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人依照着月神圆缺十二相将一年分做十二个月份。
其实月神还没有归位, 本该在一个月中圆缺变化, 因为诸神太忙,而帮忙看管月亮太阳的烛龙又经常被地府抓苦力, 才会出现每个月一个月相的情况。
“好累啊好想转个世偷懒, 啊不,放松一下。”钟山之神烛九阴如此想到。
他形貌可怖, 但其实是个脾气温和的大家伙,不然也不会被见云几句话拉过去给地府当苦力。
“我也能忽悠到别人了!”——来自见云。
“你就欺负他比你更憨吧。”——观月翻了个白眼继续戏弄028。
今天的烛九阴像往常一样,在一天清晨的时候,把太阳从眼睛里放出来。
璀璨的暖阳,橘色光芒遍洒大地。
烛九阴眼眶前出现一抹纤细人影。
粉衣女子面容娇美, 身型凹凸有致, 眉间一颗朱砂红痣。
她身上细致精巧的黄金饰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烛九阴却只能看见那双带着些暗红的眸子——怎么感觉有点儿眼熟呢?
莫与争虽然女装过很多次。
但变性......
还是头一回。
胸前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有些难以适应,胯下也是空荡荡的。
他从前女装的时候从来不会选七秀的破虏校服这样,双腿前只一块布的裙子,虽然腰上和裙角的这一圈金饰沉甸甸地压着, 不会让裙子被风一吹就掀起来,但是......莫与争还是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衤果露的大腿上凉飕飕的。
风吹蛋蛋凉,不对,他现在已经没有蛋蛋了。
化身太过仿真就这么点儿坏处。
莫与争特意让植物们帮忙把秀姐的人偶偷渡了出去, 接着自己再悄悄分出一部分意识,装成是山野间的一只普通兔子,才从崽子们十二个时辰的贴身盯梢中溜了个化身出来。
草率地哀悼了一下自己彻底逝去的节操, 背对着清晨的阳光,莫与争也没留意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梳妆台,就开始熟练地在这张美艳的脸上一层一层上妆。
趴在钟山几百年也不挪挪窝的烛九阴张着一张满是利齿毒涎的巨口,一颗小心脏蹦恰蹦恰地跳。
完球。
他记得长生帝君是个男的不错啊!
烛九阴一天只动两次眼皮,一次睁开白天到了,一次闭上夜晚降临,现在他突然想眯着眼睛,仔细看一看这个陌生,但是气息很熟悉的女子。
然后天就黑了一半。
给自己画着眉毛的莫与争手一抖。
回头。
一条长相狰狞的巨龙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拿了半秒钟时间来思考自己的反应。
紧接着就一手捂住丰盈的胸部,一手盖上才涂好了红脂的双唇。
不好!
吓到她了。
心地善良柔软的烛九阴一阵愧疚:“你还好吗?”
莫与争较弱地靠在梳妆台上,先前捂嘴的那只手已经挪到额头,手背虚虚碰着:“我心口疼。”
他的声音一句三颤,充分体现了作为一个弱女子受惊过后的虚弱无力,楚楚可怜。
老实人烛九阴连软话都不记得几句,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确定?)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飘,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支吾半天,还是只有呃呃呃这一个音。
反观这边分分钟给自己做好了认设的莫与争,他水蛇一样扭动着千娇百媚的身躯,身上的金饰随着他的走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只是都不比他这副化身的嗓子更清脆:“你不必愧疚,我这是老毛病,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这次给自己定了一个心机婊小妖妃的妖//艳//贱//货人设,就是那种,如果秀坊师姐晓得了,立马就要被气得从坟里爬起来掐死他这个不孝师弟的那种类型。
“哦,那就好。”烛九阴松了一口气,“你跟脚是长虫吗,怎么连路都走不好?”他印象里也只有蛇类走路才是像这样歪歪扭扭的。
轻轻松松就放下了心理障碍,正充分展示着自己女性化身的躯体曲线美的莫与争:......妈的臭直男!
还没等他又捂着胸表示自己心口疼。
烛九阴就问出了他一直很在意的一个问题:“你身上长生帝君的气息怎么这么浓呀?”
莫与争抬起本来要去捂胸的手,把鬓发往耳后一拨,带出些许慵懒:“你可知巫山多云雨?云雨常常相携,在山间交融缠绵,挥洒雨露,是以,云中有雨气,雨中亦有云息。”开了个隐晦的车并且发现自己弯弯绕绕说话的本事并没有消减太多的莫与争很满意自己的表演。
而因为不能眨眼所以显得有些丑萌的烛九阴想了想:“巫山是哪儿?”
......
好吧。
忘了这家伙几百年都不踏出钟山一步,而且脑袋里只装着一根筋。
“这么说吧。”莫与争打了个响指,“我和帝君在【哔】里做了【哔哔】的事情。”
他脸上半点儿也不见红的。
而烛九阴遍布鳞片的龙脸上已经被震惊得全部细鳞都炸开。
见云!!
夭寿了!!
你爹给你找后妈了!!!
等一头雾水的见云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那个自称和莫与争有过一段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自家老爹确实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没错啊!
哪怕不算被丢出家门的三个大的,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小的,还有一堆的“眼线”吗?
怀着想不通的疑惑。
见云把这件事写在自己的年终总结上一并烧给红椒。
正在处理公务,布置下一年事宜的红椒头一次当着诸神的面掀了桌子。
底下的大小神祇互相交换着眼神。
‘阎君终于和天帝陛下闹翻了?’
‘怎么可能?要说鹤仙还有凤君跟天帝闹翻了还有点儿可信度。’
红椒手里捏着见云传上来的消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众卿今日先散了吧,长燨留一下。”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凤君长燨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其余诸神走干净了,才慢慢踱步上前:“这是又怎么了,我跟你可不熟,你留我一个下来没用的。”
他留下来也只想看天帝,括弧:一个注定要抢走自己乖巧可爱善良活泼的宝贝妹妹的大狗比,括弧完,的笑话而已。
红椒跟这个难缠的大舅子不知有过多少次唇舌上的交锋,闻言当即冷声道:“你自觉没用的话我也勉强不来,不过你妹妹可能要有一个比她小不知道多少岁的婆婆了。”
“艹?!”长燨几步跨到红椒旁边,决定暂时跟这个讨厌鬼同仇敌忾一次。
被加入了在自主们仇杀列表的莫与争·秀姐版,正坐在河边顾影自怜。
他当然没有胆子完完全全照着那位师姐的模样来雕刻人偶,比方说师姐最多只有......莫与争把胸往上抬了抬,决定还是住脑,不要再去想这个自己必然会挨打的话题。
“从前居然没发现自己这么好看。”莫与争捧着自己的脸,这具化身用的木料是西南桦,媚若小妾,艳美异常,因难以驯服,只长在云南一代,他尝试移栽到华山的都死了,不晓得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单纯被冻死的,或许二者兼有吧。
他感觉自己用了这具化身以后就变得更加造作,应该是受了木材的影响才对;看他之前用枣木雕的琴爹多么正直和善呀。
欣赏够了,莫与争弯腰捞起一把水洗手,波光之下突然显出一双磨盘大的金色蛇瞳。
长河波浪翻涌不止。
一个身披赤色鳞甲,头生鹿角的粗壮身影从河面下浮起来。
赤龙瓮声瓮气地开口了:“仙子长得很是和我眼缘呐。”
“我乃南海龙王二太子敖洋,仙子不如与我去做些快活事呀?”
莫与争......莫与争掏出了双剑。
敖洋龙目中精光一闪:“嘿,想不到仙子还喜欢玩这个!”
莫与争拿的的一对双剑是从前在南诏皇宫时的战利品,金色剑身,鲜艳红羽,总之看上去挺像装饰的。
那边的敖洋兀自聒噪,完全没把莫与争放在眼里,更没有意识到四海龙族在这篇文里的炮灰属性。
“不知仙子芳名为何?”他已经按捺不住地开始畅想。
莫与争在剑身上哈了一口气,拿袖子擦一擦,才举起了剑缓缓说道:“我是你冰心爸爸!”
“冰心?哎呀真是个好名字,配得上仙子一身凌然仙气呢。”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万里外的南海龙王敖明忽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
他身为一海龙王不可轻易离开南海,只能指派了大儿子敖溢去寻他离家多时的二儿子。
与其他子女一堆的龙王不同,敖明播种无数,却只收获了这么一对独苗苗,方才的心头剧痛,必然是离家的二子出事了!
敖明在南海水晶宫中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终于。
与大儿子一同前去寻龙的蟹将跌跌撞撞地滚进来:“龙王!不好了!咱们去得太迟,二太子已经,已经叫那妖女杀害了!”
敖明一阵头晕目眩,他稳了稳心神,问:“那溢儿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蟹将的扁脸上满是悲痛:“那小娘皮生得美貌,仗着脸勾引大太子不说,还趁大太子不备偷袭于他......”
骤然听得二子死讯,南海龙王怒极攻心,展开万里龙身,越出深海,腾云驾雾寻仇而去。
轻轻松松干掉两条想强睡自己的淫//龙,莫与争掐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龙王寻仇,长生帝君为了自己的小情儿与四海龙族翻脸的剧情了。
也总算是能让这个身份过个明路。
想想还真是有点儿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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