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站在火车头上, 静待着鬼杀队的成员一个个在美梦中死亡, 忽然他心神一动, 发现有一个人有从睡梦中挣脱迹象。
“真是厉害的精神力啊。”他喃喃说着,“但是不行哦,不可以从我给你编织的梦境中逃脱哦。”
——
木业午间灿烂的阳光忽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坠落, 一片血红的残阳照在烤肉店里, 众人的脸庞模糊不清, 忽然有人狠推了娜欧米一下, 娜欧米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她没有倒向烤肉店的椅子里, 反而下落、下落, 最后狠狠跌在一片冰冷的瓷砖地上。
她掉进了太平间里, 惨白幽暗的灯光照着一具具尸体, 放在最中央的的停尸车上只有一只手臂,红抱着那节手臂,哭得撕心裂肺。
“红,你什么哭?”娜欧米手指颤抖着。
“他是阿斯玛啊!”红抱着那节手臂,一双动人的红色眼眸里满是泪水, 悲伤与绝望淹没了她。
“怎么会!”
红喊得声嘶力竭, 每个字都饱含着掷地有声的恨意, “是野原琳!野原琳杀了他!那个怪物、三尾人柱力!”
“不可能!”娜欧米立即否认。
“你不信,就自己去看吧!”
红冲过来,猛地向她投掷两把苦无, 娜欧米急于闪避,却脚下一滑,再次下落、下落。这次她跌进了地牢里。
这是暗部地牢,她作为暗部的忍者,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地牢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娜欧米从地上爬起来,赶过去查看,她看清之后,心里一惊。
“带土?宇智波带土!喂!”
带土原本送给卡卡西那只眼睛自然空空荡荡,而另一只本该平时乌黑、关键时刻又能调动出美丽而危险的万花筒写轮眼居然也被剜走了,带土两只眼睛都空旷,眼眶里留着血泪,配合着他一半正常、另一半扭曲而苍白的脸,一个活泼而冒失的少年现在就像厉鬼般恐怖。
“……”带土气若游丝,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娜欧米连碰都不敢碰他,怕他死了。
地牢外有一个人幽幽说道:“娜欧米,你来了。”
娜欧米猛地转头看过去,是卡卡西站在门外,他一身黑色忍者服,一头白发像地牢里漂浮的鬼火一般。
“他怎么了? ”
“三尾暴走了,杀了上百人,木叶想处死琳,带土为了保护她,眼睛瞎了,然后被捉,就成现在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
卡卡西打开地牢的门,拉住娜欧米的手腕,低声对她说:“我带你去看琳。”
娜欧米木偶般被卡卡西牵着走,来到了最底层的地牢。
这里的地牢空旷极了,地上纂刻着复杂的封印术阵法,阵法正中间便是跪着的琳,她的四肢和脖颈锁着铁链,不给她留任何活动空间,娜欧米想过去,卡卡西拉着她。
“不要去,她很危险。”
“放手!”娜欧米甩开他,一飞快地跑过去。
娜欧米捧起琳的脸庞,一位本如百合花般柔美的少女现在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形销骨立,娜欧米从没看过她这样。
“怎么会、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琳抬起头,目光哀怨,声声泣血:“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
“如果你留在木叶,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娜欧米去拆束缚着琳的锁链,手心都是冷汗,怎么也扯不断坚硬的铁索。
她心里一阵绝望,一边徒劳无功地努力着,一边不断说:“对不起,琳,对不起,我救你,现在救你。”
琳的哀怨地哭着,娜欧米看了,也不可自抑地流泪,眼泪落在地上,却变成了一条条蛇,蛇越聚越多,最后成了一个人型,又散开,居然是大蛇丸从群蛇之间走出来,停在娜欧米面前。
“愚蠢。”她的老师怒斥道,金色的蛇瞳在昏暗的地牢里闪着冷光。
娜欧米的眼里还盛着泪水,“可是琳,我的朋友,她……”
“愚蠢!”
大蛇丸抽出草薙剑,一下捅进琳的后心,娜欧米吓得用手抓着剑锋,也没有阻止锋利的宝剑贯穿少女的身体。
琳惨叫一声,身体像被火烧一样扭动着,随后很快的,从草薙剑的伤口开始,她就像被点燃的纸片人一样迅速灰飞烟灭,转瞬之间,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娜欧米看着琳消失的地方,又看着大蛇丸,忽然觉悟到什么似的,回头看向卡卡西所在的地方,卡卡西像毫无生气的纸人一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娜欧米,从脚到头,也燃烧起来,最后连灰烬都消失不见。
娜欧米震撼无语。
“懂了吗?”大蛇丸俯视着她。
她愣愣点头。
“拿着。”大蛇丸把草薙剑给她。
娜欧米接过宝剑,看着老师。
缓缓地、娜欧米试探性地求教:“假的?”
大蛇丸嗤笑一声,然后摊开双臂,脖颈和胸膛都暴露无遗,催促着她。
娜欧米握着草薙剑,双手颤抖,过了一会儿,又不颤抖了,她冷静下来,看着大蛇丸,低声说:
“我懂了,谢谢你,老师。”
大蛇丸笑一声,又像嘲笑,又像无奈,又像骂她,又像劝慰地说:
“优柔寡断,太难看了。”
娜欧米握着草薙剑,一剑贯穿大蛇丸的心脏,他也马上化成灰烬,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她再把剑对准自己的脖子,狠狠按下。
——
梦中自杀后,便能在现实中醒来。伴随着残留在脖颈的剧痛,娜欧米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在火车车厢里,除了她清醒了,其他人都在睡梦中。
“哈,哈哈,哈哈哈——”
娜欧米的面容因为狂笑而扭曲,太奇特了,可能激烈的情感总有共同之处,她在狂怒,又很痛苦,她算是好脾气的,天然懂得保持每一天的好心情,她没有处理这种情绪的经验,于是她因为这种激烈的情感而发笑,用此生第一次这样的笑来疏解。
念力全开,她第一次放出半径上百米的圆把整辆火车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哦呀,看她发现了什么,这根本不是一辆火车,而是伪装成火车的拟态怪物,大家都在怪物的肚子里睡觉啊!
她抽出一串起爆符,炸开火车车顶,从上头跳出来,直奔火车头而去。
在夜风中,梦魇作为一个鬼,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他心里一惊,感到了一股蓬勃的杀意正在靠近自己。他回头,看向杀意的来处。
越美貌的人,在面容扭曲的时候,越显现出一种因为反差而令人恐惧,娜欧米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令人胆寒,她随意地把一振华丽的太刀架在肩上,声音甜美地问好:
“这位先生,晚上好呀。你就是刚刚捉弄我的怪物吧?”
“你是什么人?”被直接点破了秘密,梦魇心中一阵战栗。他就像兔子见到鹰,本能的知道自己会被吃掉,他想逃跑,可他已经变成这一整辆火车了,又要怎么逃跑呢?
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没有人能毁掉一整辆钢铁巨兽的。
“看来你是了。”娜欧米自顾自地下定结论,“我现在太生气了,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折磨你呢?可选的方案太多啦,我反而很为难呢!”
梦魇看着笑容恐怖的少女兀自定下他的结局,不敢再多耽误,立刻伸手向她,想让她再次沉睡。
“血鬼术……啊啊啊啊!”
娜欧米可不给猎物反杀的机会,梦魇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行动的,那振太刀便直刺入梦魇的胸口,鬼的皮肤如此结实,在她的刀剑面前却像黄油一般柔软,贯穿心脏之后,刀身上燃起不灭的火焰,火焰继而烧遍了梦魇全身,梦魇抓着刀刃拼命挣扎,在火焰中哀嚎。
“这不是呼吸法!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啊啊啊!”
“舒服吗?千万别客气,这都是你应得的,你在玩弄我的记忆,污蔑我的朋友时,有想过会被这样对待吗?看我在噩梦中痛哭流涕,感觉很开心吧!现在我看见你这副痛哭流涕的样子,也开心的不得了呀!”
娜欧米笑着,眼泪却留了下来,这更显得她表情扭曲,面容可怖。
“那是我自己都要小心珍藏的记忆,你居然用它来戏弄我!”
火焰变成了雷电,贯穿了梦魇全身,明亮的雷光滋滋乱闪,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梦魇纵使为鬼,依然在残酷的电刑中崩溃。早在剧烈的起爆符爆炸声中,炭治郎便被惊过来了,祢豆子缩在他身边,看起来在害怕什么似的捂着耳朵瑟瑟发抖,炭治郎也隐隐听见车头处的惨叫,他摸了摸祢豆子的头,便提着日轮刀冲了出去。
炭治郎更加清楚地听见了鬼的嚎叫,他亲眼目睹了看着鬼的人类身形崩坏、化成一摊肉泥、进而化成一堆焦炭,闻到刺鼻的肉质烤焦的糊味,在雷与火的折磨中,梦魇的“躯壳”被摧毁了,化成一具焦炭,娜欧米笑着,一脚踢开焦炭,她当然发现炭治郎来了,她回身看着少年,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那个残忍的笑脸,腮边有两道泪痕,炭治郎一瞬间被恐惧击中了,那位被他认为柔弱无助、美貌得令他脸热的少女此刻堪比笑面般若,这一幕足够资格成为一场噩梦,一场活生生的恐怖片。
娜欧米杀意的对象不是炭治郎,但是炭治郎依然被娜欧米的杀意所压迫,不禁喉咙紧绷,说话都艰难。
“你杀了鬼吗?”
“还没有杀掉哦,他是这辆火车。”娜欧米脚尖踢踏两下火车头,随后就不理会炭治郎,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感,她低下头,与火车对话:
“太烦人了,火车可没法惨叫,这样让我怎么畅快地折磨你呢?乖乖出来吧,不要给我添麻烦嘛。”
火车蠕动一下,炭治郎感到脚下一阵颤抖,他想起火车内的乘客,如果整辆火车都是鬼变成的,那么乘客们……他一个激灵,从娜欧米身边那种窒息感的恐怖气压中惊醒,立刻跑回车厢,他回援的及时,车厢内部化成一堆蠕动的肉块,正包裹着几位乘客,想直接把他们吞进身体里。
娜欧米这边,因为梦魇的极不配合,她也不强迫对方了。她微微欠身,把刀插入火车车皮中。她不怎么利用土遁进攻,但是对方执意做乌龟的话,她也没有更好的折磨他的方式啦。
一层土壳从刀插入的地方开始蔓延,数只粗壮变形的手臂试图打破土壳,更妄图抓住娜欧米,它们无一例外地被土遁压制了,土壳越来越厚,并且像高压锅一样挤压着铁质的火车头,车轮和火车锅炉开始变形,刺耳的车身与轨道摩擦的噪声中,娜欧米大笑着,因为梦魇的垂死挣扎而感到愉悦,她没有虐杀猎物的习惯,但是今天不一样啦,她就是为了让猎物痛苦而极尽所能地折磨它的。梦魇已经顾不上去吞吃车厢内的乘客了,全部的力气,都被他集中在车头部位,他从内部抓挠着土壳,扭曲蠕动着车头部位,但是都不能阻止车头缓慢地变形、濒临捏碎。
“呜——救命——”车头内唯一的一位列车员绝望地哭泣着,他眼看车头变形,逐渐扭曲,他也马上要被碾压致死了!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随着一声大喝,一道明亮的火焰伴随着日轮刀袭来,日轮刀切断了火车头,就像糖衣巧克力一样,火车最外层是娜欧米的土遁,内侧一层金属车皮,然后是里面可怜的驾驶员做内馅,炼狱杏寿郎眼疾手快地抱着驾驶员逃走,避免了他真的变成肉馅的命运。
娜欧米看着炼狱杏寿郎,她带着一身血肉焦糊味,笑得甜美而危险,问:“你哪来的胆量打断我?”
炼狱杏寿郎直视娜欧米的眼睛,火焰一样的瞳孔面对危险不避不让。
“鬼只有被砍断脖子,才会死亡,你那样做是杀不死他的。”
娜欧米看了一看火车头,土壳内侧的铁质车皮化成一颗人头,正是梦魇的头,梦魇的表情惊恐而痛苦,看见娜欧米在看他,这份恐惧至死都烙印在他的眼睛里。
“他那么快就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杀鬼就要快,虐杀也是不义之举。”
娜欧米听到了好笑的话,便笑得止不住地抖,一笑起来,泪腺又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哈哈哈,你在要求我行义举吗?你当我是为了正义才杀鬼的吗?”
炼狱杏寿郎握紧了日轮刀,他忽然开始担心,也许这个笑着的少女会突然把刀斩向他的脖子。
在那种可怕的猜测发生之前,有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的僵持,又一个鬼,一个更强的鬼快如流星,从铁轨另一侧飞奔过来,他脸上身上有着奇怪的条纹,带着愉快的笑意,并指为刀,要对被安置在一边的列车员下手。
“铛!”
炼狱杏寿郎自然要出刀阻止,但是比他的刀更快的,居然是一枚暗器,暗器力道极大,可惜材质普通,虽然打飞了鬼的手,自身却也成了一块废铁。
“上弦之三。”炼狱杏寿郎叫出了鬼的身份,他心里警惕起来,准备履行自己九柱之一的职责,他刚想让那位少女退后离开,却没想到人家嘴快一步。
娜欧米右手提刀,左手捏着手里剑,嬉笑着说:“这名字听起来真可怜啊,就像阿猫阿狗似的。”
嘲讽拉满,猗窝座本来目标是炼狱杏寿郎,现在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娜欧米身上,他傲慢地说:“你的舌头不用要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杀了这个年轻女孩,但是早在手里剑打在他手背上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这个人不是随意可以杀掉的。
一息之间,便是数次交锋,猗窝座意识到这个小疯子有一把好刀,而娜欧米则把因为梦魇的死而迫中止的愤怒转移到了这位新来的鬼身上。
“真好啊,你也是个鬼吧,闻起来一样有种死人的臭味呢,你的同类惹火了我,就拜托你给我消消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娜娜其实来自黑暗大陆那种可怕的地方呢,一生里算得上柔软又天真的年岁都是在木叶度过的,像木叶里那帮友人一样亲密的关系,这辈子不会再有了,所以梦魇真的是雷区蹦迪,走好吧
话说这个列车员,漫画里蛮迷的,炭治郎去救他的时候,他反手捅了一刀炭治郎,导致炭治郎重伤。嗯……这里感谢大哥,要不然列车员就G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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