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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西斜, 就又到了全接触实战的练习时间。
武术协会里的老前辈们也捧着茶杯溜溜达达地聚集到了演武场上,饶有趣味地围观亲身上阵的西玲作武先生。
作为众武者全接触实战的练习对手, 西玲正在一边喂招,一边教学:“……卡柔肯拳里的直拳, 是以闪步的实战姿势开始,左脚蹬地稍内转,前体前移……”
化出人形的馅饼曲膝坐在摇椅上, 视线跟着西玲移来移去。
有人形自走的外挂——西·武术百科全书·玲在, 他觉得出国去送邀请函,哦,不对, 是出国踢馆,嗯,好像还是不对,算了,总之, 出国去出差的武者们在遇到需要和其他国家的武者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真不太可能会输呢。
西玲熟知不拘一格、技艺繁杂的各国古典武术和现代武术,以及历史演变,就连相扑的杀招和破招, 她都能作出精要的示范。
嗯——
是不是有点儿欺负人了?
并没有。
作为世界综合武术竞技格斗大赛的东道主,提前复习功课是基本礼仪。
成功说服了自己的馅饼抓了一把瓜子,慢吞吞地剥着,再慢吞吞地把瓜子仁放到了干净的小碟子里, 认真得像是在干一件不容出错的大事。
在演武场上留下‘横尸遍野’的西玲回身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剔透的乌黑发丝流泻在摇椅上、美貌惊为天人的小美人在辛勤劳作的画面。
走上前毫无心理负担地吃掉了小美人的劳动成果,滴汗未流、仍是一身干净清爽的西玲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是老规矩,晚上的耐力拉练就全凭你们自觉了。”
“是。”
仿佛只剩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应了。
在堪称地狱级别的高强度的训练下,众武者们都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们最后还需要通过擂台赛来争取到出国名额——现在正是拼尽最后一口气努力的时候,他们是绝不会偷懒的!
“放心了。”趴回西玲肩膀上的银狐仓鼠嘀咕了一句。
透过众武者看向西玲的眼神,馅饼确信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似乎伟岸到了极点,就差把她供奉起来了。
“嗯?”
“哎嘿,再也没人用怦然心动的怀春眼神看着你啦。”馅饼高高兴兴地说道:“我也就不用再替哲原担心你会接受其他人的自荐枕席了。”
“……”
和老前辈们执礼告别之后,西玲走出了武术协会,边匪夷所思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替哲原担心这些?”
“因为他是除了我之外,最漂亮的呀!所以,我不介意你在跟我结婚后,再去跟他结婚啦。”
西玲理了理,没理清这中间的逻辑,语调茫然:“重婚罪是犯法的。”
“我懂的,我懂的。”馅饼举着小爪子强调他是只博学的饼:“就像小叔爷和小叔婶,他们结婚的时候,就不能有第三个人。”
“……”西玲不由自主地联想了一下她小叔爷结婚的时候、出现第三个人时的画面,嗯,何筱珞能揍劈了他。
等等。
她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哪儿不对。
嗯。
没关系。
她只要一直独自美丽就能圆满地解决所有的问题。
机智。
“所以说,幸好我不是人嘛。”馅饼小爪子拍了拍胸脯,轻快地问道:“说到小叔爷和小叔婶结婚的事,西玲,你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思绪被完美带偏的西玲的说道:“我亲手用金子捏了一尊金童,又用玉石雕了一尊玉女,金童和玉女,寓意金玉良缘、永结同好,不错吧?”
“……你高兴就好。”馅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小爪子,还好他原本就没指望她能有什么浪漫的想法。
五月的良辰吉日里,是西清和何筱珞结婚的好日子。
西清和何筱珞的婚房就布置在了四合院里,俩人都嫌西清名下的四合院冷清,也都更喜欢和长辈们热热闹闹地住在一起。
西老爷子和西老夫人他们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是高兴的。
本来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西清在收到了家人的祝福——也包括赶来参加他婚礼的西泽和李婉嫣的祝福后,笑容就愈发灿烂的连初夏的骄阳也要避其锋芒了。
视线划过西泽和李婉嫣,又在满脸喜意的西老爷子他们身上微顿,西玲也就决定将之前的事翻篇了。
翌日,志得意满的西清还没有来得及炫耀,眉梢眼角染着春意的何筱珞就想跟着西玲去武术协会。
“是我昨晚不够卖力吗。”满脸委屈的西清在何筱珞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我好不容易有了婚假,我们不是应该一起去度蜜月吗。”
“度蜜月是外国人的风俗。”何筱珞霎时红了耳朵,伸手狠拧了一下西清的腰侧,面上清清冷冷地说道:“先前因为待嫁,我已经缺席了好几天的特训了——”
“西玲!”西清嘶了一声,扭头就朝堂屋里大喊。
“干嘛?”探头看出来的西玲嘴角微抽,表示有点儿难以承受她小叔爷哀怨的眼神。
“武术协会特训的事,你能给你小叔婶单独开小灶吗?”
“可以啊。”
何筱珞抬眸对上西玲清凌凌的眼神,终是端不住,慢慢地红了脸,立时又凶又羞地瞪向了西清,却被西清一顿亲昵得好哄……
“……”被迫塞了一嘴狗粮的西玲摸了摸鼻子,就继续和特地赶回来参加西清婚礼的陈老夫人聊起了港城的事。
“在连港城本地的商人都不看好港城经济的前提下,玉令集团在港城的发展非常顺利……在金融业、地产业、航运业,我们都已经占了一席之地……”陈老夫人浅笑着和西玲闲聊,又问道:“你安排的武术协会的特训是到几月结束?”
“九月初。”
“那到时候,港城那边的世界综合武术竞技格斗大赛的邀请函,你要不要亲自去送?顺便去港城玩一趟?”
“好呀。”西玲利落地应了,又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太姥姥,玉令集团这名字,太让我不好意了。”
“那你先脸红一个给我看看?”陈老夫人伸手捏了捏西玲的脸颊。
“……”西玲想了想,这,好像就只剩憋气这一招了?
陈老夫人瞥着西玲要冒蔫坏的小劲儿,笑容愈深,抬手就轻敲了敲西玲的脑袋,又问起了她的武道学业。
◇◆◇
天空被夕阳染成了一片橘红。
送陈老夫人去了机场的西玲刚返回四合院,就听见了堂屋里传来的吵闹声。
“……我也是为了阿晟好,他明明都能上初中了,还一直跟欢儿一起读书太浪费时间了,他就该跳级……”
李婉嫣尖利的声音刺得西玲直皱眉。不甚耐烦地走进堂屋,西玲在看到小西晟脸上的巴掌印的一瞬,陡然爆发出了冷冽的杀气。
“西玲!”西老爷子暴喝一声,定定地看着西玲,说道:“出去。”平淡的两个字,声音里却带着安抚之意。
西老爷子也是无奈,堂屋里的众人都是蠢丫头的嫡亲长辈,她这是想做什么?跟李婉嫣动手?那让阿晟如何自处?
转瞬冷静下来的西玲阴沉地看了李婉嫣一眼,转身走了几步,又一脚踹向了摆在靠近堂屋门口的椅子。
‘轰’得一声,无辜遭殃的椅子就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堂屋里静极了。
西清和何筱珞这会儿都不在家。
西老爷子面色平静,西老夫人沉默地揽着泪眼汪汪的小陈欢和小西晟,站在李婉嫣身边的西泽眼底闪过惊讶,他一直以为,西玲是没什么脾气的。
猛地被吓到的李婉嫣脸色青青白白,在心底尖叫,怎么着,西玲这是什么意思,她当妈的还打不得自己的儿子了?
回到房间,西玲重重地摔上了门。
仿佛是要宣泄无处发泄的怒火,西玲闪身出现在了万丈高空中,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小立方体上,任由清风推着小立方体似云朵般游动。
第一次见到怒形于色的西玲,馅饼也不敢聒噪,只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高高低低随风而动的小立方体游动到了大海上。
夜晚的大海宁静柔和,在绚烂星河的点缀下,美不胜收。
蹲坐在西玲身边的馅饼睁大了豆豆眼,看着在海面上作业的轮船,有些疑惑地想着:他们这是飘到哪儿了?
西玲也注意到了在海面上作业的轮船。
微微歪了歪头,西玲露出了冰冷的微笑,随即跳下了小立方体。
“西玲?”
“这里是种花国的领海,船却是海盗船,真有意思呢。”
“……”馅饼被西玲懒懒的语调直吓得炸了毛,颤巍巍地拼命点头,有意思,真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轰!
西玲刻意暴增的下坠力量将海盗船砸得一个趔趄,差点翻船。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麦可·哈彻吗?”西玲视线掠过冲向甲板的众人,直直地落在了英伦国的疯狂探宝家,麦可·哈彻的身上。
“啊。”西玲唇角挑笑,似想起什么般说道:“不对,你现在还不是后世那位被视为国际海洋考古灾难的疯狂探宝家呢。”
“附近的空域和海域都没有敌军的踪迹!”
“那这娘们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麦可·哈彻,你认识她?”
吵吵嚷嚷的海盗们端着枪,恶狠狠地叫嚷咒骂着,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谁!”
悄悄向海盗们示意下杀手的麦可·哈彻警惕地盯着西玲,他们之间的交流毫无语言障碍,因为她说的语言是正宗的海盗西语,但他还是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吵死了。”西玲眸色一沉,海盗们就像烟花般炸开了,飞溅的血肉撒出了鲜红的诡异图案。
麦可·哈彻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尖叫。
无法理解现状的麦可·哈彻已经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想逃跑,却又跌倒在了地上。
“英伦国的疯狂探宝家,麦可·哈彻,盗挖种花国的瓷器百万,基于物以稀为贵的理由,下令毁掉了其中60多万件瓷器,并彻底摧毁了名叫‘泰星号’的清代沉船,只留下了23.9万件瓷器。”
“1986年4月,麦可·哈彻将他盗挖到的种花国文物拿到了风车国拍卖,而种花国的国家文物局紧急受命,却没能在拍买行里买回一件本该属于种花国的文物。”
“我记得,杨文滨去年就说过,已经粉碎了你想悄悄将‘泰星号’拉到公海,再在将‘泰星号’隐匿一年后,以“无人认领的沉船允许拍卖”的国际公约为由,合法拍卖的阴谋。”
“那么,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麦可·哈彻?仍不死心地想借海盗之手拉走‘泰星号’吗?”
西玲居高临下地看着拼命退缩的麦可·哈彻,有些无趣地挑了挑眉梢,干脆地送他去和海盗们做伴了。
吱吱呀呀……轰……
海盗船在西玲的脚下被暴力压缩,直到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铅球,才直直坠进了海里。
完完全全的迁怒。
馅饼淡定地咬着小爪子,他觉得西玲玩海盗船就跟捏气泡袋的泡泡或者是捏方便面没什么区别,都是有助于恢复心情的小乐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婷婷,@阿狸,谢谢你们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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