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五组选手,食堂里瞬间人声鼎沸。杨贤硕坐在首座上,慈祥的看他们乖巧的排队打饭。香味萦绕在姜世熙的鼻尖,尤其是烤肉和鸡蛋,“阿姨,请给我煎蛋,要两个半熟,加一份烤肉,要黑胡椒……”
K-pop star剧组进去没多久,WINNER的成员也到了食堂。宋闵浩有些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南泰铉小声说,“K-pop star拍摄,应该是他们吧。”
李胜勋兴奋了,“K-pop star?我是第一季啊,这是第几季?第四季?第三季?”
“第三季。”一个好似工作人员的少女粉丝回答了他。
“啊!是社长!”姜胜允带着成员们向社长问好,然后乖觉的排队打饭。
他们最前头,盛得心满意足的两人捧着餐盘坐到离杨贤硕较远的位置,眼冒绿光正式大快朵颐,安宰范一抬头看见姜世熙的饭量有些无语,“你再这样吃下去就不是没有腹肌而是一肚子肥肉了。”
她头都不抬的反击,“我的腹肌尚在人世,你的女朋友却跑了无数个。”是亲兄妹了。
虽然嘴硬,她还是不舍的给了他一个煎蛋。
“请问,可以坐这里吗?”
姜世熙和安宰范微微点头,李胜勋坐到了安宰范旁边,“你们是第三季的选手?”
“嗯。”安宰范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指着自己,笑着说,“我是第一季的第四名,李胜勋。”
他们俩有些蒙,“您好。”
“比赛辛苦吗?”他布灵布灵的眨着小眼。
安宰范答,“一般吧。”
你是很顺利,姜世熙一声叹息。安宰范见她脸色晦暗,不安的问,“你累?”
她瞪着他,“编曲快疯了。”她开始做下一首歌的编曲了,为了和其他选手一样展示自己的进步,她争取每次编曲都能给评委耳目一新的感觉,要么改变类型,要么更换风格。可人的灵感更像溪流而不是大海,短时间内大量抽取是会干涸的,她感觉大脑像即将干枯的河床。
安宰范耸肩,看看另外的选手小声说,“我们拿之前的歌也能赢。”
她小声回道,“然后就有黑历史了,我敢说成轩哥能笑一年。”
“那倒是。”
“两位之前认识吗?”李胜勋好奇的问。
安宰范点头,“兄妹。”
宋闵浩睁大眼,“岂不是和乐童音乐家一样?”
有点儿不一样,他含含糊糊的点头,“差不多吧。”
两人在选手中都是深居简出的,不像其他选手爱说笑、消息灵通。罗真兴奋的和姜世熙分享她知道的八卦,“世熙啊,你和宰范哥是不是要签YG?”
她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被点名的安宰范也摇头。
WINNER的几位成员有些惊讶,YG算是好公司了吧,为什么不想进?
他说,“她去哪我去哪。”安宰范是被问麻烦了,他根本不在意签哪家公司,关键能不能拿到三亿元奖金。当然,如果真的出道,他确实比较倾向于YG。
罗真也惊讶,“世熙呢?”
姜世熙敏锐的察觉到杨贤硕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现在说签约太早了,撑到最后一场比赛再说吧。”
在姜世熙忙着比赛的时候,权志龙快忍受不住TOP了。先前TOP为找姜世熙十分疯狂,Bigbang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结果偏偏是权志龙误打误撞先碰到她,竟然一声不吭的瞒下了消息。
当TOP看到姜世熙,再想起权志龙为他们挡下社长和节目组的‘贴心’行径,这一波波操作秀了他一脸!这些天,那些优秀操作一个个从脑海里蹦出来,加上大成的偷偷提醒,TOP惊讶的发现权志龙的圈套竟然如此缜密,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手撕了权志龙。
不过呢,TOP说到底也是个大人了。Bigbang正巡演,他要是真狠狠揍权志龙一顿,这巡演也黄了。事情闹大,他想做的更重要的事也做不成。所以他捏捏发痒的拳头,决定换种方法。
每场演唱会的互动时间,是大哥凑热闹的时间。这个环节TOP说话比较少,按通常来讲。可是自从权志龙气到他,他可就放开了说了。什么台本、什么主持人,我呸!你权志龙的嘴不是十元吗?我的嘴——不!要!钱!采访演唱会一起来啊!
于是,今天白天头条是‘K-pop Star姜世熙生图曝光’,晚上Bigbang演唱会还没开完,头条就成了‘TOP演唱会爆料GD不穿内裤’。明天白天头条‘惊!K-pop Star姜世熙竟是他们的助理!’,Bigbang接个采访又变成‘TOP再次爆料第二弹!权志龙前女友人品质疑!’。TOP冷冷一笑,多好,你不是喜欢世熙么,让你俩天天头条上相互依偎。
这些乱七八糟的头条没一个正经的,权志龙这小身板哪受得住。偏生他是队长,而TOP不着调惯了。他这么干社长只会说‘这孩子又发疯’,权志龙要是跟他对着干,可就要被约谈了。
不过话说回来,权志龙是瞒了他们,但有一点,一直挡在成员前面应付社长的确实是身为队长的权志龙。所以啊,TOP不是针对他么,他自有队长的方法对付。
这样制造了几天头条,今天,TOP就接到了杨贤硕发来的信息,“看你最近挺闲的,为Bigbang动动脑子,出道这么久写首歌不难吧。K-pop Star的世熙这么小,写的比你好,我对你是管的太松了。”发过信息,杨贤硕叹口气,看看吃饱喝足的选手们,最后目光落在姜世熙身上,微微笑了。
收到短信的TOP一脸懵逼,每天忙着上节目的社长竟然想起我还有首歌没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脑子想出来的!权志龙这个混蛋!于是,他绞尽脑汁想下一个点子。
饭后,安宰范被节目组叫走了解换曲子的因由,姜世熙拄着下巴发呆,偶尔听一耳朵周围人的聊天。
杨贤硕坐在位置上晃着身子,“TOP6各有各的特点,Alemg的创意,矮个子们的和声,Bernard的醇厚声音,权珍雅的编曲。尽力发挥自己的长处感染观众,留下不会后悔的舞台就可以了。”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连WINNER成员也和杨贤硕说了几句话,他慢慢将目光移向姜世熙,“世熙有些不爱说话,有时候更加让我好奇你在想什么,对舞台感到紧张吗?”
“还好。”
杨贤硕点点头,“听说你原先在乐团里演出?和大家说说吧,在乐团的经历。”
她有些愣,想了一会儿才说,“大概十岁时和宰范哥一起进乐团帮忙,长大一些后自然的一起演出。边学边玩儿,那段时间很轻松。”
杨贤硕又问,“李成轩和你是一个乐团的?”
“他是第二任团长。”
罗真惊讶的瞪着眼,“是艺人李成轩吗?”姜世熙点头。“大发!”她捂着嘴感叹。
杨贤硕依然带着慈祥的笑容,“经纪公司经营时间太长,周围大部分艺人都是通过练习生出道,像世熙这样跟着乐团学习、练习成长的孩子太少了。我和志龙说起过你,像野生的玫瑰,虽然没有得到精心照顾也长得芬芳,机会当然是一方面,天赋和努力也必不可少。”
“得到了很多人的爱护,乐团的哥哥们很关照我们。”
泰京探究的问,“没有做过练习生吗?”
她轻轻的摇了两下头,“参加比赛之前从没想过出道的事,我对过多的目光有负担感。”
“那为什么退学?弘大那么好的学校,听说专业也好……”罗真问到一半被泰京拽了一下,让她不要问。
人一出名什么事都能被挖出来,姜世熙保送弘大又退学的事被当成一个小新闻报道。她有些烦,但不想说出孩子的事让新闻更加热烈,便对所有人说单纯是不想上了,结果又因为这个被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好歹是止住了势头,没造成不能挽回的损失。这次她也淡然一笑,“也许以后考别的学校。”
“啊……智商高就是好啊,我嫉妒你了。”罗真有些羡慕。
谈话慢慢转向自由谈论,姜世熙不再说话,低头默默数桌子上的花纹。杨贤硕总想试探出她的想法,这次依然没有成功。
“世熙,我们发现摄像机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能解释一下吗?”在个人采访中,作家问她。通常情况下,采访由PD负责,这次换成了主作家,他们认为温柔的女性更可能令姜世熙开口。
权志龙说过尽可以往他们身上推,于是姜世熙说,“YG公司找我谈过选择的事。”
与PD的猜想相符,当然,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问空白时间,权志龙已经打过招呼了,“整理视频时我们发现,在直播前你和宰范有过一次争执,能和我们说说吗?”
那件事过后姜世熙只想着孩子怎么样,没想过PD会问,舔舔嘴唇,“那只是一次很小的争吵,每对兄妹都会争吵。”
“可你们看起来并不是一次小小的争吵。”
她想糊弄过去,“这是我们的沟通方式。您应该能理解,有些人一起吃饭然后和好,有些人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消气。我们打一架就和好了,人的特性。”
作家微微摇头,并不因为她撒谎而生气,“世熙,我们知道你遇到了麻烦,我们想帮你。”
她依然很坚持,眼睛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语气坚定,这另她显得有些激进、警惕,“这不是件多复杂的事,我们只是吵了一架。”
PD对她比了个手势,于是她继续问,“我们听到一些词语,关于手术……”她注意到姜世熙开始紧张,“也许你能和我们说说它的意思。”
“不必解释,你知道手术的意思。”姜世熙感到被冒犯,竖起浑身的刺,“我向你们展示镜头前24小时的生活,不包括其余部分。”
冷场了,所有人一言不发,几秒种后,PD说,“可以了,准备下一位选手,各位辛苦了。”
姜世熙出去后,作家说,“我们把她惹恼了。”
一位副PD嘲讽到,“她可真不识抬举。”
“因为你没有感同身受。”作家毫不客气的反驳他,“既坚强又脆弱,想要知道她的事情,我们得耐心。”
副PD很不耐烦,“安宰范呢?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PD摇头,“不,他才是那种打死都不说的人。我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在摄像机下吐露关于秘密的言语,哪怕一个字。”作家默默点头。
返回练习室的路上,姜世熙暗暗发誓,一定要注意摄像机和言行,下一次就不好糊弄了。小孩子身体虚,需要安静,一群记者、摄像机堵在门口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不管他们想问什么、写什么,只要在比赛结束之后,一切都好说。
她走进练习室,安宰范看到是她,问道,“到底有多少人在找你,你玩儿失踪吗?”
她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了?”
“刚才几个人来送东西,全是给各自的艺人跑腿。”他对墙边的袋子努努嘴,很嫌弃,“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那个眼神和表情,就差把东西扔出去了。
姜世熙好奇的上前查看,主要想知道是谁送的,如果是权志龙,可得注意是炸*弹还是蜜糖,“阴晴不定的性子……”
“你在说我吗?”
“没有!”
大成的零食,嗯,很实用;朴山多拉的毯子,漂亮极了;保养嗓子的药水,来自智敏;太阳的跌打损伤膏,希望用不到。还有刘世勋,姜世熙摇摇头,他可不是艺人。还有最后一个小盒子,没有署名。打开,一只耳钉躺在红丝绒上,切割线的棱角散发着光辉。
“钻石?”安宰范探头探脑。
“不知道。”她合上盖子,不说也知道是谁。把所有东西归拢到墙角,随手扔给安宰范一包零食,收起东西说,“我去隔壁做。”
姜世熙可以确定权志龙已经不生气了,大概心情还不错,令她担心的是TOP。姜世熙比较了几个人的情况,他应该是最介意的人。在他家那天头一个晚上还温馨美满,第二天就不告而别,依她的经验,反差一大这人必然生气,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是全忘了她,还是在准备更完备的教训?她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
然而她猜错了,因为她懂得的一切推测所用的‘公式’,都是用来推测敌友的动作,而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关系。它似敌似友,又非敌非友,它源自一种她体会过却猜不透的感情——爱情。
比起敌友关系,爱情中含量极高的冲动因素带来无数变数。
再者,姜世熙充其量算个刺客,自带隐身技能来去无踪。拉仇恨最强的是高输出的法师权志龙啊,有他在,TOP这个大BOSS只冲他喷火。
说起权志龙,姜世熙感到她最不懂的就是他。他阴晴不定,行事乖张,常常使她一头雾水。
因为一开始相识,他不是她的上司,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她的‘哥哥’,他们的亲近直接开始于权志龙对她的好感,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好感,然后慢慢加深成为爱。所以她猜不透。而TOP,她一直用自以为正确的关系定位他们,以为自己如往常一样洞察秋毫,却不知步步猜错。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的介意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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