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三月的春风一过, 四月就悄悄来了, 一晃眼就到了何念念的生日。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跟顾响在一起了。
所以,这个日子不但是她的生日,更是她和顾响的定情的日子。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纪念日。
十八岁生日那天, 顾响送给了她一条链子。上面一颗心形的吊坠,一面刻着响一面刻着念。
那条链子何念念戴了很久,直到后来大学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价格,她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之后的每一个生日, 顾响都跟何念念一起过。就算是他刚创业的时候,无论多么忙,多么累,他都一定记得这个日子,会抽出时间陪何念念的。
今年顾响虽然依然很忙, 但是毕竟有韩渡的帮忙。
他忙里偷闲,索性就旷班了。
今年生日的早上,何念念从床上起来出了房间,听到家里有动静,她循声走过去,发现顾响居然还在家。要知道这个点,正常情况下,总裁已经去上班了。
她揉了一下眼睛:“你怎么在家?”
顾响正在跑步机上边跑步边看平板,他浏览的速度很快, 只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翻过去两页了,听到问题,不假思索地说:“陪你啊。”
何念念记得这几天顾响好像还挺忙碌的,迟疑地说:“公司那边没事?”
顾响将速度调慢下,将平板关了,睁眼说瞎话地从容道:“没什么事。”
何念念对他的工作一向不干涉,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想。
身在HG的韩渡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看着面前顾响的助理和秘书,一脸的愁云惨淡:“你们不用跟监工一样吧,我今天肯定把能处理的都处理好了。”
助理谦逊地躬身:“韩总,我们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韩渡抬手指了指本该顾响处理现在却变成了他的额外工作的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件:“那帮我把这些处理了。”
助理面色不变,保持着惯常谨慎的表情:“韩总,你说笑了。”
韩渡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随后拿起一份文件翻开。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摊上这么一个老板。
有老婆了不起啊。
陪老婆过生日就能不来公司的么!
信不信他明天也找个老婆来!
顾响从跑步机上下来,走到何念念的面前,他运动的时候向来穿的很少,大概运动了好一会儿了,现在身上灼人的热和那无法忽略的侵略感十足的男性荷尔蒙,何念念看着他矫健有力的腹肌,还有那线条流畅的腿,以及腿间……
眼皮不禁跳了跳。
一大早就给她这么刺激的场面。
她神思恍惚了。
顾响看着她的表情,唇角勾了勾,欺身往前,哑着嗓音:“宝宝。”
何念念一个激灵,后退一步:“啊,我饿了。”
顾响笑了笑,哪里不知道她在躲什么,他迅速地啄了一下何念念的唇:“等我一会儿,我去弄。”
顾响说着就去厨房准备给何念念下面条。
没过两分钟,何念念就听到顾响叫她。
走到厨房就看到顾响指着围裙,满脸无奈:“什么时候换的?”
这围裙的图案特别的可爱,而且还带着花边,难怪顾响嫌弃。
何念念眨了一下眼睛:“哦,是青春正好剧组的周边,昨天我刚收到的,好看吧。”
顾响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想找以前那件素色大方的。可是他也清楚,既然已经换了新的,旧的肯定没了。
何念念拿起一条尺寸大的,拎在手里晃了晃,一脸的可爱:“我帮你穿上?”
顾响看着她眼里跃跃欲试的小火苗,很是头疼。
他向来不喜欢花哨的,更何况这件还格外的幼齿。
让他简直不忍直视。
何念念垂着眸子,一脸的低落:“你不喜欢啊?可是,我特意让剧组给我的呢,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喜欢?!
喜欢个P啊!
顾响眼角抽搐,商量着:“宝宝,别玩了。”
何念念叹了口气,一脸的欲言又止。
顾响最受不了她这样了。
眼巴巴地看着你,一脸的委屈。
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天知道,他只是拒绝穿一件傻X的围裙啊。
他看着何念念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就算心里知道她是演的,是假的,可是却怎么都硬不下心继续拒绝了。
顾响长长地叹了口气:“行,吧。”
下一秒何念念的眼睛果然亮了,她踮起脚帮顾响穿上,又在后腰的位置将绳子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还好顾响看不见,要不然高冷总裁的人设绝对崩的稀碎。
何念念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哇,好合适!”
顾响回过身,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纵容:“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何念念得了逞,便不再闹了。
等了一会儿,顾响就端着一碗面条出来了。
同居这么些年,他早就摸清楚了何念念的口味。
面下的不软不硬,汤刚刚好盖过面条,加上几滴香油,最后放着一个咬上一口就能流出蛋黄溏心来的外焦里嫩的荷包蛋。
何念念拿起了筷子。
顾响忽然开口,语速有些慢,却带着无限的柔情,叫人怦然心动:“宝宝,我喜欢你,喜欢到执迷不悟,往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希望这碗面由我为你煮。”
何念念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句话真是青春正好剧组里面男主穿着这一件围裙给女主表白时候的台词。
其实青春正好的的男主有一点顾响的影子。
她当初写这一个桥段的时候,就代入过顾响。
最近正好青春正好出了周边,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围裙。
当时只是想设计让顾响穿上,然后自己悄悄脑补一下,倒是没有写想到顾响居然还直接帮她完满了。
她对上顾响的视线。
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中的认真和纵容。
原来。
顾响都知道啊。
顾响穿着那件可笑的围裙,坐在了何念念的身边,眸子凝望着她:“这么想听我表白?”
小小的心思被看穿。
何念念有些羞耻,眼神落在那鸡蛋上,小小声:“也没有。”
性格的关系,顾响本来就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夸张地展现表达浓烈的感情的人。
尽管他对何念念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自拔了。
可是比起许多人来说,尤其是同龄人来说,他在语言上还是稍显克制。
他眸光很沉,仿佛浸着数万年的炽烈的情感:“是我不好,以后我每天都表白,好不好。”
只要何念念想。
他完全可以做任何他不愿意不擅长或者是违背他习惯的事情。
何念念抬起眸,摇头:“不用,”她唇角勾起,眸中含着情,手抵上顾响的胸,掌心下面跳动的心脏,缓慢地加速着,“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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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完午饭,顾响开车带着她出去。
何念念看车子越开越远,疑惑着:“到底去哪儿啊?”
她大概能够猜出,估计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的,可是这越来越荒凉僻静是个什么鬼。
顾响并没有回答,只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
这里应该是个大型的厂区,何念念留意到马路边上有不少各种各样的高低不同的厂房。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所以道路上面人烟稀少,不时地有货车经过,乌拉拉的拉着一车子货物。
何念念越来也疑惑不解了。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说风景也没有,要说度假也不像,也不知道顾响来这里干什么。
几分钟后,顾响的车停在了一个厂门前。
那里大概早收到了他过来的消息,好几个中年人已经列队在门口等着了。
何念念跟着顾响下车。
一个矮墩墩的长得很朴实的中年人带着众人迎了上来,带着浓重的乡音:“顾总,您来啦。”
顾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中年人看了一眼何念念,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便露出了一个称得上老实憨厚的笑容:“您好,我姓马,叫我老马就成。”
老马自我介绍说是这家厂的厂长,然后又介绍了一下边上的几个人。
都是合作了好多年的。
老马看着顾响,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压根不敢跟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直视。
就算他已经当了厂长好多年了。
他也没有见过这般有气势的人。
当初顾响派了人找到他说要请他去B市重操旧业当回厂长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骗子呢。
毕竟他们那个厂早就倒闭了,而且亏损了好多年,完全没有竞争力了。
他就不明白了,到底是脑子得坏成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来投资他们,而且还不远万里的将他们这群人接到B市。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就算是要背井离乡,他也根本拒绝不了。
他咬了咬牙,整整一宿都没有睡,最后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抱着大不了就是被骗的背水一战的心情同意了。
他想过了。他就是一个糟老头了,没什么可被图的,被卖的话还糟蹋粮食呢。可是要是这次搏一搏,成功的话,那么他就翻身了。
而且,其实当初厂子倒闭,他是真的很难过,毕竟厂子是他们的心血,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孩子。厂子没了,那种心痛和沮丧让他颓废了半年多。
现在有机会能够让厂子重新开起来,就算不谈钱只这一样就让他没法狠下心拒绝。
他联系了一批厂里的骨干,那些老友也都跟他一个想法。
一周以后,大家伙就坐着车过来了。
他们以为最多是个旧的车间或者小作坊,可是万万没想到,给他们准备的厂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宽敞雄伟,又高级又气派。
不止如此,所有需要的机器资金工人技术员都一步到位。
他们战战兢兢地开工,战战兢兢地等着验收。
直到今天早上,马厂长等在厂房门口的时候,他还没有彻底地安下心来。
没有见到那位大老板,他到现在还没法确定真实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骗局。
可是又觉得耗费心思铺这么大,那得多闲啊。
直到他看到了这位年纪轻轻却气势十足的幕后老板。
他的一颗心终于定下来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来骗他们呢。
这样的一个人,大概做什么都能成功吧。
何念念听得糊里糊涂的。
难道这是顾响做的慈善?
老马满是皱纹的脸洋溢着无法形容的喜悦和激动,就算让他这会给顾响磕头他也愿意,他声音有些哽咽:“顾总,要不是你,我们这群老家伙都不知道能干什么,感谢你,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顾响淡淡地哦了一声。
老马想到了什么,忙看向后面的人。
两个年纪不大的人捧着花走上前来,边上还有人在敲锣奏乐,口里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别说,虽然这场面很土气,也很搞笑,但是还挺热闹的。
何念念忍俊不禁,顾响显然是不会接花的,何念念怕老马尴尬,接过了花,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走完欢迎流程之后,老马就带着两人进了厂。
偶尔碰到工人,那些工人在老远的地方就跟老马打招呼,看得出他人缘还不错。
老马不知道顾响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抢了风头,有些焦虑,正想着让工人过来认识一下大老板。
顾响摇头:“不用。”
何念念挽着他的胳膊,看着老马等人一脸的担惊受怕,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很无奈。她知道老马大概是被顾响的气势震慑住了。
之前听韩渡吐槽过,说HG公司大部分的员工都很怕顾响。要不是有他这么一个和煦体贴温暖的副总在,公司的氛围简直就跟进了刑场一样。
何念念没法改变顾响的气场,只能自己主动地缓解一下气氛了,她看向老马,莞尔一笑:“马厂长,你这口音是南方人啊?”
老马点头报了个地名:“我普通话说的不好。”
何念念摇着头:“跟我姥姥家那边的口音差不多呢,感觉很亲切啊。”
但凡说到这样的话题,总能叫人放松一些。
老马也不例外,没一会儿,他的神情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甚至还有一个资深的技术员一起聊了起来。
走了大约五分钟,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处办公楼。
老马带领着顾响两个到了这个地方最高级的会议室。
顾响坐在上首,堪堪开口:“有成品了么?”
马厂长连连点头:“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验收。”
说话间,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拿着两袋成品进来了。
何念念登时傻眼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没有眼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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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一片安静。
这里明明装潢的很现代,可是墙面上贴的那一排红字,总叫人有种穿越到年代文的错觉。
尤其桌上的杯子还是那种带着盖子印着万里长城的白瓷杯。
顾响看向何念念,脸上的表情要温柔不少:“你尝尝?味道一样么?”
听到他的话,老马和其余的人都屏气凝神,一脸的肃穆,就好像要打仗一样。
也是,这可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一环。
如果一旦不过关的话,他们这些人大概就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当初他们是疑疑惑惑,踟蹰万分地过来的。
但是不长的时间,他们其实已经很喜欢这里了。
老马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大,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听的分明。
他的脸瞬间就成了酱紫色了。
不过何念念这会儿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
她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糖上面了。
是的。
面前的正是她从小到大最爱吃的那种糖。
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她还跟顾响用这个糖做了协议呢。
只是因为糖厂倒闭的关系,自从大学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买到过或者吃过了。
她以为从此以后应该就吃不到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她也能够接受的。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流行的趋势,人们口味的变化,越来越多的竞争品替代品的出现,很多像糖一样的食品都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野,逐渐的消失了。
这是客观存在的,是历史的进程,她从来没有像想过去改变。
可是现在,她却又再一次地看到了本来消失了东西。
实在是奇迹。
她心里升起了跃跃的激动来,拿起了一颗,剥开包装纸,她将糖了进去,细腻而久违的熟悉的甜味在口腔中肆意地跳跃着散发着。
像是羽毛像是白云像是流水,泛着甜腻流淌在她的心田。
何念念望着顾响:“一模一样的味道。”
马厂长情不自禁地的松了口气。
顾响点了点头,看向老马:“很好。”
简单的两个字。
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甜味持续地发酵着,何念念的心尖儿跟着颤了颤,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幸福环绕住了,眉眼中透露出了享受满足的意味来。
顾响定定地望着她,眉眼一展:“还好赶上了,就怕赶不上你生日。”
老马浑身一震,看向顾响。
他忽然就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他们这个厂,他们这些人。
都是因为这位姑娘才存在着的。
或许这有点儿荒谬。
可是老马就是觉得这大概就是事实。
这位年轻的顾总,他不是很闲。
他要不是脑子坏了。
他是为了这个姑娘啊。
戏里面有皇帝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现实中,就有眼前的这个总裁,为博美人一笑重建倒闭的糖厂。
不去评价他们的行为正确与否,但是这一份情真是感天动地。
老马忽然就想起了留在家里的跟了他大半辈子的老伴儿。
他想,他做不到跟这位顾总一样,一掷千金,只因为喜欢吃糖,就大动干戈大费周章地把一个倒闭的小糖厂重新整出来,他就是个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能做些事情。
比如他可以更加努力的工作。
让老伴能够尽快地享福。
老马问顾响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工厂,顾响是无所谓的,不过显然何念念很感兴趣。
车间的机器正在忙忙碌碌着,何念念新奇地看了一会儿。
老技术员听说是大老板过来,很骄傲得意地说:“别的不敢说,不过我们家这糖口味独特,其实是有秘方的,可没那么容易仿。”
这话倒是不假。
吃了这么多糖,似乎就是他们家的很独特。
可是也或许就是这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才会渐渐地被淘汰了。
何念念却从这只言片语中一愣:“你们家?”
老马憨直一笑:“我们这帮人啊,之前就是做这糖的,顾总专门把我们找来的。”
何念念微微一愣。
她只以为顾响是专门给她搞了个厂,却没有想到他还费尽心思地找来了这些原班人马。
就为了她这个生日么?
顾响神色自然,好像这并不算什么。
老马的乡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顾总真是有心了。”
岂止是有心啊。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两个人参观了一圈就出来了。
尽管老马还想多留两个人一会儿,不过何念念并不想打扰到人家正常的工作,还是离开了。
老马只得将两个人送回到车上。
车里放着老马送给他们的花,这会儿已经溢满了整个车厢,甜甜的,很香。
何念念打开窗同老马他们摇手再见。
老马追了好几步,直到那汽车尾烟消失,他才喃喃地说:“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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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念这会儿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完全没有想到顾响居然会为她做这些,涌动的情绪让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响,不想移开视线。
顾响感觉到她的目光:“怎么了?”
何念念空咽了咽嗓:“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这大概是她收到的最意外的一份生日礼物了。
她没有想到顾响居然把整个糖厂给她弄出来了。
还特意地将那些原来的技术人员找了过来。
这个男人。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能够这样。
他成心是要自己的命啊。
她这一颗心这么小,真的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何念念睫毛轻颤着,她闭了闭眼睛,使劲将各种上涌的情绪往下压了压。
顾响抬起手,揉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宝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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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何念念忍不住连吃了好几颗。
顾响就算开车,也一直留意着她,见她又要吃,阻止着:“别一下子吃这么多。”
何念念舔了舔牙,撇嘴小声道:“小气。”
她声音再小,顾响还是听到了,他无奈了,他哪里是小气啊,完全就是担心吃多了何念念会牙疼。
何念念张开嘴,露出了一口整整齐齐宛若贝壳的牙齿,她朝顾响龇了龇:“我牙齿好着呢,你看。”
顾响偏过头,就看到她那生动的表情。
粉色的唇白色的牙。
就好像夏日的玫瑰。
他看得心神一荡,车就开错了路。
这地方顾响本来就不熟,关键时刻导航还出问题了,以至于车子绕了好久,居然绕到了一条死路上。
何念念嘟着嘴,哼唧着:“报应,谁让你不给我糖吃。”
顾响掐了掐她的脸:“嗯,我们两个一起报应。”
何念念的脸被他弄得有些变形,她鼓着脸:“这儿是哪里啊?”说着她看了看周围,发现虽然是条死路,不过,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或许是没什么人来的关系,好一派清新自然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色。
这时已经临近黄昏了。
天光澄澈,远处暮霭沉沉。
落日的余晖好像是在天上把一大盘粉墨给铺成开了了,将那一方天空染上了耀眼的夺目的颜色。
何念念感叹了一句好漂亮。
顾响低着头查手机,确认了一会儿,发现两个人在一条荒废的公路上,好在不远的地方就是国道。
他正要调头,何念念建议到,要不然出去透透风。
反正今天就是为她庆祝生日的,在哪儿都一样。
顾响熄了火,两个人一起下了车。
空气很好。
草木的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顾响靠在车头,何念念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又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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