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次发情

    人倒霉的时候, 喝水都塞牙缝。

    蒋望舒半夜起来一趟, 看见段移在二楼翻煎饼没睡, 扯了下他的被子“吃过药了吗”

    段移没睡好,半梦半醒的,就觉得热。

    而且是盖着被子热,掀开被子就冷,最后只好双腿夹着被子睡。

    蒋望舒捧着他灌了冰可乐的保温杯, “要不要我去找团座过来。”

    小胖大半夜还在床上吃零食, 听了这话特奇怪“段班生病找团座干啥团座还能看病了”

    班里除了郝珊珊跟蒋望舒知道段移跟盛云泽谈恋爱之外,其余人还一脸懵逼。

    蒋望舒高深莫测道“年轻人,图样图森破。”

    小胖没懂蒋望舒说得是啥意思, 给段移提议“要不然去医务室看看”

    蒋望舒“你疯了啊, 现在几点了,医务室还能开门吗”

    “明早去看行吗”他问段移。

    段移难受地翻了个身,蒋望舒“不行, 还是得叫盛云泽。”

    这回连书呆都纳闷了“叫团座干嘛这么晚了打扰他不好吧。”

    一看时间,都十一点了。

    二中十点半熄灯, 十一点基本都睡了。

    蒋望舒“盛云泽没睡那么早吧, 他不写试卷的吗”

    小胖弄了个台灯点起来, 趴在段移床前。

    段移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一看人就不对劲。

    小胖不知道怎么看的有点儿脸红, 他连忙把台灯放在段移床上, 然后自己缩回床。

    灯光吸引了巡逻老师, 正好是宇文书。

    “咚咚”,他敲门“台灯给我关了啊,别以为开着台灯玩手机我就抓不到。”

    “嘎吱”一声,门开了,小胖老实回答“宇文老师,段班、段移好像发烧了。”

    宇文书一愣“发烧”他跨进来“怎么发烧了”

    蒋望舒“不知道,今天趴了一天了,好像不太舒服。”

    “这小孩儿。”宇文书站在床边,用手背摸了一下段移的额头“怎么平时看着活蹦乱跳的,身体这么差。”

    书呆“段班暑假里出过车祸,他那时候开始身体就不好。”

    宇文书微微诧异,看向段移。

    段移的脸很讨长辈喜欢。

    本来就长了张娃娃脸,不显年纪,闭着眼乖乖睡着的时候,看着最多十五岁。

    宇文书从心里生出了一股父爱,当即道“我带他去医院挂个急诊。”

    蒋望舒犹豫了一下,看着段移。

    段移闭眼也没睡安稳,呼吸声由浅变重,蒋望舒担忧道“他以前不这样的。”

    宇文书叫醒了段移,段移睡眼朦胧看到自己床边站了一圈人。

    蒋望舒给他解释,说宇文书要带他去医院挂个急诊。

    段移条件反射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跟浆糊似的发着低烧,身体里的热量朝着身体外不停的扩散,段移感觉自己像被放在蒸笼里面,他谁也不想见,这会儿就想见盛云泽。

    于是他闷不做声地看了蒋望舒一眼,蒋望舒立刻意会,马上给盛云泽发了个消息。

    然后阻止了宇文书想带段移走的意思“老师,算了,小毛小病,宿舍里有药,喝完就好了。”

    宇文书将信将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段移开口“老师我不去,太晚了,我不好意思麻烦你。”

    宇文书心想这有什么麻烦的,但蒋望舒跟段移都坚持不要宇文书带他去医院,再三保证之后,宇文书叮嘱了段移几句,才关了门出去。

    小胖等人走远了才说“段班,干嘛不去医院看看啊你这样能行吗”

    段移慢吞吞从上铺爬下来,爬到了蒋望舒的床上,然后毫不客气,一脚把他踹下去。

    蒋望舒摸着自己腰“靠,段宝,下脚轻点儿行吗,我该说不愧是你吗,生了病还这么大力气,饭真没白吃”

    段移“我要睡这儿。”他理直气壮“一会儿盛云泽来了好坐,我床在二楼,他不方便。”

    蒋望舒“你能对你前妻温柔点儿吗,刚才是谁帮你给前夫哥打电话的”

    段移闭上眼“他现在是你姐夫了。”

    书呆道“团座真要来啊”

    他没听懂什么是“前夫哥”什么是“姐夫”,就听到盛云泽要来。

    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有点儿玄幻模式的展开。

    小胖犹豫很久才开口“段班,你什么时候跟团座关系这么好了”

    蒋望舒心想你俩这系统更新的也太慢了吧,现在你们团座和段班已经是不正当的狗男男关系了。

    段移闭上眼睛,打算敷衍两句。

    宿舍门又被敲响,书呆道“宇文老师回来了”

    “咔嚓”,301宿舍的门打开,小胖的嘴巴张成了“o”形。

    走廊的灯光勾勒出盛云泽的轮廓,小胖手里的喜之郎果冻乐掉在地上。

    蒋望舒替他捡起来,顺便坐在小胖床上“让我挤挤。”

    小胖回过神,嘀咕“你怎么不去段班床上”

    蒋望舒“除非我想死。”

    aha的占有欲强的可怕。

    蒋望舒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有时候也能体会到这种来自身体深处的本能。

    他才没打算去挑战盛云泽的底线。

    盛云泽刚坐下,段移就开始装睡。

    过了会儿,装不下去了,段移睁开眼“你怎么不问问我身体怎么样”

    盛云泽“看你精神挺好的,还知道装睡,没什么太大毛病吧。”

    段移老大不乐意“有你这样的吗”

    他撑起上半身准备跟盛云泽理论,却看见盛云泽眼中的紧张,顿时不好意思,又乖乖躺回去。

    心里还美滋滋地想我还是不要揭穿他了,免得他恼羞成怒。

    盛云泽不忘找茬“你躺在蒋望舒床上干什么”

    段移“他是beta,不要紧的。”想了下“而且他是下铺,你要是想摸我的话比较方便。”

    盛云泽又被他的直球打的猝不及防,顿了下“你别浪。”

    段移知道他想岔了,着急忙慌的反驳“我是说摸摸额头。”

    “哦。”盛云泽勾出笑容:“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你解释什么,你是不是想歪了”

    段移被他倒打一耙,气到了,“你要是千里迢迢赶过来和我吵架的,我就不搭理你了。”

    盛云泽挑眉“不是让我滚回去”

    段移闭上眼,理直气壮“我不想要你走,我就想你在这儿陪我。”

    隔壁床的蒋望舒默默掏出耳机,给了小胖一个,然后用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上铺的书呆。

    给了一个“你加油,我们先撤了”的表情,开始听起了耳机里的英语听力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盛云泽和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窃窃私语。

    不过要是认真听的话,还是能在不大的宿舍里听清楚的,因此段移总有一种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感觉。

    盛云泽问他“是昨天晚上吹了雪感冒的吗”

    段移摇头。

    盛云泽这副模样,跟平时大相庭径,穿得是一件柔软的棉衣,一条同色系的长裤,寝室里开着空调,他的手却也是冰的。

    沉默着,称得上是坐立难安的守着段移,就跟年轻的小狼守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时不时要查看一番。

    段移在黑暗中摸到了盛云泽的手“你要不要坐上来一点。”

    盛云泽的双手被段移拖进了被子里,瞬间暖和起来。

    他冷道“我不睡蒋望舒的床。”

    段移吐槽“穷讲究的,他的床不跟你的床一样吗,都是学校批发的。”

    蒋望舒的床上只有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他的aha信息素很温和,加上二中一日三餐定时喷的阻隔剂,几乎闻不出什么来。

    但盛云泽就是觉得很讨厌。

    宿舍里忽然没人说话了。

    小胖和书呆正在班级群里临时拉了一个小群没有段移跟盛云泽的。

    群名是小胖临时改的,叫豆瓣八卦小组二中分组

    人一进来都懵了。

    绝地求饶一级玩家方丈大晚上不睡拉群干嘛

    热心市民胖某这是小胖十万火急的八卦

    多次婉拒彭于晏这是方芸曹你们都没睡

    当地比较有名的美女这是郝珊珊这么早睡什么睡,都给我起来嗨

    当地比较有名的美女小胖你怎么没拉我爸,我想艾特他都没找到人干嘛另外开一个群啊

    当地比较有名的美女搞得我们好像要造反一样,友情提示,不许搞民族分裂知道吗

    热心市民胖某不是,不能拉段班,他今晚发烧了,然后团座居然过来陪他了震撼我妈

    当地比较有名的美女他怎么不舒服啊吃过药了吗

    多次婉拒彭于晏看他趴了一天了,有没有发烧啊

    扶我起来还能学这是书呆姐妹们你们的重点有没有抓对啊重点是段班生病吗,重点是团座现在就在我们宿舍陪着他啊

    刘德华二中分华这是平头卧槽团座刚才难道不是出去上厕所吗

    刘德华二中分华我以为他急匆匆起来是出门上厕所了,怎么在段班那儿

    扶我起来还能学所以说啊,这就是我们建立这个群的目的啊

    扶我起来还能学为什么团座会到我们宿舍陪段班啊

    刘德华二中分华社、社会主义同学情

    绝地求饶一级玩家等等,等等,我好像发现一件事情

    绝地求饶一级玩家截图jg

    绝地求饶一级玩家团座跟段班的微信名好那个像

    像情侣名啊。

    这句话群里愣是一个人都没敢打出来。

    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蒋望舒只窥屏,不发言,内心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郝珊珊是知情人之一,给他发了私聊。

    蒋望舒想了下,回复反正他们不公开,我们也别说,免得到时候出事。

    郝珊珊点点头,然后那团座跟段班都是aha啊搞双a恋啊

    蒋望舒你歧视双a恋

    郝珊珊如实招来亲爱的母亲,其实我比较嗑你跟我爸。

    蒋望舒

    段移在蒋望舒的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了自己藏好的手机。

    宿舍插电板只有一个,就在蒋望舒床边。

    晚上想偷摸给手机充电的话,只能把手机放在床下。

    他熟练的用被子捂着手机,开机之后,灯光被藏得严严实实。

    一看就没少在宿舍里偷玩儿手机游戏。

    盛云泽按住他的手“不舒服就不要看手机。”

    段移连忙打了几个字在屏幕上,然后把手机递给他看。

    我觉得我没有感冒。

    盛云泽低头看着他,段移又把手机拿回去,继续打了几个字。

    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发情期提前了。

    盛云泽看完这句话之后,瞬间不淡定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难怪段移不肯开口讲话,而是用手机打字。

    宿舍里就这么大,只要有心听,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听到。

    段移纠结一会儿,决定直接问。

    你明天能请假吗

    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两个少年无师自通的懂了。

    段移大概也觉得此话说的不妥,简直是赤裸裸的邀请,直白的引诱,于是又重新打了一句。

    只要临时标记就行,我没有多想了

    加了个感叹号,以表清白,免得盛云泽一会儿又吐槽他是个色情狂。

    段移怕他不来,想了下,还是决定提醒盛云泽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你有义务帮男朋友度过人生难关你知道吗

    盛云泽忽然捉住他的手。

    段移正在孜孜不倦打字的动作停顿了。

    盛云泽俯下身在他耳边问“明天几点”

    段移被他问得耳朵有点儿红“上午行吗,我怕耽误你上课。”

    盛云泽“没有。”他停顿一下“你可以耽误的久一点。”

    隔天,段移请假了。

    蒋望舒一看假条,盛云泽也请假,理由是家里有事。

    盛云泽请假还挺常见的,基本都是外出比赛,或者参加什么竞赛活动,任课老师看过就算,没放在心上。

    段移就更不用说了,他压根儿就没好好上过课,在学校里来去自如,真正贯彻落实了把学校当做自己的家的口号。

    距离学校两千米远的地方,一名少年出现在酒店大堂是段移。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活像个地下党接头的不良分子,引起了前台的注意。

    段移特意没选自己家的酒店,给了身份证之后,直接往十六楼去。

    进电梯的时候还有点儿紧张。

    操,怎么这么像开房。

    段移违反校纪校规的事情做了一箩筐,但出门跟人约酒店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干。

    让他脚步都走得比较迟疑。

    也不知道盛云泽来了没。

    段移刷开门,刚进屋,就看见房间里的盛云泽。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

    段移忽然觉得有点儿羞耻,连忙退后两步“等等”

    盛云泽

    段移“我觉得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开场白不要太油腻,抽签决定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盛云泽无语“做个临时标记而已,你干嘛表现出一副仿佛要被我操的紧张样子”

    段移双手捂脸,十分郁卒“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清纯的一张脸说出这么劲爆的话题。”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冷甜冷甜的盛云泽今天没有喷阻隔剂。

    段移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瞬间腿软。

    他放下书包,摘了帽子和口罩,藏起来的脸露出来,睫毛上已经挂着细细的汗珠。

    被终身标记之后,按道理说,段移的发情期不该这么激烈。

    他这样看着就像要通过生殖腔标记才能安抚一样。

    盛云泽一想到这个,连忙转头,没看段移。

    然后又想到段移的终身标记,咬着牙不爽了。

    段移脱下校服外套,里面只有一件高领毛衣。

    他又当着盛云泽的面脱下高领毛衣,动作不慢,不过盛云泽看着就跟慢动作播放也没区别。

    然后是一件短袖。

    在毛衣下面穿短袖,古今中外第一人。

    盛云泽在心里吐槽。

    段移摸了一下自己后颈,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我觉得我现在还行,要不然我们先看一会儿电影”

    盛云泽毒舌道“看什么,成人片吗”

    段移口

    “海绵宝宝剧场版行吗”

    盛云泽“呵呵,幼稚。”

    结果没看电影,盛云泽从书包里拿出试卷来。

    段移瞬间震惊了“你来酒店开房还带试卷”

    “来酒店看海绵宝宝剧场版的人没资格说我。”

    盛云泽表情淡然,继续“搞清楚,没有上床的开房不叫开房,叫合宿。”

    段移摸了摸鼻尖,他坐在盛云泽身边,自然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那我看你做。”

    他的信息素有点儿像椰奶,不腻,很清甜,闻着就让人口渴,喉咙很干。

    想喝点儿什么。

    盛云泽微微一动,不太想写试卷了。

    他头一偏,毫无预兆地吻住了段移。

    段移没想到他侧过头来吻自己,于是顺势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抬起头,仰着脖子,张开了嘴。

    盛云泽信息素一开始是很温和的,称得上是安抚他,段移挺享受,吞了他渡过来的,手撑在床上,皓白的手腕上带着小孩儿专属的银色的镯子,特别简单的设计,但一般男生都不太会戴。

    戴这种银镯的,基本都是从小戴到大,寓意平安幸福,此刻戴在段移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幼齿和天真。

    很乖,很奶,很软。

    和他雪白的皮肤几乎融在一起。

    盛云泽看的眼神发暗,手指攀在段移的手上,去勾弄镯子。

    段移喘了几声,舔掉嘴角的。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粘稠了不少,盛云泽心里还记得段移身上有个终身标记。

    理论上来说,那个终身标记应该是他留下的。

    但理智上来说,那个“他”也不能算“他”,盛云泽每次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于是咬住段移腺体的时候十分用力,段移痛的眼泪一下就飚出来了,死死抓着床单,骨节紧绷“痛死了”

    下一秒,盛云泽的信息素就从脆弱的腺体灌了进去。

    段移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地倒在床上,他双眼紧闭,睫毛剧烈的抖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可其实不痛。

    换句话来说应该是又痛又爽,信息素交融带来的快感很强烈,仅仅是临时标记段移就有点儿受不了。

    盛云泽这一口咬得又狠,咬完了之后也没松口,在他的腺体处流连。

    过了好久,段移都没说话。

    盛云泽觉得有点儿不对,他松开段移的时候,盛云泽才发现对方浑身都湿透了。

    比起音乐教室的那一次,这次似乎更强烈一些。

    盛云泽心里一跳,古怪的想,按道理来说,段移如果真的经历过终身标记,一般靠标记过他的aha临时标记就能缓解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临时标记不起作用,反而催化了发情期前期,让它直接往深度过渡。

    段移的领口被扯开了,腺体处是被他咬出的血,宽松的休闲裤泅着深深的一滩,很黏很滑,段移的身体还在发抖,盛云泽碰了他一下,对方像含羞草一样,闭着眼本能的把自己抱成一团。

    发颤的简直不正常,甚至身体都开始不自觉的痉挛了。

    临时标记没有用。

    盛云泽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段移的发情期还在继续。

    而且愈演愈烈,即将进入深度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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