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车边站着一个人，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陶宁双眼通红地转身走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魏桐一定会追上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他只会这样远远地看着。
陶宁的生命里不需要他，他知道。
那个小时候牵着他在乡间小路上奔跑的姐姐，只是留在他一个人脑海里的回忆，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无关紧要罢了。
“怎么了？”窦之远结完账，从后面走上来，问他道，“走啊？”
魏桐摇了摇头，跟上他，和他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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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在校门口集中，一上车，窦之远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激动氛围。
“班长！”蓝轩冲到最后一排座位旁，冲他招了招手。
窦之远走过去，在他前一排把东西放下来。
“啧，”魏桐跟在他后面对他说了一句，“你再往前坐几排。”
“怎么了？”窦之远回过头看他。
魏桐示意他去看另外一边。
左边几排位置全被一帮男生占领，他们好像打算在那儿打牌，闹哄哄地挤成一团，中间过道还用背包临时搭起了一张桌子，乱七八糟的，还十分吵。
窦之远看了看，走过去，抬腿踹了其中一个男生一脚：“东西收了。”
“为什么啊？”那男生回过头道，“班长，我们好不容易占了这绝佳地理位置，一会儿杨老师肯定看不见。”
“你们当杨老师瞎？”窦之远瞥了一眼他们地上的背包，“劝你们趁早把牌收起来，不然一会儿小心被一锅端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杨老师就在后面上车道：“后面打牌的几个男生坐到前面来，牌上交了，车上系好安全带别玩闹！这么有精力一会儿让你们唱歌。”
“……”
几个男生只得收拾了东西往前面挪。
蓝轩在后面悄悄冲窦之远竖起了大拇指。
人到齐了，杨老师点了名就发车了，开出一段路，窦之远听见蓝轩在后面叫他道：“班长，班长？”
窦之远回过头去。
蓝轩脸色不太好：“我好像有点晕车，我同桌也是，看他挺不舒服的，你那个位置靠窗，我可不可以跟你换一下？”
窦之远忙去看魏桐，他微微皱着眉，抬起棕色的眼眸看了窦之远一眼。
窦之远站了起来，和蓝轩换了个位置。
魏桐的眉宇才渐渐舒展开来。
“不舒服？”窦之远小声问他。
魏桐摇了摇头。
他以前不晕车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旁边是蓝轩信息素的味道，他的信息素是蜜糖味，虽然很淡，但和自己的香水味冲在一起就有点腻，尤其是在密闭的车厢里，十分让人上头。
窦之远取出自己的外套，递给他：“睡一会儿吧。”
鼻端充斥着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味道，魏桐才觉得舒服了些，闭上眼睛靠在一边睡着了。
坐了两个多小时车，途中路过一个休息区，大家陆续下车放风，魏桐打算动一动，便披着窦之远的外套和他一起下车。
蓝轩懒得下来，蒋苒坐在那儿磕零食。
两个人走到洗手间外面，窦之远要进去，魏桐下意识在外面等他。
张子扬路过他旁边，抬起头看了看，确定上面写着“Alpha专用”，回过头，打量了一下魏桐，发现他披着窦之远的外套，表情微妙地道：“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连上厕所都要相互等的地步了？”
魏桐挑了下眉：“怎么，不行？”
“可以……可以……”张子扬打了个哆嗦，飞快地进去了。
窦之远从里面洗净手出来，他已经听到张子扬刚才和魏桐的对话了，笑了一下，道：“回去吗？还是再等会儿？”
“回去吧。”魏桐看了看，这边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回车里待着。
蓝轩已经精神多了，拆了一包薯片咬得“咔嚓咔嚓”的，看见他们回来，趴在椅背上对他们道：“刚才樊天成在群里发消息，说问过导游了，晚上没有行程，问我们要不要跟他一起玩儿？”
“玩什么？”魏桐坐下来。
“不知道，”蓝轩把那包薯片递给他，“我说我不想出去，他就说我们在宾馆里玩，估计他也带了牌什么的吧。”
魏桐看见那薯片就没有胃口，摆了摆手。
窦之远拆了那包薄荷糖给他：“含一颗在嘴里，防晕车。”
魏桐剥了一颗尝了尝，挺甜的。
第一站景点是购物店，他们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但没办法，只能怪学校太抠门，报个旅行团还是低价的。
“轩轩！轩轩！”樊天成从后面跑上来，“终于碰上你了，我刚就看见你们的大巴车在我们前面。”
蒋苒乐了：“正好，明天爬山我们一块儿，蓝轩那个包你帮他背了。”
樊天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蓝轩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这些Alpha，我看透你们了！”扭头走了。
购物店的流程还挺有趣，先是在一个小房间里坐下来品茶，那个老板是卖茶叶的，坐下来一通行云流水的介绍，然后泡了几杯茶，说递给他们试喝。
魏桐和窦之远并排坐在一块儿，他们学生太多了，只能分批进来听那老板忽悠，魏桐接过那服务生女孩递过来的一杯茶，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熟悉：“小青柑？”
窦之远也尝了一口，点头：“嗯，新会陈皮和普洱生晒而成，回味有果香、甘甜，这个尝起来只有涩，不值这个价。”
上面的老板还在不住吹嘘他的茶叶有多高档，让他们掏钱买回去送爸妈送老师，可惜一帮学生口袋空空，大部分只能望着他眨眼睛。
终于他们从购物店出来了，蓝轩呼出一口气道：“旅行团也太抬举我们了吧，不是推荐茶叶就是推荐玉器，我们哪儿买得起？”
“购物店好像都这样，”蒋苒说，“之前我妈也被坑过一次，不过那个茶叶倒是挺便宜的，要不是我和豆子认识，知道他爸爸爱喝茶，也听他聊过一些茶叶的事情，说不定我就买了。”
蓝轩知道窦之远的信息素味道，也听说过他爸爸的事情，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看了看窦之远，没说什么，跟着大家一起上车了。
在座位上坐下来，魏桐想起来之前偶然听别人提起过的，窦之远的爸爸原来是警察，现在是国家二等勋章烈士，好像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联系之前和他聊过的关于信息素的事情，他说“那个人”留给他的回忆有很多，原来窦之远口中的“那个人”是他爸爸。
魏桐回过头。
窦之远正微低着头，另一边的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是在听歌。
魏桐想了想，凑过去闻了闻。
窦之远回过头看他。
“有果香，回味清甘，确实特别甜，”魏桐笑了笑，“你是正宗的。”
“……”
窦之远的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敲了敲，吐出一个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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