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破局

    Gin盯着窗台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然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一抹笑意被新一毫无遗漏的捕捉到了,他顺着Gin的眼神看去,在窗台上发现了两条细痕。

    这两条划痕极为细小,不会是利刃造成,更像是某种丝线用力拉伸后在窗台上造成的痕迹。

    难道凶手……

    新一在高木警探诧异的目光下小跑到房门口,果然在门框上发现了同样的细痕。

    凶手如果用了这个手法,那么不在现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同时新一对Gin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层次,Gin处事冷静、观察细微、推理能力超强,作为对手真是令人思之极恐。可是作为同伴,新一是打从心里佩服Gin的,他们能够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就像是最亲密的伙伴。

    新一只略略思考了片刻关于Gin的问题就放下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破了茱莉娅小姐的坠楼案,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下先。

    新一紧接着去搜查茱莉娅小姐坠落的地方,茱莉娅小姐房间窗台的正下方。

    茱莉娅房间正下方是一片绿荫遍布的草地,附近零散的种了几棵树,然后稍远的地方有一条连接主院的小路到一间花房内。

    新一询问了在附近搜查的警探,在他们来现场前这片长势极好的草坪没有人踩踏过得痕迹,也就是在案发前这片区域没有人来过。

    如果这片区域没有人的话,按照正常的推理第一个发现茱莉娅小姐坠楼的康尼先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新一站在警探圈出的茱莉娅小姐坠楼的地方四处查看,现场果然如他所想,茱莉娅小姐坠地的地方留有一摊很大一滩血迹。一般来说活人在出血后,血小板会促进血液凝固,达到止血的效果,而死人则不会有血液凝固的状况出现,但这点还需要法医解剖尸体进行精确的诊断。可惜的是艾斯艾尔不允许除了法医外的人去查看他妹妹茱莉娅的尸体,否则他想亲自去查看一番,茱莉娅小姐的尸体上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而根据茱莉娅小姐房间的高度来判断,莉娅小姐坠落的位置确实像是自杀身亡的,但是凶手如果运用了那个手法,根本不需要外力而是依靠茱莉娅小姐本身的体重就能完成这个拥有不在场完美证明的谋杀案。

    新一在周围张望了一圈,留意到茱莉娅小姐坠地位置旁的房间,便问一起跟来的高木警探道:“高木警探,这间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茱莉娅小姐房间正下方的房间窗户拉上了深色的窗帘,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高木警探不确定的回道:“听说好像是临时储藏室,因为这次举办茱莉娅小姐婚礼的置办物品太多,所以临时找了一间不用的房间来存放物品。”

    新一若有所思的问道:“高木警探,这间房间的窗口在案发后是打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我们来的时候是关住的。”高木警探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回答新一的问题。

    新一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如果凶手用的是那个杀人手法的话,毁灭证据最好的途径就是从储物室的房间窗台爬出来了。

    正在楼上俯视着的两人对立的站着,脸上神色各异,不知在想什么。

    “伯纳德子爵阁下?你养的小东西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让那位先生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沃尔夫鲁姆先生邪气的一笑,倚着窗台弹了弹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的灰随着微风飘散在空中。

    “哼,知道了又如何?”Gin不屑一顾的甩了个白眼,“不过一个暂时有利用价值的小人物而已,那位不会在意的。”

    沃尔夫鲁姆很熟稔的拍了拍Gin的肩头笑道:“工藤伯爵之子也算是小人物?”

    “没有实权的贵族,再尊贵也无济于事。”Gin眸色幽暗,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他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这么放任他自由来去,玩的这么大你是不打算让他抽身了?我看你对那小鬼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样。”寒风吹过,沃尔夫鲁姆手指间的烟蒂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如果那位先生知道了Gin在身边养着一个小鬼,想必会有好戏可看了。

    “已经被套牢的猎物,如何离开猎人的身边?”Gin侧过头贴近沃尔夫鲁姆,左手握住沃尔夫鲁姆夹着香烟的右手,将那明灭不定的香烟狠狠地按到窗台上碾灭。

    零散的烟灰随着风散到新一的头顶,他抬头看去,便见Gin正在调戏沃尔夫鲁姆的画面。

    顿时新一额上就划下三条黑线,Gin怎么随时随地都在调戏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有辱风雅!

    高木警探也看见了这一幕,联想到方才伊莎贝尔女士说的话,Gin在他的心里已经和花心男士划上了等号,离嫌疑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

    新一怒气冲冲的跟随高木警探走去储藏室,负责管理储藏室的仆人为他们打开门口,并跟随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新一走到储藏室的窗户前,拉开那一面深色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房间内,也将窗台上浅色的鞋印痕迹照的一清二楚。

    高木警探立刻召唤其他警探过来收集证据,采集脚印和指纹,并询问还有谁有这件储藏室的钥匙。

    新一侧头想了想,如果他是凶手,匆匆忙忙的前来这里从茱莉娅小姐的尸体上取走作案工具,并且把Gin的衣扣塞进茱莉娅小姐的掌心里,未必有时间去毁灭证据,而且这间储藏有各种杂物的房间不正是毁灭证据的最佳地方吗?

    等等!以Gin的警惕性和身手,这么容易就让人从他身上将衣扣拿走吗?除非Gin故意让那人偷走他的衣扣!

    暂时抛下Gin丢失衣扣的疑问,新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木警探,高木警探立刻发动其他警探们在储藏室里寻找其他证据。

    警探们没有什么发现,倒是负责管理储藏室的仆人发现一个不属于储藏室的烟灰缸,烟灰缸底部有一滴血迹。后经其他仆人的口供,这个烟灰缸是这座宅子的主人艾斯艾尔的私人藏品。

    警方立刻拿烟灰缸去鉴定,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烟灰缸上的指纹和血迹是属于谁的,但是嫌疑人的指向一下就转向茱莉娅的弟弟艾斯艾尔。

    新一紧接着在储藏室角落的一个装红酒的木制箱子上找到了一枚尚未完全钉进去的钉子,他蹲下身去仔细研究,这枚钉子的尺寸和箱子上的小洞不太符合,而且这枚钉子和箱子盖上其他的钉子的构造也不完全一致。再则在箱子的旁边,放着一个锤头。

    新一掀起盖子,瞧见箱子里面摆满了红酒,红酒之间用木头做了一个个隔间,下面放满了稻草,而在这些枯黄的稻草之中一根银色的丝线尤为显眼。

    新一在心里默念一声,终于找到了,凶手推茱莉娅小姐下楼的杀人工具!

    高木警探很快将这两个证据收集起来,而他此时对眼前这个贵族少年的推理能力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在自己心里默默称呼他为小福尔摩斯侦探。

    直至此时警方已经将茱莉娅的弟弟艾斯艾尔视为嫌疑人,就等着收集到的证据的鉴定报告下来。

    新一却觉得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他找到储藏室的仆人,询问他今天谁进过储藏室。

    “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筹备茱莉娅小姐的婚礼,几乎所有仆人都进过储藏室。”仆人皱眉思索道,他年纪大了真的记不清全部进出储藏室的人了。

    “那在茱莉娅小姐坠楼前后,有人进过储藏室吗?”新一询问道,那枚钉子和丝线必然是在茱莉娅小姐死后才回收的,而依凶手的谨慎程度,那枚未完全钉进箱子里的钉子说明凶手在钉钉子的时候被人打扰了,所以只能匆匆离开。

    “那时候宴会厅的伏特加酒缺货,有个侍者通知我管家让我送一些伏特加酒过去……所以茱莉娅小姐坠楼的时候我不在这里,但是我送酒回来的时候看见一道人影从这里闪过,很快就消失在走到尽头了。”仆人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当时的情况,因为那个人跑得实在太快了。

    新一连忙追问道:“你有看见那人的样子吗?”

    “没有,但是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侍者穿的衣服。”仆人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唯一能辨认的只有这个。

    又是侍者?

    新一联想起为茱莉娅小姐传信给康尼先生的人也是一名侍者,而在茱莉娅小姐坠楼之际将康尼先生调开的也是侍者,这名侍者的出现频率与出现的场所、时间实在是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凶手指使的……

    茱莉娅曾经说过,她现在正在和一名侍者在一起,假设那名侍者是凶手的话,茱莉娅小姐应该不会设防,所以房间内没有挣扎的痕迹。

    新一立刻跑去寻找Gin,确认偷走他衣扣的人是否是一名侍者。

    “哼,不是。”Gin果断否认道,“如果我身上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被人拿走,我早就葬身地下了。”

    新一只能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呵呵两声,心里暗道果然是Gin会说的话。

    “取走我衣扣的人是Vermouth。”Gin微微皱眉,靠在墙上双手抱胸,觉得有些。

    “啊!Vermouth?”新一嘴角抽了抽,Vermouth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

    “哼,你自己问她。”Gin没兴趣知道Vermouth的事情,所以她提出取走他一颗衣扣的意见时自己并没有阻止。

    “喂喂,你就这么随便把衣扣给了Vermouth?”新一已经彻底无语了,凡事谨慎的Gin对Vermouth也太不设防了吧?虽然他觉得Vermouth不会陷害Gin,但是Gin对Vermouth宽松的态度稍微令他有点不舒服。

    “嘘,臭小鬼,你表现得很嫉妒啊。”Gin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新一的唇上,温热的指腹让新一一时间心跳加快。

    “哪有!”新一嘴角抽了抽,白了Gin一眼,“我又不喜欢你,怎么会嫉妒呢?像你这种整天和男人亲亲我我的人,我才不会喜欢呢!”

    Gin的唇角向上勾起,饶有兴趣的笑道:“我和谁亲亲我我?”

    “昨晚上前来勾搭你的金发少年,还有那位沃尔夫鲁姆先生。”新一没好气地回答,他可是亲眼所见的。

    “昨晚上那名金发少年看起来确实十分可口,可惜被房间里的某人赶走了,至于沃尔夫鲁姆先生……他是茱莉娅的旧情人和资助者,蠢女人看上的男人你认为我会看上吗?”Gin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才在新一略带期盼的目光下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呀,可怜的茱莉娅已经去世了,你这狠心的男人怎么还要诽谤她。”Vermouth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手里拽着一条手帕在那里假兮兮的哭泣。

    Gin嫌弃的偏过头,新一见到Vermouth,连忙问她为什么要偷走Gin礼服上的衣扣。

    “哦呀,昨晚我和茱莉娅打赌,谁先拿到Gin礼服上的衣扣,赢家就能要求输家吻前来参加欢迎晚宴的任何一个人。理所当然的我赢得了比赛,让茱莉娅和一个70岁的老头子接吻了。”Vermouth说起这个赌约就异常兴奋,也不装哭了,丢掉手帕搂住新一激动地说道。

    Gin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Vermouth装作没听到。

    新一拼死从Vermouth的臂弯里伸出脑袋来,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询问Vermouth道:“那Gin的衣扣怎么会在茱莉娅那里?”

    “衣扣被我当做战利品扔给茱莉娅了,想以此膈应她,至于茱莉娅死时为什么会握着Gin的衣扣,以我女人的第六感来说,肯定是因为嫉妒心!”Vermouth头头有道的讲道,仿佛茱莉娅死时她就在现场一般。

    “呵呵。”新一今天对嫉妒这个词眼厌恶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词这么敏感。

    “Cool Guy,你不相信?你想啊,Gin的衣扣和茱莉娅旧情人礼服上的衣扣一模一样,如果凶手知道沃尔夫鲁姆昨晚的着装,然后又看见茱莉娅拿着那枚衣扣,嫉妒心爆发之下将茱莉娅杀死,想嫁祸给沃尔夫鲁姆,Gin不过是被牵累了。”Vermouth灿然一笑,挪揄般的看看Gin,她为了帮Gin辩解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头一定要Gin好好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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