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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导致的过敏反应致使‘研究员’的咽喉肿胀, 他在嘶吼出声后,就尝到了上涌的血腥味, 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悲愤地注视着李奉献, 期冀他能幡然悔悟、迷途知返。
“你们有什么权力指责我?”李奉献不屑地说道:“夏虫不可语冰,你知道被种花国私藏起来的那个能预知未来的家伙,可以为世界的和平发展作出多少贡献吗。”
“他是属于全世界的。他的情报, 能让世界避免多少灾难你知道吗?但他现在, 却因为你们想将他据为己有的自私自利,只能像被困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的见不得光。说多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 总之,我一定会让白鹰国救出他的。”李奉献一脸的鄙夷,似不愿意再多看‘研究员’一眼,径自转开头看向了车窗外。
愤怒的‘研究员’气急,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 直到戴维斯落在他脸上的视线移开,他仍在急促地呼吸着。
利用情绪反应继续误导戴维斯的‘研究员’一边呕着从咽喉里溢出的血丝,一边心念急转: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夺回军工研究所丢失的机密,他被戴维斯的人‘偷’走后, 在车上认出了李奉献——在调查华大外语教授约翰·维尔逊的生平时,他的学生李奉献就进入了军情局的视线,军情局也并未因为李奉献是李老将军的孙子就放松了对他调查,最后, 调查结果表明了李奉献的清白——他的第一反应,是军情局的工作失误,并猜测李奉献是不是窃取了李老将军的机密文件叛国了。
但。
刚刚李奉献话语中的内容却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就李奉献的态度来分析:一,那是以他的权限接触不到的机密,二,李奉献疯了。
而眼下他唯一能判断出来的事,是天真到愚蠢至极的李奉献大概是被约翰·维尔逊洗脑了,可怜,又可恨。
且不提其他,世界的和平发展,跟不断作出霸权和欺凌行为的白鹰国有什么关系?二战结束后,1950年至1983年,由白鹰国单方面挑起的战争和武装入侵事件还少吗?
戴维斯收回了落在‘研究员’身上的视线,抬腕看了眼手表,下令行动开始。他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港商,所以,他想要离开种花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但想顺利带走李奉献和‘研究员’,就要多花些心思了——虽然他想利用暴力团伙突兀插手的事,将敌人的视线分散一部分到北极熊国的特工和间谍身上的计划失败了,但好在,最后还是他略胜了一筹。
下了面包车,西装革履的戴维斯理了理领口,走出了小巷。
站在小巷拐角处抽烟的男人随手扔了烟,又用鞋碾了碾,就跟上了戴维斯,走到停在大街边的轿车前,男人抢步替戴维斯拉开了车门,等戴维斯坐稳,他也随之上了车,朝司机说道:“开车。”
“保护李奉献他们的人安排好了吗?”戴维斯不紧不慢地问道。
“都安排好了,戴维斯先生。”男人恭敬地回答道:“以防万一,包括撤退路线也已经作了安排。”
“嗯。”戴维斯轻轻阖眼,车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戴维斯对他的反其道而行之的撤离计划十分有信心——他的身份仍未泄露,而敌人也不会想到在暗中控制局势的白鹰国人会是黄种人。
至于李奉献和‘研究员’,在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放弃‘研究员’,只带走李奉献。
尽管李奉献只是一知半解的知道种花国有人能‘预知未来’,但李奉献的价值仍旧极高,他对是否真的有人能‘预知未来’的事也不置可否,但,只要运作得当,未尝不能将种花国逼得节节败退。
◇◆◇
处在种花国改革开放前沿的东绍市繁荣而时尚,繁华的街头随处可见外国人的身影,东绍市是中原文化和岭南特色文化相融、欧式风格的建筑也混杂在其中的一座既古老又现代、有着独特韵味的城市。
“人不斜穿,车不越线。”东张西望的馅饼念着天桥上悬挂着的交通标语,欢快地说道:“东绍市好热闹呀。”
“嗯。”西玲坐在悬浮于半空中的小立方体上,慢吞吞地脱掉了外套。二月的东绍市很是暖和,西玲懒懒地往后一仰,晒起了太阳。
“西玲,你怎么躺下啦?你不是要去帮忙吗?”馅饼疑惑地伸着小爪子推着犯懒的西玲,吐槽道:“我怎么觉得你愈发像太奶奶腌制的那条挂在厨房里的咸鱼了。”
“……”西玲抬手遮住眼睛,轻叹道:“馅饼,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怎么可能!”馅饼震惊地瞪圆了豆豆眼,大声说道:“我这么好看,哪里不可爱了!”
“可爱,可爱。”西玲敷衍地应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看着我说!”馅饼深觉这是十分重要的问题,西玲怎么可以觉得他不可爱了呢,那她岂不是更不想跟他结婚契了?
哼,他就知道这只渣会连他都渣。
但他是不会给她机会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
“……”西玲稍稍挪开了点儿手,看着化出人形的馅饼,打量了他片刻,挺正经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些败坏我形象的事儿?”
“没有。”馅饼迅速抢答。
“嗯?”西玲鼻音轻扬,睨着打了个哆嗦变回银狐仓鼠的馅饼,眼底划过抹笑意,啧,行吧,他最可爱。
西玲带着馅饼去了东绍海关口岸,打发他等着看戏,就安安稳稳地晒着太阳,睡起了午觉。
时间不疾不徐地到了下午三点。
张国庆盯着一群涌向东绍海关口岸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冷眼一扫,轻易就看穿了这些瞧着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只是一些地痞流氓,他随手搭在了天桥的栏杆上,作了组手势。
想趁乱出关的敌人挺巧的心思,但他们也不蠢的,既然来了,就永远留在种花国吧。
张国庆动作熟练地收了摊,离开了天桥。
‘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在行人川流不息的东绍海关口岸还不如外国人引人注目,李奉献一行更是从容不迫地跟在‘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的不远处。
突变就在一瞬间。
被夹在中间的‘研究员’忽地倒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张国庆他们立时冲了上去。
和‘研究员’同行的俩人立即抓着面露惊恐的李奉献,朝相反的方向撤退,与此同时,‘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也按计划发起了抗议,并故意推撞前来问询阻止的工作人员,以致东绍海关口岸立时就陷入了混乱。
李奉献一行仨人藏在受惊四散跑开的人群里,和紧追着他们不放的特工同志们展开了追逐战。
负责指挥行动的张国庆没有去追李奉献他们,而是冲到‘研究员’的身边,作起了急救检查:“同志,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研究员’和着鲜血吐出一小块舌头,他在意识到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药剂最终的作用是为了配合催眠后,就一边装作被催眠了,一边拼力咬住了舌头,他仅有的清明只能让他做到这一步了,但,他还有关于戴维斯的情报要说——‘研究员’目光涣散地看着张国庆,不甘心地昏了过去。
紧追着李奉献一行人的特工同志们很快就遇到了拦截,而配合他们行动的公安便衣们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咬钩的鱼儿是谁,已经不需要再赌了。
急促的枪声响起,行车的轮胎划过刺耳的摩擦声,接二连三的车祸撞击声也随之炸开。
身体被撞抛到马路上的李奉献瞪大着双眼,朝停在街边的轿车伸出手,戴维斯先生,救命。
轰!
路过的卡车似因慌忙避让不及,撞上了街边的轿车。
双腿被卡断的戴维斯发出痛苦地惨叫,他一边疯狂地用白鹰语咒骂着,一边命令他的保镖来救他,但车里已经没有人能回应他了。
随后赶来的张国庆立即指挥起了善后工作。
注意到李奉献朝着街边的轿车方向挣扎,张国庆向旁边的特工同志使了个眼色。
“那些司机都没事吧?”张国庆又扫了眼被吓坏了的司机们,问道。
“除了停在街边的那辆轿车里的人重伤晕迷俩人、中伤一人以外,剩下的人都没什么事。车祸的起因是歹徒开枪打中了一辆出租车的轮胎,过程中又有两辆轿车的玻璃被子|弹击碎了……”
“事故责任不在他们的身上,问过话就先让他们回去吧。”张国庆说完,又看了眼被公安便衣强制蹲在地上的‘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官方的合理解释也有了。
这回行动的运气,简直好到绝了。
张国庆一边想着,一边在口袋里掏了掏,见只余个瘪烟盒,就吐了口气,终于能给牺牲的同志们一个交代了。
一场在馅饼看来忙而不乱的混战结束了。‘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李奉献一行人、拦截行动的歹徒,以及,因为李奉献的异样而被重点关照的戴维斯,全部被捕获了。
馅饼回头看了看闲闲地晒着太阳、睡着午觉的西玲,方才犹如天助的车祸,是她出手帮了点儿小忙吧?
“回去吧。”西玲忽地坐起身,抬手随意地理了理头发,带着馅饼回到了九源茶楼的包间。
又穿回了衣服,西玲仍双手揣着口袋,迎着风雪回到了四合院。
鹅毛似的大雪在后半夜停了。
年三十。
凌晨四点半,皑皑白雪就映衬出了透亮的天光。
西玲刚走出房间,就见西清也打开门哆嗦着走了出来,俩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开始了晨练。
对自觉的西玲来说,雷打不动的晨练是他们每日的必做功课。对被迫自觉的西清来说,除非他是想尝尝西老爷子的‘降龙伏虎棍’,不然,就别想偷懒——亏他在十月底跟着他姨陈老夫人一起先离开了军武营之后,还以为脱离苦海了呢。
“都离开军武营了,你的晨练强度,能别再那么变态了吗?”西清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抬眼怏怏地看着站得笔直的西玲。
“习惯了。”西玲顿住动作,回头看了眼西清:“你先回去?”
“你还没完?”西清看着西玲身上的负重,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不愧是能把军武营里的大老爷们都操练哭了的助教,真不是人!
“时间还早。”
“那我先回去了。”
西玲朝西清挥了挥手,跑远了。
汗涔涔的西清直冒着雾气,他看了看西玲踩过雪地留下的极浅脚印,默默地转身走了。
等到西玲晨练结束,家家户户都热闹了起来了。
小陈欢和小西晟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疯玩着雪,又闹着西玲给他们堆雪人:“师姐,我们想要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雪人。”
“这就有点儿难了。”西玲一本正经地说道。
“来吃早饭了。”西老夫人好笑地虚点了点西玲,一边挑起棉帘走进了堂屋。
热闹地吃过早饭,西玲和西清领了写春联和贴春联的活计,小陈欢和小西晟领了去做粘糊的活计。
至于雪人,显见是要等干完活计才能堆了。
“太爷爷,张太公他老人家过年回中京市吗?”站在桌前的西玲瞪着被西清裁好的春联红纸,觉得只要不过张裕老先生的眼,她的毛笔字还是很能糊弄人的。
西老爷子仔细地擦拭着才从地下挖出来的酒坛,头也不抬地应道:“不回,怎么?”
“没事,就问问。”西玲放心了,并且对写春联的事瞬间充满了自信。
堂屋里各人正忙碌着,便听得敲门声响了起来。
西清放好西玲写的春联,去开了院门,见是西泽和李婉嫣,还愣了愣,又笑道:“哥,嫂子。”
把西泽和李婉嫣让了进来,西清扬声朝堂屋里喊了一声:“我哥和我嫂子来了。”
正和着粘糊的小西晟闻声抬声,微微嘟了嘟嘴,就有些蔫了。
西泽和李婉嫣进了堂屋,放下了东西,挺客气地跟长辈们问好,又主动要上手帮忙干活。
西老爷子连个眼风都未睇,陈老夫人只浅笑着、也客气地点了点头。
“你们先去房间里收拾一下吧。”西老夫人笑了笑,朝李婉嫣说道。
“知道了,妈。”
西泽和李婉嫣跟着西清出了堂屋,进了给他们留的房间。
等西清离开了,李婉嫣朝堂屋方向努嘴,低声说道:“那西玲,她怎么还在这儿?这是赖着你爸妈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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