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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拆了弹匣把手|枪扔到了一边, 西老爷子有些后悔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家里的蠢丫头任性了。
近些年国内的治安都不太好, 在严打之后,擦枪走火的恶性案件更是时常发生, 但暗桩手里的这把手|枪,确是比新闻报纸里提及的歹徒们使用的老制式的枪械要高级得多了。
这蠢丫头到底是掺和进了什么事里了?
陈老夫人偏头看了眼西老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兄长, 您别总喊西玲蠢丫头, 我好好一乖徒弟,都给您念蠢了。”
“……”西老爷子顿时一哽,重点是在这吗, 顿了顿,西老爷子又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看看她掺和的这破事,她哪里乖了?”
“您家的曾孙女,我家的徒弟,哪里不乖了?”陈老夫人认认真真地反问道, 纵使她不乖了,那也肯定是被人带坏的。
陈老夫人目光冰凉地扫过躺在地上的暗桩,唇边笑意渐深,这人手上拿出来的小玩意儿确是有点儿意思, 但那又如何,鹿死谁手,陈家的刀说了算。
“兄长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再差的情况, 也不过是要干回斩草除根的活儿而已。”陈老夫人言笑晏晏,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正巧武术协会的普法讲座也教了不少规避刑警的好办法,倒也不算麻烦。”
话音落却,陈老夫人手腕一翻,收起了镖刀,重新戴好了手套之后,便蹲身卸了特工的四肢,活生生把人疼醒了。
“……”自问虽然上了年纪但记性真不差的西老爷子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武术协会的普法讲座什么时候还教过犯罪技巧了,那些案例分析难道不是在警示咱老百姓不要知法犯法吗?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的西老爷子眼见着暗桩醒了,便也敛了思绪,气势骇人。
睁眼就直面了西老爷子和陈老夫人的特工同志哭笑不得,又焦灼不安,他们这些驻守在四合院附近的特工,除了需要负责保护西玲首长在家时的安全,还需要负责西玲首长家人的安全——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咦!你们!我见过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救命!”特工同志嘶嘶地吸着凉气,气息微弱,没办法,他现在就是个手脚都疼的普通小摊贩,又都住一个胡同里,装作全然眼生就太假了。
“啧。”西老爷子上前蹲身扶着暗桩的脑袋,让暗桩看着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的手|枪,好心地提醒道:“要不,你重新再演一遍?”
“……”特工同志傻眼儿了,他明明记得他没能抽出手|枪的啊。
“想好说词了?”西老爷子笑眯眯地,问得挺客气。
“……”特工同志觉得西老爷子和陈老夫人这会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经武者,不然,这搜身的动作哪能这么熟稔?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存在暴露的可能,更不存在得罪这两位老人家的可能,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跟西家人打过交道——谁会刻意去关注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但现在——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兄长,直接动手审问他的来历吧。”陈老夫人看着玩心大起的西老爷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老先生,老夫人。”特工同志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得,他这显然是在这两位老人家认准了目标的前提下被抓的,多说多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件事找机会通知给半山,转念便有了决定的特工同志认真道:“我不是坏人——”
“是你们。”西老爷子笑容不变,慢悠悠地念完了今晚走过一遭的屋子,又热心肠地提醒了一句:“你们应该对我们挺熟的才对呀。”
“……”这是四合院附近的同志们都栽了的意思?特工同志面色微变,顿感事情愈发严重了,忙含糊其词地说道:“老先生,我们的身份,暂时不方便透露,但请您相信我们之所以藏在胡同里,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熟不熟的,是不能认的,特工同志眼神真诚,背后却浸出了冷汗,西老爷子和陈老夫人显见都不是好糊弄的老人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陈老夫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作为曾经在二路胡同里被西玲首长揍过、并见识过西玲首长‘特异功能’的特工之一,他觉得,西玲首长的凶残作风,极有可能是家传。
另一边,负责扮演酗酒醉汉的特工同志在确认了西老爷子和陈老夫人已经离开了之后,就倏地睁开了眼睛,面上不省人事的醉态也转瞬褪去了。
一身酒气的特工同志扭动着肢关节,将被捆绑住的双手转到了身前——在西老先生和陈老夫人闯进来了的一瞬,他真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才没有露出破绽,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谨慎的西老爷子和陈老夫人绑住了手脚。
想起西老爷子在离开的时候说起的‘第一个’,特工同志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动作,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目前的情况通知给了半山。
深夜,半山里气氛安静。
特情专案组的其他组员都不在,只余终于得以休息的杨文滨和张国庆坐在会议桌前,捧着茶闲聊。
杨文滨坐在会议桌前,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西玲首长送得那些礼物,首长们是吃不香睡不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一口气就能把咱们国家的综合科技水平提升到足以支撑第四次电子技术交易的水平。”
“第四次的交易内容已经定下了?”张国庆问道,他们的权限比特情专案组的其他组员要高,所知的内情也更为详细。
“嗯。”杨文滨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现在就是时间问题了。”
张国庆和杨文滨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难掩的激动和兴奋,错开视线,俩人都在默默地平复着心情。
电话铃声,就是在此时响起的。
“是九源茶楼的来电。”张国庆一边说,一边接起了电话,片刻后,张国庆面色凝重地挂了电话,扭头朝杨文滨说道:“出事了!”
◇◆◇
雨势渐小。
绵绵细雨在空中徐徐飘荡着,却使得凉意更甚。
轻微又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西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窗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慢吞吞地翻身坐起下了床,西玲打开了房门,皱了皱眉:“纪兴贤?”
“首长,出事了。”一路以极限车速狂飙到军武营的纪兴贤低声急道:“麻烦您现在就跟我下楼。”
“哦。”西玲莫名心下一凛,转身拿上了外套,就跟着纪兴贤悄无声息地下了楼。馅饼迷迷糊糊地往西玲的肩膀上一趴,也跟着离开了。
吉普车疾驶出了军武营。
“首长,您现在可以先用‘特异功能’去半山了。”纪兴贤拧着眉,沉声道:“张叔他们在等您,具体情况他们也会说明的。”
“……”习惯性展开了空间的西玲坐在副驾驶座上,缓缓地陷入了沉思。
药丸。
万万没想到,掉马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都是半山的错。
她现在不想回半山,只想回2024。
“首长?”纪兴贤疑惑地停下车,看向了西玲。
“西玲,你怎么了?”馅饼揉了揉豆豆眼,敏锐地察觉出了西玲的情绪有异。
西玲闪身消失了。
“……”纪兴贤愈发地疑惑了,他怎么恍然觉得西玲首长颇有种要去壮烈的悲怆感?
是最近太累了吧。
为了应付跑来军武营要人的不知情的军区领导,他忙得够呛,领导们想拐其他助教也就算了,但打西玲首长的主意是万万不行的。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纪兴贤也开车赶往了半山。
“西玲,你没事吧?”馅饼紧张地看着蹲在小立方体里,疑似自闭的西玲,问得焦急。
西玲蹲身抱着膝盖,不时伸手揉一揉,语气自怜:“馅饼,我觉得我的腿开始疼了。”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S级异能者的自愈能力也没用吗?”馅饼急得炸毛了,她从来都没有喊过痛!
馅饼围着西玲团团转了一圈,想都没想,就张嘴把西玲吞进了肚子里。
“……”眼前一黑又一亮的西玲只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软萌的银狐仓鼠张开巨形血盆大口的模样了。
心理阴影不用算,还挺大的。
万象镜。
西玲立时就猜到了这里是万象镜。
布满裂纹的浅白半圆体空间里堆满了稀奇古怪又乱七八糟的物品,西玲粗略扫了一眼,视线忽地顿住,小小似玻璃瓶的器皿里,装着一朵时间被暂停的末花期的石榴花。
她记得,那是她随手扣在馅饼的脑袋上的花儿。
西玲微微抿了抿唇,眼底划过疑惑和迷茫,馅饼是不是,太过看重她了?还有,他知道将万象镜暴露在她眼前,意味着什么吗?
——共享了万象镜使用权的她,此时轻易就能夺取万象镜。
——馅饼是不是到现在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和他之间,只有他立下过天道誓言。
“快,让我看看你的腿!”在万象镜里可以一直保持人形的馅饼冲到了西玲跟前,急急道:“你别担心,万象镜里的时间相对外界的时间是停滞的,我还可以将你身体的时间倒回到腿痛之前——”
“等等。”西玲利落地抓住了馅饼的手腕,不抓着不行,她的裤子都快被他给扒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玲:形象!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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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谢谢你的营养液~笔芯~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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