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把宗近和付丧神留在客厅,娜欧米跟着学徒去了客房,宗近的宅子不小,只是很破旧,如果好好收拾的话能看出来当初从设计到用材都很好。

    娜欧米睡不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和三日月宗近聊得是关于穿越的问题,三日月说她身上时空乱流一直没有平息,也就是说她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随时有可能再次穿越,只要等待就好。

    她不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还有机会回到枯枯戮山,这让她心情非常好。

    不知道三日月和宗近聊了什么,第二天中午宗近带着黑眼圈从锻刀室里出来,扔给娜欧米一把短刀,其实应该叫肋差了,比之前长了一点,大概有成人小臂那么长。

    宗近的手艺非常好,现在娜欧米的刀完全变了个样,看不出来曾经损坏过,可能因为加入了异铁,变得通体漆黑,但是对着光源观察,刀身又能反射出凛凛寒光;开了两道血槽,既减轻了重量,又方便杀人放血,很符合娜欧米的习惯;宗近给它配了个新刀鞘,还把刀柄上旧了的缠绳换了。

    “加了别的东西,所以长了一点,你原来的刀鞘都裂开了,护手绳也破了,我都给你换成了新的,放心,绝对比你之前的结实。”

    娜欧米拿起来,按照她的攻击习惯挥舞几次,发现意外地趁手,然后把念注入进刀身,也没有出现之前那种裂开的情况。

    “谢谢您。”娜欧米反复打量着自己的刀,十分满意。

    “以后对它好一点吧。还有,离开铁之国的时候把三日月带上。”

    “为什么?”她虽然喜欢那把太刀,但是没想过要带走,因这是宗近对她的委托内容。

    “是他自己的意思,他一直在寻找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方法,你是目前唯一的转机。他想跟你走我还能强留吗?”宗近看起来不太开心,但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

    三日月宗近所在的世界并不太平,溯行军越来越嚣张,最后发展成公然袭击时之政府和众多本丸的地步,他所在的本丸在被攻破前,审神者尽全力打开了时空通道,将幸存的刀剑们通通丢了进去,他就这样被丢进了现在的世界。

    宗近无法想象付丧神说的穿梭在时空中的战争是什么样的,也无从看见这位付丧神的人类姿态,仅听他平淡而自然地转述,就像他口中损伤惨重的战争并不值得恐惧和忧虑,只是三日月在最后十分认真地说,我不该在这个世界,所以请理解我不能留在这里。

    宗近自然不忍心勉强他,哪怕这位付丧神现在大部分时间里只能是一把无法自主活动的刀,任由人类处置。

    昨晚是令宗近三观重塑的一晚,但是和这位付丧神长谈一夜,听他还讲了许多其他故事,宗近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如此厉害,能锻造出最美之刃那样的传世宝物,三条宗近之名也和这件名物一起代代流传,心里多少有点感慨。

    “这样的话,没问题。您的工钱我会想办法以另外的形式送过来的。”如果她带走了三日月的话,就相当于宗近什么都没得到还倒贴了材料和人工,她不占别人便宜。

    宗近没好气地说你知道就好,看起来最近他都会很郁闷了。

    “我想找三日月聊聊,他现在在哪?”娜欧米问,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问那位异世界的来客呢。

    “他一时半会醒不了,按他的解释,因为灵力不足。”宗近转述了三日月告诉他的内容,刀剑男士的活动依靠灵力支撑,现在这个世界灵力稀薄,审神者也不在身边,所以他的力量被极大的削弱了,三年的时间只够他恢复意识,至于恢复成正常的人形目前看是遥遥无期的。

    娜欧米觉得有些对不起三日月,这么说来如果昨晚他不出手帮自己,今天是不会灵力不足的。

    接下来在与队员集合之前,娜欧米一直在宗近宅避风头,铁之国大名倒是没有大张旗鼓地搜捕,只在暗地里进行调查,毕竟“守卫森严”的大名府被一个飞贼来去自如,说出去是非常有损脸面的事情。

    宗近忙碌起来,趁着三日月还在他手里的时候,他一直在研究这把太刀的锻造工艺,从这个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身上学习,三日月提前和他说了不介意被研究,那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娜欧米利用这段时间,反思了那一晚和武士之间的战斗。在与木叶的同龄人之间的较量她占优主要是依仗绝对优秀的力量和速度,但是遇到同等级的对手,她不擅长正面战斗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是时候认真训练自己了。

    马上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娜欧米还是用布条缠好三日月,背在身后,宗近闷在锻造室里不出来,倒是学徒,因为是个小孩,和娜欧米相处这几天也有感情了,十分不舍地送别她。

    “师父让我告诉你别忘了欠他的钱。”

    “不会忘的。”

    “你以后再想修刀,要记得来找我们啊。”

    “不用再来了!”室内传来宗近的喊话,原来他能听见院子里的对话吗。

    学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说:“师父不是这个意思,总之,祝你旅途平安。”

    “嗯。”

    阿斯玛与红见到娜欧米的时候,除了可以预见的,刀被修好还换了刀鞘之外,他们的队友身后还背了一个可疑的长条状物体。

    娜欧米很爽快地告诉他们那个也是一把刀,然后请求红帮她用幻术遮掩一下。

    “可以,但是为什么?”红问。

    “因为这把刀太贵了,我怕被抢。”

    又来了。阿斯玛和红想到。他们这个队友秘密挺多的,不愿意回答的时候经常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敷衍过去。

    红没有深究,帮了她的队友这个忙,但是等他们出了铁之国国境,快回到木叶村的时候,在小镇休息时听到的一句茶余饭后的谈话,让他们惊悚地联想到了什么。

    “神明赐予铁之国的宝刀……被月亮上的神使带走了……”

    阿斯玛立刻以怀疑的眼神盯着娜欧米的背后。

    娜欧米咬着寿司,很无辜地看着他。

    “你的刀怎么来的?”

    “宗近先生给我的,宗近就是为我修刀的刀匠。”娜欧米说得诚恳。

    “真的?”

    “真的。”

    阿斯玛将信将疑,但是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娜欧米不想说,那她就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反正离开铁之国那么久了,应该没问题吧。

    娜欧米表面如常,心里觉得有意思,铁之国大名编故事的能力真的不错。

    ——

    这一天,清晨的木叶训练场。

    卡卡西如往常那样,如果没有任务必然是认真练习的,但是今天他在训练场上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娜欧米居然也会早起训练?

    据他所知,娜欧米活得非常随心所欲,却也是令人无奈的极端天赋型,他曾经亲眼看见娜欧米有了查克拉之后,只是围观几天他的练习就学会了雷属性的变化,又自己蹲在一边琢磨了一会儿后,就掌握了第二种风属性变化,两种属性前后没超过二十四小时,让人连嫉妒都无从谈起。

    可能也是依仗着天赋,娜欧米训练并不十分刻苦,不是说她不训练,而是她对自己的训练有另一套安排,只钻研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比如他就看见过娜欧米用水遁做出来了能绕头顶飞行的小鸟,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需要非常精密的控制能力和稳定而持续的查克拉输出,只论难度的话不亚于一个B级忍术,但是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

    总之,能看见娜欧米在老老实实做着类似修行的活动,是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娜欧米现在倒立在一根木桩上,她这个倒立实在惊险非凡:她把肋差直立在木桩上,然后右手食指指尖点在肋差的刀尖上,左手背在身后,刀尖正对着脑袋,一个失手就会导致锋利的肋差直接捅进她的脑袋里。她看起来不轻松,额头的汗水顺着发稍滴在木桩上。

    为了保持住这样危险的平衡,首先娜欧米需要在指尖凝聚极其坚固的念力来保证手指不会被削掉,其次需要时刻注意身体的姿态,有任何一丝微风拂过都要进行及时的调整,为了保证对周围环境的绝对感知,她将自己的念分散在身体周围用来感知环境。既要凝集念,又要分散念,几乎是在强人所难,同时任何一微秒的失误都有可能把她送进医院甚至坟墓,这样的训练十分有效,每一秒过去娜欧米都能感受到她的念量有所增加,对念的控制更进一步,但是这也如钢丝上跳舞,十分疯狂。

    卡卡西这次没去打扰她,娜欧米倒是敏锐地察觉有人来了。

    她腰一用力,灵活地翻下木桩,肋差在掉到地上之前被她接住。

    “你换刀了?”卡卡西看着娜欧米手里的肋差。

    “还是原来那个,它被我弄裂了,我就找了刀匠重铸一遍。对了,我还给它起了新名字。”

    “什么名字?”

    “小白。”娜欧米笑嘻嘻地说。

    “你真是恶趣味。”

    小白通体纯黑,靠近刀背处还开了两道血槽,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凶煞之器,结果娜欧米起了个小白这样……可爱又土味的名字。

    娜欧米将倚在木桩上的三日月宗近拿起来,背在身后,卡卡西见这把刀对娜欧米来说过长,而且仅看刀鞘,不像是忍者的武器,倒像是艺术品。面对卡卡西询问的眼神,娜欧米对他说:“这位是三日月宗近,来打个招呼?”

    “……无聊。”卡卡西以为娜欧米在和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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