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吸光了内力的任我行

    芹娘与令狐冲进入梅庄之内,黄钟公引领着二人来到会客的大厅。

    分宾主坐定后,黄钟公与芹娘直言:“你们华山派的独孤九剑我们昨日已领教了,说实话,我们兄弟四人俱不是对手。”

    “但老朽又实在稀罕你这宝贝,所以只能让藏在庄内的一位绝世高手与你们较量。只是这绝世高手情况有些特殊,他练功走火入了魔,时常失控暴起伤人,所以被玄铁链牢牢锁在了本庄的地牢之中。”

    “待会二位下去与他比剑,请将身上的铁剑换为木剑,以免伤了彼此。另外,二位见到那位高手身负镣铐,也请勿要惊讶。”黄钟公对芹娘与令狐冲解释。

    芹娘与令狐冲早知晓剧情,对这黄钟公的哄骗之言,便都装作听入了耳内,露出了一副信以为然的表情。

    而黄钟公说完,见芹娘与令狐冲也没什么异议,为了早点获得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平板电脑,他遂也不再多言。他起身打开了庄内密道,带着芹娘与令狐冲径直去往了那深藏在西湖底下的地牢。

    之后一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芹娘与令狐冲,还有黄钟公,最终停步在了一扇厚实的铁门跟前。

    黄钟公掏出四把钥匙,连开了这铁门上的四把锁,方才打开铁门,他接着递给令狐冲一把木剑,放令狐冲入内。

    等令狐冲进入铁门,黄钟公立马又将铁门关紧。他推开铁门上的一扇小窗,与芹娘各占一半观看。

    当然,此刻铁门内还是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令狐冲掏出怀中火折子,点燃了搁在铁门后的一盏油灯,才隐约可见门后是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不大,两丈方圆左右,对面靠墙有一个石榻,榻上坐着一人。这人隐没在油灯光影之外,却是教人瞧不清面目。

    令狐冲手持木剑,望着这人,按照宿命里的推演,令狐冲知晓他应该就是被掉包困在了这里的徐白襟徐师弟。

    站在铁门外的芹娘,这时也暗中掏出了她的防狼器,她将防狼器的放电端悄然靠在了铁门上,只要轻轻一按开关,正倚着铁门专心往里瞧的黄钟公便会被电晕。

    不过就在芹娘要按下防狼器按钮的那一刻,她突然听见密室里的人开口:“黄钟公,你今日又带了谁来与我比剑?”

    这人嗓音沙哑浑厚,绝不是徐白襟的声音!

    ……

    芹娘呆了,令狐冲也呆了,两人一动不动。

    铁门外的黄钟公讪讪一笑,他倒是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任老先生明察秋毫,老朽还未开口,你居然就知道了老朽的来意。确实,老朽今天又带来了一人与你比剑,他与昨天那人是同门,我们打不赢他。”

    “打不赢就打不赢,江湖上胜败不是平常事么?”这密室里的人语气透着寂寥。

    “可老朽爱极了他手中一物……”黄钟公欲言又止。

    “你们呀,迟早要为了这爱好后悔的。”这密室里的人警告黄钟公,同时他却疑惑地又问道:“往常开门不是要四人一同下来吗?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昨日我们四人俱被你震晕了,事后一想后怕不已,故今天只有我一人下来,我三位义弟在外面守着。”黄钟公据实回应。

    “你们四人倒是变精明了。”这密室里的人轻声嗤笑,“确实,昨日你们都被我那一吼给震晕,我要是赢了那小子,离去根本无人阻拦。”

    “而离了这囚笼,天地之大,何处不是任我行!”这密室里的人感慨。

    “可惜,我却是输了……”这密室里人声音渐低。

    “什么,你输了?”芹娘、令狐冲与黄钟公一起反问。

    “输了,输了个彻底!”这密室里的人语气苦涩,“那小子就是个妖孽,他的独孤九剑说不上多强,他也没有伤人之心,他与你比剑,就是一昧纠缠,即不赢你,也不让你胜……”

    “对对,老朽四兄弟,就是这般被他耗得脱力。”黄钟公心有余悸地补充。

    “但你内力不是远胜与他吗?后来不是将他吼得昏迷?”芹娘不信这人的话。

    “狗屁!”这密室里的人突然气得用力一拍石榻,他高声骂街:“那小子身上根本就不是内力!我能吼晕你们,他却若无其事。”

    “后来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再与他比剑下去,迟早也会被累得脱力!我只得抽了个空子,与他对上了一掌……”这密室里人自嘲地笑道:“我妄图用吸星大法,吸光他的内力。”

    “啊!”芹娘与令狐冲闻言一惊,两人关心问道:“他的内力被你吸干了吗?”

    “我不是说了么?那小子身上根本就不是内力!”这密室里的人再度失态叫嚷。又忽然像个孩童一样放声悲嚎:“苍天啊!大地!我任我行吸了一辈子的别人内力,最后阴沟里翻船,在吸一个臭小子的内力时,竟被其身上的妖力反噬,自己的内力被他吸得一干二净!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那你现在不是成了一个废人?”芹娘与令狐冲目瞪口呆。

    黄钟公闻听这密室里的人悲嚎,也一时缄默。

    半晌,黄钟公宽慰这密室里的人道:“任老先生节哀,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也安心地在此养老吧。”

    “那我呢?我还与他比剑吗?”站在密室里令狐冲有些头晕。

    “不用比了,任老先生都不是你们华山派独孤九剑的对手,这宝物显然与我无缘。”黄钟公沮丧地打开铁门,放了令狐冲出来。

    ……

    芹娘与令狐冲出了地牢,还是大方地把平板电脑赠送给了黄钟公。黄钟公喜极望外,十分热情地款待了芹娘与令狐冲一顿,并挽留二人住在梅庄做客。

    芹娘与令狐冲正好也没找到客栈,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黄钟公。

    黄昏时分,令狐冲被同样嗜酒的丹青生拖去喝酒了,芹娘一个人无聊地出门闲逛,一路逛到了西湖边。

    而在西湖断桥上,芹娘赫然瞧见了徐白襟,他正垂头丧气地被任盈盈责骂。

    芹娘遮着面,悄悄靠近过去,她听任盈盈责骂徐白襟道:“你都见到了我爹,干嘛不带他出来?我向叔叔说了,当时大家都被我爹震晕了,就你没晕。我向叔叔还是你背出来的,你多背一个人会累死啊!”

    “任姨,这不能怪我啊!”芹娘又听见徐白襟辩解:“你爹吼晕了他们后,我将你们要我递给你爹的纸团与锯条都递给了你爹,你爹看了那纸条,却不去锯镣铐,莫名其妙地非要缠着我再比剑……”

    “你说比剑就比剑吧……”徐白襟又接着向任盈盈抱怨:“你爹后来还要与我对掌!且一对就是半天。”

    “我也不知晓你爹在弄什么妖蛾子,就陪着他对掌玩。可是对完掌后,你爹又死活不走了,他挥手驱赶我,叫我快滚!”

    “任姨,你说我又有什么辙?”徐白襟反问任盈盈。

    任盈盈霎时被徐白襟反问住,她张了张嘴,面色变幻不定。

    半晌,这任盈盈脸色终究缓和下来,她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徐白襟说:“那你还记得地牢的入口吧?今夜再帮你任姨一把,闯进去救出我爹如何?”

    而见任盈盈以笑脸相求,淳朴的徐白襟头一点,就要答应。

    这时,躲在一旁偷听的芹娘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腾地跳了出来,一把拉住徐白襟的手,制止徐白襟道:“襟儿,别答应她。”

    徐白襟看见芹娘出现,他当即一喜,但又马上疑惑地问芹娘:“为什么不让我答应任姨啊?你们不是好姐妹么?”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芹娘气鼓鼓地拖着徐白襟,转身就走。

    “为什么?”徐白襟不解。

    “你知道她要你递给她爹的纸团,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吗?”芹娘反问徐白襟。

    “不知道。”徐白襟茫然。

    “那里面的内容是:要她爹制住你后,让你代替她爹继续困在那地牢里,以继续欺骗关住她爹的人,好让她爹暗中恢复势力。”

    “这么歹毒?”徐白襟讶然。

    “不然呢?你也不想想,当时她爹明明可以逃走了,为什么还要执着地与你比剑?”芹娘一敲徐白襟的脑袋,提醒徐白襟:“正是因为她爹心怀恶意,要制住你啊!”

    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渐渐越说越远,留下任盈盈一个人在断桥上尴尬无比。她想要喊住芹娘,向芹娘解释一番,却发觉自己等人做得实在是过分,无论如何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

    “我只是为了救我爹,我一没娘的孩子容易吗?”最终,任盈盈只得对着芹娘的背影大声哭喊出这一句。

    “少来。”芹娘转身给任盈盈一个中指,她也大声地驳斥任盈盈道:“你要是真的只想救出你爹,径直救出你爹就成了,何必要陷害我儿子代替你爹坐牢,以欺骗他人?”

    “你其实还是想恢复你爹的权势!”芹娘嘲笑任盈盈。

    接下来,芹娘又说出一句让任盈盈目瞪口呆的话:“你知道你爹昨天为什么死活不肯出来吗?因为他昨天在用吸星大法吸取我儿子的内力时,反被我儿子懵懵懂懂地吸光了他的内力,他现在就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出来了天下间都是他的仇敌,他出来干什么?”

    “这不可能!”任盈盈失控地大喊,“天下间没有这样的武功。”

    “我儿子学的又不是武功。”芹娘得意地一笑,她对徐白襟说:“你告诉她,你天天夜里呼吸吐纳,那是什么功夫?”

    “那确实不是武功。”徐白襟老实承认,他告诉任盈盈道:“任姨,我师父说我资质愚钝,还没教我华山派内功心法,我现在修炼的是一本旧书摊上买来的道家神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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