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乐缓缓的睁开眼,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酸痛,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昨夜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
他只记得昨夜他刚恢复意识,还没来得及完全接受这个身体的全部记忆,就看见了刺激无比的现场,他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一只微凉的手给捂住了嘴,把那些要喊出来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当时吓得直直的瞪着身上的人,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涌现了出来。
他竟然穿进了看过的豪门狗血虐恋小说里,男女主因为炮灰下药被迫发生了一夜情相识,而自己就是那个炮灰!
可是爬上男主的床应该是女主!关他一个炮灰工具人什么事!
眼看事情渐渐的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时,柏乐终于行动了起来,他牙一咬,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趁那个人不注意时,将位置颠了个倒。
“我要在上面!”
既然箭在弦上避无可避,那他还不如干脆这样,至少不会遭罪,
听到他说话之后男人似乎极轻的低笑了一声,笑的他毛骨悚然,
之后的事....
柏乐回想起来,不禁羞愤欲绝的闭上眼,原来有些事结果是一样的。
经过一夜的消化整理,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进书里的事实,这本书的男主就是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人,席厌,圈里人称席四爷,具备了成为男主的一切悲惨身世。
他的母亲原本是一名高级会所的□□,名叫谭莲心,在一次接客中意外怀上了他。
可是她没有选择打掉这个不应该出生的孩子,一方面是因为她被医生告知,再做流产手术的话,以她的体质来说十分危险。
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个男人有钱有权,所以她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把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当作了通往上层社会的筹码,想要一步登天。
可没想到美梦却被孩子的生父亲手打碎,对于他来说,一个私生子根本无关紧要。
更何况他有名正言顺的长子,根本不需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最后她只好拿了一笔赡养费,然后被赶出了S市,甚至连自己的饭碗都搞砸了。
幸好虽然年龄大了些,她的姿色尚在。找了个小县城里的公务员当了接盘侠,故意隐瞒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迅速的结婚然后将席厌生了下来。
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母亲也不知为何对他十分冷漠,但是直到席厌五岁时,他的童年并不算是什么不幸的事。
直到五岁他生日那年,他“父亲”发现真相,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老实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没有选择离婚,但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整日酗酒,时不时的打骂谭莲心和席厌出气,这种情况直到席厌的弟弟出生才好了些。
夫妻两人的关系有了暂时的缓和,两个人把所有的爱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至于席厌,他的存在就是这个家痛苦的根源。
直到后来席厌十八岁时不知为何被强制送往了精神病院,被迫接受了一年的隔离治疗。
直到被他的生父派人接他出院,给他重新改姓为席,正式承认了他成为席家一份子。
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因为长子意外去世,旁系虎视眈眈,只好找到之前的私生子,也就是席厌。
而席厌因为在之前那个家时便经常饿肚子,所以身子骨也比同龄人弱一些。
后来在精神病院时又生了场大病,差点死在里面,即使救回来,身子骨也垮了,这些年基本就是个药罐子。
但是柏乐知道他的身体并没有外人想的那么糟糕,这些年他一直坚持在运动训练,也注重调理自己身体,之所以做出病弱的假象,只是障眼法罢了。
席家的水深的很,心不狠的都没能活下来。
从精神病院到席家,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原本那个孤僻沉默的小孩,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般,变的阴鸷暴戾,心狠手辣,成为圈里人都敬畏的存在。
在原著中,他不相信任何感情,认为利益决定一切,直到遇见女主,在她的关心下,被一步步感化,封闭的内心逐渐打开,女主成为了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
而原主虽然是个总裁,却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在得知自家老爸为了和男主合作绞尽脑汁也不能签订合同时,这个二世祖气的一拍大腿,当即就绝对要给男主好看。
于是他花钱买了个家境拮据的大学生的初夜,不过是给男主也就是席厌买的,想让她爬上他的床,以此要挟男主签订合同。
而这个女大学生好巧不巧的就是女主,原主使了各自骚操作,归根结底就是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工具人。
柏乐当时看见这个小说开头时还在心中暗自吐槽老套,这简直就是是典型的豪门狗血虐恋的开头。
在对家设计下药后下不得不和女主来了一段一夜情,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所以他是跳着看接下来的章节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这个世界的女大学生不是女主!为什么那个女大学生要临阵逃脱!为什么原主要亲自过来查看战果嘲笑别人!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穿到那个节骨眼上!一点反应余地都没给!
疼,可真他妈的疼啊。
柏乐回想起那一瞬间,脸色又白了白。
他又转过头看着旁边人的侧颜,男人的五官轮廓比起常人要更加立体一些,眼窝也比较深,薄唇紧紧抿着,肤色是少见的冷白色,白到有些病态。
他的视线又缓缓下移,落在席厌的腿上,然后蹙了蹙眉。
还有个疑惑点就是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席厌是个残疾,似乎是因为几年前的车祸,可小说里虽然是有这么一场车祸,可男主只受了轻伤,并没有落下残疾。
而且昨晚那个狗日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残疾的样子。
难道他在装残疾?可是装残疾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是人懒图坐在轮椅上不用走路,又或者是图排队优先票价减半。
柏乐正胡思乱想着,一道微微沙哑的冰冷嗓音缓缓响起,那他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
“你在看什么?”
冷不丁听到这声,他吓得连忙抬头,一抬头便撞进一双阴郁森冷的乌黑眸子里。
原来不知何时席厌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看,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男人的嗓音带着独特的微微沙哑。
虽然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安静无害,可柏乐知道他可是能个设计间接害死生父,并且让生母一家支离破碎的人。
根据小说的话柏乐对他的印象就是八个字,阴鸷冷血,城府颇深。
原主的下场都那么惨,自己还知道了他腿残是装的这个秘密。
柏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里飞快的寻找对策,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等不到回答,席厌也不介意,仿佛他说不说话都无所谓,而是微微探起身子,伸手去拿床头柜的香烟和打火机。
柏乐盯着他露出来的手臂,心里不由有些发怵,这人看上去瘦削,但看样子一拳下来可能自己挨都挨不住。
依照席厌的手段,他不可能查不出是自己设计他,所以最好不要狡辩,只能在原因上做文章。
心思急转间,他嘴上也不忘开口解释,语气有些心虚:“昨晚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以后也不会记起来的,我们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席厌微微偏头,半掩着点燃了烟,听他说话连眼皮都没抬。
“你以为我会相信?”
柏乐心下着急,但面上还是强迫自己冷静:“我是真的忘记了。”
两人都知道忘是不可能忘的,柏乐现在只不过是在表明态度。
席厌在烟灰缸上点了点烟头,忽然换了种说法:“你不知道我是谁?”
柏乐摇摇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席厌嗤笑一声,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听不出喜怒:“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柏乐觉得被他触碰过的脸颊有些发麻,手上争先恐后的冒出许多鸡皮疙瘩。
柏乐半坐着裹紧了毯子,装蒜充愣道:“你什么意思?
“行了,你先走吧。”席厌像是厌倦了这种无聊的谈话,挥了挥手,然后漫不经心的阖上眼:“之后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看着办?办什么?
柏乐怎么敢先走,如果不解决好的话,依照席厌的性子,如果查出是他下套想要挟他的话,肯定要动手处理自己。
如果不争取的话,肯定会落得和原主一个下场。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安在这种下三滥举动头上,看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
并且一定得避开他想设计要挟他这一点,要说什么呢,他要因为什么才能给别人下药。
柏乐急的额头直冒冷汗,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想的没错,刚才我是骗你的,我确实认识你,也是我让人给你下的药。”
席厌来了点兴趣,像是丝毫不意外是他干的事,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吗?”
席厌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有猜谜语的爱好。”
柏乐对于接下来的话,心里有些打鼓,但是想到原主的下场,最终还是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
“因为我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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