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了许多宝贝, 众人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坐下来休息了, 自然而然地, 话题围绕在神奇的吞天蛇身上。
“这吞天蛇是只不折不扣的贪吃蛇无疑了,啧啧, 竟然连自己都吃。”韩以晨觉得, 自此之后吞天蛇应该改名字了。
慕织却对“自己吃自己”这话极度敏感,眼前蓦然又浮现先前吞天蛇喝血啖肉的血腥画面。差点又抑制不住要呕吐。
“为什么连自己也吃,它就不会痛吗?”慕织不能理解,仅仅是因为贪吃?每当他吃饭不小心咬着舌头时都会疼得吃不下饭,竟还有不怕痛的?
祁言肯定道:“会痛吧, 毕竟吞天蛇也是肉.体凡胎。”
“那为什么还如此?”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 吃了一半才感觉到痛?
季临斜他一眼,淡淡道,“痛感和快感往往是同时出现的,有时你甚至分不清究竟是痛感还是快感。我猜,那吞天蛇咬下自己第一口后, 遽然发现, 原来自己就极其美味,于是忍不住一口又一口,快感明显压过了痛感, 因此越吃越兴奋,欲罢不能。”
听了季临的话,众人俱是沉默,这太疯狂也太恐怖了吧。
慕织想, 或许这吞天蛇真的有自虐倾向?明明觉得疼却又觉得很快乐。
“那被它吞进肚子里的自己的肉呢,以及剩下的那半截身体,为何都消失不见了?”
“凡是由天地自然孕育的生灵,死后都会自然而然地回归天地。就如瑞兽白泽——天道的宠儿,就是这般,旧的消散后,新的才会出世。但,”祁言想了想,沉吟道,“这吞天蛇似乎并不属于这类。至于为何它会突然消散不见,我也不清楚。”
这就有点诡异了。
“嗯?下雪了?”晏殊颜伸手接住从眼前飘过的白色物体,在掌心里仔细看了看,惊喜道。
闻言,众人抬头望去,果然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飘落下来。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如鹅毛般的雪花静静地落下,却异常密集,密集到不消片刻,原本静静呆立着看雪的几人很快就被厚厚的雪埋住了。
慕织奋力一跃,从雪里钻了出来,但很快他又被密集的雪包围住,眼前全是簌簌落下的雪,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很快他又被埋住。
忽然有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提溜上来,二师兄冷清的嗓音就在耳畔响起,“究竟要待何时你的一身灵力才不是摆设?真是蠢死了!”
慕织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季临蹙着眉头满脸嫌弃,而两人的上方撑起了一道屏障,就像一把透明的伞一般,将他们罩在里面。
慕织抬头由下而上望着直直落下来的雪花,雪花静静地落在屏障上后又顺着往下滑,很是美妙,他忍不住赞叹:“真漂亮!”
不过,很快地,就一点都不美妙了——他们的“伞”忽然变成了“雪洞”,因为不高的屏障也被雪埋住了。
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默默对视,四周寂静得除了他们清晰的呼吸和心跳声再无其他。
慕织莫名地有些紧张又有点尴尬,总觉得寂静得过头了,似乎应该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下,但一时还真找不到话题。让二师兄来起头更是想都不要想。季临平时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一旦有话,大多时候要么毒舌地嫌弃他,要么怼他。
社恐的人多少对这种静悄悄的氛围有些敏感,想打破,却又无从下手。慕织在一旁正独自焦虑地纠结要如何开口,忽然手心一暖,他惊得抬头看去,就见季临正定定地盯着他,“很冷?”
“嗯?”慕织没听明白。
“很冷吗?见你一直在抖。”季临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手也很冰凉。”
“是有点冷。”慕织感动于他的体贴,笑着道:“谢——”
“我想知道,你修炼到底是为哪般,竟然连冷了也不知用灵力护体?”
“别说你又忘记了。”季临睨他一眼,松开握住他的手,叹口气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不是人人都有。”
“……”尴尬个屁,还是让他好好闭嘴吧,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又静默了好一会儿,季临忽然道:“过来。”
“有何贵干?”慕织现在不想理他。
“快点!”季临面无表情地瞪他。
慕织想硬气地抵抗不从,脚步却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有事?”
“有事。”季临看着他赌气的面容道,好笑道,“屏障快坚持不住了,或许,这次你可以自己撑起屏障来?”
慕织凝神看了眼头顶,果然屏障不稳地又抖动了几下。
“我来就我来!”
在屏障破碎的那一瞬间,慕织拉起季临的手纵身飞了上去,在另一处重新落地后即刻支起屏障。
雪依旧密集地下着,有股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雪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慕织有些忧愁,落雪虽美,但过犹不及,再这么下去,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季临却依旧淡定从容,“该停的时候自然会停。”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雪终于停了。原本黑沉沉的天空,此时乌云散去,碧空如洗,晴朗明媚得仿佛那位便秘许久的患者终于得以舒爽,露出的轻松痛快的笑脸。
慕织消耗了不少灵力,此时正躺在厚厚的雪地上长舒一口气。八戒在边上撒欢,这是它兽生中第一次看雪,因此兴奋地滚来滚去,雪白的毛发与纯净的雪融合在一起,不细看,难辨你我。
忽然,晏殊颜一个飞扑猛扎进他旁边的雪堆上,飞溅起的雪花尽数落在慕织的脸上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慕织被吓得扑腾着忙坐起身,就见晏殊颜哈哈笑着,毫无形象地在雪地上打滚。八戒见了,也学她的样子,一个飞扑猛地扎进她怀里,于是一人一兽翻滚着,一时间“哈哈哈”和“嗷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祁言和季临走到慕织身边,小心问道:“她怎么了?”
“许是从来没见过雪?”
晏殊颜自然是见过雪的,再大的场面她都见过了,何况区区的一场雪?
等她和八戒终于喧闹够了,她边揉着笑得酸痛的腮帮子边走过来,依旧笑盈盈道,“你们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祁言:“你,似乎心情很好?”
“那是自然,看不出来吗?”晏殊颜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哪里还有一丝高冷淡漠大师姐的模样?
“看出来了,但是为何?”还如此忽然。
“下雪了呀,很快便是天寒地冻,那就极有可能找到火绒花了。”
“火绒花是现长的?不是一直长在天寒地冻的崖边吗?”
“嗯?记得明生只说了火绒花一般会出现在天寒地冻的崖边啊。”所以是不是它一直就长在那,还是一遇极寒天气它就自己冒出来,还真不好说。
但,总归是件好事。
“如此说来,这还真是一场及时雪啊!”慕织远远望着短短时间就被皑皑大雪覆盖的大地,目之所及,尽是一片银装素裹。
“是啊,很及时。”季临眸底暗沉,远目这片纯白世界。
应该说是非常及时了,及时得透着一股诡异。他们正发愁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连一片雪花都看不见,上天就立即送来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多么的善解人意。
这小秘境真是邪乎,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某种不明生物给盯上了,让人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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