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熙返回练习地点,对毛绒绒的小灰猫爱不释手,连和Black Nut一起练习也不放手,实在腾不出手就放在口袋里。
宋闵浩偶然瞥见,好奇心旺盛,跑去问她,“哪来的猫?”
“Vernon给的,他朋友养不了给我了。”
“你抱着它比赛?”
“一会儿经纪人来,帮我拿回去。”
果然,不一会儿龙山来了,见她又不知从哪整了只猫,“你好好比赛行不行?你家宠物还不够多吗,又弄一只!”
姜世熙笑脸相迎,“一只小猫不碍事。”
你不碍事,龙山不知道多少次带它们去洗澡、修毛,还有剪指甲,“不准养。”
“为什么?”姜世熙愤愤不平,“我想养就养!”
“我不管你,反正不能养了!”龙山咬死牙不松口。
还是要低头的,姜世熙学着权志龙的样子,拉着龙山的胳膊轻轻跳脚,“哥,就这一次,以后再没有了。”
又不是昂贵品种,一只普通的小猫,下次见了还会想要,龙山万万不吃她的撒娇,“不行,哪来的扔哪去。”
“龙山哥,你让我养嘛,让我养,就一只……”她将小猫放进口袋,抱住龙山一头扎到他身上,“我不管,我要养,我要Gray住我家!啊啊啊龙山哥!我就一个愿望……”
“什么Gray?你还给它取名字了?”龙山仔细琢磨觉得不对,“有个艺人叫Gray吧。”
姜世熙愣了愣,干脆坐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央求,“我要养Lucky!它吃的不多,不爱叫,会自己舔毛,一把猫粮就能活……”
根本不是名字的事啊喂!
宋闵浩灵机一动,录起小视频,将姜世熙的硬核撒娇完整的保留下来,立刻给权志龙发过去,只有视频,其余一言未发。权志龙想,这孩子真有眼力见,然后点开视频,发出痴汉一样的声音,“啊……啊……世熙好可爱,哇……想当经纪人,为什么不对我撒娇!”
最终龙山接管了猫,“你先比赛,比完再说。”
“好吧……”
用非一般的杀气干掉了Black Nut,姜世熙兴奋的走出比赛场地,高兴的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下一组是宋闵浩,正在待机,他问她,“赢了?”
“赢啦!”她欢脱的跑走,给TOP发信息:我赢了!脱裤子先生再见!
TOP:有时间见面吗?
姜世熙盯着手机看一会儿,当做无事发生收起来。
淘汰赛后还有别的流程,龙山忐忑的等着姜世熙出来,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担心的问,“输了?”
“没有。”她问,“我的Lucky呢?”
他躲闪着眼神,“送走了。”
姜世熙猛地抬头,睁大眼瞪着他,惊讶的问,“你给我送人了?”
他自觉理亏,“你这么多猫狗……”
“怪不得!”姜世熙给了他胸口一拳头,“我好不容易把Black Nut淘汰,没俩钟头又复活了!都是因为你把我的Lucky送走了!”败者复活赛复活了两位选手,其中就有Black Nut,这把姜世熙气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几天白干了。
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龙山否认道,“这没关系,你本来就没运气。”
“就是怪你!”姜世熙想要个毛绒绒撸一撸以安抚受伤的心灵,然而连根毛都没有。
权志龙在感叹过姜世熙撒娇真可爱后,想起来问宋闵浩猫的来历,得知是一个年轻小idol送的,心里危机感陡然升成最高级,连忙上网查他的照片。是姜世熙喜欢的外貌,权志龙瞬间心情十分不快,给姜世熙发的信息也没有回,他想最近得约她出来一趟。
而姜世熙失去了Vernon转交的猫,对他和他的朋友万分抱歉,心中迟迟放不下这件事。甚至晚上睡不着觉给Vernon发信息道歉,很快他回复了信息:没关系,泰亨哥说只要Lucky碰到好主人,谁养并不重要。信息后面加了很多可爱的表情。
姜世熙有些惊讶,问他:是BTS的金泰亨吗?
Vernon回复:是。
Seventeen和BTS两个团体在很多演出中碰上过,因此Vernon和金泰亨有交情,那只猫便辗转到了姜世熙面前。
于是姜世熙要了金泰亨的联系方式,发了道歉信息。
收到信息的金泰亨盯着手机看了好久,久到金硕珍过去偷瞄,“你和谁发信息呢?”
他抬头呆呆的说,“姜世熙xi。”
“诶?你们为什么发信息?”这是金硕珍完全想不到的人。
“因为那只猫。”
金硕珍恍然明白,“哦……”
没了后话,金泰亨继续发呆。他第一次见姜世熙是在后台,金南俊兴高采烈地叫姜世熙的名字,她回头看见好友,对他们笑了一下。当时金泰亨想,她可真好看。后来陆续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后台,他对姜世熙的想法也不过是‘好看’、‘挺好看的’、‘比上次好看’。是的,他的想法非常单纯且肤浅,就是好看而已。
第一次改变想法是跟金南俊去了孤儿院。原来她没有父母,原来是个善良的人,虽然被小孩子们围攻会不耐烦,但是暴躁的同时努力照顾好每个孩子的心情,也挺可爱的不是么?他有点点想了解这个人,可是他看到了权志龙。这个大前辈待她如此亲密,站在歌谣界顶端的前辈,一点架子、气势都没有,放任姜世熙对他的抱怨、小脾气,令他感到两人不仅是朋友,所以他那点小小愿望被压灭了。
金泰亨回复了姜世熙的信息,拿着手机去金南俊的房间,躺在队长的床上,问他,“南俊哥,你和世熙姐怎么认识的?”
“地下表演碰上了,后来就熟了。”
他看着天花板,“她是什么样的人?”
金南俊摘了耳机,认真想了想,“无法无天吧。虽然现在表面上看着是个敬业的偶像,其实脱了外皮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Eleven。”
金泰亨想象了一下‘无法无天的姜世熙’,真的没有概念,“什么意思?”
“就是……”他想到几件事,“地下不是有很多rap battle吗?她参加过几次,每次反响都很厉害,当时很多人知道Eleven的名字。有一次她赢了一个前辈,输给了一个女孩又是后辈,他很不高兴,骂了几句难听的话。一开始她只是看着他静静的听,不知道被哪句惹急了,一脚踹过去,把前辈按地上揍了一顿。好像是在这件事之后,开始有人叫她狼崽子,说她无法无天。一般人,就算没道理的被前辈骂了,谁会动手。”
出道后的姜世熙披上偶像外衣,骨子一点没变,Loonut和宋锡民就是例子。金泰亨想,她打人也不是没道理的,要是他的姐妹被那样对待,他也想打人。金泰亨又想起他们去孤儿院那天,姜世熙一脸嫌弃的拎起一个玩的脏兮兮的小孩,边抱怨边把小孩洗的干干净净。他又想了解她了。
金南俊说,“虽然我们现在不方便和女偶像走得近,但是我觉得如果是世熙的话可以的,她不太像女idol。”
偶像都讲究一个人设,金泰亨想了又想,不知道姜世熙摆了一个什么人设,“她的形象是制作人吗?”
“嗯……我觉得不是,感觉ME定了人设她也遵循不来。我看过她的几个综艺片段,放咱们公司要被骂死。”金南俊嘿嘿笑了两声,“作为偶像,上节目竟然本色出演,她的经纪人一定很头疼。”
本色出演?他明白了,“嗯。”他开始搜索姜世熙的综艺,从K-Pop Star开始吧,团综、Radio Star、Running Man、柳熙烈的写生簿、花滑、无限挑战、SMTM……好多,他眼花了,要补一补。
随着霸凌案的审理,曾在元成高中上学的孤儿还有Survival成员们的经历被完完全全翻了出来,照片配上证人佐证,是充满不公、暴力和绝望的高中生活。姜世熙被拍到的那些照片无一不是低着头或者戴着帽子,手臂微微弓起,充满警惕戒备。而权娜美通常和安宰范同时出现,他的眼神像时刻备战的豹子,充满对抗性。
事实上,挣扎者岂止三人。因为孤僻被孤立,因为寡言被欺凌,又因为强权被忽略,他们的年纪尚不足以承担沉重的风雨,却纷纷散落。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当金东律第一次找到他们寻求帮助时,姜世熙和安宰范没怎么犹豫就给了他一笔钱,做医药费。可他的做法太不厚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姜世熙和安宰范指使他,校长更是深信不疑。他了解他们,做学生时狡猾狠厉,做艺人必然更胜一筹,他想是时候给姜世熙一个教训了。
刘在石的节目《同床异梦,没关系没关系》需要嘉宾,姜世熙和他私交不错,被邀请出席,对辍学梦想成为rapper的少女给出建议。
“我想,学业很重要,有时候它……”
“因为已经毕业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给出建议,很多rapper都没有上大学,照样发展很好。”她翻了个白眼,如连珠炮般快速反驳她,“我的经历和你不一样,你完成学业又怎样,并不代表我也要上学啊,而且你也没去几天吧。”
新闻也报道了她的出勤率,姜世熙愣了一下,真是娇纵蛮横,她马上收起温和模式,“节目组请我来不是因为我有一张高中毕业证。”
她不屑的偏过头去,“我不喜欢靠新闻和交易上位的rapper。”她指的是MAMA的颁奖和各种各样的热搜头条。
场面非常尴尬,金九拉很不满,“现在的小孩子对前辈一点礼貌都没有。”
“对没有实力的人不需要吧。”
幼稚到不值得生气,姜世熙笑道,“我被邀请是因为你的梦想正是我的现实。和有名气的艺人合作,我确实借了他们的人气,可这是平等交易,我交出了成绩。”女孩很不情愿,表情难看,姜世熙想她也许只是追星,却冠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刘在石想缓和一下气氛,“世熙真称得上feat王了,这一年都在听你的歌。”
金九拉靠在椅背上,“和这么多rapper合作,什么时候轮到东贤啊?不要一个人赚钱。”东贤是他的儿子,正作为rapper发展,“一年从头忙到尾,Gree呢?还有谁没和你合作?”
姜世熙低头笑,歪了下头自我调侃,“Loonut?”
女孩不服,“可是……”
“没有可是。”轮到姜世熙打断她的话,她看着她的眼睛说,“说实话和你同一水平的人太多了,盲从不能让你梦想成真。”
任性的孩子被娇宠惯了,承受不了打击,眼泪立刻打起转。同出场的嘉宾纷纷哄她,说些好听的话。其中一人说,“不如现场通话,偶像说的话更有力量吧。”话是这么说,可为了哄一个小孩子打扰别人也太不合适了,当然,说好听些是为了一个孩子的梦想。姜世熙没有动,等主持人解围。
金九拉说,“世熙和权志龙xi、TOP xi那么熟,打个电话不算什么。”
……这可不叫解围。金九拉经常说话不过脑子,此言既出,刘在石也不能拆他台,“那么……方便吗?不论是谁,给熟悉的人打吧。”他小心的问姜世熙。她能怎么办,拿出手机。
姜世熙叹口气,“TOPxi吧,GDxi很忙。”
她拨通了。三秒钟,他接了起来,“世熙啊……”
“前辈!”她一听那温柔带着笑意的声音,赶紧叫他,“我在录节目,《同床异梦》您知道吗?”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稳重,“……知道。”
紧张过后,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姜世熙把情况与他说了,“您能不能同她说几句话?建议或者其他的……”
“嗯。”他轻轻沉吟,“我想辍学学习rap不是明智的决定……”姜世熙心想,做个手机托真不错。
“……你怎么想?”TOP问姜世熙。
她从愣神中恢复,“我也这样想。”
他笑了两声,“你和我的想法总是一致的。”
……姜世熙表示随你说什么,赶紧挂电话吧,这是要播出去的!
他隐隐有些失落,姜世熙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满怀惊喜接起来,竟然是录节目,“对了世熙,曲子写好了么?志龙说要催催你。”
“什么曲子?”她满脸茫然。
TOP理所当然的说,“你答应给我们的曲子啊,快点写,社长昨天说很期待的。”
刘在石微微向前倾身,惊喜的问,“你们要合作了吗?世熙和TOP、志龙?”
“没有,你别瞎说。”哪来的邀曲啊,姜世熙连忙阻止TOP,“你也很忙吧,先挂了。”
“好吧,拜。”充满遗憾的道别。
姜世熙想节目结束要给他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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