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乐无知无觉的拍了拍他的手,很欠揍的嘿嘿笑道:“这么大了不会还怕黑吧,现在三岁小朋友都不怕了。”
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席厌望向他的眼神变的很奇怪,头一次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起了他。
柏乐又讪笑了几声,开口企图挽救刚才的失言。
“这有什么怕的,现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他手里的电筒灯光随着说话不停晃动,席厌不由微微眯了眯眼,而后低头看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神色意味不明。
轻微的“嗞啦”声重新响起,四周重新恢复了光明,看来他们效率还挺高的,电梯又重新恢复了运作。
“这的老板怎么回事,赚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多维修维修电梯,万一出事故了怎么办。”柏乐自然而然的放开了他的手,开口说道。
席厌闻言看了他一眼,柏乐注意到了,还记着刚才的事,忐忑道:“怎么了?不会这的老板也是你吧。”
“不是。”
“叮—”得一声电梯门终于开了,柏乐率先提步迈了出来,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后,身后的人一直不为所动,他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撞一起,看来他是来有正事的,不是像他一样玩乐的。
“拜,我们也算是有生死交情的了,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面,都打一声招呼吧。”不管怎么样主动示好总没错。
柏乐挥了挥手,可惜电梯门关得太快,既没看见他的表情也没听到他的回复。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等到了包间时,吴华一行人已经等了他许久,一看见他来纷纷站起来,嚷着今天要他买单。
柏乐也自知理亏,豪爽摆手:“今天我请客。”
房间里灯光格调营造的十分有氛围,旁边摆放着桌球台,沙发桌上有零散的扑克牌。
“等你等的无聊,我们打了一会台球,你想玩吗?”
柏乐脱掉外套,将领口扯松了些坐下:“我现在不想玩这个,打牌吧。”
其余人自然同意,小周子负责发牌,柏乐看了一眼牌,不由皱了皱眉,看来今天手气不好。
他纠结了好一会才甩出一张牌,嘴里也不忘问着吴华。
“你的车呢?我们什么时候去看?”
小周子抢答道:“在楼下,吴华说了,他新车的处/女行就交给你了。”
柏乐喜笑颜开,朝吴华眨了眨眼:“行,够哥们。”
吴华叹了口气:“这辆车还是我老爷子给我买的,我二哥在外面养小情人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大哥也在公司决策上犯了错,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把老爷子气的够呛,对比起来连一向被骂不中用的我都看顺眼了许多。”
小周子的牌看来也不好,抓耳挠腮的纠结了好一会,最后干脆觉得没意思似的把牌一扔。
“无聊死了,要不我们找点乐子来做?”
“什么乐子?”
小周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是男人都喜欢喜欢干的事。”
柏乐怔了怔,觉得自己好像能猜到点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领班领来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时,证实了他的猜想。
“等会。”小周子忽然叫住了想要退出去的领班,威胁道:“不许给我哥说,不然的话你们知道后果。”
领班连声应是,唯唯诺诺的弯腰退了出去。
“得提醒一下,不然的话肯定会给我哥打小报告。”小周子转回头给柏乐他们解释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会所我家有股份,虽然他没有负责经营,但是也算是半个老板了吧,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人就爱给我哥说,得好好敲打才行,妈的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他也是临时起意,因为玩的实在无聊。
柏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认真道:“那你得给你哥提点建议了,好好维修电梯,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说完又想到了上次他哥凶残的样子,赶紧加了一句:“记住不要说是我说的。”
小周子苦着脸:“那我也不敢说啊。”
柏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勇敢点,在你哥面前气势不能输。”
领班带来的女生高矮不一,类型不同,柏乐也选了个长直发看起来很安静的女生,聊了几句知道她是学芭蕾的,他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其实叫这些人来,也都是陪喝喝酒助助兴,有几个喝高了伸手摸了几把,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越过雷池。
这些富家子弟说白了还是有优越感作祟,不可能和这些人发生关系,大多都养了干干净净的小情人,偶尔会出来打点野食,但也不是这种。
柏乐到现在还没怎么融进去这个圈子,这里面他真正熟悉的也只有吴华和小周子。
几人开始划拳喝酒,吴华和小周子玩的十分开心,柏乐为了等会开车,只能忍着酒瘾,低头玩着手机转移注意力。
旁边的长发女生忐忑不安的举起一杯酒,犹豫着想要敬她。
她很少看见这么好看的客人,但是这个客人看上去对她不感兴趣,不过也是,他们这种人怎么会看得上她。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客人竟然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看上去风流样,但是对她说话十分客气,开玩笑也点到为止。
“我今天不想喝,你也不用记着领班的话给我们敬酒,放松一点。”
闻言女生有些感激的望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到这一点。
又过了十几分钟,柏乐觉得无聊,正在准备想走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哥。”小周子嗫嚅着开口,那句“怎么又是你”,被他囫囵着咽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他立刻把身边的女生推开,搓着手站了起来。
周坤的视线在房间里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不知为何,视线落在柏乐身上时,微微一顿,叫了他一声柏总。
不管怎么样,柏乐到底还是和这些纨绔子弟不一样的,虽然表面上来看没什么区别,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在楼上和别人谈生意,你四叔也在,谈到一半时,有人进来给我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在这里玩,还叫了几个女生陪着,我自然要来看看她们合不合我弟弟的心意。”
周坤心里一肚子火,忍着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踹上一脚的冲动。
会所里的蠢货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敢给他找这些人来,而且还收了之前冲撞四叔的那个女生当服务生。
刚那个女的又在他们面前晃悠,先不说她身份可疑,就这个巧合度,四叔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周子听着他的冷笑声,吓的腿肚子直打颤,赶紧表示:“放心吧哥,我怎么会和这些女的染上,也不嫌脏。”
没想到周坤听了反而脸色更难看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蠢货,这种话以后不要再乱说了,辛亏你今天运气好,不然的话我都救不了你。”
众人听了都一头雾水,只有柏乐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席厌的亲生母亲就是卖身为生,如果刚才席厌跟着周坤下了楼听见了这句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原著里席厌对她的母亲态度比陌生人还不如,并不完全是因为她之前干过这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而是因为她对他长达十几年的虐待。
他的报复手段也十分不同。
他回了席家恢复本姓后,也一步步爬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在他生父死后,不顾众人反对将他的亲生母亲接回了席家。
旁人看了只会叹他一声不计前嫌,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在,但是只有柏乐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他给了这个看似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选择,问他的母亲愿不愿意跟他回去享受荣华富贵。
于是这个女人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跟着这个她之前一直看不起的儿子走了。
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摧毁了他们虚假的幸福。
而他也在谭莲心进席家的第五年,在她完全陷入奢靡豪门生活的时候,以患病为由将她送入了精神病院。
在她完全沉溺纸醉金迷的生活时,忽然又将她的一切夺走,包括自由。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这个精神病院就是之前他被谭莲心他们送进去的那一所。
而值得一提的是,席厌选择五年这个时限,大概是因为他在继父家待着时,五岁之前,因为事情还没有暴露,谭莲心对他虽然冷漠,但并没有虐待他。
所以他也还了她五年。
等周坤走后,小周子没好气的让他旁边的女生滚,怒气冲冲道:“敢出卖我,妈的,看我不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柏乐看不过去了:“得了吧,你这是在为难别人,毕竟你哥就在上面坐着,你说说这些人是怕你还是更怕你哥。”
提起他哥,小周子语气弱了许多,讪讪道:“操,就会欺软怕硬。”
直到晚上十一点过,一行人这才喝的醉醺醺,坐了电梯出了会所门。
柏乐甩着车钥匙,心情极好的吹着口哨:“我开车只能搭一个。”
几个醉鬼看他两眼发光,迫不及待的样子,打着酒嗝都挪揄了他几句,柏乐也心情极好的不和他们计较。
一上车柏乐摸宝贝似的来回摸着方向盘,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嘿,我也想买一个。”
“你不是有一辆吗?怎么又换新的,不怕你爸骂你败家。”
柏乐一想觉得也是,只能作罢。
系了安全带后,刚拉下手刹踩了油门,没开几步路,就乐极生悲了。
柏乐出了停车场刚拐了个弯,没注意到会所前面停了一辆黑色加长商务车,吓的连忙要踩刹车,
可惜还是迟了,明显的“砰”的一声响起,后坐力让车内两人重心不稳,来回摇晃,幸好有安全带,再加上速度不快,所以没有受伤。
看着眼前明显错在自己的追尾事故,柏乐赶紧解开安全带,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窝火,这乌漆麻黑的车停在转弯口,还没有开闪光灯,鬼知道这里停了一辆车。
所以气势还是要足的,柏乐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
“怎么停的车?不会停车小心我把你车胎卸了。”
可当看见车里的人那张阴郁俊秀的脸,吓的柏乐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心里卧槽了一声。
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只见席厌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染上了病态的薄红,乌黑的头发被冷汗浸湿,胸口也起伏不定,死气沉沉的黑眸十分空洞,视线毫无焦距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柏乐着急的使劲的拍了拍窗户,神色焦急的想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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