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秋叶埋葬在了他战死的地方,只取走了秋叶的护额,这个护额要带回木叶。
流星背着昏迷的娜欧米,手中握着秋叶的护额。
娜欧米流血过多,杀完了雾忍之后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倒在了尸体旁边,流星把她背到牛车车篷下,高桥给她做了急救,但是她没有死掉,主要还是因为揍敌客家的孩子生命力太顽强和她昏迷前用念把不断流血的伤口封住了。
高桥背后中一刀,腰间也中了一刀,此时勉强止血,他坐在车上,看着车夫们整理被淋湿的遮布,在他们整顿好再次出发前,他摸出香烟,烟与火柴装在防水盒里,现在还能用。
他短暂的抽了一根烟,现在空气潮湿,气味传不远,所以敢抽上一根。
流星很少说话,沉默地去帮车夫们整理了,他没有像娜欧米一样冲出去,后来的战斗里又被高桥保护得很好,所以成了活下来的人中唯一一个行动自如的人。
高桥的烟抽到一半,听见身边的娜欧米的声音。
“老师,抽烟会老的快。”娜欧米看着高桥手里的香烟。
高桥对着手里一个小袋子掸掸烟灰,“你觉得忍者有机会变老吗?”
“很强的话,能活成一百多岁牙齿都没有了的老爷爷。”她说的是自己的曾曾祖父。
“也没说错。”三代火影就很有希望活成牙都没有了的老爷爷。
高桥低头看看这个从令人胆寒的雨夜杀手变成虚弱苍白的重伤病号的孩子,这个孩子过于特殊,他是她名义上的老师,但是什么都没能教过,他也知道娜欧米虽然称呼自己为老师,但是心里却没把自己当老师的,她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对待暂时一起共事的同事。
“后悔当忍者了吗?”
“忍村不养闲人”娜欧米眨一眨眼睛,蓝色的瞳膜清亮透彻。
“也对。”他不得不再一次赞同娜欧米的话。
忍村里的孩子自然要为村子奉献一生,他就是那样的人,不知道除了成为忍者之外还能做什么,虽然天赋平平,但是因为足够幸运所以也熬到了中忍,只是天资和能力决定他这辈子几乎不可能再有所成就。秋叶和他很像,如果秋叶能像他一样幸运,那么秋叶活到他这个年龄也会是个平凡的中忍。只可惜秋叶没有那种运气。
车夫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整顿好了,高桥看见了,把烟掐掉,烟蒂放进随身的袋子中,“走吧。”高桥对幸运活下来的流星说。
——
木叶训练场里。娜欧米身上缠着一堆绷带,但是她觉得都是皮肉伤,在医院住院太无聊了,就跑出来了,现在她与流星对立,娜欧米右手持短刀,流星双手持打刀,两把刀一短一长。
“三、二、一!”两人同时倒数,同时出招,流星勉强捕捉到了娜欧米的身影,将打刀横于胸前防御,没想到娜欧米虚晃一招,短刀在半途改变轨迹,从正面突刺变成由下而上的突刺偷袭,流星来不及反应,冰冷的刀刃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开一个口子。
一滴血淌进他的衣领,他瞳孔微张,心脏因为恐惧而缩紧了。
“你真怕我杀了你?”娜欧米将短刀拿开,在手里掂量着,歪着头看流星,她闻到了流星身上恐惧的味道。
“……”流星将打刀收回腰间,娜欧米出手时就变了个人,毫无保留,那种冰冷、专注如毒蛇般的攻击方式会让人不寒而栗。
“再来一次吧,希望这次你坚持的久一些。”
“好。”流星再一次摆出刀术的起手式。
娜欧米在练习如何用刀,她身边就有一个用刀的忍者,于是他们两个便在训练场上较量起来,说是较量,娜欧米凭着身体素质上的绝对碾压,流星从来没有坚持超过一分钟,这也是他心性非同寻常,换做别人被一次次秒杀,可能会心态爆炸吧。
最先不耐烦的是娜欧米。她根本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她相信流星也不能,他们之间的差距过大,她无法从弱者身上学习,流星也无法理解她的动作。
流星在这边屡败屡战,再一次失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说到。
“她刃短,你刃长,你要和她拉开距离。”
流星发现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他看起来和娜欧米差不多大,一头白发,背后背着一把短刀。
“旗木……琳你回来啦!”娜欧米叫出来来人的名字,然后马上看见了旗木卡卡西背后的琳,开心的跑过去,抱住了琳。
“呀,娜娜你受伤了?”琳接住了娜欧米,看见娜欧米身上缠了一堆绷带,感觉好心疼。
娜欧米在琳的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指甲缝里有干枯的红褐色。
琳成了真正的忍者了。
“我被一个混蛋捅了好多刀,好痛的。”娜欧米在琳的怀里蹭蹭,然后抬起头,粲然一笑,“但是我已经把混蛋杀掉啦。”
两个女孩在这里交流感情,流星对娜欧米的变化感到惊讶,那场雨夜里的残忍杀手,刚刚比试中让他冷汗直流的可怕对手,现在居然那么娇气可爱,除了打扮的像个忍者,她的神情姿态中充满了孩子气。
“你真的开始用刀了?”卡卡西问娜欧米。
“有武器会方便很多。”她太矮,有时候会亏在手短这一点上,刀可以延长她的攻击范围。这把短刀就是她在雾忍那里缴获的战利品,高桥帮她提交了申请,这把普普通通的短刀就归娜欧米所有了。
娜欧米拿着刀,眯着眼睛对空气挥刺几下,都是瞄准假想敌的要害处出手的,揍敌客家的训练包括了常规武器的使用,她懂得一点点该怎么用刀,但是真的握在手里的时候完全是随心所欲,把短刀当成大号苦无来用。
卡卡西有点看不下去了,“来比比吧。”
琳不赞同,对卡卡西说:“娜欧米受伤了,你挑个别的时候吧。”
“琳不要看不起我嘛。”娜欧米有点不服气的说,拿着短刀,对卡卡西说:
“当然好啦,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娜欧米是典型的杀手风格,力求一击毙命,一击不成就果断后退寻找下一次机会;卡卡西继承了他父亲的风格,像狼盯紧了猎物,不咬住目标的喉咙不罢休。两把短刃刀光凛凛,都因为棋逢对手而兴奋起来。
速度上两人已经不相上下,看得旁观者眼花缭乱,流星反应不过来娜欧米的招式,卡卡西却接得下来,还能凭借更出色的刀术技巧反攻一招。
娜欧米看见了直刺面门的刀尖,立刻向左偏头闪避,卡卡西的刀刃一转,紧接着她偏头的方向挥去,娜欧米闻到了金属、刀油和凝结在凶器中的血气,她抬手一挡,念覆盖在右手上,刀刃将要接触到的皮肤变得坚如磐石。
但是旁人不知道,只看见了娜欧米的手将要被刀斩断。
“娜娜!”在一边围观的琳紧张地大喊。
卡卡西没想到娜欧米会用手来挡刀,马上收刀,但是此招太猛,把娜欧米的手划开一个深深的刀伤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在训练场事故将要发生的那一瞬间,一把三叉戟似的苦无飞来,一道金色的闪光闪现在两人中间。
波风水门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分开。
“比试要适可而止啊。”波风水门说,这句话尤其是指卡卡西。他今天先去处理了一点别的事情,让学生们先去训练场自行训练,当他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就看见两个银头发的孩子差点打得见血。
“……”卡卡西把刀收起来吗“你没事吧?”
娜欧米把刀换到左手,然后往自己的右手一刺,“叮——”,刀尖就像撞到了石头一样,娜欧米的手没有丝毫损伤。
她把手对着卡卡西晃晃,“你刚刚那一下不会让我受伤的哦。”
琳和流星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琳拉起娜欧米的手,仔细的看看,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这是土属性查克拉变化吗?”波风水门问。能让身体变得坚硬的方法,最常见的就是利用土属性查克拉了,但是娜欧米不是完全没有查克拉的体质吗?
“可以这么说?”娜欧米觉得念能力太难解释了,就按照查克拉的体系理解也行。
“刚刚是我输啦。”她对卡卡西说,说好比拼刀术,她最后不得不用上了念,的确是输了。
卡卡西摇摇头,“算平手。”娜欧米负伤,并不是最完美的状态,并且如果娜欧米用上别的能力,最后他不一定会赢。
“娜欧米什么时候掌握的土属性查克拉?”波风水门继续问,这是显著的能力上的提升,如果弥补上忍术方面的缺陷,那么娜欧米的实力将不可限量。
“流星看见了。”她把流星推到面前,概括地说他了们小队出任务时那个差点让她死掉了的雨夜。
她把生死之事说得轻巧,就像殊死搏斗和队友牺牲都不能叫她挂心一样,这种自然而然的对生命的漠视,暴露了她可爱活泼的表象之下那个冷漠残忍的内核,但是她对朋友毫无保留的真挚与热情又中和了她的冷漠残忍,使她呈现出一种复杂多变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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