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封

    “少主不管魔界俗务,秉性纯良,才这样轻易被你欺瞒过去。”红招盯着他,“你冒充魔界子民,潜伏到他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着她手杖上的骷髅嘴张开,作势要咬脖子,温浓冷汗直冒,心想你们和我的脖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个个这么搞我。

    他举起双手:“有话好好说啊长老!先把这个放下去好吗?”

    红招不为所动:“如若不说,我便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温浓紧张不已,说,说个锤子?原身怎么可能两年前就入土?一个血包炮灰怎么还有这么多屁事?

    锁未央刷的要冒魔气,温浓情急之下闭眼大喊:“我说我说!其实我无名无姓,温浓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我盗用了零零一前辈的名号来到少主身边……是因为我特别仰慕他!”

    “你仰慕少主?”

    “是的、是的,少主人帅路子野,又是古灵又是未来至尊,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叫三界动荡的大人物。小的从前就特别仰慕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来到他身边,所以才干下这样无耻的盗号行径……”

    红招扬了一会眉,冷笑:“你果然不是零零一。”

    温浓咯噔一声,直觉不善。

    “我方才说零零一已死,不过是试你的。”她凝了眉,寒声:“满口谎言,居心不良的骗子,留你在少主身边,果然后患无穷!”

    锁未央手杖上的蛇雕忽然活了过来,顷刻变成了一条手臂粗的墨绿魔蛇,张着嘴就朝温浓咬下去。

    温浓瞳孔瞬缩,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了,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啸刺耳地划过空气,他眼前一花,人就跃上了半空。锁未央扑了空,魔蛇散形后剩下一团黑气。

    温浓惊惧未息,抬头一看,感动得两眼冒泡:“龅牙!”

    这只软萌的獙獙此刻炸了火红的毛,翅膀在半空中扇着,全张约摸超过两米。它叼着温浓的后颈,喉咙里发出警戒的咕噜声,细长眼愤怒地盯着红招。

    红招抬头看着它:“你知道他是谁吗?此人留下来后患无穷,于你的主人只有危害。你若护主,就该站在我这一边!”

    龅牙一扇翅膀要往外飞,大门却被她施法关上。它叼着温浓转向,在远离红招的地方落下,刨了刨爪子,依然警惕愤怒地盯着她。

    红招上前,轻笑一声:“小家伙,就凭你还拦不住我。我再说一次,让不让开?”

    龅牙龇出两个大门牙,冲她嚎了一声。

    红招扬了下巴:“留之无用。”

    话音一落,空气中涌出了不详的魔气。温浓看向她手里的锁未央,看到骷髅的反面,神志一凛:毒!

    空中的黑气凝聚成针,铺天盖地地往他们刺来。来不及多想,温浓大喝一声蹲下去推开龅牙:“快跑!”

    龅牙爪滑被猛力推出老远,惊慌失措地长啸着扑上来。然而已晚了,魔界至毒已经朝他尖厉而去。

    温浓死死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中了锁未央之毒的死法是腐蚀成一摊死水。此时濒死之际,他不怕折磨和疼痛,唯一的念头只是不甘。

    他来到这书中世界才一天,还有谜团未解,还没有找到改变路刀死局的办法,他就要糊里糊涂地狗带了。

    他不知道在这里死掉是不是会回到现世,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不想离开这里。

    这个强烈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澎湃,连带着他体内开始汹涌出一股陌生的力量。像是重重迷雾散去、乌云破开,无止境坠落的人再度重获翱翔九天的力量,摆脱下坠的重力重回苍穹那样。

    他回到云端上,昏暗褪去,霞光万千,有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另一个黑衣赤发的青年仗刀,将白衣人捅了个对穿。

    灵流澎湃,卷裹着深厚压抑的情愫爆破。

    温浓睁开眼,背上长发因骤然爆发的灵力而翻飞起来,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边无际的彻底白光。

    红招的魔气全被压制,锁未央发出尖锐的声响,空中的毒针全被这股惊人的灵力震碎。她立即御起结界防护阵,犹被这股灵流震得散髻耳鸣。

    长黎殿的阵法一个接一个坏掉,此起彼伏如同春节里的连串鞭炮。

    就在红招快支撑不住、长黎殿快要被这股灵流拆掉时,一个圆形阵法在温浓肩上浮现,咒纹飞快旋转,镇住了大殿里暴走的灵流。

    “温浓,安静下来。”

    耳畔响起了一声低喃,温浓感觉有人在背后温柔地捂住他的双眼,于是视线里的刺眼白光散去。他眼前一片混沌,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往前栽倒。

    红招这才撤掉了防御阵,正看见四脚朝地的温浓死猪一样趴着,庞大的灵流正在逐渐散去。

    但她没有瞅准时机上前去补刀,而是睁大眼睛定在了原地。龅牙跑上前去拱不省人事的温浓,而在他背上,有一个灰蓝色的阵法正在缓缓运转,阵眼就在温浓的右肩上。

    少主离开之前,似乎就拍了他的右肩一下……

    此时远在雷山的路刀正捂着嘴巴咳嗽着,旁边的魔界士兵们看着他指缝里透出来的血迹,惊恐得全显了魔形。连同被拘押在地的各色魔兽,也都惊恐得匍匐直抖。

    古灵之血,残留了远古神祗的神性。此时他以魔身屹立,唇齿间却泄露出了瘆魔的神性,巨大的威压压得整座雷山的生物全都不敢抬起头来,一眼望去满地全是瑟瑟发抖的头颅。

    路刀咳了一会才止住。他漫不经心地擦去唇上的血,指尖燃起了一簇灵火,将手上的血全部燃尽蒸尽,眼睛里的赤色也褪了下去。

    他这才缓缓走上前,俯瞰着中央那只被魔网牢牢困住的颤栗魔兽,缓缓开口,唇齿间残血的神性依然释放着压迫:“谁来告诉本尊,这条长了角的长虫,你们是怎么看出它像白龙的?”

    没有魔敢回答。

    路刀舔舔犬齿:“本尊不管事,你们就当少主摆设是吗?啊?”

    他抬起手,遥遥对着雷山的一块巨岩虚抓,指间灵流一闪,远处的巨岩四分五裂,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再敢虚报情报,看看那块石头的下场,懂吗?”

    魔兵们连忙点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路刀又并指在地上一划,震出一道狭长的地缝,把魔兵魔兽吓得差点尿出来。

    他这才转身,脚尖踩在虚空里,踏着阵法飞上天去。地上的魔颤颤巍巍地喊着“少主慢走”。

    路刀飞了一会又咳起来,速度也降了下来。远程操控太耗费灵力,刚那一下居然震得他肺腑疼、灵脉滞,那弱鸡居然迸发出这么强的灵流,真邪门了。

    他摊开掌心看上面的缩小版阵法,确认了长黎殿里的人没事,便加快速度往回赶。然而刚飚了一会,他灵脉居然岔住了。

    路刀脑子里的弦崩紧,赤纹爬进了瞳孔里。

    糟了……

    想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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