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初见

    据伦敦泰晤士报报道,11886年某月某日凌晨三点十五分,圣詹姆斯街的杰拉尔绅士俱乐部内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阿米丽娅·赫本·奥尔默子爵夫人从二楼某包间阳台裸身坠亡,疑是生前出轨,同时与几位身份不凡的男士在包间内欢爱。伦敦警察接到报警后立刻介入调查,在奥尔默子爵夫人的手心里找到了一条钻石项链,其产权属于奥尔默子爵的弟弟。

    这起疑是□□情杀的案子在伦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自恃高贵的贵族们认为这简直是今年发生的最无耻、下流的事件,家族丑闻被平民们津津乐道的奥尔默家族自此沦为最下等的家族,无人再愿意与奥尔默家族往来。

    当然,不仅平民乐于谈论此事,无所事事的贵族们也把这件事情常挂嘴边。

    伦敦温莎小镇的伊顿公学里,正在上骑射课的学生们趁着中场休息时间,都在小声的议论这件事情。

    “这篇报道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这些记者以为随便污蔑我们上层贵族私生活混乱,就可以成为无冕之王,与我们平起平坐,贱民永远就是贱民啊!”斯托克伯爵的儿子杰西·斯托克骑着马走在前边,他的身后跟随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少年,他们这伙人在伊顿公学里被誉为“行走的金子”。

    “奥尔默子爵真是个蠢猪,连阿米丽娅那个荡|妇也管不好。”杰西·斯托克的跟随者应和道,连自己的女人和弟弟都管束不了,奥尔默家族在上院贵族中本就资格最浅,现在还闹出绯闻,早该沦落了。

    其他人也连声迎合,奥尔默家族真是丢尽了贵族的脸面。

    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两名黑发男子无奈的皱皱眉,对于杰西·斯托克一行人的行为不置可否。

    “奥尔默家族今年算是倒大霉了!”Harley Hartwell勾起一侧唇角,双手搁在脑后嘻笑道。

    Harley Hartwell中文译名服部平次,父亲Martin Hartwell(服部平藏)是伦敦苏格兰场的总警司,在伦敦算得上是有实权的人物。

    “服部,奥尔默子爵夫人是在你父亲的辖区遇害的,你父亲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Jimmy Kudo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拉着缰绳,竟在马背上沉思起来。

    Jimmy Kudo中文译名工藤新一,出生在素有死亡之称的神秘家族。

    传闻工藤家族历代家主所至之处,鲜血横流,尸横遍野,仿佛被巫女诅咒了一般,本应是贵族圈子里最应该被孤立的存在。可由于历代英国国王、女王陛下对工藤家族的喜爱,工藤家族诡异的在英国贵族界里屹立不倒。

    工藤新一的父亲Booker Kudo中文译名工藤优作,是英国伯爵,不喜欢社交,沉迷于写作,现在是自由的侦探小说作家,经常离开庄园在世界各地游走。

    工藤新一的母亲Vivian Kudo中文译名工藤有希子,是Fujimine(藤峰)男爵的长女,被人戏称为“暗夜男爵夫人”。其缘由是因为男爵爵位在英国贵族中位于最末一等,藤峰有希子当年嫁给拥有着尊贵血统的工藤伯爵时,整个英国贵族圈子都为之震动了,皆认为藤峰有希子不配嫁入豪门,只能做“暗夜男爵夫人”。

    “工藤,那个傻帽脸侦探不会接了这个案子吧?”服部平次敏感的抓住了重点,他口中所说的傻帽脸侦探Mouri Kogorou,中文译名毛利小五郎,全伦敦最会睡觉的傻帽脸侦探。因为工藤的父亲与福尔摩斯是好朋友,所以专门写侦探小说,掌握了不少侦探知识。而傻帽脸侦探不会破案又老是接下委托,以前工藤的父亲会经常帮他破案,现在则是由新一为傻帽脸侦探收拾烂摊子。

    “奥尔默子爵夫人不可能和奥尔默子爵的弟弟苟合,因为奥尔默子爵的弟弟是同性恋,毛利叔叔说奥尔默子爵认为他的夫人是被人杀害后陷害给他弟弟的——为了毁掉奥尔默家族,所以凶手可能是他的敌人之一。”新一虽然没有去过现场,但是直觉感觉这个案子不简单。

    “我爸认为凶手是职业杀手,特意伪装成情杀来掩盖真实的目的,可是根据调查俱乐部里的经理包括服务员都说奥尔默子爵夫人当时是独自反锁在包间里吸大|麻的,没有人进过子爵夫人的房间。喂喂,傻帽脸侦探不是一直只接平民委托的吗?什么时候贵族也看重他了,不会是因为没人愿意接这个案子吧。”服部平次原本还一本正经的介绍案情,后来就忍不住开始吐槽了。

    新一摆出一脸“你真相了”的表情,奥尔默子爵已经被贵族圈子排挤在外,就连平民也看不起他,现在还愿意搭理他的人并不多。

    “这周末的休息你又不能陪我去打马球了吧。”服部平次遗憾的望天长叹,失去了工藤这个好球手,这周末又是难捱的一天了。

    “比起马球,你更该担心的是阿姨的逼婚吧。”新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扬鞭飞马疾驰而去。

    “喂,工藤……”

    周六早上,工藤家的马车从伊顿公学疾驰而出,前往伦敦圣詹姆斯街的杰拉尔绅士俱乐部。

    杰拉尔绅士俱乐部的经理在这几日已经接待过无数批警察的拜访,因此对于这位意外访客的到来一开始他表现的不是很热情,直至他看见马车上的纹章——红色曼陀罗与一把宝剑。

    十九世纪末的伦敦是个十分黑暗的年代,人们尊崇强者,欺凌弱者,对一个人的衡量无非是权、钱以及血统,人们不一定会尊崇暴发户,却必然对贵族们卑躬屈膝。

    现今的伦敦到处都是贵族的身影,然而平常平民们所见最多的是那些刚刚兴起的新式贵族,拥有着尊贵的血统和悠久家族历史的古老贵族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而杰拉尔绅士俱乐部的经理在进入俱乐部工作的第一天,所要记忆的就是在英国拥有着尊贵血统的英式贵族们,包括他们家族众所周知的历史、家族成员、与女王亲厚的程度、每个贵族成员的纹章等等……在英国伦敦,古老的英式贵族很来就很少会用花来做纹章,其中用地狱引导之花为纹章的贵族,就只有被世人称为“通往地狱的使者”的工藤家族,拥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和悠久家族历史的神秘贵族,就算被赋予邪恶之名仍能得女王陛下青睐的幸运儿。

    工藤家族的人以曼珠沙华为纹章,配以出鞘的宝剑,寓意为剑锋所指之处,由鲜血铺就而成的黄泉路已经打开,即为幽冥之狱。

    就连纹章也这么血腥的工藤家族,在伦敦却是无人敢轻忽的存在,杰拉尔绅士俱乐部的经理自然也不敢得罪,立刻端正起态度小心翼翼的接待新一。

    工藤新一友好的同经理解释了自己的来意,然后谢绝经理的陪同,独自一人进入了案发现场。

    奥尔默子爵夫人出事的包间在事后立刻被封锁起来,本应证物齐全的案发现场却因为无数波菜鸟警探的进出,现场被破坏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被人搜查过的痕迹,遍地是脏兮兮的脚印,很难找寻到真正的线索。

    新一仔细的把房间搜查了一遍,凶手很聪明,包间里关于凶手的痕迹已经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新一尤不死心,又再次搜查了一遍,然后在酒柜最下面一层的某个隔柜上方摸到了胶带的痕迹。

    有人在酒柜里藏了东西,这是在案发前就已经被取走的还是案发后,莫非这与奥尔默子爵夫人被杀有关?

    新一询问了绅士俱乐部的经理,经理说没有看见人从酒柜里取走任何物品。仅有的线索无法追查下去,新一思索片刻,看来只能去奥尔默子爵家拜访一下了呢。

    新一礼貌的同绅士俱乐部的经理告了别,然后便在执事埃尔维斯的搀扶下坐进了马车里。

    工藤家的执事埃尔维斯不留痕迹的将一个钱包塞进了绅士俱乐部经理的口袋里,稍微倾过身子贴着经理的耳朵低语道:“杰弗里先生,今天有劳你了,我家少爷今天来伦敦是为了拜访利奥波德伯爵阁下,希望你能保守这个小秘密。”

    “执事先生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绅士俱乐部的经理领悟的点点头,工藤家族不希望自己来过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也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执事埃尔维斯叮嘱完绅士俱乐部的经理,便跟随小主人坐进了车里。

    “少爷,要回大宅吗?”执事埃尔维斯询问道,小主人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应该是案情进展的不顺利,一般这种时候小主人会去一些其他的地方。

    “不,我想先去拜访一下奥尔默子爵……不过没有事先写拜帖就登门拜访,似乎有些冒昧了。”新一有些犹豫,冒昧拜访并不是绅士所为。

    执事埃尔维斯轻笑道:“少爷,以奥尔默子爵现在的处境,说不定很期盼少爷的光临呢。”

    奥尔默子爵现在已经被上流贵族们摈弃,若是工藤伯爵之子前来拜访他,无论是因为案情还是其他,对于奥尔默家族来说都大有益处。

    “埃尔维斯,拜托你临时写一张拜帖,如果等下奥尔默子爵拒绝,我们就回宅子吧。”新一思考了几秒,对于案情的执着还是占据了上风,今天不去奥尔默子爵家一趟心里就不舒服啊。

    “是,少爷。”执事埃尔维斯答应道,他轻轻敲了敲车顶,将目的地告诉车夫后,马车在一阵轱辘声中快速的驶向郊外。

    英国的贵族们的住处大多在郊外,伦敦市中心虽然也有住宅,但是大多用作社交季节的临时居所,贵族们一年之中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住在郊外的宅子里。

    奥尔默子爵的住宅在郊外的一处临水湖畔旁,马车沿着湖水哒哒的疾驰着,赶往湖水尽头的一座桥梁才能往回绕到奥尔默子爵的住宅处。

    新一一直在欣赏沿途的风景,当马车沿湖而走的时候,他瞧见湖对岸成片成片的火红色将半边天都染红了,还未完全降下去的夕阳此时就像是一个火球,周围渡着一层红色的光芒。

    执事埃尔维斯连忙让车夫停下马车,如果他没有记错地址,正在着火的宅子正是奥尔默子爵的住宅。

    “埃尔维斯,那处宅子是起火了吗?宅子里有人吗,我们快过去救人吧。”新一走下马车,竭力向宅子处望去,成片成片的火红色就像是妖娆的曼珠沙华,在青葱的草地上迅速蔓延,所经之处皆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

    “少爷,那处是奥尔默子爵的住宅。”执事埃尔维斯显得有些沉默,奥尔默子爵的住宅在此时突发大火,显然不是临时事件。

    新一立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奥尔默子爵夫人刚刚出事,奥尔默子爵的宅子就突发大火,这是凶手在杀人灭口!不用想也知道,在这场大火里奥尔默子爵家的人恐怕是无一人能够逃离。

    究竟是何等残忍的凶手,居然连奥尔默子爵家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去掉!

    新一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睛里闪动着的泪光,他静静地注视着湖对岸的大火,心中的悲伤与愤怒无发泄之处。

    突然在火红色的火焰之中,一抹黑色的人影忽隐忽现。

    呼啸而来的北风卷起高大男子的黑色风衣,如月亮银辉般闪耀的长发随风凌乱飞舞,男子微微侧过头来,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烟气袅袅而上,遮掩住男人面容,唯有那墨绿色的瞳孔即使隔着一湖碧水也看得一清二楚。

    新一在看到男人的身影后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那个男人仿如踏在曼珠沙华之上的死神,银白如雪的头发正是他想象中死神该有的发色,而男人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从他的瞳孔里新一看不见杀气、罪恶,看不见任何一丝感情,他不像是凡世间本该存在的人。

    湖对岸的男子似乎也发现了新一的存在,他余光扫向新一一行人,从每个人的面容移到刻有家族纹章的马车上,然后收回了视线。

    新一双手摆在身侧,十指紧握成拳,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双腿颤抖着就快站不住了。

    执事埃尔维斯连忙搀扶住新一,他的额上满是冷汗,眼瞳里也布满了畏惧,只怕他们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此时一辆黑色的马车从火红色的背景中驶出来,马车的车身上镂刻着无数代表黑暗的黑色曼陀罗,而在这些黑色曼陀罗中隐隐看见一个死人骷髅,就快要被曼陀罗的花海湮灭殆尽了。

    黑衣男子坐进了马车里,随着奥尔默子爵住宅主梁的崩然塌陷,黑色的马车渐渐驶远了。

    “少爷,我们回去吧。”执事埃尔维斯低声说道,以少爷的性格肯定会去救人,可是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依凶手的杀人手法奥尔默子爵住宅里的人恐怕早已死了,他们踏足那里也无济于事。

    “埃尔维斯,我无法对这些处于苦难中的人置之不理,即便……”新一放长了的语调淹没在房梁倒塌的声音中,有些事情即使早已知道结局,他也无法放弃过程。

    而且他有预感,他会再次见到那个男人,那个踏着曼珠沙华把人们引导进幽冥之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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