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复出之后,源源不断的消息向姜世熙涌来,这个月有哪些实力组合要回归,哪个公司要推出组合,最近蹿红的节目,包括给各界前辈送礼物的变动也知会她。

    “等等。”姜世熙从一堆信息中捕捉到在意的字眼,“SJ也要回归了吗?”

    “嗯。”助理返回上一条信息,“发了回归时间,在十一月初。”

    “没多久了……继续说吧。”

    距离SJ的上次回归将近两年,金希澈盼了很久,之前一直叨叨着想让姜世熙做SJ的制作人,最后还是无疾而终,现在新专辑都到了编舞的时候了。

    “希澈,姜世熙复出了吧,还说让她当制作人吗?”练舞的间隙,相熟的舞蹈队队长和金希澈开玩笑。

    现在说起来金希澈仍然很遗憾,“她没有时间,自己也和娜美出了单曲,在音乐节目上看到她了。”

    队长说,“这样也好,现在骂她的人那么多,避开些吧。”

    “怎么可能因为有人骂就避开,世熙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

    “风评太差了,她和权志龙那事好像是真的,离远些好。”绯闻过后,姜世熙和权志龙被拍到过几次,开始是说他们藕断丝连,后来说权志龙死缠烂打,也有说姜世熙勾引他的,乱的很。节目播出后,评论区大部分很友好,说些期待、喜欢的话,但仍有一小部分言论在讲两人的绯闻。

    金希澈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世熙不是那种人,随便发首歌都能拿一位,她的名气用靠绯闻博热点吗?不管她和权志龙是怎么回事,我很清楚她的为人,不会是新闻里写的那样。”

    “好好,随你的心吧。”队长赶紧讨饶。金希澈一走,他却和舞蹈队的队员说,“说什么自由的灵魂,就仗着李秀满宠着嚣张,怪不得和姜世熙那样的人来往。”

    随着姜世熙的复出,金希澈最近听这样的话越来越多。新闻会怎么写,明明艺人间也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要说别人的闲话呢。姜世熙不乖,金希澈知道,但是她不是玩弄别人的人,更不是坏人,听到那些话就十分生气。本来姜世熙再次开始活动他很高兴,在自己的综艺里说了很多好话,听的流言蜚语越多,他说的也越多。

    晚上的舞蹈室,只有SJ成员们和舞蹈老师练习。练完一整遍后翻看手机,有个未接来电是姜世熙。他赶紧打过去,“呀西,你多久没和我联系了,要死吗?”

    电话另一头,姜世熙笑着说,“抱歉抱歉,我来请罪了。刚刚在打游戏?”

    “没有,SJ要回归了,我们在练舞。”

    旁边神童问,“谁呀?”

    “世熙。”他打开外放,“和哥哥们问候一下。”

    “前辈们辛苦了。”

    金希澈显然对姜世熙的来电很欣喜,“这么简单,你是不想活动了。”

    “好久不活动,在习惯呢,We are Super Juni-or!”

    这就对了,金希澈满意了,“在干什么?”

    “工作室,听说前辈们回归特意问候你。”姜世熙的声音懒洋洋的,“前辈们在军队时说了这么多次让我给你们制作,回归时却不叫我,看来哥哥们之前说的是谎话了。”

    金希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看神童,对着手机嚷,“你哪有时间理我!”

    “你都没给我打电话,还怪我不理你。”她玩心大起,“希澈哥嘴上说喜欢世熙,其实心里才不这么想,世熙好伤心好伤心,哼~你喜欢听这种吧,nico nico ni~”

    金希澈知道自己脸红了,笑的抬不起头,“呀……”颇有气势的开头,后面泄了气,“你在做什么呀?”

    神童在一边笑话她,“希澈哥脸红了,脸红了!”

    “真的?”姜世熙现在真的相信金智彬和吴尚赫的所见所闻了,瞬间骄傲,“我撒娇很好嘛。”

    金希澈真不好意思了,对姜世熙发泄,“你这么闲吗?”

    “嗯,要回去了,啊好饿。”

    “你要是没事,过来我们公司,我们一会去吃宵夜。”

    “哇,SJ这么闲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金希澈催她,“快点。”

    首尔就这么大,两个公司之间的路程在深夜更加缩短了。

    桌子上坐满了SJ的成员,姜世熙问,“这次回归,有信心吗?”

    “没有厉旭也恰信一搜。”金希澈开玩笑。

    厉旭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姜世熙笑,“哥你偷偷摸摸的回归我很伤心。”

    金希澈一拍桌子,“诶你伤心什么,说了这么多次都不给歌。”

    姜世熙的声音更大,“我拒绝过吗?你自己脸皮薄怪我?”

    这个转折金希澈这种反应极快的人也愣了一下,艺声抓住机会,“准备了歌吗?”

    不太熟悉的人来问这个问题姜世熙还有些别扭,“嗯哦,不是说了很多次吗,以为回归会叫我呢……”

    多么委屈啊,因为金希澈说了太多次,姜世熙真的准备了,估摸着他们退伍了应该会联系她吧,再得到消息竟然是已经要出来了。她当然不是怪金希澈,谁叫她宣布退圈呢。只是有些失落,难道退圈等于断交吗。

    金希澈对她伸手,“拿来吧。”

    “你们曲目都定了,要什么。”她摇头。

    “再加一首。”

    她更不同意了,“我给别人的专辑写的歌都是主打曲,现在给你们连个MV都没有。”

    你这小脾气挺大,金希澈无奈,哄她,“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主打可以换,MV多拍一个也可以,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哼哼,SJ真随便。”

    宵夜上来了,咕咕叫的肚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金希澈对姜世熙的维护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这个人不畏惧流言蜚语,哪怕最后所有人都唾弃她,他也在说她的好话。过去的几个月,经历大波大浪,五味杂陈,姜世熙品味人生品味够了,想尝些甜的,守着金希澈便得了糖罐。

    “不知道这次几周能拿一位。”银赫说。

    金希澈回答,“第一周第二周比较难,和咱们一起回归的有Block B、TWICE、Gugudan、Seventeen,应该是TWICE吧。”凭借私心选的,姜世熙十分确信。

    “还有她们。”神童补充。

    “你们十一月还活动吗?”金希澈问,“公司说这首歌的活动期很短。”

    姜世熙承认,“看情况,如果成绩不错的话,可能十一月初还有。”

    李东海叹气,“加上Vertigo。”Vertigo是姜世熙和权娜美小分队的名字,也是歌名。取名字太麻烦了,为了省事,把二者统一,ME会取名字的人没出现呢。

    吃饱喝足,姜世熙自然的拿出手机,问金希澈,“哥,你们这次回归的风格是什么?”

    “喔——你准备好了来的?”金希澈探头看姜世熙的手机屏幕,她的手指向下滑,满屏的歌曲。他相当了解Survival发过什么歌,这些都不是。

    姜世熙的手指停顿过几次,似是有在意的歌曲,“因为出道的时间很长,好像什么风格都能做。音乐类型,雷鬼,Funk,布鲁斯或者别的。风格上说,性感风,清纯的,像刚出道那种帅气,神秘主义,温情派……你们想尝试十九禁吗?”

    金希澈两眼放光,“什么程度?”

    “拍了MV也没用,禁止播放的程度。”

    他看看周围,小声说,“给我这种。”

    “希澈,不要那种。”紧张的利特阻止他拖大队下水,“那种程度你在综艺里做了很多了,组合不要这种。”

    “为我考虑考虑吧。”神童说,“胖胖的老实待着也会被骂,到那种程度我怎么做。”

    金希澈扒拉他一把,“你什么时候在意过体型。”

    “听到十九禁这三个字的时候。”

    姜世熙听他们打嘴架心情很好,从长长的歌曲列表中选出几首歌外放。听到其中一首时,银赫说,“和YG的风格有点像。”立刻被金希澈拧了一把大腿。姜世熙当做没看见,回他,“做助理不能白做,偷听他们编曲来着。”

    几首歌听完,在他们考虑的时候,姜世熙说,“Blackpink回归前YG的杨贤硕社长给我打电话,说想合作一首歌,我没有答应……”

    “嗯嗯嗯?”是金希澈。

    “……正好和你赶到一起,不想和自己打架,就错过了。”

    金希澈十分庆幸的看看队友,“我能拿到一位真是太险了。”

    “你拿了几个?”始源问。

    “三个。”

    “才三个?”姜世熙抬头惊讶的看他,满脸写着‘这么少’三个字。

    被小瞧的金希澈对她嚷,“你去试试!你……”啊,她又不是没试过,他咽下后半截话,“能拿很多。”

    嗤嗤的笑声,姜世熙缕缕他的头发做安慰,“活动期太短了……想好了吗?”

    “投票了各位。”利特举起一只筷子担当主持,“选1号的……”

    早早选完的金希澈小声问她,“十九禁……”

    姜世熙递给他耳机,“做成3D音效,好像这样更好。”

    “哎真好真好,我就想要这样的。”

    当利特整理投票结果,金希澈打断他,“我改成四号。”

    “哪有四号。”神童反驳他。

    “这首歌真的,我喜欢,你听一下。”他强行给神童安利,亲手给他戴上耳机。

    神童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哦?嗯……这个……想到自己做好像有点奇怪。”

    他们再次陷入纠结,姜世熙逍遥的自言自语,“19禁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想做又犹豫做不做,唉……”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熬得浓浓的鱼汤,小口小口的喝着,这样的夜晚真好。他们反复放着这几首歌,到银赫说是YG风格的歌时,姜世熙精神出走了。在他们关系稍稍融洽的时候,剧烈晃动的天平终于再次找到平衡,她准备了这首歌,很甜蜜的风格,他们肯定会喜欢的歌。

    杨贤硕说她一直避开权志龙和TOP,不是的。她不是没想过,可惜的是,制作一首歌的周期最短也要一个多月,他们的平和往往坚持不了这么久。像和SJ这样坐下来平静的聊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少,见面总是充满□□味或者紧张感。姜世熙写他们的歌曲太多了,尤其当他们的关系走钢索时,每当拿起笔,想起来的总是他们。渐渐地,温情的、紧张的、渴望的、抗拒的,这些复杂的感情搭建起姜世熙的歌曲库,他们不在身边,却藏在她的影子里。

    “说实话,感觉这首歌不适合你们。”

    “是有些不像我们公司的风格吧。”银赫说。

    “是。”姜世熙改主意了,她想留下这首歌,就算一直放在曲库的角落,偶尔拿出来听一听,能记起曾经他们互相温暖。

    他们选了一首,金希澈对最后的四号非常遗憾,非要给李秀满听听,让公司决定一下。姜世熙无所谓,“不论选了哪一首,剩下的还给我就行了。”

    “嗯,我给秀满哥发过去,他现在在美国,正好是白天。”似乎就是刚刚发过去,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姜世熙的鱼汤还没喝完,李秀满的回复就来了。其他成员们默契的用‘我就知道’的眼神看他,姜世熙感叹,“真是很宠你。”

    他有一点点害羞,笑了一下点开回复,“哦?说等他回国,想和你见面聊聊。”

    姜世熙有些抗拒,“歌发过去了,挑一首,不用见面了吧。”就是上次给金希澈制作专辑,姜世熙也没和李秀满说几句话,在专辑会议上匆匆见了几面就是全部了。

    “不想见吗?”金希澈问。

    她知道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再掩饰倒显得小气,索性承认,“说实话,我很在意SM抵制Survival的事。”金希澈点头表示理解,她接着说,“当时Survival出道不足半年,认识的人不多,公司很弱,什么宣传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有种到此为止了的感觉。”

    “作为队长很慌吧。”SJ刚出道时也不被看好,利特深有感触。

    她点头,“前辈们因为想出道才聚在一起,我们是先成为朋友,我决定出道时他们聚过来帮我,为了我放弃了原来的人生,这样成了Survival。如果前景一直不光明,如何给他们找另外的出路,每天没事做,孩子在住院,整天在病床边坐着想这些事。”

    艺人各自有各自的艰难,SJ出道这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黑暗时期,听到姜世熙说这些就像听到自己的事一样。

    “有一天允赫哥来医院,看我坐在病床旁边低着头脸色也不好,就说,‘我最后努力一次,以两个月为期限,如果不能改变的话,Survival的合同就转到YG去吧,杨贤硕社长很喜欢你,一定会好好对你们的。’允赫哥是很乐观的人,听到他用那种语气说这种话,当时心里很难过,同时也很恼火。那个奖确实应该是EXO的,但是我们也不是想要才拿到,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所以渡过那段时期后,对SM的印象很不好。我和钟铉哥、和你关系再好,不能改变对公司的印象。”

    “上次制作我的专辑你们也没坐下来认真说过什么话。”其实当时金希澈就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了,作为专辑制作人竟然和李秀满没有过真正的交流,怎么都说不过去。姜世熙从不说当初的艰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心里知道就好。

    “对,不是想绝我们的路吗,想到成员们和社长……这件事给我留下的阴影很强烈,因为不想再被大公司左右,所以一定要让成员们去美国发展。现在,即便是所有人都反对Survival,我们已经成了歌谣界不能忽略的名字。没有节目上也没关系,南瑞哥、娜美在美国有了知名度,他们俩是我的底气。智彬哥作为DJ的名气也起来了,以后宰范哥、尚赫哥也会去,我们不再怕大公司了。”她轻轻一笑,很放心。如果不是金希澈在综艺上频繁提起Survival、权娜美和姜世熙,可能直到现在姜世熙也不会和SM有交集。

    这件事,作为公司的艺人不能多说什么,金希澈只好说,“我的专辑准备的时候,和秀满哥一起吃饭,问我最近和谁一起玩,我说Survival的姜世熙,这样说起了这件事。秀满哥说,现在不是说对错的时候,当时的决定确实不妥当,但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好好聊聊。我想这次不仅仅是因为你给我们制作,秀满哥可能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个结解开。世熙,我们的国家太小了,要和所有人好好相处才能过得好。”

    这句话说到了点上,姜世熙点了一支烟,在烟味中沉思思绪更加清晰,“我要好好想想,希澈哥,如果真的见面,我代表的是ME公司。”

    “我是希望我们都好的。”金希澈说。

    后来他们听说两人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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