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时分, 又有几人随波逐流地飘到山脚下,幸运地被华山派众人救起。其中一位, 正是那艘海船的船主。
这船主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 身体甚是虚弱。在他喝了一些热粥,略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后,他告诉了华山派众人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他的海船并非无缘无故沉没的, 应该是被某些人暗中动了手脚。
“那些人为什无缘无故地要对你的海船动手脚?”代表华山派众人的令狐冲不解地询问这海船船主。
“因为你们这岛屿,距离另一个岛屿不远。而那另一个岛屿上有一群神秘之人,他们似乎不喜欢与外人接触, 经常会警告来往的船只离他们远点, 否则就会遭受他们的报复。”这海船船主嚅喏答道。
“我这些时日以来频繁往这边跑,料想是触了他们的逆鳞, 故被他们派人在海上弄沉了船。”
“那岛上的人竟如此嚣张?不顾一船人的性命?”华山派众人闻听这海船船主所言, 俱都万分讶然。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 谁也拿他们没辙。”这海船船主垂首自甘倒霉, 他认命道:“幸好得蒙诸位所救, 我留得了一条性命,若有幸能够回去, 我也不再操持这海上的营生了。”
“只是被他们这般一闹,短期内估计无人敢再经过此处海域了,恐怕要有一段时日才能遇到船只将我带回去,这段时日里我却要腆着脸,求岛主收留。”这海船船主说完,他拱手对令狐冲深深一揖。
令狐冲忙伸手将这海船船主一把扶起, 他拍着这海船船主的肩膀承诺:“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尽管在这住着,住多久都行。”
“不过……”令狐冲这时跟着也犯起了愁,他眺望着辽阔的海面说道:“没有你的海船来为我们运送粮食了,岛上的粮食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届时你我大概又要以捕鱼为生了。”
“对了……”令狐冲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一事,他期盼地盯着这海船船主,问他道:“你身上带了司南吗?”
“当时船只沉没在即,我没空带那玩意。”这海船船主摇头。
“哎呀可惜!”令狐冲一拍大腿,他惋惜道:“若有了司南,我们则能够自行前往陆地,兄弟你也能早日回家了。”
这海船船主怜悯地望向令狐冲,他以为令狐冲的傻病又犯了。而这次不同以往,这海船船主既然决定了不再操持海上的生意,他也就不再打算欺骗令狐冲等人了,他对令狐冲真挚说道:“兄弟,哥哥以前为了赚钱,见你们犯傻划岛也不劝阻,只在一旁领着客人们看笑话是哥哥的不对,哥哥向你诚恳认错!”
“但哥哥要真心告诉你,这海岛不是船只,它划不动的!”
……
这海船船主与令狐冲说了一番肺腑之言,令狐冲听罢,他性子爽朗,见这海船船主既然与自己推心置腹了,他便也不再隐瞒,当下将脚下岛屿是一座浮岛的秘密也告之了这海船船主。
这海船船主闻言大惊,他转身就重新跳进海水,潜水往岛屿下面查看。
半晌,这海船船主一脸震撼地浮出水面,他爬上岸,自嘲一笑:“我等以前俱当岛主等人是傻子,现在方知见识浅薄的是自己!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但我尚有一点不明……”这海船船主向令狐冲请教:“既然这座岛可以划动,为何你们划了这么多天,却依旧还在原地?”
“这就是我向你讨要那司南的原因了。”令狐冲苦笑,“我等不会分辨海上方位,之前划来划去,一直都在原地兜圈。”
“原来如此!”这海船船主明了,他哈哈一笑,安慰令狐冲:“不瞒兄弟,哥哥在海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就算不用司南,观星也可以大致分辨出方位。”
“你是说……你可以指点我们前往陆地?”令狐冲听出了这海船船主的意思,他大喜道。
“不错。”这海船船主点头。
……
开心的令狐冲,当晚又在华山派里设宴宴请这海船船主,门派里的众人亦前来作陪。
而相对于中午,众人发现花满楼竟然不与陆小凤待在一起了,他与飘飘肩并肩坐到了一块,态度甚是亲昵。
华山派的女弟子们虽然通过岳灵珊的大嘴巴都知晓了飘飘是雄性,可不知为什么,看见了这一幕她们还是有些吃味。
酒酣耳热之际,一位胆大又泼辣的女弟子打趣飘飘,她笑问飘飘:“飘飘,你抛弃了我们的大师兄吗?”
飘飘早习惯了被这些女弟子们开玩笑,他笑而不答。一旁陆小凤听见了这华山派女弟子所言,却以为飘飘与令狐冲有一腿,同时他也确定了飘飘是一位女子。可是陆小凤再去偷看岳灵珊的表情,发现岳灵珊又一脸的无所谓。
但人家岛主夫人不介意,却也不能代表自家兄弟可以勾搭岛主的女人啊。
为了避免误会与尴尬,陆小凤只得咳嗽一声,他隐晦地提醒花满楼:“花兄,要不要坐过来一起喝酒?”
“陆兄,你与诸位先饮,我还要向飘飘请教一些问题。”花满楼却是仿佛没听出陆小凤的暗示,他微笑着拒绝了陆小凤的邀请。
陆小凤鼓起眼睛瞪花满楼,这会儿他还敏锐地瞧出,花满楼的一只手还在桌子底下与飘飘互相牵着。
“完了,这两人都手牵手了,真的暗中勾搭在了一起!”陆小凤哀叹。
哀叹完了的陆小凤再偷眼去瞟令狐冲的脸色,他心中颇为为难。要是令狐冲生气,要杀了花满楼,作为朋友,他自是要与花满楼并肩战斗。可是站在道义上,陆小凤又知道错在自家兄弟。
幸好,陆小凤发现令狐冲的脸上居然毫无怒意。令狐冲的目光扫过飘飘与花满楼之际,也是平和的很。
“这令狐岛主倒是肚量颇大!”陆小凤悄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陆小凤又再次瞪圆了眼睛!陆小凤瞧见飘飘居然伸出了她的另一只手,伸到了坐在她另一边的多多大师手里……
而那多多大师,看起来一代高僧的模样,居然也笑眯眯地任凭飘飘伸手挠他掌心!
这般一手牵着一人,这飘飘当席还频频左右顾盼,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
“辣眼睛!好辣眼睛!”陆小凤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同时,陆小凤也为花满楼不值,你说你喜欢谁不好,竟偏偏喜欢这么一个当着你的面,还能与另一位老和尚暧昧牵手的女子?
……
大概是见陆小凤频频侧目飘飘,一次在与陆小凤碰杯时,令狐冲随口告诉陆小凤:“这位飘飘先生剑术精绝,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哦。”
“哦,是吗?”正想找寻飘飘晦气的陆小凤眼眸一亮,他趁机道:“轻功也是在下的拿手项呢,听令狐岛主言之,在下不禁技痒,不知在下能否与飘飘姑娘比试一场?”
“飘飘不是姑娘。”令狐冲纠正陆小凤,他接着又道:“陆兄你要是想与飘飘较量一番,我等自是喜闻乐见,话说陆兄的身无彩凤双飞翼,我等也是闻名已久矣!”
“不是姑娘……”陆小凤不解令狐冲这话何意,只能脑补是飘飘太□□了,□□得华山派众人都不敢将她当做年轻清纯的姑娘看待。
“也是,这女子连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和尚都敢调戏,确实当不得姑娘二字,大约女魔头的称呼才适合她。”陆小凤思量。
……
接下来,思量中的陆小凤见令狐冲凑过去与飘飘低语了几句,飘飘点了点头,真的站起了身。
隔桌朝陆小凤一拱手,陆小凤就见飘飘径直先去了外面的演武场,陆小凤连忙起身追了过去,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紧随其后。
待众人都聚集到了演武场边缘,飘飘与陆小凤两人已然动上了手。
飘飘执一柄长剑,使用的正是跟令狐冲学的独孤九剑;陆小凤仗着自己轻功好,却是使用空手与飘飘应对。
两人在演武场中央倏忽来往,一个宽袍大袖,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轻盈灵活,一个鬼魅飘忽,引得众人是喝彩声连连。
只是斗到后来,飘飘毕竟是蝙蝠妖怪,他渐渐忘形,一次次越飞越高,慢慢盘旋着飞上了天穹,留下陆小凤呆呆地站在地面昂首。
“自己轻功再好,也不能飞啊!”面对飞在高空的飘飘,陆小凤无奈地准备认输。
但就在这时,盘旋在高空的飘飘突然束身急坠,他携带着一抹剑光,倏忽如流星坠地!
而等飘飘落地,他也不去攻击陆小凤了,反而立刻挥剑在地面上快速写下一行大字:“暴风雨即将来袭!”
众人见状一愣,半晌,还是精瘦少年的父亲见识广,他第一个醒悟,马上大声提醒众人:“飘飘能听见暴风雨来临前的超声波,他说的绝不会错,大家赶紧去准备!”
……
陆小凤与飘飘的决斗,在即将来袭的暴风雨面前自是不了了之了。
这其中,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最是担忧,因为他们住的是茅草屋,这暴风雨一来,还不被掀了屋顶!
芹娘与徐白襟两人留下徐白襟的傻爹继续吃酒,他们却什么也不吃了,急匆匆地就先往徐家小院赶去。
可是等赶到了徐家小院,两人望着茅草屋的屋顶,沮丧发觉他们就是赶回来了也没什么辙。
“要不,我们把家里的粮食与怕雨淋的东西都搬到门派里去?”徐白襟向芹娘建议:“反正门派里还有很多空屋,大师兄也不会收我们房租。”
“不行!”芹娘第一时间断然拒绝了徐白襟的建议,芹娘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她反问徐白襟:“要是我们搬运粮食过去,我们藏得那些腊肉香肠咸鱼罐头等等好吃的美食就会被你的师兄师姐们察觉,你愿意与他们分享?”
“这……”农家子弟徐白襟想到他家的好东西被一干师兄师姐们狼吞虎咽,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摇头道:“绝不可以!”
“算了,我还是挖个坑,将那些食物先埋起来。”为了保护自家食物,徐白襟撸起袖子,就要在院子里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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