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手下的艺人能一飞冲天。
从前，当他还在一个三流公司当七八流经纪人、带几个十八线小破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手下几个团过得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也过得穷困潦倒。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公司破产，他流落出来，刚好碰上ME公司招兵买马，成了Survival的经纪人。
一飞冲天啊，美梦成真，所以他勤勤恳恳，生怕行差踏错——可再努力，他毕竟是个只带过十八线艺人的不入流经纪人。Survival出道即巅峰，音源成绩吊打各路前辈，舞台表现碾压大半艺人，粉丝团体迅速膨胀，数量瞬间超过他带过的所有艺人的粉丝总和。
当EXO、Bigbang、GOT7的经纪人联系各种导演、作家、编剧，为自家崽子找综艺、影视等各种资源时，龙山连那些人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意识到这一点，龙山想，他要下岗了。时间飞速而过，郑允赫不说辞退，Survival也傻憨憨的受着，直到姜世熙Solo，他成了姜世熙的个人经纪人。
太感动了，龙山保住了饭碗，觉得不嫌弃自己的郑允赫社长和姜世熙真是大大的好人。当然，这样的想法只维持了几天，他就被姜世熙气的想死。但是感动还是有的，龙山对姜世熙十分尽心。
这几天他追在姜世熙屁股后边叨叨，“世熙啊，长点心。来，你看看咱们的调查结果。”
姜世熙瞅了一眼他捧着的纸，满不在乎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FanClub做的调查。”他指着上面的条条框框，痛心疾首，“世熙啊，你快看看吧，瞅瞅你的粉丝调查结果。”
她真好好看了几个表，十分高兴，“哎呀，这么多人喜欢我呐，他们都买了音源，我们肯定糊不了了。”
你怎么这么乐观！龙山想把这句话做成牌子插她肺管子上。他指着另外几个数据，“让你看这儿！你是个女idol，为什么男粉这么少？咱们需要反思一下你的形象。”
反思？姜世熙瞪着他，觉得自己很棒棒，不知道哪里需要反思，“我听说得女饭者得天下。咱们国家男性粉丝的黏性太差了，见一个爱一个，还不爱花钱，我多吸引点女粉不好吗？”
道理龙山懂，“但是你看别的女艺人的男女粉丝比例，你再看你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觉得咱们的形象立得有点偏，得往回拽一拽，太Girl Crush也不太好，你是要做十年以上艺人的，不利于后期形象转变。”
姜世熙现在还不太明白这些东西，觉得他是经纪人，应该比她懂得多，“好吧，那你说怎么办，人设都立起来了，难道刚出道就崩人设？”
“我是这样想的，你先做点‘个人类的活动’试试水，从下次回归开始，咱们一点点挽回扳。”龙山真是掰开了揉碎了的教她怎么做艺人了。
“‘个人类的活动’是什么？”
龙山忍不住避开她的眼神，“就是直播之类的，你做点温柔的活动，女孩子做个美妆直播多好。”
“不行不行，我哪会美妆？我不干。”刚学会画眼线的姜世熙断然拒绝。
这下龙山急了，“不干也得干！就你没直播过，其他成员都做了！看你这形象也不知道挽救下，真等干不下去的时候吗？”
被龙山骂了，唠唠叨叨的半个月，姜世熙终于耐不住，直播就直播，大不了我翻车，看你还让不让我播。
姜世熙要直播！
——消息迅速在FanClub里传开，她们、Mockingbird的老公要直播了！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论化妆，姜世熙只精通最简单的打底和补粉，用Bigbang练的手。让一个刚学会画眼线的人去做美妆直播，是真的会翻车的。龙山很关心她了，买了各个品牌的口红让她直播试色。只是涂个唇膏，再手残也能行，加上皮肤白，涂什么颜色都好看，粉丝随便截屏，不带怕的。
姜世熙就不明白了，怎么她做个直播也能爬到热搜榜上，她真心希望不要太多人来。翻弄着桌子上的一大堆口红，很多牌子，平价或者奢侈，龙山还找了个小架子给她放的整整齐齐，怕她认不出色号试色都能试重了——她真干的出这事来。
第一次做直播，还是美妆直播，姜世熙有些不好意思，义正言辞的说要一个人近距离感受粉丝的热情，抱起口红架子就回宿舍直播去了。龙山也没办法，咱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咱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个口红试色，翻车还能翻出天际不成？也就随她去了。
“嗯，我们开始吧。”姜世熙调整着镜头说开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说让我做直播。我这么敬业的艺人，每天都要营业。Survival的经纪人龙山，ME公司的社长郑允赫，看清楚了，你们敬业的艺人在做美妆直播呢……”
姜世熙的粉丝很激动，甭管什么直播主题，她们的老公终于不是活在别人的直播间的艺人了！到处都是土拨鼠尖叫。权志龙刚进直播间，听到姜世熙吐槽她的社长，笑嘻嘻的发了一个点赞的表情，此时评论刷新过快，没人注意到他。
“你们能看到，嗯，很多口红，不同色号，非常多的品牌。”她凑近镜头，小声说，“因为没人找我代言，所以经纪人买了很多牌子。”她顿了顿，又小声说，“美妆别找我。”然后恢复正常音量，“现在，开始试色吧，早点试完就能早点休息了。”一副被迫营业的架势。
按照龙山的交待，从便宜的到贵的试，姜世熙先拿起第一个，“这是……得鲜？好像是好久前娜美给我买的，不是龙山哥吧。”她打开盖子，“没用过。”姜世熙把玩着口红，摘下盖子，“要像铅笔一样按出来呢，这个声音好好听，咔哒咔哒。”
“不要！”
“不要！”
“老公快住手啊！！！”
“我是口红，我在颤抖！！！”
评论快速刷新着，姜世熙没注意到左下角那窜的飞快的小字，“嘿，这口红设计真好玩。”等再也按不出来了，姜世熙说，“我们试色吧。”
然后她发现——口红，缩不回去了。
权志龙躺床上快笑疯了，“哈哈哈，得鲜就是只能按出来，不能退回去的啊，小傻子。”
出现了营业外的状况，姜世熙有点结巴，漫无目的的翻着桌子上的东西，事实上什么用都没有。她举着尴尬的口红，“咯……嗯、啊、我们开始下一个环节吧，他们跟我讲专业的口红试色都是在手背上先涂一道的……”
“老公停下！”
“停！！！！！”
“不是这样的！！！”
评论区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刷新速度，然而姜世熙忙着试色，并没有看到。她握着口红，在手背上一划。
——缩不回去的半截，断了。
断掉的口红如慢动作般从手背上滚落，滴溜溜的落到桌子上，姜世熙一下子将它抓起来。这时才想起应该看看评论区，“……如果想阻止我，得喊出来才行。”她看看手上断掉的半截口红，“落地不足三秒，应该还可以涂。”
翻车了吧，权志龙吭哧吭哧的笑，发出评论：是食物吗？遵循三秒原则kkkkkk
此时粉丝们正处于‘我老公翻车了我该做什么反应’的尴尬气氛中，评论的刷新速度慢下来几秒钟，权志龙的名字便被人看到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GD进来了？”
“GD？”
“我是个男粉，看她弄断口红时莫名感觉身上一痛……”
“我老公看我老公翻车！我遇到了什么史诗级画面！”
“前Boss来视察工作？”
“今天小助理也在认真营业呢！”
“GD摔口红：我涂的都比你强。”
在评论区刷了三百遍GD后，姜世熙终于看见了，“看错了吧，他哪有时间看别的艺人直播……跑题了各位，你们别打扰我思路，今天是试色，下一个……元气橘红好不好呀！”她努力把气氛拉回美妆领域，小心翼翼的确认是可以缩回去的口红之后，开始试色。
权志龙看着评论区很开心，再发一条：这次不要弄断喽~
“卧槽他又出现了！”
“我截屏了！是真人！活哒！”
“GD！你快教教她呀！这样会掉粉的！”
姜世熙在认真涂口红，再次错过权志龙的评论。她看着镜头皱眉，“再年轻五岁涂这个色？太装嫩了，卸了卸了……换一个，MAC的小辣椒？”
“你再年轻五岁是多大？？？”
“我老公超好看哒”
“老公我求你看看评论啊！你的大前辈和前Boss在看你翻车呢！”
“快让老司机带带你吧……”
“老司机去哪了？”
“翻车到没眼看，GD退出直播间？”
“老公我是美妆博主！正经的那种！请让我手把手教你涂口红！”
涂上这个色，姜世熙有点满意，“这个显白，棒棒。”她瞅一眼评论区，“你们胡说，我没有翻车！我试的好好的！”
“划重点！敲黑板！GD！”下面一排队形整齐，全是‘GD！’。
她有点奇怪，“在我的直播间喊GD他也不会出来的。”
此时，评论区出现一条评论，“xxxibgdrgn：我粗来了，开不开心？”在前后一群‘GD’中十分显眼。
姜世熙定睛一看，一个字母都不带差的！当下脱口而出，“你来砸场子吗？”
屏幕后的权志龙笑出打嗝声，评论道：来看你翻车。
“你胡说！我没有！姜世熙从不翻车！”她斗志昂扬的拿起下一只口红，“你出去，我要工作了。”
xxxibgdrgn：我就静静看着，不说话。
姜世熙没看见，在准备下一只口红。她感受到了涂口红的乐趣，满意的笑着，“今天是我成为美妆博主的第一步。”美滋滋。
“我老公认不清自己，怎么办，在线等……”
“真爱粉求你回放一下直播。”
“认识自我才是第一步”
“公司让你直播只是因为要恰饭吧……”
xxxibgdrgn：世熙做的多好啊（比心.jpg）
“我的天我个真粉都吹不出这种彩虹屁”
“我错了是我要求太高！”
“我替老公问问，你不是说你不说话吗？”
“盲猜老公当年没给老公画过唇妆”
“楼上说什么绕口令呢”
“GD你这么喜欢小助理吗？眼里滤镜这么厚？？？”
权志龙定定的看着这条评论，写到，“喜欢。”
“！！啊啊啊刚刚他说了什么！！！我就爬个墙头你就让我失恋了！！”
“我要死了，突如其来的CP”
“这算官方CP吗？我能不能粉？”
“从今天起我就是GK女孩了”
“我男人和我老公搅基我好嗨皮”
“不是GK，KG才是真CP，不可逆！”
“为什么是K不是H……”
彻底放飞自我，姜世熙早已忽略评论区，就让口红试色成为她一个人的自嗨吧。她又试了好几个，“这个颜色一言难尽，叫什么原罪，叫‘乌漆嘛黑中毒色’可好？换……这个像吃了死小孩儿的，也太红了吧……我的天收回刚刚那句话，现在这个像吃了两个死小孩儿！”
看姜世熙直播好欢乐，权志龙在卧室狂笑。
xxxibgdrgn：你要给每个色号重新取名吗kkkkkkk
姜世熙看不见，涂口红可真有意思！
当她们的老公终于嚯嚯完桌上的所有口红，露出一个圆满的笑容，“好了，试色结束。我们说一个正经事。”
“其实你刚刚是装的？”
“你是美妆大师？”
“GD从不让你给他涂唇彩？”
“别闹，我老公要承认她其实是女装大佬了”
“不会是要公布官方CP吧……”
“GK还是KG，我求个顺序”
“排楼上，顺便求个字母，K还是H？都让开，我要站CP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字母，没看到前提的姜世熙放弃深究，叹口气，“你们都不是真爱，我有一群假粉。”她挥挥手，“算了算了，说正经事。”
她从桌子下面拿出几个盒子，“最近公司收到了一些礼物，嗯……所以我们推出了一项新规定，这是代表ME公司和Survival的发言。公司将评估艺人收到的礼物的价值，当我们认为价值过高时，会把礼物寄回粉丝手里。”
她拿出几个盒子展示，“奢侈品、现金、手机，这些都不允许。作为艺人，公司和个人都会在这方面付出作为生活和活动需要，真的不需要粉丝买，具体规定明天公司会发声明。所以你们买专辑就好了——硬广推销专辑——礼物寄过来公司还要花邮费寄回去，ME公司小到快被邮费拖垮了你们知道吗……”
权志龙欣慰一笑，果然，从他们身边历练出来就是大气，不贪图这一点小利。
“……我举个最严重的例子。”姜世熙把几个盒子放到一边，拿出了一个超级大的黑箱子，打开展示一个画面匆匆转回来，尽量不让他们认出品牌。之后合上盖子，拍着箱子说，“这个最过分！”
权志龙盯着屏幕，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直播中的姜世熙连连发问，“你才多大，工作了吗？做兼职吗？月收入超过平均水平了吗？买这么贵的东西妈妈知道吗……”
xxxibgdrgn：27岁，艺人，兼制作，月入超高，妈妈不知道。
这么严肃的话题，姜世熙一直盯着评论，刚好看到他发的，“我给我的粉丝讲道理，你个巨星凑什么热闹。”
xxxibgdrgn：因为是巨星送的。
姜世熙：嗯？
xxxibgdrgn：把巨星拎出来批评呢。
姜世熙一脸震惊，这个随便扔到公司的礼物是权志龙送的？她还觉得是权志龙逗她呢。
xxxibgdrgn：我问你喜不喜欢送你的礼物，你说喜欢，果然是敷衍吧。
姜世熙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吗？我的天我干了什么！她赶紧挽回，“啊不是……”
权志龙显然生气了，xxxibgdrgn：巨星有什么用，礼物属了名也没人知道。
姜世熙赶紧打开箱子翻里面的东西，终于在盖子内侧看到一张卡片，属着权志龙的名字。
“卧槽我老公又翻车了！”
“360度每个角度翻到位”
“托马斯回旋都没你优秀”
“一个翻转翻到GD头上惹”
“求老公饶了我老公，她还是个孩子！”
“我今天看了个假直播”
“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
“CP即拼即散”
“KG党还在吗？没有的话GK我也行……”
“在！只要是这俩字母我都可以！”
没心思反驳粉丝的吐槽了，姜世熙张着嘴欲言又止，数次欲言又止。她在想要不要跟龙山说她翻车了，从头翻到尾，“我觉得……我可能再也不会有口红代言了。”
“我宰范哥有你都不会有”
“没关系我们可以代言狗粮啊”
“你现在求饶大概还来得及”
“世熙你嘤嘤嘤吧，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连直播公司都得给你禁了”
“我今天看了个啥？”
“知名艺人在线自杀？”
xxxibgdrgn：我把地址发你，你给我寄回来？
“不是。”姜世熙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我、错了。我没看到卡片……”
xxxibgdrgn：巨星退出了直播间。
姜世熙迅速对镜头摆出一个职业笑容，“今天的直播就到这，我们下次再见拜拜！”说完迅速关掉直播，不然一定会被吐槽还有没有下次……
下一秒权志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并且一言不发。姜世熙十分忐忑，小心翼翼的道歉，“志龙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就这时候叫‘志龙哥’叫的勤，他冷冷的问，“我问你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哪个狗崽子送的东西？”
什么东西？没东西啊。当时姜世熙周围都是人，着急挂电话，他问什么都是好好好、是是是，都来不及想想这个问题。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权志龙十分不高兴，“你真敢说一个狗崽子的名字出来，就等着上头条吧！”
这个威胁方式有点独特，姜世熙老实的说，“对不起嘛……嘤。”
电话另一头，权志龙笑了一下，恶狠狠的说，“你要是不用，小心我修理你。”要是没这事，他也想不起在意姜世熙是不是用了，偏生她往他心头上撞。
“好好好。”她连忙答应。
视频翻车了，都不用姜世熙坦白，第二天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写着‘翻滚翻滚又翻又滚’、‘你可真棒棒’、‘翻得出奇、翻得出彩’。
龙山也带着同样的表情进门，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大字‘口红试色也能翻出天际’，姜世熙举起一只手，“打住，我检讨。”
“我想说另一件事。”龙山一脸无奈。
她松了口气，“什么？”
“你有了人生第一个代言。”
“什么？”姜世熙心惊胆战，不会真是口红吧。
龙山幸灾乐祸一笑，“狗粮。”
姜世熙的脸色一下变得难以言表，人家女idol接个代言是零食首饰服装美妆，皮卡皮卡闪亮亮的东西，她接一个狗粮？
“你上次跑下车买狗粮，有人拍了生图放到网上，那个牌子的狗粮卖脱销了，就请你来代言。”龙山感叹，果然脸好有优势。
她叹口气，至少故事是美好的。
“还有一个。”
不抱希望，也许是猫粮，姜世熙想，或者更恶毒点，猫砂。
“CL口红，请你代言。”龙山一脸‘他们真是瞎了’的表情，“就是权志龙送你那一箱口红的牌子，女王权杖系列，本来他们没打算出这个系列的广告，你直播完当晚官网多了一大批订单。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那我的美妆直播能继续了？”她十分兴奋。
龙山断然拒绝，“再也没有美妆直播了！”
“好吧……”竟然有点点小失望。
姜世熙惹恼了权志龙，每天兜里揣一只CL口红，万一碰到他能当哄孩子的道具，一直到拍CL广告的那天。
“志龙前辈。”再也不是紧张、不愿靠近的表现，姜世熙面带讨好，小心翼翼的打招呼，“您也来拍啊。”
他高冷的解释，“CL这次的概念需要两人合作完成。”本来计划中只有权志龙，因为品牌商的关系他才送了姜世熙这个牌子的系列口红，没想到直播后有意外之喜，她也被加进来了。
姜世熙连连点头，“嗯嗯。”
“嘴唇状态行么？”
姜世熙要拍唇膏广告，必须保证上妆完美。她摸摸嘴唇，“没问题。”
他看她摸嘴唇的动作，在她看过来时撇开眼。姜世熙颠颠的到他旁边坐下，掏出一只CL，“你看。”
这还差不多，权志龙心中笑笑，抓起她的手。他握着她，她的手心里握着口红。
今天的彩妆用的全是CL旗下的产品，服饰、鞋帽也是，除了平面照和两个人的共同广告，还有姜世熙的单人广告。单人广告是用来推广女王权杖系列口红的，就是权志龙送的系列。
姜世熙发现，权志龙越拍越高兴？这不符合她做助理时总结的规则，他应该是越来越不耐烦才对，虽然从不表现出来。
在工作人员调整场景时，两人到休息室休息，姜世熙偷偷问他，“你不生气啦？”
“哼。”
哼一声都带着高兴的劲儿，姜世熙确定他真的不生气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到口红的代言了。”
权志龙傲娇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拉你一把还不是顺手的事。他瞅她一眼，指指自己的脸颊，姜世熙看看关着的门，快速在他脸上亲一下。
“这算什么啊……”权志龙不满足，也不装高冷了，一把将她拉过来，“这么简单的亲亲算什么道歉。”
姜世熙用力撑在沙发上，努力不被他拽到底，“一会儿有人进来。”
“不会的，进来前他们会敲门。”他再次用力，把她拽到自己身上，嘴唇贴着她的，“前辈来帮你检查嘴唇状态，还不快谢谢我？”
荒唐，姜世熙轻声笑。他也笑，眼睛眯成弯弯的一条缝，“你的嘴唇太干了。”
“就你理由多。”
“能让你爱我的理由更多。”他几乎每天都在传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比起说‘我爱你’，权志龙更渴望得到姜世熙的回应。
姜世熙眯着眼睛，接受他的亲密。
直到吃干净她唇上的色彩，权志龙才停下来，“知道为什么送口红吗？”
“嗯？”
权志龙拿过她手中的口红，为她涂抹，鲜红的色泽覆盖住被过度触碰的颜色。他盯着她的嘴唇，声音低沉，“你唇上的，都是我的。”他靠近，慢慢的舔了一下她的嘴唇，强调道，“我一个人的。”
独占欲拥有两面性，有时如窒息般的控制，有时则是迷幻的安心。好像姜世熙手中拿着女王权杖，权志龙俯首称臣，被表白的人完全掌握着另一方。姜世熙抿住嘴唇，碰到他的舌，也张嘴用舌尖碰碰他的嘴唇，“那你要吃很多唇膏了。”
休息室外所有人忙碌着，从摄影棚的这头的到摄影棚的那头，休息室内，权志龙缠着姜世熙一遍又一遍检查嘴唇状态，是关爱后辈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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