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陈情令前尘篇(二)

    彩衣镇地处姑苏,灯会自是热闹非凡,男男女女提着花灯结伴而行,吴侬软语听着人也不禁心生暖意。

    公仪卿提着一个狐狸花灯,在上面继续勾勒着,却是一只长着狐狸尾巴的圆脸小胖子:“师兄,你看,这像不像你?”

    将花灯递给蓝曦臣,公仪卿捂嘴笑道。

    无奈的摇摇头,蓝曦臣看着手里的花灯:“阿卿可许了愿?”

    “嗯。”公仪卿确实许了愿,她希望那个世界的蓝氏能够平平安安,师兄叔父能够一生顺遂。

    “宗主,不好了!”一名蓝氏弟子匆匆跑过来。

    蓝曦臣皱眉:“怎么了?”

    “魏公子和金公子打了起来。”

    “师兄,不如过去看看?”提着花灯,公仪卿感叹,这金子轩还真是,以后有他后悔的。

    “好。”蓝曦臣看着身边女子柔和的面庞,无奈的摇摇头。

    本以为阿卿是和忘机一样的性子,却没想到和魏无羡倒是像了几分。

    这是公仪卿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金子轩,果然依旧如同那个金孔雀,明明喜欢着江厌离,却傲娇不肯承认。

    “魏公子,金公子。”蓝曦臣就看到一脸怒意的魏无羡和金子轩。

    见两人依旧无和解之心,蓝曦臣最后只能无奈的请来了江枫眠和金光善。

    公仪卿看着反倒是安慰魏无羡的江厌离,也不得不感叹。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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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次花灯节之后,公仪卿感觉,她和师兄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她也没多想,现在是恢复实力比较好。

    虽然她一人之力,可能如萤火蒲光,微小甚微,但她也是蓝氏之人,若是温狗来袭,定当尽自己之力。

    回到了云深不知处后,公仪卿开始了修炼,虽不知金丹为何恢复了,却也是让她非常惊喜,至少此生自己不是一个废人。

    听学之后,在听闻蓝忘机要下山去寻阴铁之时,公仪卿就感觉离火烧云深不知处的时间不远了。

    “师兄,你先带着藏书离开了,云深不知处有我就好。”蓝曦臣是蓝家宗主,总是不能出事的,而且,她也不想这个疼爱自己的师兄出事。

    “不可。”蓝曦臣皱眉拒绝,他怎可临阵脱逃。

    “曦臣,听云清的。”蓝启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仪卿在拜蓝启仁为师后,便也说出了从前的名字,蓝启仁本来想着还是叫她蓝云清时,公仪卿却拒绝了,在她看来,蓝云清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公仪卿了,最后蓝启仁想了想,就将云清作为她的字了,也当是让她留一个念想。

    “可是,叔父,我……”蓝曦臣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蓝启仁和公仪卿的目光,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他们虽然知道了这件事,非是他们不能阻止,而是温家如日中天,除非射下这日,否则百家无法安然无恙。

    在温旭来云深不知处前夕,蓝氏宗主蓝曦臣带着蓝氏藏书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公仪卿握着手里佩剑渡情,看着一群温氏弟子嚣张跋扈的样子,脸色不复最初的温和。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温旭大笑:“不就是云深不知处吗?现在整个修真界可都是我温家的了,你们一个小小姑苏蓝家,又怎样?”

    身后的温家弟子都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公仪卿的不自量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握着渡情,公仪卿看着温旭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云深不知处还是烧了,仿佛不可能变的历史,公仪卿带着一众蓝家弟子护送着蓝启仁逃了出去。

    将消息通知给蓝湛后,公仪卿就踏上了寻找蓝曦臣的路。

    可能是蓝曦臣的隐秘性太好,找了一天一夜,公仪卿才在山洞里找到了昏迷的蓝曦臣。

    “师兄?”公仪卿替他把了把脉,然后松了口气,只是灵力用尽昏睡过去。

    蓝曦臣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长久的戒备也放松了。

    描绘着怀里人的脸庞,公仪卿的目光悠远而深沉,最终是叹了口气,靠着石壁睡了过去。

    找了一天一夜,她早已精疲力尽,也是撑着自己的意念而下去的。

    等到蓝曦臣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人。

    看到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想替她整理下,而公仪卿却突然睁开了眼,蓝曦臣的手不小心勾到了那个卷云纹抹额,抹额一下子就松了开来。

    “啊!”公仪卿赶紧将蓝曦臣推开,想要将抹额拿了回来,抹额却被蓝曦臣拿着,抽不出来。

    蓝曦臣也愣住了,看着手里的抹额,半天回过神松开了手,面色多了几分尴尬羞涩:“阿卿,我会负责的。”

    蓝氏抹额,只有既定之人才能触碰,外人不可触碰。

    既然他摘下了师妹的抹额,那么师妹,注定是他的宗主夫人了。

    “不用。”公仪卿系好抹额快步走出了山洞,然后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蓝曦臣:“师兄快点整理好,我们回云深不知处。”

    她才不需要他负责!公仪卿有些生气,所幸不想看到他。

    知道师妹怕是误会了,蓝曦臣扶额,还是要解释清楚。

    他不是因为抹额而要负责,他是真的……真的心悦于她。

    “阿卿,涣是真的心悦与你。”蓝曦臣拿下自己的抹额,递与公仪卿。

    看着抹额,公仪卿的神色不明,却是摇了摇头:“师兄于我,是兄长,是亲人。”

    虽然这么说,但是公仪卿却感觉到,面对蓝曦臣,她总是不一样了,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卿儿,不急,我们回去慢慢商量。”蓝曦臣收回了抹额,神情却是坚定无比。

    被一声卿儿吓了一跳,公仪卿觉得,原来师兄的声音如此好听。

    云深不知处被烧毁,所幸并无伤亡,而藏书又有蓝曦臣保护着,重建也并不是很难。

    有蓝曦臣这个宗主在,云深不知处很快恢复了重建。

    而蓝启仁在听蓝曦臣说他摘下了公仪卿的抹额的时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是自家白菜去拱另一个白菜?

    蓝启仁感觉,也许白菜加白菜可以有更多的白菜,也就没管这俩人了,还嘱咐蓝曦臣动作最好快点。

    这么大个人了,追个媳妇都这么慢慢吞吞,实在是有损他们蓝家的威严。

    蓝曦臣看了看还是单身狗的叔父,叹了口气,没说话,又去了公仪卿的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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