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站在苏格兰场的立场与我谈判?”Gin用冰冷的眼神望着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的少年,暗道少年真是不知所谓。
“我不站在任何一方,我只是顺着我内心的想法。”新一的声音很轻,脸上浮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新一的笑容并不是很灿烂,但却像春雨后绽放了一半的梨花,纯洁的白色使人不愿去玷污他。
然而新一真诚的吐露只换来Gin的一阵轻笑:“你认为你自以为是的真相在我眼里值多少钱?”
“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的命便不值钱。”新一只是在拿自己的命来赌,少年的义气与正义感令他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这个凶残的男人面前。
“如果你的命那么值钱,我又何必与你交易?你和那个女的现在都在我的手里,你根本就没有交易的筹码。”少年的天真令Gin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还真不知道Sherry喜欢的是这样愚蠢的男人,就算Sherry一直渴望回归天堂的回抱,但抓住这束太过耀眼的光明就不怕被这灼热的温度烫伤吗?
“这样的话,请你结束我的性命。”新一这次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平静的与Gin对视。
Gin深深地看着新一,在他的死亡威胁下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在他漫长的杀人史里,真是少之又少,而为了其他人甘愿牺牲的,这是头一个。他真不知是该嘲弄少年的愚蠢,还是应该为他无知的正义感而拍案叫好。
就在Gin稍微分神的那一刻,新一伸手从背后摸出了一把手|枪,直指Gin的脑袋。
“……”Gin眼眸微微眯起,戏谑的盯着新一的脸,能拿着枪指着他脑袋的人,这还是第二个,至于第一个……那个烦人的苏格兰场的狙击手,光是想到他的脸就能令他感到兴奋,想要杀人的兴奋。
“现在我有筹码了,请你放了那名警探。”新一持枪指着Gin的眉心,缓缓从沙发上直起身来。
Gin勾起一侧唇角,嗤笑道:“哼,你所谓的正义感,就是杀了我去救另一个人?”
“不,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你的命值钱还是那位警探的命更重要?”新一紧握住手里的枪,修长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紧张的模样令人误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力道而扣下扳机。
“那个女人注定要死,而我……”Gin突然伸手握住新一持枪的右手,力道大到几乎要将新一的手骨捏碎完。
“啊!”新一痛的闷哼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便紧咬住嘴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小鬼,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是骗不了职业杀手的。”Gin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欣赏着少年越发扭曲的面容,心里的兴奋指数渐渐上升。
他虽然是组织的BOSS,但也是一名职业杀手,他享受着杀人时的快感,体验着折磨人时的兴奋之情,在看着猎物因为面对死亡而颤颤发抖的时候,他只会毫不犹豫的结束猎物的生命。
这个少年有点小聪明,是一只披着白兔面皮的小狐狸,那把枪他早在少年进门的时候就发觉了,只是一直想看看少年什么时候才会拿出来。少年一开始就示弱,减低他的警戒心,然后与他谈话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来反击,虽然有一点手段,但也到此为止了。
“小鬼,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所谓的真相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我所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多。而胆敢威胁我的人,无论他们生前如何,都一一被我送入了地狱。”Gin掏出枪来,对准新一的大腿射了一枪。
新一一手捂住大腿跪了下来,不断涌出的鲜血瞬时将深蓝色的裤子染红了,他仰头望着抵在额头上的手|枪,切实的体会到眼前这个男人言出必行,自己对于他来说真的一点价值也没有。
可是听男人的言论,他分明是了解内情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情,除了奥尔默子爵家宅被烧那次他对苏格兰场的警探……难道苏格兰场里有男人的眼线,所以他才会对一切了如指掌?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恐怕没有机会去找寻了。
啾——
Gin耳朵动了动,子弹破空而来的无比熟悉的声音令他皱了下眉,脑子里迅速根据子弹破空的声音判断危险的方向,然后侧身避过那枚向他而来的子弹。
然而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能完全躲过。
Gin用右手捂住左手的食指与拇指间被子弹擦过流出的鲜血,躲在远离窗台的阴影处往对面的包厢看去,一名戴着针织帽的男子举着狙击|枪趴在窗台边。
“哼。”Gin眼睛里的怒火燃了起来,又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老对手,臭小鬼现在在男人的狙击范围内,而他的手|枪被男人打落在地……
“大哥,苏格兰场的警探来了。”Vodka冲了进来,眼见自家大哥捂着手靠在墙壁上,立即掏出手|枪来。
Gin盯着新一苍白的脸庞,心想他随时可以杀了这个小鬼,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能让Sherry和赤井秀一都上心的少年就多留几天来逗弄一下吧。
“小鬼,你欠了我一条命,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能付得起这个代价。”Gin冷静地离开了包厢,Vodka也紧随而去。
苏格兰场的警探在Gin走后很快就抵达了现场,并组织医疗队伍立刻将新一送去了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医院进行急救。
工藤优作与工藤有希子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那时新一已经处理好伤口送到病房里了。
工藤优作从苏格兰场的警探那里得知了事件的整个过程,虽然心里为儿子的行为感到骄傲,但是他并不赞同新一去接触那么危险的人,这一次幸运只是伤了腿,下一次还能活着回来吗?
工藤优作同新一再次语重心长的讲述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他只是个不希望孩子受到伤害的父亲,新一可以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但是要在安全的环境之下。
新一听了父亲的话,一直沉默不语。
工藤有希子考虑到新一的心情和病情,搂着丈夫工藤优作离开了,孩子长大了总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而且她相信新一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在医院门口遇见了工藤夫妇与前来探望新一的毛利兰,工藤夫妇表达了自己的欢迎之情,并请她们进去好好探望一下新一。
宫野明美与自己妹妹未婚夫的青梅竹马见得次数并不多,但据她所知毛利兰的住宅在平民区,而她们是从医院附近的住宅直接坐马车过来的,然路程较远的毛利兰却能和她们同时抵达……毛利兰对自己妹妹未婚夫的感情,恐怕不只友谊那么简单。
三人走到医院门口,毛利兰识趣让明美姐妹先进去探望新一,言道自己还有些事情要找其他科室的医生等一下再过来。
“工藤君,祝你早日康复。”宫野明美将手里的花放到桌子上,关切的说道。
“谢谢。”新一放下手里的资料,真诚的感谢道。
“宫野小姐,你们好。”听闻新一出事后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服部平次已是满头大汗,出身良好的他在学校里接受的是绅士教育,因此衣冠不整的与两位贵族小姐见面令他感到羞愧,当下去洗手间整理仪容了。
“喂,大侦探也会受伤?”宫野志保站在床头,双手抱胸,冷声冷语的嘲讽道。
“志保,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新一了解志保嘴硬心软的性子,明明担心的要死却硬要冷嘲热讽,从不坦言直说。
“是啊,还真是不可爱……但也比腿上多了一个窟窿的某人好。”宫野志保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一手狠狠拍到某人的腿上。
“嗷!”新一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的盯着宫野志保。
“志保,你太调皮了!”宫野明美出声制止宫野志保,“工藤君,究竟是谁伤害了你?苏格兰场抓到人了吗?”
“没有,犯人逃走了。”新一闭了闭眼,一抹银色的光芒自眼前晃过,身体内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寒意又冒了上来。
“你这个笨蛋,肯定又是什么猥琐的杀…”宫野志保心知工藤新一绝对不会告诉她们真相的,整天忧心这个忧心那个,无论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她随手抽了新一手头边的资料想拍新一的脑袋,然而原本就没有订装在一起的资料哗地一声从信封袋里撒了出来,一张画有黑色花朵图案的纸张在半空中飘啊飘,就如同一根羽毛在宫野志保的心里不断的撩动着,虽轻如鸿毛,但它所造成的伤害却是十级震级的。
宫野志保双手抱胸,身体颤抖着往后退,靠在墙上簌簌发抖。
“志保,你怎么了?”工藤新一诧异的看着神情突变的宫野志保,不明白她突然间怎么神情大变,难道她认得这个纹章?
“工藤君,你怎么会收藏这种花呢?这可是寓意不详的邪恶之花啊!”宫野明美也看见这张图案了,她虽然很震惊,但是面上还维持得住,连忙为妹妹宫野志保震惊的表现扯了一个借口。
“这是一个黑暗组织的纹章,奥尔默子爵家宅失火和火车失控的事情都是他们干的。”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终究如实相告。
“工藤君,是他们射伤你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宫野明美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来,志保之前怀疑工藤新一在火车上遇见了正在执行任务的Gin一行人,她还安慰妹妹如果Gin知道了工藤的存在不可能会放任不管,难道现在是应验了吗?
“是我去找他们的。”工藤新一摇摇头,承认是自己主动跳进虎口的。
自方才开始就没再说话的宫野志保低垂着头,怒吼道:“工藤,不要再接近他们,他们是恶魔!”
“抱歉,志保,我做不到,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是一名侦探,就像福尔摩斯叔叔的宿敌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我的宿敌就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发觉宫野志保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工藤,你不知道……”
志保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口就被人推开了,赤井秀一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咦,是你……”宫野明美惊喜的低声说了一句,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是替斯泰琳警探过来探望工藤新一的。”赤井秀一看了宫野明美一眼,却仿佛从没见过一般移开目光,探究的盯着宫野志保。
“斯泰琳警探?”工藤新一反问道,如果他没记错,服部平次说那名失踪的警探就叫做朱蒂·斯泰琳。
“斯泰琳警探已经安全回来,本想过来亲自感谢你,但由于她还要处理她父母的后事,所以拜托我替她表达谢意。”赤井秀一来探望新一的其中一个原因确实是受人所托,但主要还是想亲眼看一下这个险些被Gin杀死、却又能劝得动Gin放走朱蒂的少年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
他原本怀疑工藤新一是组织的线人,所以一直在暗中跟踪他,后来根据种种迹象确定工藤新一确实完全不知情,就在他快要放弃跟踪的时候,在英国皇家歌剧院他撞见了Gin的手下Vodka等人,从而救下了工藤新一。
“应该是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工藤新一还没说完,情绪一直处于失控状态的宫野志保突然夺门而出,宫野明美看了赤井秀一一眼,连忙追了出去。
“志保、志保……”宫野明美小跑着追上宫野志保,紧紧拽着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在医院的走道上奔跑。
“姐姐,我该怎么办才好……”宫野志保抱住宫野明美,将头埋进姐姐的怀里,身体止不住地起伏着,极力想忍住哭泣的声音。
“志保。”宫野明美只能低低的呼唤妹妹的名字,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既无法给出解决的办法,也无法承诺未来的光明,对于唯一的妹妹和妹妹未婚夫未来艰辛的情感路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宫野志保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颤动,有种安静的忧伤之感,仿佛一个脆弱的瓷娃娃正在遭受不堪承受的来自外界的打击。
赤井秀一眼眸深沉的盯着互相拥抱的姐妹俩,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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