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御手洗红豆憋的脸都红了,指着娜欧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你是谁啊凭什么让老师那么看重你一定是居心叵测你离老师远一点我才是老师的学生”之类的话,对于娜欧米来说这番言论很无理取闹,娜欧米收回来拿着饭团的手,说:

    “是大蛇丸大人让我做他的护卫的,你要是对这个决定不满,你该去和大蛇丸大人说。”

    嗯……最后御手洗红豆气的和娜欧米打了一架,娜欧米左手拿好自己的饭团,右手把御手洗红豆掀翻在地了。

    考虑到她长得挺好看的,娜欧米没让她脸着地。

    娜欧米吃完饭之后就回归岗位了,她看大蛇丸好像不忙,就说:“您的学生刚刚来找我交流了一番。”

    交(打)流(架)

    “你觉得我的学生怎么样?”大蛇丸问,他是知道红豆和娜欧米打了一架这件事的,红豆当众堵着娜欧米,两个人打架一点都不知道躲着点别人。

    “挺可爱的。”

    “怎么这么说?”

    “打不过我还要挑衅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可爱。”娜欧米笑眯眯地说。

    这个答案好像戳中了大蛇丸的某个愉悦点上,“呵呵呵,你真是个坏孩子啊。”

    娜欧米抖了抖,听大蛇丸这么说她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大蛇丸继续保持着这种让娜欧米不舒服的态度,问:“私自斗殴可是违反军规的,娜欧米,你不怕被军法处置吗?”

    娜欧米听完之后,认真思考一下,回答:“我们就是简单过了一两招而已,我觉得您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再说了那位小姐——她没告诉我叫她叫什么就打过来了——也参与其中,您要处置我就也得处置她。”

    “她叫御手洗红豆。”

    “我知道了。”

    “你很聪明。”

    娜欧米的回答很全面,先说“斗殴”的影响根本不大,其次说出自己才是受害人,只是被动反击而已,最后把自己和御手洗红豆绑在一起,要罚也该罚两个。

    但是其实她不担心什么处置的最大原因不是那些理由,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大蛇丸对她有兴趣,大蛇丸又不是那种铁面无私的人,而是视规则如无物,他只要还对自己身上的特异之处感兴趣,他就愿意偏爱她。

    当然,虽然这么说,她也不能浪过头了,大蛇丸的心思难以捉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她不耐烦了呢。

    接下来,直到再次轮换到娜欧米的那一组出征,她都对御手洗红豆绕着走,完美避免了两人再次见面引发第二次冲突。

    但是躲是躲不开的,御手洗红豆大概是因为被娜欧米当众掀翻丢了面子,对于教训娜欧米一顿这件事格外执着,每次学会了什么新忍术肯定要往娜欧米身上招呼过去。娜欧米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体质,一个凯一个红豆,都天天想着要和她打一架,她真的不是战斗狂魔,天天打架很心累的。

    而且她赢了红豆,红豆不高兴,她故意输给红豆,红豆更不高兴,娜欧米头都要大了,红豆怎么这么难搞,同样的漂亮的女孩子,琳又温柔又善良,红很聪明又有担当,为什么红豆不能像她们学习一下。

    最关键的是大蛇丸也不拦着自己的学生,娜欧米非常怀疑他也有那种“看红豆明明打不赢却偏要过去受虐的样子觉得很可爱”的恶趣味,果然那天他说什么惩罚都是骗人的吧。

    今天御手洗红豆进步了,放了一个通灵术与忍术结合起来的招式。

    “潜影蛇手!”御手洗红豆的袖子里猛地窜出几条细蛇,娜欧米马上条件反射地抽出小白,冲着她脸来的几道黑影砍过去。

    刀光剑影在御手洗红豆眼前掠过,她都没来得及看清刀刃的轨迹,她召唤出来的小蛇就都死掉了。

    她瞪了娜欧米一眼,看起来又愤怒又委屈。

    娜欧米挠挠脸颊,“杀了你的通灵兽我很抱歉?但是这个忍术挺不错的,富有新意。”

    无论娜欧米说什么,御手洗红豆似乎都会更加生气,她哼一声,说:“这是老师新教给我的,等我练习好了,一定能打败你!”然后转身跑掉了。

    娜欧米叹气。

    今天给大蛇丸做护卫的时候,例行问问她今天都干什么了,娜欧米提到了红豆新学的忍术,能从袖子里钻出活生生的蛇这种事还是蛮新奇的,勾起了娜欧米的好奇心。

    “想让我告诉你原理?可以啊,但是你能用什么来交换我的指导呢?”

    这是一种暗示,大蛇丸的种种优待都是为了软化娜欧米的防御,让她主动袒露自己的秘密,就像娜欧米和三日月说过的一样,对一个已经有点名气、并且被很多人关注着的天才,强迫是最糟糕的手段。但是大蛇丸的耐心是有限的,这种中忍也出乎他意料的沉得住气,对于他给予的照顾淡然地接受,宠辱不惊又油盐不进。

    娜欧米:“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忙吧。”

    看,宠辱不惊又油盐不进。

    大蛇丸露出那种让娜欧米掉鸡皮疙瘩的笑,声音像蛇那样阴沉地说:“不能太任性了,我是你可以随便指使的吗?”

    娜欧米get的到大蛇丸的意思,她猜到了被这样的人关注到,这时的场景是避无可避的,她想了想,右手平伸向前,仿照这是世界的忍者使用遁术前都要把名字说出来的习惯,胡乱编造了一个名字。

    “水遁.改.潜影蛇手。”

    她用念做了几条水蛇从袖子里钻出来,几条水蛇相互纠缠着往前突刺了几米之后破碎开来,撒了一地凉水。

    大蛇丸金色的眼睛流露出饶有兴致的光芒。

    “这个行吗?”娜欧米仰头看他。

    “我以为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做到的。”

    “一开始使用遁术还很困难,但是只要找到感觉之后就会好很多,先调集起查克拉,然后集中注意力想象‘我想将查克拉变成什么样子’就行了。”娜欧米这次没有敷衍,除了把念替换成查克拉,她认真讲了是自己怎么做到这种效果的。

    但是问题在于她说的实话听上去也太天马行空了,这种玄学方法听上去就很敷衍。

    “你用的不是忍术。”大蛇丸却根本没管娜欧米在说什么,“你没有用查克拉。”

    大蛇丸身上那种淡淡的压迫感陡然猛增,就像响尾蛇盯上了沙鼠一样,给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在这样的人面前说谎,需要的已经不是心理素质了,而是一颗不怕死的心。

    “娜欧米,你想糊弄我还太早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忍术了,哈哈哈,也只有那些对忍术一知半解的傻子会相信你用的是无印忍术。说实话,你怎么做到不用查克拉就能达成这种效果的?”

    “我说了您会替我保守秘密吗?”

    “你想和我讨价还价吗?也许我该把你交给刑讯官,这样你就能乖乖听话了。”

    娜欧米眨眨眼睛。

    “那样我会坏掉的,就失去研究价值了。”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毕竟您是如此地关注着我。”

    大蛇丸双手环胸,以一种俯视的态度说:

    “你还没有和我这样说话的资格,怎么处置你是由我来决定的,现在,坦白吧。”

    “好吧。在我坦白之前……也许您听说过穿越?”

    ……

    “……总之,最后重新向您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娜欧米.揍敌客,是世界第一杀手世家的长女。”

    “怪不得、怪不得,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大蛇丸念叨着,听了娜欧米完整的自述,她讲述的世界逻辑严谨而自洽,细腻非凡,绝不是能随意捏造出来的,这样一来这名中忍身上所有的疑团都有了答案,诡异的实力、超越年龄的心态还有那种独特的气质,这些不是一个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孤女该有的,如果她真的是一个传承百年的强大家族的孩子,她有这样的表现才在情理之中。

    从大蛇丸的神情之中,娜欧米感受到了击碎别人世界观时的那种微妙的愉悦感。

    “现在谜底已经揭晓了,您还对我保有兴趣吗?”娜欧米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态度,仰着头询问。

    “有趣,太有趣了,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大蛇丸像天文学家看着一颗新恒星那样看着娜欧米,追求忍术的奥秘的那一部分灵魂被刚刚展现在眼前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种力量体系所吸引,有很多猜想和疑问想寻求一个答案,而那些答案都在眼前这个仰着头看他的小孩身上;但是他在追求答案之前,他要先从自己身为木叶三忍的立场出发,问这位异世界的来客、旅居在木叶的孩子一个问题。

    “娜欧米,你为什么要为木叶效力?”

    “很简单啊,木叶救过我,我就要回报这份恩情。”娜欧米认真地说。

    “你忠于木叶吗?”

    娜欧米笑了,答:“揍敌客忠于自己的雇主。”

    ——

    今日的护卫任务结束后。

    “啊……三日月,我心好累。”走出军帐后,娜欧米在大蛇丸面前那种游刃有余的形象马上垮掉了,她蹲在无人的角落里对三日月大倒苦水,“哇大蛇丸真的好烦人哦每天我见着他的脸大脑就要高强度地工作我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我和他对话就像在玩galgame一样说错一句话就会打出bad ending还是那种无存档式的无法读档重来,话说你知道什么事galgame吗你家审神者打游戏吗你觉得我在大蛇丸面前刷够好感值了吗脱离那种一个选项选错就GG的结局了吗……”

    三日月宗近“嗯嗯好好哈哈哈没事的”听着,想来要是他有人形大概也是一脸微笑地当一个感情垃圾桶,顺手给两个人倒上茶之类的。

    娜欧米心里有一些事即使是对着琳也不能说,不是因为娜欧米不信任琳,只是觉得不合适,说出去了琳只会非常担心她而无法给予她帮助,琳还会因为无法帮到自己的朋友而内疚痛苦,她就是这样温柔善良的人。也不是说三日月就能帮她解决问题了(这位现在连给自己擦丁子油都做不到),而是三日月不会因为她的苦恼而感到苦恼,她也不用因为给别人带来了苦恼而苦恼,这就够了。

    她真的非常需要一个能让她无所顾忌地发泄压力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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