知道权志龙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姜世熙倒真的信了。她看着权志龙心里纠结着什么,渐渐令他不安,这样对视了半分钟,姜世熙向前迈一步到他面前。抬手撑在权志龙背后的墙上,他也迷迷糊糊的向后靠。姜世熙微微仰头看他,看得他脸热,在他红透了脸后,姜世熙慢慢伸出舌尖,从嘴角舔过嘴唇,从红润的唇瓣中吐出轻语,“反勾引。”
腾地,权志龙的脸更红了,不知所措的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臂。看到他这个表情,姜世熙绽放出一个愉悦的笑,原来勾引别人是这种感觉啊,真有趣。
她的表情过于得意,激起对方的胜负欲。在思考完成之前,权志龙突的靠近抱住她,低头吻上那双得意洋洋的嘴唇。姜世熙惊讶极了,撑在墙上的手松开,落到权志龙的肩膀上。脑子已经无法思考,红唇勾人心弦,权志龙伸出舌尖,在她惊讶的间隙成功触碰到里侧。
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半分钟后,她回过神,真切的用力给了他肚子一拳。权志龙闷哼一声向后退去,直到撞到墙上才停下,抬头委屈的望着她,微微噘着嘴,眼睛中瞬间充满亮晶晶的液体。他小声抱怨她,“开玩笑而已啊,你怎么打这么重,好疼。”
眼泪转圈呢,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权志龙是什么人,倔强自尊心强自信自傲,绝不在人前哭,这样的人竟然要哭!姜世熙顿时手足无措,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脑子已然无法思考,慌张的上前扶住他,“我太用力了吗?”
“嗯。”他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低头委屈的样子,“你都没打TOP哥,就打我,这么用力。肚子也疼、后背也疼……”
倒是她做错了,姜世熙最怕人哭,忙道歉,“我错了。你可别哭,要不你打我一下?”
他反而想笑了,赶紧忍住。“我不打女人。”他指指自己的嘴唇,委委屈屈的,“你来亲我一下。”
立刻,姜世熙的脸皱成了家虎,她想拒绝又怕说了眼泪立刻掉下来,低声下气的和他商量,“志、志龙xi……你看……咱们不是为了这个发生矛盾吗?换一个吧……”说到最后,像是乞求了。
权志龙心知抓住了她的弱点,嘴角下撇,要哭似的。姜世熙抬手安抚他,赶紧妥协,“停停停,我求求你了你闭上眼吧。”他心中暗笑,靠着墙闭上眼,心想,哄骗小孩子是不是不太好……愧疚只是一瞬间,在感受到嘴唇的触感时,他屈服于本能,张口轻轻地舔她。
自从TOP捣乱教了她些奇怪的东西,姜世熙开始喜欢上接吻,尤其是它带来的亲近感,对姜世熙来说异常吸引人。
可是权志龙不一样,他们本身是不够亲近的,远不能让姜世熙安心的托付感情。所以这个吻中不仅有肌肤相亲的舒适感,还充满危机,令她时刻保持清醒。
权志龙以最近的距离嗅到令他产生渴望的香气,满足的倚靠着她,深呼吸。感受到他的放松,姜世熙后退,轻轻抚摸他的眼睛,“不会再哭了吧。”
权志龙笑了,满足的,“嗯。”
这场战役,最大的赢家是权志龙。
二月底延长过的带薪假结束,姜世熙的伤也基本恢复,再次回到公司上班。绑架事件为了减小影响低调处理,没有向媒体曝光,不过公司内部的管理层人员是知道的。所以自从姜世熙复职,BigBang的人轮流把她带在身边娇惯着,各层管理人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成斌想把姜世熙调走,却不想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惹BigBang不快,便由着姜世熙默默享受这几天的特殊待遇。
可她不得不更过分一点,“TOPxi,我明天能不能请假?”她明天安排的是TOP的行程。
“腰又疼了吗?”他有些紧张。
“不是。我明天复诊。”她戳戳他的胳膊,“早就不疼了。”
“嗯,去吧。”他爽快的应允了。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权志龙问TOP,“世熙呢?”
“去复诊了。”他看了看表,“现在应该结束了,你给她的医生打个电话。”他推推大成。
“哦。”大成拨通医生的电话。其余几人都不说话,认真听着通话的内容,但是他的脸色显得很茫然。
挂断电话后,权志龙问他,“伤严重了吗?”
“不是。”他显得十分迷惑,“她没去复诊。”
“什么?”TOP很惊讶。
大成知道姜世熙有时候会撒一些小谎,但是她要做什么这类的事,被问到时几乎从不隐瞒。他问TOP,“哥,是不是你记错了?”
“没有!”竟然被质疑,他很生气,拿出手机泄愤般用力按着,“敢骗我,她忘了手机是有定位的吧。”
很快他就查到她上午去了哪里,权志龙见他低着头看手机,脸上没有怒气反而一脸严肃,问道,“她去哪了?”
“……心理诊所。”
“诶?”他们几个人都惊呆了。
像泄了气的皮球,TOP低头自责的说,“我都会做噩梦,何况她……”
“复诊是心理治疗?给我。”权志龙伸手要过他的手机,记下诊所的名字,“是私人诊所。我下午去一趟。”
“我也去。”TOP附和着。
“不行,两个人目标太大。”权志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下午,权志龙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偷偷去了,见到心理医生之后,他单刀直入的问,“上午你是不是治疗了一个叫姜世熙的女孩儿?”
“请问您是?”医生是一个姓郑的年轻女性,权志龙估摸她至多二十七八岁,这时正疑惑的望着他。
“我是她的朋友。”权志龙自我介绍后,询问她,“我想知道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郑医生摇摇头拒绝了他,“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情况,请您和本人沟通。”
“您是她的心理医生,应该知道她不是会向别人求助的人。”权志龙坚定的看着她,“除非你告诉我她现在情况怎样,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她看了眼手机,“请您稍等。”然后就离开了诊疗室。她出门并不是有事情要处理,而是要给姜世熙打电话。“世熙,你的朋友权志龙xi来了诊所。”
“是吗?”姜世熙有些吃惊,“他说什么?”
“他想知道你的情况,我尊重你的意见。”
姜世熙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一些吧,让他以为一切正常……别了,你就说是例行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的郑医生回到诊疗室,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
待她一进诊疗室,权志龙再次重申,“郑医生,我和世熙是朋友,我一定要了解她现在的状况,请您务必告诉我。”说完,摆出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架势。
郑医生沉吟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我们本不应该透露病人的病情,不过从世熙的情况来看,如果朋友能够帮助她的话,将对她大有帮助。”
权志龙知道她要说重点了,果然郑医生接着说,“从医生的角度,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权志龙的心沉了一下。“我们认识时她正在上高一,比现在糟糕得多,焦虑、紧张、严重的失眠。她的情况一直反复,去年开始渐渐开始好转,最近又有了复发的迹象。今天上午她和我聊了近来发生的事,我认为这些事让她再次陷入已经克服过的困境。”
这是说她的状态还会变的更糟糕吗?权志龙心中焦急,忙问,“什么困境?”
郑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世熙很固执,不论面上表现的多么好,内心的恐惧是无法消除的。”
权志龙失落的低着头,“是的,我能看出来。”
“她的警惕心很强,这样的人很难接受别人进入自己的生活,我照顾她很久,很多时候她依然对我含糊其辞。这并不代表她不信任,只是过于谨慎。”她看看权志龙的表情,接着说,“你们共同经历的事成为了□□。”
“她在害怕。”权志龙表情沉重,“我看见她把刀放在枕头下面。”
“是的。不必自责,她的害怕渊源已久。”郑医生摇摇头,“我建议她不要给自己压力,留出休养的时间,但是她坚持认为正常的生活能逼迫自己回归正常。”
“这样奏效吗?”
“可能如她所言,破而后立,也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有哪种倾向。”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权志龙其实已经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对世熙来说,朋友是良药。她非常重视朋友,比一般人更加重视,所以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负担加在他们身上,但朋友让她痊愈。”郑医生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你们的事不是最严重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她,肯定能够度过难关。”
这还不是最困难的?权志龙很着急,“她还有别的事?”
她抬抬手安抚他,“是,不过你不用紧张,我要说的是她从年幼时形成的问题,与你们无关。”
是否与自己无关和他的担心有什么关系,权志龙追问,“是什么问题?”
郑医生想说她是孤儿,但她知道姜世熙最强的自尊心便存在于此,若真说出去,定然跟她翻脸,便含糊其辞,“每个人出生的第一间教室是家庭,从家庭里学会最基本的行为方式,世熙的父母在这方面做得不太好。”
权志龙了然的点头,这点他是知道的。
郑医生看到,继续说下去,“也许你已经发现了,她很喜欢肢体接触。”
权志龙想到那些可爱、有趣的举动,不禁笑了一下。
“这是其中一种表现,源于幼年的情感缺失。这种孩子,肢体接触带来的亲近感和安全感会令他们感到舒适,这不代表会发展成超出友情的感情,而是因为能消除焦虑。另外……”郑医生握紧了笔,看着权志龙,似是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在适应的年龄没有学到应该学的东西,像世熙这样的情况,长大后再学会十分困难。”
他有些迷茫,“什么东西?”
“比如人际关系、辨别的能力。”
人际关系,权志龙明白,姜世熙不擅长与人相处,尤其体现在安慰人的能力上,经常一边捅刀子一边喂糖。而提到分辨,他不禁想起当初姜世熙在天台发表的言论,于是他问医生,“分辨是指善恶不分吗?”
“这样说就太笼统了。”她具体解释,“分辨不止指善恶,它包括的内容从最微小到最庞大,是整个世界观,善恶也在里面,但不是说这样的人就是罪犯。是说她的认知很可能与常人大不相同,然而本人却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另外,相对判断能力,病人主观意识的影响往往占据上风。”
“这也没什么吧。”权志龙心底绝对不想承认姜世熙与正常人不同。
她笑了,摇头,“假如一起长大的朋友对你说,他其实是日本人,你会相信吗?这个比喻有些夸张,我的意思是她的信任有时候会模糊判断能力,这取决于信任程度。”不用她说,权志龙笃定,如果他对姜世熙说他明天退圈去结婚,她一定信他找到了真爱,还会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傻的明明白白。
“有时经过多次尝试能够拨乱反正。像世熙,因为住在混乱的地方,所以早早学会了辨别危险。因此我教她通过模仿别人来学习,就像小孩子向父母学习一样,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权志龙对这点有一些意识,姜世熙喜欢模仿别人,有时候只是小事。他记起一个细节,他们一起出去逛街时,旁边一个女孩看到一顶十分喜欢的帽子,高兴的戴上去照镜子。姜世熙看到犹豫了一下,也去拿了一顶一样的帽子戴上。他看到镜子里的姜世熙一脸迷茫,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看看那个女孩,转过头对镜子咧嘴笑了一下,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只是公式化的笑一下,之后兴趣缺缺的摘下帽子放回原位。现在想想,她不是喜欢那顶帽子,而是好奇女孩高兴的原因,也许戴上帽子就能感受到了。
也许戴上帽子会开心,也许恋爱就能有好事发生,她抱着这样的心情努力模仿给别人带来快乐的行为,意识到这一点,权志龙悲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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