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和马特出了门, 还没到餐厅,就被突然出现的皮特罗一把抱了起来。
“小天!你终于醒了!天啊, 我们担心了好久, 幸好你没事!”说着颠了颠怀里的陈天, “你本来就没多沉,现在又轻了, 得让大厨好好给你补一补,都要瘦得皮包骨头了。”
陈天笑着由着他检查, “哪有那么夸张,我明明好好的。”
等检查完陈天,皮特罗才注意到旁边一直没有打扰他们互动的马特。“你好马特, 抱歉刚才没注意,你们要去哪里啊?”
马特笑着回答:“你好, 皮特罗, 我们要去餐厅。”“那正好, 我去让大厨给陈天做点好吃的。”说完皮特罗就要跑。
马特赶紧拦住了他, “不用了, 皮特罗。小天这么长时间没有吃饭, 肠胃受不了,这两天只能吃流食。”
皮特罗停住了脚步, “那该吃什么?”马特揉了揉陈天的头发,“只能吃粥了。”
“那我叫大厨去准备!”皮特罗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马特被陈天带着向餐厅走去,在路上,马特对陈天说道:“小天, 我听查尔斯说,你之前醒过一次。”陈天抬头看向他,“对,我后来又睡着是因为……”马特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小天,等吃完饭后,我们去查尔斯的办公室说。”
陈天虽然不明白他为啥不让自己说,不过还是听话的没有说下去。
等到了餐厅,看着眼前放着的一碗燕麦粥,无语凝噎。他果然不该对美国的粥有所期待,这也太清淡了吧!连片儿菜叶子都不放啊!他表面对大厨表示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让大厨研究中餐。
吃完了饭,陈天和马特去了查尔斯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发现查尔斯、汉克和瑞雯全都在,都直直的看过来。查尔斯看到是他们,笑着招呼:“小天,马特,你们来了,快进来。”
虽然查尔斯认为陈天的能力暂时不能用,短时间内他站不起来,但是自己的秀发重新回来,还是让查尔斯的心情持续高昂。此时他已经修理好了发型,重回了俊美风流的形象。他一看到陈天,就想起自己的头发,笑容愈发灿烂。
汉克和瑞雯也知道陈天的情况,虽然这个能力现在不能用,但不代表以后不能用啊!等以后陈天可以自如使用这个能力,X战警就不会再有伤亡,查尔斯也能站起来了。想到这里,他们就跟查尔斯一样,对陈天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陈天一开门就看见这副景象,虽然教授们平时都对他很好,但今天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他揣揣不安地走了进去,教授们怎么笑得这么瘆人?看着样子,大家都是为自己来的。这什么情况啊?怎么看着像三堂会审啊?他最近也没犯事儿啊?
难道……他之前晚上偷跑出去的事被发现了?陈天偷偷看了一眼查尔斯,不应该啊,如果被发现了,那之前他醒的时候,教授就应该跟他提了啊?
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是陈天一点都没露出来,不管怎么说,不能露怯啊!要是本来没事却因为自己心虚而被发现,之后被限制能力,那不亏大了。
好在,查尔斯一开口,就解除了他的顾虑。“小天,我们这次是想跟你说一下,你新能力的事情。”
陈天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发现他偷跑了。新能力,对,现在他就是拥有类似“治愈”能力的人了,可以把教授的脊椎、马特的伤都治好。
他刚要说自己的打算,就听见了查尔斯的下一句:“你的新能力,在你睡觉期间,我已经和马特、瑞雯和汉克说明了情况。现在这件事,只有这个房间里的人知道,我们会保守秘密,不让关于你拥有了新能力的任何消息外传。同时,小天,我们希望你也不要使用你的新能力。”
陈天愣住了,随即就表示反对:“为什么!我的新能力很有用,教授你是知道的,用我的能力,就不用担心大家受重伤,还可以让教授重新站起来!说不定,还可以治好马特的眼睛!”
听了这话,大家都欣慰地笑了起来。陈天虽然早慧,很多事情都明白,也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是他一直有颗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小天,谢谢你为我们着想,但是你也必须要对自己的健康着想。你也知道,之前只是恢复我的头发,就让你累得直接睡了这么久,这说明你的身体现在没法承受你自由使用这份力量。现在不能用,不代表以后不能用。
我和马特的伤已经很多年了,我们都习惯了,不在乎再等等。关于大家受伤的事,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力守护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
而且,你的能力太特殊了,会被无数人窥视。我相信学校里的孩子们,但是没人能保证他们会不会被蒙骗,或是不小心把这件事传出去。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现在也不能让你使用能力。”
虽然陈天还想反驳,可是他也清楚,查尔斯说的句句都在理,现在的他,如果被人盯上了,不仅没法保全自己,还会连累其他人。但是,时间很重要,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哪次没注意,自己在乎的人是不是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如果我不能使用这个能力,万一哪天出了事,我来不及去救,怎么办?我自己的能力我清楚,想要控制好,需要大量的练习,如果真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控制不好,那就出大事了啊!”
查尔斯看着陈天的模样,有些担忧:“小天,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大可以慢慢来。你天生早慧,看事情的方式也跟大人差不多,可是你现在才六岁,就算是天塌了,我们也会顶在上面。小天,相信我们,我们每个人都经验丰富,足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沉默。陈天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自从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模样,他就没有真正的放松过。这是个多灾多难的世界,他知道教授们很强,但是他们也是人,不可能真的能应付所有情况。万一,万一哪天他没注意……
查尔斯知道他很不情愿,但是在场除了陈天以外的所有人,都不会改变决定。
他有些无奈,这孩子就是太倔了,现在适合开导陈天的,只有他最亲近的马特。他给马特传了音,马特点了点头,带着陈天回到了他的房间。
作为除了洛基外最了解陈天的人,马特当然也发现了陈天的不对劲。他将其中的大部分责任,归咎为了自己没有给陈天提供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他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拥有力量的念头。
他爱陈天,但同样,对陈天也一直怀有愧疚。因为眼睛的问题,让陈天刚出生不久就开始在孤儿院生活,后来又因为陈天的能力把他送到了X学院学习。这两个地方的人们虽然都对陈天很好,但是他能感觉到,陈天并没有把它们当成真正的家。
孤儿院的员工们虽然喜欢陈天,但是他们要照顾的不只有他一个,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孤儿院的孩子们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都是孤儿,大家惺惺相惜。可是陈天不一样,他是有自己这个家人的,这让他成为了孤儿院里最特殊的一个。
大家会因为他长得好看、懂礼貌等喜欢他,却也会因为他有亲人、智力过高而跟他有隔阂。
X学院的情况就更明显了。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变种人,大多都是以前受过各种伤害后被救到这里来的。大部分孩子都有心理疾病,由于阴影过重,很难治愈。
这里的孩子基本分成两种,一种是能力等级比较低,在外貌上有显现的,就算是查尔斯再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改变他们心底深藏的自卑。他们只能生活在学院里,因为一离开学院,冰凉的社会就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还有一种是能力等级要高一些,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他们要么已经成为了X战警,要么梦想成为X战警。但是,成为X战警不是没有代价的,训练时受点小伤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出任务的时候,如果哪里出了差错或意外,就可以丢掉性命。这种孩子知道其中的风险,但仍然向往那里的风景,他们也都做好了自己出事的准备。
这两个地方,都没法给小天提供足够的安全感。而本来应该和陈天一起生活的自己,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想到他的眼睛和夜晚的业余工作,要想和小天一起生活,难度可是相当大。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回到房间的陈天,依旧坐在床边一言不发。马特坐在了他身边,揽住了他的肩。“小天,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撒谎肯定是行不通的,马特的听力可不是盖的,有一点细微的变化就会被发现,陈天干脆就说了他最开始的想法。
“马特,我知道你是夜魔侠,也知道你的工作很危险。从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开始,好几次你来看我的时候我都发现了,你身上有血腥味,而且在做一些大幅度动作时,身体有轻微的僵硬,之后血腥味会更浓。
你经常受伤吧,但是你从来都不去医院。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你一直都在强撑,可是如果你哪天撑不下去了,该怎么办?我有的时候做噩梦,都会梦到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哪个地方,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你出事,如果我能用能力,那万一哪天你受了伤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陈天越说越动情,马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给了他许许多多的关心和爱,是他最在乎的人之一,只要想象到那些残酷的画面,他都觉得不能呼吸。他希望马特一直好好的。
马特的内心大为震动,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温泉里,暖和得不得了。自家的孩子都会心疼他了,他很欣慰,很开心,却也更愧疚。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开始担心他的安危,还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马特像是被哽住了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抱住了陈天。
“谢谢你,小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只能说这两句,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想要让陈天不再担心他,只有不再做夜魔侠,这样也可以更好的照顾陈天。可是,他没法看着无辜的人受苦受难而袖手旁观。马特陷入了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自己更不出来,结果更出来了,让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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