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在一起了
这一声吼简直能把房顶上的雪给震落下来。
“这我爸喊的, 中气十足吧?”薛来冲魏寻挑了下眉,推开门带着他往里走。
院子不大, 中间被扫出来一条小道, 是刚扫的, 能看见下面铺着的红砖。
他们刚走没几步, 客厅门帘动了下, 打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她围着条红色的双汇冷鲜肉的围裙, 手里端着个白底红边的洗脸盆出来倒水,见到他们后把盆放在一边, 小跑着迎过来,浑身油烟气:“这么快就放假了?怎么也不提前说声?我好让你爸去接你。”
她声音很温柔,眼角眉梢都染着笑。
林安一边问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上下打量着魏寻,越看越眼熟, 心道这不是上次跟永河打架的那个男孩儿吗:“这是你朋友吗?长得真好看。”
薛来并没有想和她打招呼, 拉着魏寻往里走。
魏寻觉得这样不太好,鞠躬道:“阿姨新年好,我叫魏寻。”
“下次来别带东西了,就当自己家。”他把几箱营养品递给林安,林安也没客气,笑着接过:“冷坏了吧?快进屋快进屋,屋里暖和。”
林安一边说一边招呼他们进了西屋,屋子不大, 空空荡荡的就一张床和一个炉子,没燃着,温度没比外面暖和多少。墙皮多数脱落了,有很多裂纹。说是家徒四壁一点儿不过。
“现在的小孩儿长得真高,你蹲下来点儿,”林安拿了一块儿干毛巾给魏寻掸身上的雪,并叫薛来去生火,脸上带着歉意,“小来今天放假也没提前说,火都没提前生上。一路上冻坏了吧?”
“其实一点儿也不冷,走一路,全身都是热乎的。”魏寻屈了下腿,林安轻轻把他头发上的雪拂掉了。
林安把毛巾挂在门后面的绳子上,眼眶有些微红:“这还是小来第一次带朋友回家玩儿呢。”
她说着就掉泪了。
魏寻赶紧找纸巾递过去,林安接过擦擦眼泪,让魏寻坐,她拿了果盘进来摆在床上,让魏寻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林安哭得快收得也快,又很热情很温柔,让魏寻有种亲切感,转眼就拽着魏寻拉起家常来:“小来这孩子现在大了,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也怨我们没照顾好他,这都生疏了……”
外间那边薛来爸爸叫林安去卖烟,林安应了声,出去时特地对魏寻说:“上次你们喝酒和薛来爸闹得不愉快,这事儿你还记得吧?一会儿先别让薛来爸看见你,他性子急,又喝酒了,怕闹事儿。”
魏寻重重点头,想出去上厕所,但外间那边进进出出的,他怕出去碰见薛来爸爸,心道还是忍忍吧,他们应该一会儿就散了。
林安刚走薛来就进来了,魏寻过去给他掀帘子,就见薛来用鞋盒装着十来个煤球,去帮忙拿:“重不重?”
薛来转了个身,躲开了:“不重,挺脏的,你别摸。”
他把煤球放在放在炉子旁码好又出去了,听动静是去外间了。
那边传过来一个男音:“哟,小来放学了?都长这么高了。”
薛来没说话。
紧接着就是薛来爸爸的责备声:“你小子怎么不叫人啊?没听见你梁叔跟你说话呢?”
薛来还没说话,薛永河就急了,说着就要动手:“你这小子长本事了是吧,你上学就是学的这个?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那些喝酒的人见他们就差打起来了,赶紧劝,动静特热闹。
在薛永河的骂骂咧咧中,薛来用火钳子夹着个燃着的煤球进来,阴沉着脸,气压极低。
魏寻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见薛来阴沉着脸低气压,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则战战兢兢坐在床沿,看着薛来动作娴熟的生火。
反正他早就想好了,不论薛来家里什么样,他都不会离开的。这次陪薛来过来,就是让薛来安心。
他喜欢的是薛来,其他的真不在乎。
只是他们怎么还不散?想上厕所。
魏寻开始做卷子转移注意力,房间没桌椅,就在下面垫着本书。时间过得很快,现下两张卷子都做完了,外间那边还没散。
听着势头,他们还能喷上一天一夜,一个个一喝酒就弄不清自己老几,感觉比天王老子本事都大。
火彻底旺起来,薛来情绪也调节好了。他出去拎了两个小凳子放在炉子边,招呼魏寻过来:“寻寻,坐这儿,这儿暖和。”
魏寻坐过去,见火烧得挺旺:“行啊你,生火小能手。”
“谢您夸奖。”薛来揉揉魏寻的头发,“你也可以啊,学习小标兵。”
“过奖过奖,咱们可别商业互夸了,”魏寻把卷子放在腿上,搓搓手在火上烤手,“听着真别扭。”
“得委屈委屈你了,”薛来人高马大坐在小小的凳子上,两条大长腿都得不到舒展,“当年我家家具都被那些要债的拉走了,我又不经常回家,就没置办……”
“没关系啊,坐这里多暖和。”魏寻话音刚落,院子里一阵动静,又来了几个人加入了酒局。魏寻心凉了大半,厢上厕所。他问薛来:“他们得喝多长时间?”
薛来还没说话,那边就响起薛永河喝来喝去的声音。
薛永河又是让林安炒菜又是让她买酒的,那边呼来喝去的特理所当然,魏寻听着不是滋味儿,他家庭从小给他灌输的理念就是女生得当小公主宠着,虽然还没正式见过薛永河,但经过这回是没一点儿好感了。
薛来耸耸肩:“你也听到了,现在又吃上了,估计得到晚上才散。”
魏寻实在忍不住,替林安打抱不平:“你爸经常这样?这样你妈也太累了吧,一天什么事儿都不干,就擎等着侍候他们了。”
魏寻皮肤白,火光把他的手映得红彤彤的,隐隐能看见一簇簇火苗在跳动。薛来说:“我妈你也见过了,她性子软,又没什么主见,典型的讨好型人格。我爸大男子主义,总是对她呼来喝去的。我说过好几遍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根本不管用。
当年就是因为我爸眼高手低,总想不劳而获,才会被人骗。
最近一回来,我爸又明里暗里让我妈跟我要钱。你看着吧,我爸刚才嚷嚷着要盖房子,最后还得来找我要。”
“薛来,你不用想太多,这些我都不在乎。”魏寻反握住薛来的手,紧紧的,希望薛来能感受到他的坚定。他知道薛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原生家庭对他影响太大了。
薛来其实特想听魏寻这句话,这几天快要纠结死他了,但他不想瞒着魏寻:“怎么能不想太多?魏寻,我喜欢你,想给你最好的,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可一辈子太长,我看过太多次,他们因为柴米油盐争吵。
这么跟你说,我家不仅穷,还有一对儿不省心的父母。
我不想咱们以后也这样。”
薛来说的句句戳心,这是薛来的伤疤。
他比谁都要强,尽管内里再伤痕累累,面儿上也得风光无限。这事儿他连秦让都没说过,倘若不是真在乎到骨子里的人,是不会轻易这样的。
“魏寻,你可看好了,”薛来站起来,指着墙壁上那几处裂痕:“我家特破,看见那些缝儿了吗?它跑风。套相声的话来说,就是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暴雨;这要是再赶上外面下暴雨,全家人得躲到外面避雨去。”
这句话把魏寻说乐了:“我有伞。”
他站起来挑了挑薛来的下巴:“谈恋爱吗?合葬的那种。”
薛来紧紧搂住魏寻,头深深埋在魏寻脖颈,蹭了又蹭:“我真怕你不要我。”
然而这会儿魏寻实在没办法煽情,他大力把薛来推开了。
薛来一脸懵,瞬间颓了,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他的无辜:“寻寻,你不要我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魏寻这会儿真顾不上那么多了,“厕所在哪儿?可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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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恐怖世界里装疯被假斯文看上了》
【傲娇毒舌小流氓受x儒雅斯文病娇攻】
何拉灯睁开眼,觉得自己和世界都不正常,立马去看心理医生。
同样坐在长凳上等待叫号的还有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
男人:“你什么病?”
何拉灯:“我要是知道我还来这儿?”
“你叫什么?”
“何拉灯。”
“怎么叫这种名字?”
“因为我住校期间就希望有人能给我拉一下灯。还有,我是去拉灯的时候被电死的。我当时就发誓再也不拉灯了。叫这个名儿好让自己警钟长鸣。”
“想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不想,没兴趣。”
“我叫许人意。”
“您这名字比我的还随意,说出来谁信?”
“我从不骗小孩儿。以后你的灯我给你拉。”
当时何拉灯还不以为意,直到有天被一条领带蒙了眼,何拉灯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穿到恐怖世界的第一天,就被假斯文真病娇给盯上了!
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恐怖的是医生。
医生说他——
是个得了多动症的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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