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谈话

    夜色渐渐深沉,新一喝完Vodka泡的第三杯咖啡后,舌根终于有了一丝苦涩之意。

    新一甚至开始有点喜欢被掳走的生活了,至少不会有人劝阻他在睡觉前不宜多喝咖啡。

    这苦中作乐的想法让新一差点被自己逗笑,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Gin暂时不会杀他,否则那么费事带他回自己的据点做什么?他只是怕父亲母亲会担心,毕竟他没有留只言片语就出来了。

    因为这层担忧,本该早就上床睡觉的新一久久未能入眠,再加上受伤不便,别墅里又没有人帮他烧热水,不能洗澡的新一整个人都跟在蒸锅上煮着一样,浑身不自在。

    哒哒哒……

    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新一稍微拉开窗帘往下看去,镂刻有黑色曼陀罗花的马车慢慢驶进了院子里。

    Gin回来了!

    一股不知名的焦躁之感涌上心头,新一差点就将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

    黑暗距离他如此之接近,令新一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渐渐变冷,他原先是多么期待再次遇见这个男人,现在不想遇见的渴望也是同样的强烈。

    不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新一撑着拐杖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极为细小的门缝,偷听门外的谈话。

    楼下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入新一的耳朵里,虽然能听见只言片语,但是无法将这些词语连成句子。

    新一心里面想着不要出门偷听,身体却先于思想推门而出,跳到楼梯口附近,趴在墙边偷偷往下瞄。

    “奥德里奇不会是性无能吧?我们带人连续砸了他好几个窝点,亏他也能忍得住。”Vermouth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口窝囊气都能忍得下,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咬人的疯狗不叫,奥德里奇此时不出面,估计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Calvados站到Vermouth的身边,双手抱胸,双目微阖,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不过是个蝼蚁小人,不需要花费心思。”Gin冷淡的声音依旧如昔,不见丝毫担忧畏惧,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为之惊惧。

    新一听见Gin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出去,只见身材高挑的Gin穿着黑色风衣和黑色西裤,脚上穿着一双中筒皮靴,整个人透着一股黑暗禁欲的味道,再配上那双寒冰似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有种奇妙的魅力。

    Gin的对话到此为止,Vermouth他们识趣的离开这间宅子,去邻近的居所住下。

    这一栋原本只有Gin和Vodka住,当然现在在Vermouth的提议下,Tequila将新一安排在主卧左边的客房里,且没有告知主人。

    因此当Gin走上楼梯时,看见客房的门锁不见了,双唇微微抿起,推门走进了新一的房间。

    新一刚刚赶回房间,屁股还没坐热Gin就闯了进来,因此他担忧自己的偷听行为被Gin发现了,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黑蓝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双手放在身侧略显紧张。

    “你为什么在这里?”Gin不喜欢旁边住有人,所以无论在哪里他都是独占一层的。

    “Vermouth安排的。”新一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发现他偷听他们的谈话。

    其实Gin已经略略猜到了,心里将敢做这件事情的人选过滤了一遍,也只有Vermouth敢这么大胆。

    “已经半夜了。”Gin问清了原由却也不离开,倚在门口看着新一说道。

    “这里的床太硬,我不习惯。”新一随口编了个理由,Gin可不是一个谈心的好对象。

    Gin嘲讽笑道:“Vodka说你太娇气,我看是犯了公主病。”

    Vodka告诉他被掳回来的小鬼晚餐没有吃多少,又嫌没有热水洗澡,然后睡前还要喝茶,他伺候不了这样娇气的少爷。

    “我才不是娇娇女……”新一两眼翻白,怨念的看着Gin,一直处于社会最上层的他享受着是最优质的生活,突然让他遭遇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浑身不舒服。

    Gin估计也是懒得谈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便转了个话头说道:“哼,那就像个男人一样,跟我过来。”

    说完Gin就离开了,新一被Gin的话激到,而且也想查探Gin的底细,便跟着去了Gin的房间。

    Gin的房间比他的大了三倍不止,从布局上看应该是将三间房间打通了,所以房间内除了主卧,还有衣帽间、茶水间、客厅、吧台等。

    Gin脱下了风衣甩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波特酒。

    新一坐到Gin的身边,眉头皱了一下,波特酒是现下英国绅士俱乐部男士之间最时兴的酒,但是他去那种地方经常是和母亲一起去的,所以每次点的都是女士热衷的口味清淡的雪莉酒。

    Gin将波特酒倒进用圆底座架着的醒酒瓶,然后先给新一倒了一杯,才为自己倒酒。

    倒了酒后Gin也不把瓶塞塞回瓶口,一看就是喝波特酒的行家,虽然波特酒开瓶后可以继续放,但是根据喝波特酒的礼仪,既然开了就要喝完,所以从来不会有绅士会在开了波特酒后禁杯。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Gin的身份,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礼仪风度确实像是个真正的绅士。

    “这么晚了,喝烈酒伤身。”新一没头没脑的就说出这句带着关心的话,说完后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关心起敌人来。

    “怎么,不敢喝?”Gin哼了一声,暗道果然还是小鬼。

    新一瞪了Gin一眼,猛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那火辣的味道呛得他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新一赶紧喝了一口白开水,可是一杯水下肚,那火辣的感觉还是未能消掉,嗓子眼都有种冒烟的感觉。

    不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新一的脑袋开始发晕,脸也红了起来。

    Gin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丝毫未改,仿佛在嘲弄新一的酒量。

    新一头晕的厉害,眼睛也开始发花,感觉坐在他面前的Gin一下子多了三个,每个人都晃来晃去的,分不清哪个是真身。

    “Porto可不是Sherry,工藤夫人携带你出席的都是贵妇人的场所,你还没有喝过烈酒吧?”Gin勾起一侧唇角嘲讽的说道,“我记得英国男子十八岁成年,但政府有规定16岁后就要和父母分开,自力更生,臭小鬼你现在多少岁了?”

    “17岁!”新一虽然脑袋里晕晕的,回答问题时却口齿清晰,不像是个喝醉了的人。

    “你的公主病,就是工藤夫人宠出来的。”Gin单方面的下了结论,这种娇气的小鬼就是讨人厌。

    “你胡说什么!我是男人,才没有公主病!”新一扯住Gin的衣袖,Gin不厌烦的抽手回来,连带新一的身子猛的往前一倒,竟然栽在了Gin的怀里。

    Gin干脆不回新一幼稚的话语,使力想将身上赖着的臭小鬼推回去。

    可是新一却拼死抱住Gin的手臂,像个无赖一样缠着Gin问道:“快说,我没有公主病!”

    “我不和醉鬼说话。”Gin后悔将这个臭小鬼灌醉了,本来只是想逗逗这个臭小鬼,但他可没打算应付一个耍赖皮的臭小鬼。

    “我才没醉呢……”新一刚说完,脑袋一歪就在Gin的怀里睡着了。

    Gin喝酒的心情彻底没有了,拖着臭小鬼的手把他丢到沙发上。

    新一姿势不雅的横躺在沙发上,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睡着的样子和方才耍无赖时的模样天差地别。

    工藤新一,Sherry真实身份的未婚夫,组织里素有“地狱天使的女儿”之称的Sherry最在乎的男人,那周身散发着的无可磨灭的正义感令他无法忍受。

    这个年代的英国伦敦,被誉为世界上的“首善之都”。然而,阳光的表皮之下,伦敦特有的污秽不堪的雾气遮掩住了一切的黑暗,贫困、犯罪、欺压无处不在,大部分的人都处在黑暗的世界,少部分的人涉足灰色地带,而完全光明拒绝黑暗的人——只能是珍稀物种。

    这个少年怎么会是那一种物种呢?估计只是母亲保护的太好,所以没有接触过黑暗而已。

    Gin对少年产生兴趣,无非是想剥掉少年阳光的外皮,拉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让黑色的斑点一点点的吞噬掉这朵太阳花。

    简而言之,因为最近组织运行正常,所以Gin闲得无聊,又正好有一只小鹿撞到枪口上来。

    不走运的小鹿君未来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此时Vermouth正在干着和Gin一样的事情,只是喝酒的对象不是一沾即倒的工藤新一,而是拥有着天才头脑的组织研究员Sherry。

    “哦呀,真是辛苦了,组织的大忙人!”Vermouth把骑马用的头盔摘下来,金色的长发瞬时散落在肩上,凌乱之中凸显那股女人的妩媚之美。

    “Vermouth,帮我找一个人。”Sherry直接进入主题,懒得和Vermouth寒暄。

    “Sherry,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什么人这么重要?”贝尔摩德走过来,取走放置在Sherry面前的杯子,也不顾忌Sherry是否饮过,直接仰头就干。

    “我的未婚夫,工藤新一。”Sherry冷着脸看Vermouth将她喝过一口的伏特加酒一饮而尽,心里多少有点嫌弃。

    “噢,有希子的孩子,他怎么了?”Vermouth掏出一包女士香烟,取出一根点燃后也不抽,拿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把玩。

    Sherry目光在Vermouth的脸上游走,嘴上平静的说道:“工藤被Gin射伤后在伦敦市中心的住宅休养,今日失踪了。我听说奥德里奇在工藤失踪前曾经在那里出现,我怀疑工藤的失踪和他有关。”

    “奥德里奇可没有这种奇怪的嗜好。”Vermouth妩媚的笑道,顺着Sherry的话说下去。像是拐卖少年做那啥那啥的事情,也只有Gin会干呢。

    “工藤那个侦探白痴遇上案子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可能发现奥德里奇在那里被人暗杀,急于找凶手而被人抓走。”Sherry怎么可能从Vermouth这个老狐狸的脸上找到破绽了,她作为组织的研究员虽然不出任务,对于组织的经营情况不是十分了解,但是最近奥德里奇和黑衣组织之间充满火药的关系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哦呀,那样就糟糕了,说不定早就遇害了呢。”Vermouth幸灾乐祸的微笑着,不得不说Sherry的猜测已经十分接近事实了,而且她怀疑的人选里估计也有Gin,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不过Vermouth才不会好心告诉Sherry这个事实,因为Gin对Sherry特殊的关照,她一直视Sherry为阻碍。

    “一句话,你到底帮还是不帮?”Sherry冷着脸夺过Vermouth手里的香烟,丢在地上用鞋跟将那微弱的火星熄灭掉。

    “Gin眼前的红人拜托的事情,我能拒绝吗?”Vermouth答应下来,以Sherry的性子肯定不止找她一人找寻工藤新一的下落,但在黑衣组织内部Sherry如果找了她,就不会再找别人,Gin现在的兴趣看起来还很大,可还在她能干涉的范围内。如果让Sherry去搅局,有希子的孩子未来的命运还真的不知道会往好的方向走还是坏的方向走。

    啊呀,其实组织里最忙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吧,Vermouth如此无聊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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