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真是忘记自己小弱鸡的身体状况了,还没掐紧赵琳琅的脖子就被轻轻一带,两只手腕被赵琳琅抓住,直接被压在了放满了饭菜的桌上,一时四目相对。
一双眼中尽是震惊,一双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自认为自己是强攻的周墨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始挣扎了起来,只是手腕一直被赵琳琅扣在一起,分也分不开,屈辱地涨红了脸。
突然感觉自己腰间一松,就见眼前的女人将自己腰带给抽出去,另一只手依旧将自己两只手紧紧握着,拿起腰带缠上了几圈。
手被绑了个结实的周墨:“……”这女人怎么这么凶?
没关系,还有脚!
周墨一时气急,上用牙齿开始啃咬,下面的脚也开始不安分的乱踹。
赵琳琅一手按着周墨不老实的手,一手压住周墨不老实的腿,脚背一勾,带来一张椅子,继续将周墨绑在了椅子上。
将周墨绑好,赵琳琅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周墨的身侧,又从没有被打翻的饭菜里翻了翻饭菜,积出了一碗饭。
“驸马只因为这点小事就想杀本宫?”赵琳琅用勺子舀起一勺饭,硬送到周墨的嘴边,长眉一挑,问道。
想翻个上天白眼的周墨:“就本王这身板,公主有何担忧?”说着,不得已将已经送上口的饭吞了。
“不要急,小心噎着。”赵琳琅眉头拧了起来,顺手从一边倒出一些汤,继续喂。
耻辱!真是奇耻大辱!
饿着肚子的周墨看着又到了自己嘴边的饭菜,迟疑了一会——嗯,真香。
等周墨吃完饭,赵琳琅见人已经平静了下来,继给周墨松了绑,看着如皓雪般的手腕上留下微红的痕迹,不留痕迹地摸了摸:“这腰带甚是粗糙。”
周墨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自己手腕上因为绑得太紧而留下的红印:“……”这是你们皇家御赐的布料。
两人又对视了许久,赵琳琅眼中渐渐显露出失望,道:“今日驸马好好休息,本宫还是回府吧。”
周墨看着赵琳琅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坚硬的一个人都快要掉出眼泪的眼神,心不禁软了,道:“公主府挺远的,不如留下吧。”撇了撇嘴,拿过自己长袍的前摆,道:“看你把本王衣物都弄脏了。”
拉了拉衣角,似乎想起是自己先行发难的周墨有些尴尬,毕竟这两天公主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自己因为这种“小事”发难——
等等!这是小事吗?
抬眼看向脸上带着兴奋的公主,周墨脸色又沉了不少,问道:“你还是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存在?”
沉默了一会,周围一片安静。
“因为本宫回来了。”赵琳琅笑着,宛如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拉过周墨的手,捏了捏:“在濒死之际。”
……
周墨呆愣愣地躺在床榻上,透过微弱的月光还能在夏夜感受着一丝丝的凉意。
今日的信息量大得让周墨直接失眠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是重生的,而且是从自己已经来过的世界重生的。
上辈子的自己和公主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海誓山盟,下下辈子,这不是自己经常撩妹用的吗?
该死的是这公主就这样惦记上自己了怎么办?
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了起来,据公主所说,自己上辈子扶持少帝与男主争得个半死,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几两肉,周墨嘲讽地笑了起来:就自己这小身板,都只有出征死在路上的份吧!
这辈子周墨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只剩下了要逃出去,这个世界实在太不适合自己混了。
“我太难了。”周墨摸了摸自己的前额,自己这小身板能怎么逃?
现在去刷男主的兄弟情还来得及吗?
果然是看小说看多了吗?总是觉得改变剧情后就能活下来,可是到了书中世界,发现每个人的人设都是肯定的,男主书里有多么凶残,那么就算改变了剧情,他也会那么凶残,该做的事情也绝对一件不少。
算了,还是远离书中角色比较好。
周墨想起赵琳琅走出房间前的那个拥抱,脸色变了变,她怀疑一定还有隐情,只是赵琳琅不告诉她。
赵琳琅对自己实在是太好,甚至好到了让自己怀疑的地步,自己今日虽说掐不死她,可是她也没有生气,这样的公主与原书中草菅人命只对男主有恋爱脑的女人太不像了,莫非上辈子自己真的对公主许了什么重诺?
我整个世界的小姐姐们啊,我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月色隐去了一些,周墨看着外边的月色,这月看起来变化无常,却依旧是遵循时间望朔之变。
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披起了外衣,推开门走了出去。
周墨身子过于娇弱,每走上十几步都得停下来休息一番,按着今日走过祠堂的路,周墨仗着自己记忆非凡,一人便走到了祠堂前。
平川王府建于三百多年前,于此已经历过十几任主人,每任平川王都没有活过三十岁的。
前些年,原主的哥哥也薨毙了,正好二十九岁。
而原主今年二十五岁,膝下无子息,其外家兄弟皆无子嗣,可以说是唯一的独苗苗,本来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奇怪的却是就在去年,她突然放弃了求生欲望,搬去了驸马府。
这操作就像等死一样。
手上的药物研究全部放弃,家里的奴仆都好一顿的打发,甚至连上朝都称病不上,这对于一个有着强迫症的工作狂来说实在是不正常。
周墨推开祠堂门,她想从这里找一些自己漏掉的线索,想弄清楚原主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说,想知道每任平川王为何如此早逝。
月华透过窗,宛若白霜一样倾泻在地,又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祠堂一片安静,时不时还能听见小蛐蛐的鸣音。
周墨走了不远,又抱着祠堂的柱子歇息了一会儿,而就在这时,前面竟然有着一大团黑影子在窸窣着!
周墨:“!!!”靠!有鬼吗?或者,是祖宗显灵吗?
经过穿书事件后,周墨对这些事情反而更恐惧了,咽了咽口水,转到前面,呆呆地看向里面。
然后,趁着月色,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在原主老爹灵位后面摸索着什么。
女人身材高挑,身上还是穿着当时给自己送饭菜来的那套衣物。
“喂,你干啥呢?”公主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祠堂里面摸灵牌也太恐怖了吧。
赵琳琅也惊了,似乎没想到周墨会来,一时有些尴尬,将在灵位后面摸索的手收了回来,轻咳了一声,做了一个嘘声的口式。
周墨:“……”这好像是我家的样子!
上前向公主走去,周墨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小弱鸡,不远的路走了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喂,快来扶一下啊。”
“哦,好。”赵琳琅应道,急忙奔过来扶过周墨。
刚扶过周墨的赵琳琅一时露出懵圈的表情,看了看周墨,又看了看祠堂,似乎想起了自己要来干什么了。
“你来干什么?”周墨被公主扶着还是心里不爽,怎么自己在哪公主就在哪。
“……”赵琳琅看了周墨一眼,欲言又止,叹气道:“取药。”
又是药!
周墨眉头紧锁,心里骂了一声鬼:“什么药?”
什么药还能藏在祠堂里?
赵琳琅没有再回答,只是道:“你莫管,本宫这世定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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