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沈重府邸一个侍卫快步走进来,声音都带着急促。
沈重看见他慌慌张张的过来,从桌前站起身,往前走两步,皱着眉头说:“怎么了?这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大人,有两个人在门口叫嚣,说是您的贵客!我们没有见过也没有接到大人您的消息,没让他们进来,他们现在已经在门口闹起来了!”
沈重皱紧眉头,这偌大一个上京城都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哪来的人这么大胆子!
“我去看看!”
“不用了,沈大人这府邸着实难进!”
人还没有见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了。沈重往外走两步,就看见一个人闲庭信步的在自家院子里面走着,另外一个人负责清除那些阻挠行动的侍卫,能杀的杀了,不太方便一刀杀了的人,也是受了伤。
沈重府邸的侍卫到底大部分还是比不上锦衣卫的精英以及皇宫里面的侍卫的。
毕竟银霜和余戏这几天可都是和锦衣卫的皇宫中的侍卫在对战,面对这些武力值,倒是银霜一个人就可以应对了。
沈重皱紧眉头,何时这上京城来了这等人物?
等等,这身形……
沈重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较量:“退下吧!这两位大人既然是贵客,我们应该以礼相待!”
周围其实已经心里露怯的侍卫听到这声命令,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退,这话说的是不是反话!
余戏看着周围的人心惊胆战的样子,挑了挑眉。
看来沈重御下也是极为心狠啊!
不然,这群人又怎么会这样不知自己改进还是该退呢!
余戏笑了笑,将自己手里面拿着的扇子扇开,端的就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是啊是啊,我可是诚心来拜访的呢!”
如果不是后面银霜一剑刺一个,都可以串起来撒点孜然做烧烤了,沈重就信了。
看着下面的人战战兢兢的样子,面前的这两个人恐怕也是九品上,不是它们可以对抗的。
在还可以交流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来是准备干什么的?
“下去吧!令人备茶!”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一群人依言退下之后,几名侍女战战兢兢地进来上好茶。
看着大家都已经退下之后,余戏就着沈重准备的座位坐下,把手里面的扇子折起来,轻放在桌子上面,端起已经倒好的茶杯,闻了闻,淡定自如的喝了一口。
沈重看着余戏看似毫无戒备的喝了一口茶之后,笑了一声:“阁下今日来就是为了喝口茶?”
余戏放下茶杯挑眉看着沈重:“不然沈大人来说说看,我还有什么事呢?”
“今日不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余戏把刚才放在桌子上面的扇子拿起,打开,笑了下:“看来,沈大人今日是准备给了?”
原来是已经认出来了啊!又没有关系,只要范闲今日救出言冰云就好了。
沈重看着余戏手里面并没有武器,现下自己已经踱步到了自己放刀的地方,才会如此试探一问。
看样子这是有恃无恐啊,沈重冷笑一声:“看来阁下应是准备好了!”
“那当然,”余戏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茶,以及在沈重案台上面点着的熏香,“难道沈大人是觉得这香和这茶可以对付我?”
看来这北齐和南庆的关系倒是非常复杂啊!
原本以为就是只有在南庆那边才会有这样的迷香。
寻常的东西,药物,当然对九品上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毕竟就算有影响一会就可以运功疗伤,将里面的毒化作真气逼出来。
为此,如果遇到九品,大家就真的束手无策的话,未免也太过被动。因此早些年间,大叔就已经研制过类似的迷药,既然九品上可以通过运功逼毒,那么把他们的功力封了就可以不那么被动了。
大叔用了挺长时间才研制出来的这种迷药,原本就是在山谷里面用用的,现在竟然已经在北齐可以看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余戏淡定自若的看着沈重,手指在桌子上面点点点:“哦,忘了告诉沈大人,这药,对我啊,没有什么作用。”
话还没有说完,余戏将手里面的扇子抛了出去,用力将自己的面前的案台也往前一掀。
沈重已经做好了准备,从剑鞘里面把自己的剑□□,一下劈开了面前飞过来的扇子,感受了一下扇子的力道,果然是真的。
顿时心下一沉,将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桌子也一脚踢开。
余戏回过头,看着银霜脸色苍白的样子,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不受影响是因为之前大叔制药的时候,自己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吃,总是乱吃东西,所以已经有了抗体吧!但是银霜没有。
银霜看着余戏看过来,抿了抿嘴:“只是运不上功。”
余戏咬咬下唇:“你先撤,我拖住他就好!”
银霜握紧自己手里面的剑,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自己不能做余戏的拖累。
余戏看着银霜已经准备好了,于是脚步也开始朝着门口走去,让银霜先行:“看样子,沈大人还没有准备好把命给我呀!要不,我改日再来问?”
余戏说完就做出一副准备走的样子。
沈重冷笑一声,已经看见在自己府邸门口的何道人了,虽然心下有了疑虑,但是目前来看,余戏那边来的两个人,一个看样子已经中计了,目前只有一个人得战斗力,而且这个人还没有带兵器。自己这边自己已经是预备好了,再加上何道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就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留到改日了!”
余戏往回一瞟,原来是何道人已经来了,那么范闲应该是快要到那边了,那么再拖一拖沈重就好了:“既然,沈大人不想让我走,又不愿意把命交给我,真是让人苦恼啊!”
何道人过来就看见刚才在街上面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个人居然在这里,也是心下惊讶了一下,然后看见沈重似乎和面前的人已经拔刀相向了,于是快步向前。
沈重看着余戏,扯开嘴,冷笑一声:“先生,劳驾您帮个忙,拦住他们了!”
余戏看着何道人快步过来,沈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瞅准机会,将银霜拉住,往外面一推,然后收回手的时候顺便从银霜手里面把剑拔了出来。
反身就抵上了沈重的剑。
“既然沈大人选不出来,那我就只能帮沈大人做一个选择了!”
余戏说完便笑了一声,一个旋身,将何道人的剑推开,并且瞅准机会就往之前伤过沈重的那个位置刺过去。
沈重因为手里面的剑刚被挑开,之前的伤势这几日又因为南庆使团进上京城,没有机会过多的去整理,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不太适合多于用力。
而余戏又是瞅准机会来的,沈重心下一沉,挡过这一剑。
余戏看着何道人又准备上前,于是当机立断:“何道人,这不过是我与沈重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望你不要多插手!”
何道人听到这般内容,愣了一下,这个人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啊!
沈重看见余戏已经将这般行事摆在明面上,更是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就在余戏看见何道人愣的那一下,沈重因为躲过两次,准备趁机占领主动权。余戏也将计就计,起身向前,然后一剑刺过去。
“噗”正好刺中了之前伤到沈重的位置。
看见血流出来,余戏立刻拔剑,然后飞身快步点开:“想必沈大人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下回我们再会吧!”
余戏快速离开沈重府邸,然后直接去了南庆使团驻地,没有走大门,直接从后门飞身进去了。
何道人看见余戏离开之后,快步向前扶住沈重:“沈大人?”
沈重因为刚才的伤,踉跄了一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无事!”缓了一口气,叫下人上来为自己上药,之后看着何道人在这里,心生疑惑:“先生不是一直在守着范闲?”
何道人想着范闲之前说过的内容,皱紧眉头,装作十分自责的样子:“范闲和王启年不知所踪!”
沈重皱紧眉头,想起之前进京之前,范闲将肖恩转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上杉虎曾经来救过肖恩,然后又回想起之前在上京城几乎是同一时间锦衣卫布防受袭,再加上今日……
沈重咳了两声:“怎会如此?”
何道人皱紧眉头,握了握手里面的刀:“今日他们溜出住所,我便暗中跟随,不料,有人蒙面暗中阻拦……”
何道人话没说完,沈重就示意不用再说了。
沈重心下一沉,沉默片刻,然后喃喃“范闲和上杉虎……”
何道人心下一惊,沈重怎会如此……不应该啊!
虽说范闲之前说过,让自己回来交代沈重,就是准备将劫救言冰云此事作为是和上杉虎合谋的事情的,但是沈重也不应该现在就想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
何道人皱眉,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锦衣卫一个沈重极为信赖的亲卫快步进来。
“报,大人。”
沈重一边让府里面的药师上药,一边说:“说!”
“大人,范闲找到了旧宅子,挟持了人质!”
沈重皱紧眉头,拍了一下桌子:“咳咳,什么人质?大敌当前,怎么可以投鼠忌器,为何不直接动手?”
来报的那个亲卫,抬头看了沈重一眼,沉默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马车,能够让卫所的暗探就这样轻易放过,这简直……”沈重扶住伤口,骤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自己家妹妹的事情。
那名亲卫抬头,看着沈重明显是想了起来,面对沈重的眼神质疑,点点头。
“大人,范闲挟持的人就是令妹。”
沈重一把甩开袖子,深呼吸几口气。
何道人看见这般样子,大概范闲是没有料到的,不过也无太多出入,于是开口:“你如此,可要我帮助?”
沈重咬咬牙,这些事情加在一起,看来是小看范闲了,但是此时也不能被何道人所知晓。
“这些日子,上杉虎明里暗里的查找肖恩的下落,也是同一时间进京,之后我们锦衣卫的夜袭就有所收敛,以上杉虎的性格,为了救人,他和谁合作都有可能,如此行事,并不稀奇……”沈重回头看着何道人,“这件事,就不劳烦先生了!这几日,多谢先生!请先生替我照看卫所!”
“大人,那属下这就去大将军府中质问。您先去救小姐!”那名属下连忙焦急地说。
“闭嘴!现在没有铁证,都得忍着!”沈重快步下来,自己将伤口随意打个结,然后叫上一部分人,快速赶去旧宅子那边。
路上面,沈重的亲卫看着沈重脸色愈发苍白,驱马走近:“大人,可要慢点?”
沈重苍白着脸,想着身上的伤:“不用,你叫人去查查今日来我府邸的那两个人,最后去了哪里?”
“是!”
……
看着鸿胪寺的老臣们扶着言冰云进去,范闲想起之前和余戏约定好的,让王启年在这边看着,找借口快速进自己房间。
“言冰云被转移之后受了刑,被关在了城南的一个旧宅子里面,伤口很多,还受了风寒。我来给他做点药膏。”范闲看见余戏已经坐在房间里面,推门进来,一点也不意外。
余戏深呼吸舒缓了两口气之后:“需要我一起过去吗?”
范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一路上并不相信我,而且我目前也有点怀疑他!”
余戏抿了抿嘴,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吐出一口血。
范闲连忙放下手里面的东西,快步走过来:“刚才一直没有问,你那边怎么样?为何如此?”
“无事,”余戏放下了心,这种迷药就是要吐出这口血才能够解,也是一种极为有心计的药,“中的是我以前见过的一种迷药,沈重防备我,还给我加重了药性。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怎么不见银霜?”范闲张望了一下,刚才回府就一直没有看见人,皱了皱眉头。
“她中的药不严重,我已经调了解药给她了,让她下去休息了!”
范闲点点头,然后拿起桌上面的东西继续调配:“那你要不休息一会?”
余戏微微点头:“你先去吧,我等下再过来也可以!”
余戏看着范闲调了一大碗药膏出来,抿了抿嘴,就这么几天,这么多药膏的话,也是挺严重的啊!
就是不知道言冰云伤在哪里?如果脸上面也伤了的话,会不会毁容啊?
要是毁容了银霜还喜欢他吗?
额,反正,要是毁容了,我就不会喜欢他了的。
余戏肯定的独自点点头。
范闲拿着药快步走出去,余戏休息了一会,也准备跟上去看看,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王启年站在门外面,皱紧眉头,急的不要不要的!
“怎么了?”
王启年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吓了一跳之后转头看见是余戏,松了一口气:“我刚才听见小言公子和我家大人吵起来了!”
余戏眨了眨眼,皱紧眉头:“吵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事,隐隐约约能听见什么肖恩,之类的。小言公子之前被救回来的路上因为看见了北齐圣女朵朵姑娘,所以一直不相信我家大人!”
余戏皱紧眉头,这和北齐圣女又有什么关系?是我没有联网吗?
余戏正准备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面声音十分近,应该就是在门边了。
“刺啦”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
王启年听见这声音更是愁眉苦脸了,看着余戏站在这里,更加不好直接推门进去了,于是急的不要不要的:“拔剑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余戏站在门边听见言冰云吼了一声:“一切为了大庆!”
瘪了瘪嘴。行吧行吧!一切为了油田!你是最优秀的挖油工!
余戏听着范闲的忽悠,放下心来,就知道挖油工斗不过每天吃油,油嘴滑舌的人。
看着王启年还是十分焦急的样子,余戏突然想起,王启年这等功夫,大抵是听不见里面的具体声音的,于是:“应该没什么事,你先去看看别处吧!我在这给你盯着?”
王启年纠结了一会,然后说:“我还是在门口等着我家大人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余戏挑了一下眉,也没有强求,决定转移一下话题:“也行吧,对了,你刚才说是北齐圣女帮了忙?”
王启年看着余戏好奇的样子,想起当时余戏被安排去拖住沈重了,而且余戏也不着急进去的样子,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来:“哎呀,这个余大人,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
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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