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最终先刺出了一剑, 但面对一脸懵懂的徐白襟,他酝酿了半天的剑意就像是一个玩笑, 所以他这一剑刺得是毫无水准。
这导致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 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并对身边的另一位年轻男子说:“西门吹雪的这一剑好弱!”
“我听出来了。”这位年轻男子面露微笑,他微微侧首道:“因为是这位与西门兄对峙的小兄弟, 他身上有一股懒散平和的味道,让西门兄提不起剑意。”
“哦,那你估计谁胜谁负?”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这位年轻男子继续微笑着坦言。
“他笑得好美!”站在旁边的众华山派女弟子们, 目睹了这位年轻男子宛若春风的微笑, 一些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一些人则直率地开始打招呼:“请问你是花满楼,花公子吗?”
“在下正是花满楼。”这位年轻男子循声转首, 他望向众华山派女弟子们聚集所在, 脸上的笑意愈显温柔, “诸位难道认识在下?”
“当然认识!”众华山派女弟子们齐声回答:“我们对公子慕名已久。”
“那你们认识我吗?”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兴奋地也问众华山派女弟子们。
“你呀, 认识倒是认识……”众华山派女弟子们的声音骤然变小, 只剩下几位有些敷衍地应答:“你叫陆小凤,对不对?”
“不错, 我正是陆小凤,江湖上人称四条眉毛……”陆小凤矜持地一挺胸。
不过还没等陆小凤自我介绍完,他对面的众华山派女弟子中,就有一人快速调皮地调侃道:“四条眉毛的老男人吗?”
这人的调侃,造成众华山派女弟子们顿时一同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留下陆小凤颇为尴尬。
“我是留了胡子显老, 剃了胡子我年轻的很!”陆小凤嘟囔。
似乎是懒得再与众华山派女弟子们计较了,陆小凤回身又去观看那白衣男子与徐白襟比剑。
这一会儿功夫,白衣男子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剑已一招快过一招地刺向徐白襟。
徐白襟却依旧不丁不八地站着,只用独孤九剑里的一招破箭式懒洋洋地防守。他将白衣男子刺来的每一剑,都当做飞箭格挡。
……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看得是哈欠连天,芹娘也自顾自地回厨房煮早饭去了。
那陆小凤在众华山派女弟子面前失宠,他是个人精,转而刻意去找令狐冲聊天,并投其所好地与令狐冲大谈特谈美酒。很快,他就被令狐冲引以为了知己,热情请去了喝酒。且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他与一干华山派男弟子们也颇为投缘。
至于花满楼,他更是早早地就被一干女弟子们拽走了。他终究是个盲人,在不好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若被一群女人生拉硬拽,其实毫无抵抗力。
徐家小院里重新变得空荡荡,只剩那名叫西门吹雪的白衣男子在坚持与徐白襟比剑。
期间徐白襟数度要求饶认输,不比了,这西门吹雪也不肯罢手。哪怕徐白襟故意吓唬他,说自个是农家子弟,可以一口气种一天田也不带累的,这西门吹雪也不为所动。
等芹娘煮好了早饭,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还是打的纠缠不休,她也只好各丢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让他们边吃边较量。
……
日上三竿之际,精瘦少年一家也起了床,他们来芹娘这串门玩,见到了西门吹雪与徐白襟比剑,同样看过电影的他们也是一眼认出了西门吹雪。
那精瘦少年说起来还是西门吹雪的粉丝,若是平常遇见了西门吹雪,他大概率会抛弃令狐冲,转投到西门吹雪门下。
但这会儿,精瘦少年见西门吹雪连华山派里号称最愚钝的徐白襟都打得这么辛苦,他却是对要不要拜西门吹雪为师犹豫了起来。
而正在无聊的芹娘见到精瘦少年一家出现,她便与那精瘦少年的父亲闲扯,向他请教道:“东海同志,你可有法子将这俩人分开?”
“这简单啊。”精瘦少年的父亲大大咧咧地说道:“让你儿子弃剑认输不就行了。”
“那不成,你这是馊主意。对面可是个剑痴,我怕他来不及收手,一剑刺死了襟儿。”芹娘摇头。
“那就让你儿子努把力,认真打败他好了。”精瘦少年的父亲又道,他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徐白襟一直在防守,没有攻击。
“这法子也不现实,且不说襟儿能不能打赢剑神?估计就算能,他也不敢打赢人家。”芹娘表情怪异地告诉精瘦少年的父亲。
“为什么不敢?”精瘦少年的父亲不解。
“因为他有些晕血。”芹娘低声说出徐白襟的一个秘密,嗯,这秘密是当初在衡阳城外徐白襟告诉芹娘的。
“晕血还去学剑?”精瘦少年的父亲惊讶道。
“这不一路阴差阳错么……”芹娘一摊双手。
“好了,先不扯这些,你再想想可有什么法子分开他们。”芹娘转回正题。
“若是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用。”精瘦少年的父亲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老实承认。
顺带一回头,这精瘦少年的父亲把芹娘的问题拿去考问他身后的少女:“小雪,你有什么办法吗?”
少女夏雪,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会问到自己头上,她略微一愣,立刻便推给了精瘦少年:“让刘星来回答,他最喜欢打打杀杀了。”
“我也没辙。”精瘦少年想了想,他又将这问题推给最小的小胖男孩:“小雨思路广,让他来解答吧。”
最小的小胖男孩夏雨无人可推了,他眨了眨眼睛,竟真的想出来一法子。
“我去请我师父出手,他肯定能轻松分开他们。”小胖男孩夏雨笃定说道,跟着他一溜烟就跑了。
“嘿,小雨居然也拜了师?”芹娘望向这小胖男孩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他师父是谁?莫非也是令狐冲?”
“小雨才看不上令狐冲呢。”少女夏雪为芹娘解释:“他最崇拜的是山上看起来最厉害、最有用、最仙风道骨、也是最表现得与众不同的那人!”
“我们山上还有这等人物?”芹娘难以置信,她冥思苦想山上谁最符合这些形容词,结果却是一直想不出来。
不过幸好,小胖男孩夏雨很快就把他的师父领了过来,远远看着走在铁索桥上那白眉毛白胡子的身影,芹娘不得不承认,这小雨的师父确实是山上看起来最厉害、最有用、最仙风道骨、也是最表现得与众不同的人!
这家伙或许没有令狐冲厉害,更比不上飘飘、小青与小白,甚至小黑与小绿也可能压他一头。但耐不住人家可以公开吐丝啊,外貌也像个高僧,这足以让小雨这样的小男孩崇拜得五体投地。
……
而话说多多大师被他的徒弟小雨带到了徐家小院,为了不让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失望,多多大师扫了一眼场中尚在斗得难解难分的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他镇定地抚须安慰小雨:“乖徒弟,你且站到一旁,看为师如何分开他们。”
“大师你别逞强啊!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芹娘忙拦住多多大师,她提醒多多大师道:“对面那位可是号称剑神的西门吹雪。你虽然腿脚多,但不慎被他给失手削断了一只也不划算。”
“多谢女施主牵挂。”多多大师智珠在握地微微一笑,他轻轻拨开芹娘,对芹娘说道:“女施主放心,老衲不与他们刀兵相见,我将使用的是我本命神通。”
“你的本命神通?”芹娘一时没转过弯来,等她抬起头,就见多多大师已背对着西门吹雪与徐白襟站好了,他缓缓吸气鼓腹,肚子渐渐开始变大……
这模样芹娘越看越熟悉,芹娘恍然大悟:“多多大师你原来是要吐丝啊?”
“但你以前吐丝,不是用不着背对着对方吐啊,我见你从手中、从嘴里都能够吐出丝来?”芹娘对多多大师背对西门吹雪与徐白襟的造型还是略感疑惑。
“女施主有所不知……”多多大师在鼓腹的间隙为芹娘说明:“老衲从手心与嘴里吐丝的话,只能一根丝线、一根丝线地吐,这用来织网可以,但指望着这一根根细小的蛛丝射出去,就能够将一位用剑高手困住,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老衲这次施展本命神通也必须使用本命的法子,要用喷而不是吐,这样才能一举治住他们。”
“你本命的法子?”芹娘脑海里努力去想象一只蜘蛛本命是如何吐丝的?等她想明白了,顿时情不自禁地脸一红。
“多多你个老流氓!”芹娘忙捂住自己眼睛,转过了头去,那边厢,精瘦少年的父亲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也一把捂住了少女夏雪的眼睛。
“女施主你又着相了。”多多大师委屈自辩:“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用你们人类的狭隘性别观来看待我们妖怪!我们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对一副完全不一样的器官,你们也能看出银灰之意,那是你们自己心中不洁。”
“得得得,我辩不过你,你赶紧办完事穿上衣裳。”芹娘羞恼得不去与多多大师争论,她举手投降。
接下来不久,芹娘耳畔只听闻嘭地一声巨响。片刻之后,多多大师虚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老衲已穿好了衣裳,你们尽管回头吧。”
……
回过头来的芹娘朝着场地中央定睛一瞧,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的身躯都被一大坨白色的蛋白质物质包裹,两人各自露出了一颗头颅,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剩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多多大师被小雨搀扶着,快步离开了徐家小院。
隐隐约约间,芹娘等人还听见了小雨羡慕的声音:“师父,你这招好厉害,不动手,用屁股喷丝就能将人定住,以后记得一定要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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