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 这回没有江虞在屋里, 祁林干脆也懒得回他租的那个房子了, 他在学堂里的床位还留着, 每天就直接在学堂里住了。
在卯足了劲儿学习和修炼的同时,他也没忘了要好好回报回报周县令和周文胜的事, 纵然江虞没有真的出事, 但那是他们运气好, 加上江虞有力气,可不是这些人心软放过的缘故。还有周县令,在县衙里先是一副不容辩解的态度要往他们身上定罪, 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态度, 看似是个不因儿子而没有原则的好官, 可祁林总觉得有蹊跷。
他也说不准,怕自己想错了,便也不打算直接用异能简单粗暴的对周县令的身体和精神上做些什么。
他偷摸着去了周家一趟, 找看看周县令有没有干什么违反法纪的坏事,要是人真是清白的也就算了, 若是个贪官污吏, 那也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他的精神力,能无视各种各种物体的阻挡,到了屋里,也不用纠结有什么机关才能打开看到东西, 穿透力说是掘地三尺也不为过。
还别说, 这周县令, 还真有一些账本见不得人。
他拿了账本,又去了趟周文胜那边,无论是可以针对他,还是设计江虞的事,周文胜可都是主谋,这个人,他从一开始便就没打算放过。他去的时候,周县令正在没好气的斥责自己儿子,让他以后少干这些事,惹事生非。
听那意思,周文胜干这种玷污人清白的事倒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祁林听的脸色沉下来,他在外面一直等着,等到周县令出了儿子的房间,丫鬟也被周文胜赶出去,留周文胜一个人在屋里休息,再等到周文胜撑着要起来到屋里走走。周文胜之前被江虞打的骨裂,但腿上却是半点没事的,按理说他的病情该是躺在床上好好修养,但就是正常人,也忍不了接连两三天躺在床上,好人腿都能躺废。
周文胜现在就觉得自己睡的腰酸背痛,尤其是一双腿,肌肉搀了酸水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腿是好的,每天也干脆就会起来在屋里慢慢的走几圈,这会儿也不例外,他也用不着叫人,自己就起来了,口中正好有些干渴,他便来到桌边,提起茶壶,没想到脚边一个没站稳,圆桌被压的一偏,茶具全都掉下来,手中的茶壶也在地上摔的稀碎,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
而他自己原是要撑着桌子要往后退,避免被沸水砸到,却脚上踩着水渍,一下子前扑,整个人扑在了碎片上。
一声惊天惨叫响起,周文胜艰难的在地上翻了个身,只见他的某个部位,鲜血泅湿了白色的里衣。丫鬟们听到声音连忙进去“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周文胜在头一声激烈的叫声后,就说不出话来了,疼的。
他的手颤抖着按着那块周边,不敢碰真正的事发地,企图止疼,但毫无效果,丫鬟们见了也是惊叫,不敢碰他,那上面,一大块碎瓷片斜斜的插了进去,看的人心惊肉跳。
没多会儿,一大片人都过来了。
事已告成,祁林深藏功与名的跑了。
虽然手段对男性来说是猛烈了点,但想想江虞以及那些被周文胜用手段给玷污了的姑娘和哥儿,他觉得这样再完美不过了,那些人的痛苦绝对不会比周文胜此刻少。
回到学堂,祁林拿着账本也不知道给谁,之前说过的钦差大臣是微服私访的,至少他目前是不知道对方的踪迹。他知道的跟官场能打交道的人不过,一个是他大哥,还有就是王富,至于学堂里的其他人,他都不是太熟的。
相比于王富,祁林当然跟倾向大哥了。
可才来学堂几天,就这么快回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他这账本也不好多留着,想了想他干脆写了封信,在赶集的日子到街上转悠了几圈,成功找到了来看他的周氏。
“娘。”他喜滋滋的喊了一声。
周氏正在给儿子买着东西,然后就听到了祁林的声音,一见到人,她脸上的笑容也就抑制不住了,“林林,娘还说等下去看你呢。”
祁林把周氏手中的东西接过来,周氏不肯,怕东西太重,给了他两样轻便的“林林要吃什么东西吗娘给你买。”
祁林没客气撒娇着要了两个烧饼,一个给周氏,一个自己吃,他知道周氏虽然对儿子和祁父都大方,但对她自己却是节俭的很,光是周氏一个人,恐怕是不会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吃的。
周氏嘴上吃着,心里更是对儿子更喜欢了。
“对了,娘,这回就只有你一个人来镇上吗”
“嗯。”周氏挎着篮子,跟祁林一起往租的房子去“你爹和小宝小虞他们在家里呢,我过来看看你,你现在不跟小虞一起住了,娘来看看你屋子里有什么要收拾的。还有你的脏衣服都找出来,娘刚好在这边给你洗了,这租个房子晾起来也方便。”
祁林听的满头黑线,这么大个人,却被自家妈追到学堂来洗衣服,还真是感觉怪怪的,别说,原主以前就是这么干的,可以说大多人家也就是这样。没娶媳妇之前就老娘洗,娶了之后就媳妇洗。就是他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衣服都是周氏给洗的,村里就没有男人去洗衣服的。
可在这来了,他莫名有种羞耻感“娘,没事,我自己随便搓几下就洗干净了。”
“这怎么能随便搓几下。”周氏不赞同的说道“那哪洗的干净,你一个读书人,只要专注读书就行了,不用管这些小事。”
祁林和周氏说了好一会儿,这件事才算是放下了。
到了租的屋子里,周氏看了一圈,帮忙把屋里清扫了一遍,座椅窗户也都擦干净,祁林跟她说着自己目前住在学堂里。到了周氏临走时,他才把自己写好的信拿出来“娘,这是我给大哥新的信,你回去帮我给大哥好不好”
周氏拿过来揣进坏里“好,你在这里要安安心心好好读书,注意身体,可别着凉了。要是不舒服了,就回家来,家里有人照顾着,比在外头好多了。”
听着周氏殷殷的嘱咐,祁林连连点头,又嘴甜的哄着周氏,把人送到了路口这才自己回来。
而周氏一回到家,便就把信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这是林林给你写的,你看看他说了什么。”
“好。”程渊一愣,没想到祁林居然还会专门给他写信,他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周氏给完信就走了,既然二儿子专门写给了大儿子,而不是直接给她说,让她带口信,那么这就是小辈人之间的小秘密,她便没打算把里面写了什么追问清楚。横竖小孩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见周氏走了,江芸凑到程渊跟前,伸过脑袋要看,“祁林写了什么”
程渊没有制止江芸看信的内容,他们是夫妻,周县令那事江芸当时也在,没必要瞒着她“林林找到了周县令贪污,还有私下和人悄悄开采铁矿的证据。”像是铁矿这些,向来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不允许由私人开采,毕竟这玩意儿要是拿去做了兵器,可就不好了,这是犯的死罪。
这时江芸也看完了整张纸,她问道“你想怎么做”她前世好像没听过这些事,但她也知道这事周县令是不对,违法朝廷规定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这事是帮祁林,口中就像是含着一泡屎一样恶心。
程渊道“府城有锦衣卫的据点,我准备把这些账册拿去交给锦衣卫。”
简单和江芸说了一些,第二天晚上,程渊就出现在了祁林的房间,给自个弟弟详细的说了一些关于锦衣卫的事情。
“锦衣卫是当今天子麾下建立的一个只听令于他的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监察百官,他们手段残忍,有自己单独的诏狱,原是为了抵抗梁相党和太后党才建立的,一般轻易不要招惹上他们。”怕自己说的太吓人,吓到了自家柔弱的弟弟,程渊在说完几个锦衣卫的事之后赶忙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怕他们,当今天子是个贤明的,只要你不做坏事,锦衣卫也不会抓你的。”
“至于账本的事,我准备拿到省城锦衣卫的一个据点去,有了铁矿这事在,锦衣卫肯定回来调查周县令的。”
原本一个小官的事情是不必要麻烦到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的,但一则程渊也只是边境一个六品的校尉,除了自己的上司,他也不认识其他什么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来收拾周县令。二来这里面有铁矿的事,算是大事件了,指不定后面就牵涉到造反之类的事,牵连甚广,找锦衣卫正好。
总的来说,就跟他和祁林说的那样,上报这事并不会带累他们俩。
祁林确认大哥会没事之后,也就放心把事情交给程渊了,他对局势之类的,确实还太外行。
所有的事情完成,祁林无事一身轻松,一门心思就扑在学习上,很快的,锦衣卫就真的来到了镇上,调查起周县令,据说后面查出来了一串人,祁林没太关注这些,毕竟当官什么的,距离他一个还没考上秀才的人来说有些太远了。倒是周县令被抓走了这事,他是知道的。
新的县令还未上任。
一个人在镇上学习了三个月,祁林琢磨着,都过去这么久了,周县令家也倒了,要不他就再把江虞接上来毕竟人不在身边他不安心。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祁林一度为了媳妇安危的事战战兢兢,琢磨异能琢磨到头秃,但无奈他再怎么努力,等级摆在这儿,这玩意儿也不是想升上去就能一下子升上去的。
再怎么有灵泉水,那也得有时间积淀才好吧。
好在他也研究出了一点点,江虞离他近的话,他是可以感应到对方有没有出事的,但村里这么远的距离,那就别想了。
就在他想着回家怎么跟江虞说的时候,一个消息传了过来,江虞他爹,江老大出事了。
祁林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江芸抢先开口道,“大伯他上山去打柴,哪想到山上有老虎,大伯被老虎咬伤了,生命垂危,我们就是来镇上请大夫回去看的,大伯这会儿的身体不好随意搬移。所以就顺道来通知你一声,祁林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程渊点了点头。
祁林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江芸,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带着冷漠和一种早知如此的感觉,老虎会咬伤江虞爹的事情,江芸到底提前就知道吗
他说道“山上怎么会有老虎那不是在深山中吗”这时节,又非寒冬,怎么会下山捕食的虽然这样想很没道理,但他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江芸干的毕竟原书中都说了,这位逆袭的女配相当的心狠手辣,有心计。
这回有灵泉水在手,江家对她又没有丝毫的防备,这种手段也防备不过来,她要是动什么手脚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而江芸实则也不知道这点,估摸着人家老虎走错路了就顺道下来了呗,在前世,也是这个时间,大伯也是被老虎给咬伤了,不过那个时候,江虞似乎还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戒指中有灵泉,大伯因此落下了残疾,干不了重活。整个江家也沉寂了下来,也就是为此,小叔当时才敢肆无忌惮的逼着全家让江虞嫁周文胜,后面更是干脆直接把江虞往周文胜床上送。
谁让大伯倒了之后,江家全家的希望就落在了江城这个读书人身上了。
祁林在想完这点之后,又自我否决了,那老虎之前还咬伤了程渊,应该不会是江芸的注意才对。在书中,江芸嫁给程渊之后,除了一直不放弃报复一大圈人之外,对程渊倒是真心的。只是老虎会咬伤江老大这事前世是否也发生过,江芸是否知情还说不一定。
果不其然,江芸下一刻就道“这也不太清楚,之前你大哥也在山上被老虎咬了,说不定就是同一只。”
时间紧迫,祁林问了两句也就不再问了“我们还是赶快去请大夫吧,爹那边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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