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又想进行一些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弱智操作, 池桐影也就干脆满足了他。
她对着屏幕随便打了会儿字，然后抓起手机作势起身, 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于森一喜, 立刻给她指路：“出去直走右转，有标识的，这一层应该没太多人排队。”
池桐影冲他抿了抿唇, 道：“我知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一下。”
等她出了店门，走到店门附近的死角后，于森果然立刻转过她的电脑，插上U盘操作起来。
系统目瞪口呆：“……怎么比原世界更没出息？”
“主要是原世界论文没出大纰漏吧。”池桐影震惊过后, 倒可以理解这个人了，但还是很恍惚，“这种人也能读硕士, 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就像你们演艺圈里有很多花瓶，科研界也是有很多废物的。”系统说, “只是大部分时候，没人关心也没人去较真罢了。”
就好比拿别人发在国外的论文移花接木混毕业这种事，于森不是第一个, 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人刻意去提，文凭也就混上了。
池桐影总结：“和花钱买奖镀金一样。”
系统：“……”你说得也对。
于森很快就找到了池桐影电脑里的中文原稿，拷进了U盘里。
而池桐影也站在死角处, 把他的所作所为尽数拍了下来。
重新进店之前，系统忽然问她，如果要靠这个整死于森的话，燕教授恐怕也会受牵连，到时候她可能会里外不是人，又要怎么办？
池桐影：“我的答辩比于森早啊，三月份，四月份硕士生答辩，于森还会被抽中外审，那时候我都毕业了，不在燕教授手底下混日子，管那么多干嘛？”
“这是你！”系统好像有点激动，“但是你完成任务之后，原来的柳亦然会回来啊，她可不是你这种完全不在乎旁人目光的性格。”
“……”
“你不能再——算了，当我没说！”系统说到一半，又及时打住了。
但池桐影已经察觉到其中重点：“不能再？你的意思是，上个世界我走之后，楚宁完全处理不来了吗？”
系统想装傻转移话题，可惜完全不起效。
池桐影太敏锐了：“演艺事业方面的问题我帮她收尾了，而且我发声明的时候都强调了以后我连广告都不会再拍了。剩下的不知道怎么处理的问题……沈云申？”
“嗯。”系统终于承认了，“她觉得对不起沈云申，跟沈云申坦白了，沈云申本来不信，后来发现真的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才信了他之前喜欢的人不是楚宁本人。”
“然后呢？”池桐影问，“离婚了吗？”
“倒也没有。”系统顿了顿，“沈云申觉得离婚的话，‘楚宁’这个名字又要进入舆论旋涡中心，会让你的努力泡汤，就没离。”
池桐影沉默片刻，夸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系统：“是啊他真的是个好人，所以真正的楚宁后来也喜欢上他了，可他喜欢的是你啊，这就很尴尬！”
“有得必有失。”池桐影一如既往冷静，“我留给她的选择有很多，不像上辈子那样完全没得选，已经不错了。”
“你……”系统本来想指责她冷酷，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她这个逻辑的确没问题。
楚宁后来虽然也因为单恋而难受过，但对比上辈子，那种难受的分量其实并不重。
“至于柳亦然这边，其实也很好解决。”池桐影倒也把它的话听进去了，“她的挚爱就是献身科研，替她申个国外的学校读博士后呗，这样等她回来，先忙入学材料还来不及，也就不会太在乎别的事了。”
一人一系统脑内对话期间，池桐影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
刚动过她电脑的于森表情有点心虚，都没抬头看她，装作认真阅读菜单的样子，指尖在菜单上划来划去，问：“师姐你吃什么？”
池桐影：“跟你一样。”
这么回答的时候，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和平时别无二致，以至于于森也松了一口气，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
“柳亦然”的最后一个学期来得很快。
因为答应了系统会在原主回来之前把所有的一切尽可能妥善安排好，池桐影过年期间几乎一直在写申请材料。
原世界的柳亦然毕竟不曾有过出国的想法，系统那边也就没有可以让她照搬的数据。
她只能全部靠自己。好在她的英语本身也不差，写个申请材料绰绰有余。
而且因为柳亦然的履历实在华丽，很多学校她甚至可以直接拿全额奖学金，大大减少了出国所需的开支，让柳家父母也没有在这事上作什么反对。
三月初，博士研究生正式答辩，她顺利通过，顺带拿了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奖。
这时燕教授也已经知道她之后会出国的事了，对她态度远不如前，让她准备举报材料准备得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系统：“……说实话，我就没见你有过什么负担！”
池桐影：“有没有负担都要以任务为先，那我干嘛非要猫哭耗子一通，有意义吗？”
“太冷酷无情会遭报应的。”
“那等报应来了再说。”她根本不放心上。
报应还没来，硕士生的答辩季先来了。
于森拿到了她的原稿之后，磕磕绊绊过了最后一关，迅速进入了装订论文准备毕业的阶段。
此时的他已经拿到他最想要的东西，对池桐影也不再热情。
而就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池桐影给整个学院所有的老师和学生群发了他学术不端的证据。
这证据里不止有他毕业论文第四章全盘抄袭的对比，还有他在这期间对论文原主人的她进行“威胁”的录音音频。
短短一夜之间，整个学院都传遍了，甚至连本科生都知道了研究生院里这个叫于森的学长捅出了一个多大的篓子。
于森连宿舍都不敢出。
他试图联系池桐影，但池桐影根本没理他。
学院方面商量了两天后，试图把这事压下来，院长还特地把池桐影叫去办公室谈了这事，大意是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这么严重的事如果传出去，对我们学校声誉影响也很大啊，难道你想母校变成别人的谈资吗？
池桐影一点都不意外，这是高校处理学术不端的常态了。
所以她直接动了她的第二手准备。
她花了自己半年的奖学金，把这些证据和资料投给了一个微博营销号。
为了让这事传播范围更广一点，给营销号的资料里，她又加上了她和于森的聊天记录。
那条总结微博一发出来，不到半小时就万转了。
底下的评论也和她期待中一模一样。
“警惕PUA人人有责，好在这个小姐姐及时醒悟了！”
“哇靠，这也太不是人了……”
“你们听那个音频了吗，那个语气真的很像我童年阴影系列里的一些家暴男……”
“这种垃圾也配做学术？”
……
于森完了。
这一次系统都没有在收到意难平含量达标消息时诧异，只平静道：“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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