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暗杀

    扣动扳机的声音令闯入者僵在原地,闯入者没想到无声无息之间居然有人能绕到他的身后偷袭他,所以一时间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新一在卧室内仔细聆听了片刻,却始终听不见外边的动静,他不由得有些担心Gin。

    犹豫了片刻,新一抹黑爬下床来,贴着门缝往外瞄了好几眼,借着月色他看见枪管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新一打开房间的灯光,突然涌入的光线令他的眼睛稍微有些不适,他眨了眨眼,以便适应房间内的光线。

    “谁派你来的?”灯光下的Gin唇边含着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他虽然只是慵懒的站在原地,却仿佛对闯入者的任何行动都了如指掌的感觉,压根不怕闯入者的反击。

    闯入者一边感受着来自于心脏的强烈心跳声,一边琢磨脱身之计,不过当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拖延时间。

    “你觉得我会说出雇主的名字吗?”闯入者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十分沙哑,操着一口美式英语。

    “早点说出来,我就能早点送你下地狱,不用浪费时间。”Gin一脸严肃的说出这句话,谁也无法将它当做是虚假的,只怕闯入者哪怕犹豫一秒都有下地狱的危险。

    闯入者瞬间觉得喉咙发紧,他磕磕巴巴的回道:“你得罪不起我的雇主。”

    “哼,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Gin听闻闯入者的话,倒是感兴趣的挑了下眉。

    闯入者说不出话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既然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看来身份并不简单,自己没有调查清楚,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贵族就闯了进来,实在是大大的失算。

    “我的耐性十分有限,不要让我生气。”Gin扣动扳机,闯入者偷偷摸到腰侧想要取出武器的右手手腕立刻被子弹打穿了。

    闯入者疼痛难忍的握住自己的手腕,虽然他已经竭力绷住自己的表情,但是一丝惊恐仍从他的眼瞳里流露出来。

    虽然有点不太适宜,但是新一觉得此时此刻的Gin十分的帅气,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他目不转睛的盯着Gin,浑然忘记了现在所处的危机。

    “我是做现货交易的盗贼,雇主通过中介给了我一笔定金,并没有留下名字。”闯入者颤抖着身子看向Gin,终究是松了口。

    “愚蠢。”Gin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蔑视,他一早就猜出了闯入者的身份,联系之前的事情很容易就能猜到闯入者正是Vodka未能杀死的那名盗贼。只是他没想到此人如此愚蠢,什么都不知道就闯了进来,让Gin觉得自己亲自动手杀了这个人实在是有辱身份。

    Gin的话令闯入者从脚底升起一股冰寒之气,恍如身处在十二月的冰天雪地里,如果他不再做些什么来挽救可能就会死在这个地方。

    闯入者右手渐渐紧握成拳,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口道:“我只知道……雇主在找寻长生不老的方法。”

    “连这么点信息,也是一无用处啊!”Gin不但知道那伙人的身份,亦知道那伙人的目的,所以眼前这个闯入者仅有的信息完全没有惊喜可言,完全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新一最先发现Gin眼里的杀意,因为他一直在关注者Gin,这匹如同草原上的孤狼一般的男人很难不令人注意。

    不过还没等新一开口劝阻,Gin却已打消了杀人灭口的打算,有时候猎物太过弱小实在是令人一点兴趣也无。

    Gin放过了闯入者,命令他快滚后,抬眼看向新一,微微皱眉说道:“过来。”

    藏身地已经被人摸了过来,其他人想必很快也能找到,他独自一人倒无所谓,可是这里还有一个武力值为零的小鬼,拖着这个包袱难免玩的不愉快。

    新一走到Gin的身边,Gin从门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Sherry酒和一个盒子塞到新一的手里,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新一跟他走。

    新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酒店廊道里静悄悄的,Gin脚步轻盈的走在前面,皮靴落地时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新一此时脑袋里仍是晕晕乎乎的,因为之前盖着两层被子,现在又在快步行走,身上冒的汗越来越多,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热反而还有点发冷。

    不一会儿Gin也察觉到了新一的异样,新一的脸白的跟纸片一样,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Gin低声问道:“还走得动吗?”

    “不用管我,我没事。”新一自然知道此时情况危急,Gin的敌人说不定正隐在暗处寻找出手的机会,他不能拖了Gin的后腿。

    Gin放缓了语气道:“先离开这里,Vodka很快就会来接应。”

    Gin不由分说的拉住新一的手,熟门熟路地带着新一离开了酒店。

    两人出了酒店便从旁边的一条小巷穿行而过,巷子里是一排排的民居,两三层楼的建筑,只有零星几户在如此的深夜里仍点着灯光,所以巷子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伴着呼啸的夜风营造出了一种死寂的氛围。

    Gin依旧熟门熟路的带着新一穿行在巷子里,两人七拐八弯的行了一段路后,Gin突然停住了,他警醒的瞄了眼前方,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Gin拉着新一躲到石柱后,紧接着一道极为细小的声音破空而来,遮挡住两人身影的柱子顿时土石四溅。

    新一听见枪声,顿时紧张的看向Gin。

    Gin他已经掏出抢来,贴着柱子往外看的眼神又凶又狠,令新一心惊胆战,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潜藏着的杀手一时失去了目标,而Gin正在搜索猎人的身影,猎杀前的战场寂静的使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新一紧紧贴着Gin,为了防止敌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他甚至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因为感冒发烧的原因他的呼吸比平常人要重许多,偶尔还会咳嗽两声,对于那些嗅觉敏感的杀手来说……要发现他们,真的不是很困难。

    新一的举动不知怎么的竟令Gin发笑了,他抬手揉了揉新一的头发,竟不避讳那杀手出声说道:“放心,有我在。”

    Gin说话的语气仿佛在闲话家常一般,仿佛这也不过是一场极为普通的旅行,新一被Gin的胸有成竹所感染,到没有一开始那般紧张了。

    恰在此时一道寒光从斜侧面刺来,冰寒的压迫感夹带着夜风刷过耳际,眼看着那利刃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新一突然受到一股推力,整个身子被推到了阴影外。

    Gin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弯下腰来,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刀刃抵挡住杀手刺来的第二刀。

    杀手没想到Gin的反应这么快,倒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从哪里偷袭一般,甚至方才那句低语恐怕也是为了引他出来吧。

    杀手重新评估了Gin的实力,便使出全力与Gin缠斗在一起。

    新一站在战斗圈外,见Gin游刃有余的应付杀手的招数,心里的不安稍微退减了一些。

    连新一这个局外人都意识到的问题,那名杀手不可能意识不到,他知道自己决计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暗道如今看来只能故意露出破绽引诱男人落入陷阱,以求一线生机了。

    杀手装作脚下不稳,将自己的胸膛暴露在Gin的面前,见Gin果然挥刀刺向他的心脏部位,他唇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个秘密只有极少几个认识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心脏部位长得与一般人不太一样,故而每次他打不过敌人时,都用这招绝地重生。

    当Gin的利刃刺穿他的胸膛时,杀手瞄准Gin的要害处刺去,Gin冷笑一下,侧身偏过杀手的袭击,右手握住杀手的手腕,将杀手完全控制住。

    不过杀手的刀刃倒也没有落空,锋利的刀锋撞到酒瓶上,将酒瓶的上半截平切而过,醇美甘甜的Sherry酒的香气幽幽传来,稍微缓和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新一作为旁观者,杀手唇边那抹诡异的笑容一丝不漏的落在了他的眼底,他当时并不知道杀手想要做什么,但基于对Gin的关心,他本能的冲了过来,所以在杀手挥刀刺向Gin的时候,他才能迅速的拿出怀里唯一能稍微抵挡杀手刀刃的工具来挡刀。

    Gin制住杀手后,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杀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膛,大量的鲜血源源不断冒出血来,几秒钟内黑色的衣服就被浸透了一大片,就算用手使劲的按住伤口也无济于事。

    “你是神秘组织的人?”Gin蹲下身,仔细打量着杀手胸口的刀刃,他亲手刺下的匕首彻底贯穿了男人的胸膛,从男人脸上扭曲的表情就可以得知这一刀有多么痛。

    “你既然知道我是神秘组织的人,还敢对我出手,就不怕组织对付你吗?”此时杀手的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可能知道大限将至,双瞳也是一片灰暗。

    “哼,不入流的组织此时也敢这么嚣张了?在欧洲还没有我不敢惹的人,不敢得罪的组织。”Gin冷漠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嘲讽,一个以盗窃珠宝为根基的组织居然也敢放大话,怨不得Gin甩出鄙视的眼神。

    新一捧着只剩半截酒瓶的Sherry酒站在旁边,眼里露出一丝深思之色,Gin口中所说的神秘组织是以偷盗宝石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为营生的,但他们为什么会对上Gin呢?他们就算要找,也应该是亚历桑德拉伯爵夫人啊?

    莫非……新一看了眼怀里的盒子,里面不会装着亚历桑德拉伯爵夫人的月光之链吧?

    杀手听完Gin的豪言壮语,心下一惊,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你是黑衣组织的……”

    “还不算蠢到底。”Gin并没有和男人磨蹭的耐性,只见他握住插在男人胸口上的匕首把柄,竟一下拔了出来,无数鲜血随着刀锋四散喷溅,有不少都溅到了Gin的衣服上和脸上。

    “嗷……”杀手的身体随着匕首往上挺了一下,然后又倒回了地上,他感受着带着鲜血的匕首划过脖子时的冰冷,正在激烈跳动着的颈动脉被冰冷的刀刃抵住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Gin微笑着将匕首再次插|进了同一个地方,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动匕首,竟在活生生的刮着杀手的血肉。

    新一身子彻底僵住了,在昏暗的月光下Gin的脸庞变得异常诡异,能带着微笑做下此等恶事,此等人究竟是拥有着怎样的心性啊!

    杀手已经痛的昏厥过去,Gin无趣的停下手,只不过片刻就撑不住了,他还未尽兴呢。

    Gin起身后瞧见新一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抬起沾满鲜血的左手,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拨开新一额前散乱下垂的发丝。

    新一不自觉的想要躲开,临到关头却没有行动,或许在他心里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观点,便是Gin再残暴也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怕我吗?”Gin的手指从新一的额头移到嘴唇上,手指间冰冷的触感令新一浑身颤了一下。

    新一诚实地回答道:“怕。”

    Gin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臭小鬼果然不是个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不过别人就是怕也会回答不怕,臭小鬼却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臭小鬼该庆幸自己没有撒谎,否则一只令猎人失去了兴趣的猎物,后果会怎样世人皆知。

    新一咽了下口水,心脏不知为何突然激烈的跳动起来,为了平复下自己的心跳,他毫无所察的就着破碎的酒瓶饮了一口Sherry酒。

    Gin瞧见自己预备送给Sherry的生日礼物被某个无知的小鬼当压惊酒喝了下去,再联想到方才在酒店内声称病中不喝酒的某小鬼,脸色渐渐柔和下来。

    原本就病的不轻的新一不过一会儿就酒意上头了,烧的迷迷糊糊的他一股脑倒到Gin的怀里,还折腾着抬起双手要勾住Gin的脖子。

    几分钟前还是杀气腾腾的阴暗小巷,转眼变成月光之下暧昧不清的朦胧街景,新一眼前晃着几个Gin的身影,他一时间也辨不清哪个是真的,索性双手捧住Gin的脸庞,垫脚吻住了Gin的嘴唇。

    嗯,总算是抓到Gin了!

    这是新一关于这一晚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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