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范闲就要进城了,应该等会就到了吧!”
银霜站在廊台上面,看着下面的那些上京城的百姓,原本都一个个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卖菜的卖菜,蹲在一起嗑瓜子的嗑瓜子,现在都一个个放下自己手里面的事情,站在城门口这边,应该就是沈重那边已经布置好得吧!
“看样子应该是吧!”余戏坐在床边边,这客栈就开在街道边边上面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像现在这种大事情,吵得要死。
昨天晚上才和银霜两个人一起去偷袭了几处锦衣卫布防,原本今天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没有想到这么早他们就准备进城。
余戏觉得自己就这样被吵醒,真的是生无可恋。
“大早上的,就不能晚一点再进城的吗?”余戏揉了揉揉眼睛,从床上面起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难怪鸿胪寺的人头发少!”
银霜看见余戏有气无力的样子,回来坐下:“为什么啊?”
余戏抬头看了一眼银霜的头发,瘪了瘪嘴:“因为睡觉睡得不好,掉头发!而且,还死得早!”
银霜被一口气噎住,然后决定还是不要和余戏继续讨论下去了,换了一个话题:“他们大概是想要给范闲一个下马威吧!”
“很明显啊!这还要说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余戏起身,看了一眼下面,客栈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街道上面虽然还有几个小摊贩在卖东西,但也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个个眼睛都巴巴地望着城门口呢!余戏又走回来:“看看沈重那边安排的是些什么路数吧。然后我们趁机换个地方,也去他们那住住算了。”
余戏看着银霜,打了一个哈欠,这边真的是太吵了!
银霜点点头,也不多问,充分信任余戏,起身收拾东西!
……
范闲果然进入上京城之后就遭遇了上京城百姓的唾弃,好在范闲也没有准备和这些平民百姓继续刚下去,于是当街插旗立威,沈重才放范闲过去,走了正常程序去面见圣上了。
终于从海棠朵朵原来是小皇帝这边的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本来满心欢喜的觉得北齐的伎俩也不过尔尔,没有想到在大殿门口,沈重彬彬有礼的等着自己。
还带来了一个自己并不想听的消息……
“你说什么?”范闲瞬间脑袋大,感觉自己是不是刚才进城门的时候插得旗子还没有被拔下来。
沈重看着范闲不可置信的样子,笑了笑,非常有礼貌的说:“我朝太后寿辰在即,正好范大人多留几日,同贺大寿,也是加深两国和善。”
范闲瘪瘪嘴:“我有使命在身那!”
“贵国已然应允。”沈重看着范闲,挑挑眉头,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特意告诉范闲这个消息。
“谁答应的啊?”
“稍等!”沈重想了想,决定先把在一旁蹲着等着范闲的高达和王启年支走,再来和范闲摊牌,“二位,我已经安排你们携使团先行回驻地休息,我要跟你家大人散散步!”
高达和王启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着范闲,范闲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点点头。
“请吧,范大人!”沈重打发了这两个人之后,回过头笑了笑。
范闲把手拢在袖子里面,不打算先开口,看看这沈重打算下一步什么棋。
已经出了皇宫,眼看快要到使团驻地附近了,沈重偏过头看一眼范闲,淡定的说:“要留使团,自然是你们那位皇帝点的头啊!”
范闲偏头看着沈重,依然不说话,想看沈重怎么说。
“难道范大人想抗旨?”沈重故作惊讶地问,看着范闲不说话,也不纠结,继续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庆国待不下去,我大齐随时为范大人敞开大门!欢迎阁下拨乱反正!”
沈重看着范闲,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
范闲抬头看着沈重,然后说:“过寿也行,先让我把言冰云接回使团!”
沈重虽然面色一沉,但是心里面已经做好应对,正中下怀:“人质交接,等范大人回庆国的时候再说吧!”
“沈大人是想扣押不放吗?”
“还有些问题要问,范大人再等等!”
果然,这个老狐狸是有自己的谋算的,难怪院长让我小心。
范闲退而求其次:“那让我先见见他!”
“好!待我慢慢安排!”
“什么时候?”
“不急,手续繁杂!范大人耐心等着就是!”
“那我若是非要见呢?”范闲看着沈重四两拨千斤的样子,停下脚步,看着沈重。
沈重回过身,笑了笑:“那范大人,不如自己去找找看!”
说完先行一步,领着范闲还是先要回使团驻地才是,范闲看着沈重如此作态,只怕是已经安排好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使团驻地门口,范闲一头雾水的看着王启年和高达在那里吆喝“别挤别挤啊,听我说啊,我家大人他不在!”
门口围着好些人在那里叫嚣,听着王启年说的话之后还是在门口围着。
范闲走近一看,看见使团门口的柱团被来来往往的人扔了许多武器,问:“沈大人,这是何意啊?”
“扔刀在脚下,是我大齐习俗,便是邀请使团武道决斗。范大人单刀护旗,转眼传开,要与你交手的正陆续赶来。”
沈重一边说,一边看着范闲皱紧眉头,礼貌的一笑:“范大人保重,沈某告辞。”
如此,你的所有行为都在我锦衣卫的眼皮下面进行,所以,不要妄想了。
围在门口的一个人转过身来,看见了一个穿着紫色的官服的人,如今北齐上京城城内的官员都知道沈重是何打算,根本就不会往这边走。
所以目前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就是范闲。
“你就是范闲,我要和你决斗。”那个人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听见声音都围了过来。
王启年和高达看见这样的阵仗,挤过来之后。王启年皱紧眉头,也是十分焦虑的样子:“大人,若不应战,我们便是示弱认输,声名俱丧啊!”
看着这围着不走的人,范闲小叹一口气:“老高!”
高达手里面握着剑,铿锵有力的回答:“我在!”
“敢不敢打架?”
高达扭头,看着范闲,轻松一笑:“好啊!”
……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信得过的武力值献祭了。范闲看着高达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和外面来决斗的人一个一个对阵,并且说明白,只有打过了高达的人才又能力和范闲决斗。
叹了一口气,这锦衣卫镇抚使果然心思缜密!
“可是,陈萍萍不是和我说,余戏会在北齐等我吗?难道还没有来?”
王启年站在范闲身边,原本只是单纯的看热闹,然后就听到了范闲碎碎念,十分疑惑:“大人,这余大人不是已经……”
范闲回过头,想起自己并没有和王启年说起这件事,于是说:“没有死。你留意一下,到时候如果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范闲看着王启年还准备跟进来,想了一下:“你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先。”
王启年看着范闲确实十分苦恼的样子,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范闲进屋,把门关上,看着布置的规规矩矩的房子,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自言自语:“这目前可真棘手!”
“对啊!是很棘手!”
突然在房间里面传来的声音,范闲立刻警觉地站起来,明明自己感受过,房间里面没有人的呼吸声,而且所有的布置也一目了然!
这个声音从哪里来的?这北齐国都如此卧虎藏龙?
“阁下何人,何不出来一见?”范闲警惕的盯着四周,目前唯一可以怀疑的就是卧房的屏风后面了,一边问一边慢慢靠近。
等了一会,见那人又不说话了,范闲皱紧眉头:“如此可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南庆正使进上京城第一天就遇害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不正好,再打一战就好了!”
这个声音越听越熟悉。
范闲快速闪身到屏风后面,却意外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卧房外面传来了动静,范闲警觉地闪身出来,准备拔剑,看见不修边幅的坐在桌子前已经在自己给自己倒水的人,松懈下来。
“你来了啊!我正在想你怎么还没有出现呢!”范闲把剑拿过来,放在桌子上面。
余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的喝了一杯之后,瘪瘪嘴:“我等了好久了!都快睡着了!”
抬头看着范闲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已经了然。
“沈重为难你了?”余戏顿了顿,观察了一下范闲的表情,当下有了猜测,“言冰云?”
“你知道?”范闲看着余戏,余戏点点头,既然余戏知道,那么说明目前沈重应该把言冰云藏得很好!心里一沉。
“还有什么办法吗?”
余戏想了想,看着范闲有点期待的看着自己,咬了咬下嘴唇,然后说:“恐怕没有什么好办法!”
余戏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毕竟银霜也想救言冰云,于是决定把自己这几天在上京城做的事情告诉范闲,让范闲有所准备:“我比你早到这上京城几日,沈重离京接使团之前已经把言冰云秘密转移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这几日我也没有出门去打探消息。”
“为何?”沈重离京不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吗?
范闲看着余戏,十分不理解。
“上京城如果是在沈重的锦衣卫没有受袭之前,这几天确实是很方便我去打探消息。这几日锦衣卫里面大部分都是皇宫里面的侍卫,并且一直留在太后身边的那个九品上也在上京城里面四下走动!”
余戏一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
范闲听完之后,松了些眉头:“我想我应该是知道那个九品上是谁的?”
“谁?”
“何道人!陈萍萍留给我的眼线!”
余戏把放在手里面把玩的茶杯放回桌上:“早说啊!我以为是对方的人,平白休息了好几天,就等你们来呢!”
范闲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上京城啊,而且在这上京城里面,谁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提到干什么!
范闲回想起刚才余戏说的:“为何现在锦衣卫里面大部分都是皇宫的人?”
余戏很灿烂的笑了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可以啊!很优秀啊你!”范闲看见余戏这副模样,已经明白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沈重啊沈重,锦衣卫这边看样子也不是那么牢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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