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谁跟谁是恋人关系？莫莫伽——当事者本人的幻术下的表情是表里如一的惊讶。

    黑发的男人看了几秒说出这话的黑子哲也, 然后将目光放到了一脸僵硬心虚的死神身上。

    “浦原喜助。”那语气中带着某些来自不死者的阴寒, “你是否有什么要向我解释一下的呢？”

    原以为双方不过只是撕破脸而已，最多也就是可能的敌人关系，可是实在让人想不到, 本来不过只是有些不正经的家伙, 过了一百年居然还会毁坏他的名声了。

    会这么做，明显浦原喜助已经不打算继续否认自己的身份了。

    这反应显然当事人与方才被说出的关系不符，上一秒开口的黑子哲也狐疑地看向一旁的浦原喜助。

    黑崎一护倒总算从刚刚那个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了。

    浦原喜助他是认识的，跟露琪亚那个死神有点关系的神秘店长, 疑似和尸魂界有些联系, 之前虽然看到了，不过因为想问露琪亚的事情, 就没有注意, 然后打断了他说话的那个棕发的家伙就转移走了主要的注意力。

    黑子哲也说浦原喜助和莫莫伽是恋人关系的时候，黑崎一护这才发现这个向来有些随便的店长, 今天居然好好的打理了自己。

    那只可能是为了莫莫先生了。

    这让他瞬间就想到了露琪亚之前说的, 什么姓朽木的死神等了莫莫伽一百多年的事情，再看看这个和尸魂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神秘店长，莫莫先生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要不是店长不姓朽木，和露琪亚之间也显然不是兄妹关系, 他差点就要怀疑这个浦原店长就是那个传说中等了莫莫先生一百多年的朽木了。

    虽然不太合时宜，也可能方向不太对，可是黑崎一护心中不由得对这位先生油然而生一股奇怪的敬佩。

    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敬佩什么。

    不过莫莫伽的反应很明显，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恋人关系, 黑崎一护也把思绪从这些事情上移回来了。

    军绿眼睛的死神摸了摸脑袋，解释道：“这个……情势所迫嘛，不然黑子同学就以为我是个不怀好意来打听你消息的家伙了，我说我是你的朋友的时候他一脸怀疑。”

    “纠正一下，浦原先生。”黑子哲也举手，像个上课回答老师问题的乖乖学生，“我没有一脸怀疑，我的表情没有变过，我只是不相信你说的话而已。”

    什么朋友会不知道对方的地址，也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更拿不出两人认识的证据？如果是莫莫先生主动切断联系，那一定是浦原喜助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尤其时间还是在昨天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之后，那就更加让人怀疑目的了。

    “反正就是这样，我们分开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时代的联系方式，在现在说起来也实在太难以让人取信了。”浦原喜助摊摊手，“就算我把你留给我的……东西给他看，在这些人眼里也很难让人相信。”

    铃木悟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那把剑，这个时代多半情况都只能算是某种收藏品了，更无法证明是莫莫伽交给对方的。

    死神的时间漫长，向现代的人类打听一百多年前认识的人的消息，确实有点困难。

    男人皱着眉，“所以你就跟他说我们是恋人？”

    “呃……抱歉。”本来想说这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点小手段而已，纯属情有可原，但是看莫莫伽的脸色，浦原喜助还是吞下了这句话。

    “毁坏莫莫大人的名声，此种行为，比有失体统向莫莫大人告白还要罪无可恕。”比起泽田纲吉，本来就对死神印象极差的塞巴斯面对眼前的死神，更加毫不客气。

    黑崎一护现在想明白自己是佩服莫莫伽什么了。

    虽然说和死神关系不好，可是露琪亚的兄长还是因为他的关系收养了露琪亚，虽然和店长不是恋人关系，可是平时都很随意的浦原还是在面对他的时候特别好说话，而露琪亚十分尊敬莫莫伽，就连这个陌生的老管家，也特别重视爱戴莫莫伽。

    那种发自真心的认为这是天大的冒犯的态度，足够说明这个名为塞巴斯的管家有多尊敬莫莫先生了。

    不过旁观那么久，想到这里，黑崎一护总算想起自己来找莫莫伽的原因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其实我找莫莫先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能不能让我先说话？”

    铃木悟也有些好奇黑崎一护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他，实话说他们之间根本不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很难想象对方会因为什么事而特地跑来找自己。

    所以他从善如流地问道：“什么事？”

    “露琪亚出走了，留下了这封信。”一护拿出那封麻烦解读出来的信，交给男人，“大概是不想拖累我们，但是没有说自己去哪了，我想你和她很熟悉，所以说不定能对她在哪有些头绪。”

    露琪亚。

    铃木悟接过信看完，确实没说明信息，大意就是继续和他们待在一起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虽然和露琪亚还算熟悉，可是要他猜一个一百年后才重逢的人可能会去哪里，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尸魂界了，毕竟他自己都对这个时代还不算十分熟悉。

    除此之外，他所能猜到的就只有，这可能跟蓝染的计划有关吧，对方不久前才提醒过可能会伤害那个孩子，莫莫伽可能会伤心。

    实话说，他对露琪亚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但如果是为了研究的计划的话，他并不介意露琪亚被伤害，所以这时候让他猜想露琪亚可能会在哪里，还是有点为难。

    除了没有想妨碍蓝染计划的意思之外，他也确实不知道露琪亚可能会在哪里。

    莫莫伽一脸眉头紧锁，显然没什么头绪，这让黑崎一护有些失落，可是下一秒，浦原店长回答了他的问题。

    “露琪亚的话，我可能有点头绪哦。”他这样说，顿了顿还是转向了莫莫伽，“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铃木悟倒是真的不想插手这件事，浦原喜助这样说简直正合他意。

    刚想点头，浦原喜助就耸了耸肩，叹息般道：“不过就算我这样说，恐怕你也不会听的，我其实也没什么资格立场去要求你这么做。”

    准备点头的动作就这样停了下来。

    在尸魂界的时候，莫莫伽其实没有跟浦原喜助就露琪亚的事情怎么聊，但是提也是提过的，尤其是逃亡到现世以后，浦原和夜一对尸魂界的情报也有所收集，自然是知道朽木白哉收养露琪亚的事情和原因。

    两个人都对朽木白哉会这么做毫不意外，但也从这件事中知道了露琪亚和莫莫伽之间的关系，所以浦原这会儿觉得，既然莫莫伽那么关心重视露琪亚的话，要求对方不要插手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如果莫莫伽不知道，这件事是有可能的，可是莫莫伽此时知道了露琪亚的事情，再要他不插手，想也不可能。

    何况莫莫伽跟露琪亚已经见过面了，黑崎一护都能找上门来询问露琪亚的消息了，那么莫莫伽必然是清楚露琪亚此时是什么处境的。

    莫莫伽是知道在尸魂界里死神将力量传给人类是重罪的规定的，对方本来就对死神感到厌恶了，得知露琪亚可能会面临的境况，哪怕不是关心重视的孩子，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更何况对象是露琪亚了。

    既然浦原喜助都这样说了，莫莫伽当然不可能视露琪亚的安危于不顾，所以铃木悟不得不改变了一开始的想法。

    鸦黑短发的男人瞥了死神一眼，问道：“她在哪里？”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露琪亚的安危下结束了，莫莫伽和黑崎一护跟着浦原喜助走了，塞巴斯理所当然是跟着莫莫伽的，黑子哲也和泽田纲吉互相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是跟上去，还是离开。

    想了想，黑子还是决定跟上去，“事情很危险的话，我希望我能帮上一点忙。”

    听他们的对话，总觉得事情很不简单，昨天选择了不给莫莫伽添麻烦以后离开了，之后的时间里一直都无法放下心，既然如此，还是跟上去更加问心无愧一点。

    自己的存在感，就算不能帮上忙，应该也不会给他们添多少麻烦。

    泽田纲吉也附和，“我也是。”

    黑崎一护有些犹豫地看向浦原和莫莫伽，死神的事情，让普通人类参与是不是不太好，他不想给无辜的人带来危险。

    浦原喜助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反正实在不行，可以替换他们的记忆，“好吧，不过没有我的允许，请一起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冲上前去。”

    今天他们听到的交谈已经透露一点怪异的东西了，虽然没有关键的点，可是正因如此才难更改，所以不如让他们有可以更改的关键点。

    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倒在地上了，一护和露琪亚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专门杀虚的灭却师，知道二人身份的石田雨龙被砍到在地，看情形正是为了保护露琪亚而导致的。

    两个穿着死霸装的男人站在一旁，正是莫莫伽和浦原的熟人，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

    其实一开始，铃木悟还没认出来恋次，虽然很眼熟，可是他的记忆里，露琪亚和恋次是在流魂街里互相扶持的同伴，而此刻这个红发的男人却在对露琪亚刀剑相向。

    然而露琪亚念出的恋次这个名字，让他最终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那的确就是曾经与露琪亚相依为命的伙伴。

    这情形让他皱起眉，恋次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背叛重要的同伴，而他曾经还觉得这两个孩子互相依靠的伙伴关系很好。

    “太让人失望了。”男人脱口而出心中所想，这动静吸引了不远处死神的注意。

    熟悉的声音让阿散井恋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看见了百年未见的熟悉身影，整个人都怔了怔，“莫莫大人？”

    红色长发的死神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尊敬的人，而对方的神情和话语，无一不是在对他的行为感到真切的失望。

    浦原带着纲吉和黑子隐在暗处，所以在现场的只有莫莫伽和黑崎一护，还有跟着莫莫伽的塞巴斯。

    本来准备死神化的黑崎一护顿了顿，看了眼红发死神，又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心情有些微妙果然如此。

    再次听见“莫莫大人”这个称呼，仍然是由死神叫出来的，而这一次和露琪亚不同，这个死神显然是与露琪亚对立的，并且感觉得出来很强。

    明明还没有见过莫莫先生动手，可是这个男人的厉害程度却已经在他心里越升越高了。

    不仅如此，下一刻，似乎是一直在旁观战的红发死神上级似的男人也在见到莫莫伽的时候，那张冰山一样的脸细微地变了变。

    然后以一种极犹豫的、并不怎么顺畅的语调开口道：“莫莫……君。”

    这反应，这语气，这神情，说两个人之间没有故事他都不信。

    黑崎一护甚至都开始有点好奇了，莫莫伽这个男人到底在尸魂界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怎么感觉好像谁都对他态度很不一样似的。

    紧接着，他就知道这个黑色长发的死神是谁了，因为露琪亚叫了一声“兄长大人”。

    所以这就是那个因为莫莫伽的原因收养了露琪亚的贵族死神，朽木？

    他又想起莫莫伽是如何形容两人的关系的，“跟死神关系不是很好”，这个男人在空口骗人吧，怎么看，都是露琪亚那个等了一百多年的故事更有可信度啊。

    不，也有可能是单方面的关系不好。黑崎一护想。

    不过先不管莫莫伽跟这两个死神之间有什么故事，他们似乎想要以武力带走露琪亚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所以这就是他的对手。

    如此拉回思绪，黑崎一护正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些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莫莫大人，我在询问露琪亚将死神的力量交给了谁。”红发的死神这样说，有些像是在解释，“您知道，在尸魂界，把死神的力量传给人类是一项重罪，但是她不肯说。”

    橘发的少年站出来，已经是死神的装束，“你要找那个人类是谁，不必大费功夫了，我就站在这里。”

    见黑崎一护就这样站出来，露琪亚有些着急，“一护，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把莫莫大人也一起带过来？”

    因为莫莫大人说过他其实和死神关系不好，所以她很担心如果莫莫大人和死神见面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至今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想也知道不是好事。

    所以她才也不想牵扯到莫莫大人，既然作为人类生活在现世了，那么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就是她对莫莫大人最大的愿望了。

    黑崎一护就更是，没有系统的学过死神的能力，怎么可能打得过兄长大人和恋次？她就是为了不让他们陷入危险才离开的，一护却自己出现了，还自动承认他就是那个人类。

    “我是自己跟来的。”莫莫伽接过了话头，转向阿散井恋次，“问出来那个人类是谁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做？”

    红发的死神看向黑崎一护，面露杀意，“把这个人类杀了，夺回露琪亚的力量。”

    “露琪亚呢？”

    “带回尸魂界。”

    “然后让中央四十六室审判她？”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回答得十分迅速的恋次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莫莫大人。”

    “莫莫君。”一直没有开口的朽木白哉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知是不是看自己的下属落于下风，要将主动权找回来。

    别人都叫了自己的名字，铃木悟也不可能不理会，但是以莫莫伽的情况，也不可能还是和百年之前一样礼貌的叫对方朽木君。

    所以男人在将目光移到死神的身上时，只是简单地回道：“朽木白哉。”

    已经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不少的六番队队长在听到这句称呼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明明还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但在这时沉默下来，就显得很怪异。

    黑崎一护更加为此时的氛围感到不自在。

    本来是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的发展，可是怎么莫莫伽不过叫了一下名字，就沉默下来了？这个收养露琪亚的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吧，这个僵硬的气氛，他是看出来了莫莫伽的确跟死神关系不好了，莫莫伽的脸色是跟面对他们的时候不同，更冷一点，仔细看看，那个叫塞巴斯的管家看朽木白哉的表情也很不好。

    但是这也不是对峙陷入沉默的原因啊。

    在黑崎一护看了看两边的人，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打破这份寂静，他甚至看了一眼旁边的红发死神，显然上司在说话，对方也不敢插话，即使这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在，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黑色长发的死神动了，开始朝莫莫伽的方向走去。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拦，毕竟他没见过莫莫伽动手，也不是死神，要是打不过那个什么朽木白哉怎么办？

    仔细想想，联系之前的信息，这家伙看起来就好像是对莫莫先生求而不得，会对妹妹动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要是想要对莫莫先生用强硬手段怎么办？

    店长之前说叫莫莫先生不要插手，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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