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就这么戏剧性地收场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转折来的太突然,他们半天回不过神。
祁言和季临对视了一眼,俱是复杂难辨。
又是好运?
慕织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朵火莲,心里洋洋得意。
啊,有了这朵火莲就可以炼制出极品洗髓丹,有了洗髓丹就能改善他弱鸡的体质,重新塑造一个强壮的体魄,再也不会被人嘲笑了,哈哈哈。
其他人听得他这得意的笑声,嫉妒得面色扭曲,却还是受不住诱惑围了上去,瞻仰这传说中的有价无市极其珍贵的火莲。
晏殊颜由衷为他高兴,“小师弟真厉害,你就是条锦鲤,我要多蹭蹭你沾点好运。”
白菲菲哼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嘴皮子利索,油嘴滑舌的。”虽是嫌弃,语气却酸溜溜的。
慕织不在乎,就当她是夸赞,嘴炮厉害就是了不起呀。
“喂,你们够了没,来个人给我喂颗疗伤药啊。”
声音软绵绵,有气无力的。
众人回头看去,害,把琉璃罩里的那群人差点给忘了。
他们脸上褪去了疯狂扭曲,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船板上,有人身上的血还没止住,晕染得浑身都是,半死不活的,形状凄惨不堪。
祁言挥手收回法器,上前去给人喂疗伤药。
一会儿后他们总算缓下一口气,能盘腿坐着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同是男人,为何你们什么事都无?”
问话中的“你们”,直指虽然有点失血脸色青白,却依旧保持着翩翩君子样的祁言和季临,以及,内伤严重,却春风得意的慕织。
女修不懂,“什么意思?”
赵信接着道,“难道你们就不会受那女妖的歌声影响吗?”
依旧不解,“什么影响?”
“那歌声明显带着催.情的作用,效果极其猛烈,带着蛊惑扰乱心智,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不然我们刚才也不会如此失态。”
“奇怪,难道你们就没有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吗?”
女修脸色爆红。
赵信反应慢半拍,“哦,你是女的,那就没你什么事了。”
然后又看着祁言他们,等回应。
祁言没来得及说话,白菲菲就跳出来,“祁言大师兄道心坚定,就白莲那样的姿色,他才不会受诱惑呢。”
又不屑地鄙视道,“也只有那些道心不坚定,乱七八糟杂念太多的人,才会受蛊惑,就比如赵师兄这样的。”
摊船板上的一群人都中枪了。
有人不甘心,怼回去,“无知女人,你对大人们的极乐世界一无所知。”
白菲菲跳脚,“我才不要懂你们那什么狗屁世界呢,你们就是在找借口。”
韩以晨崇拜地看着祁言和季临,“我相信大师兄和季师兄都是意志力顽强的人,能抗住诱惑并没有什么稀奇。”
“但是,”他把视线移到慕织身上,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我不相信慕织这样的菜鸡能做到。”
慕织懵逼,怎么安静吃瓜还被殃及池鱼呢。
其他人疑惑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为什么?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
还有凭什么就断定他意志力顽强,道心不坚定?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许是我还小?”
祁言也出来解围,“对,我小师弟还小呢,师尊也管得严,不许他早恋。”
韩以晨不甘心,“我也只比他大了一岁而已。”
“那你可能比较早熟。”
慕织神补刀,“可能激素吃多了。”
“什么是激素?”
“呃,大概是,残留在丹药里的能促使你早熟的东西?”
“胡扯,完全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代表就不存在。”
“那丹药你也吃了。”
“可能没你吃得多。”
确实没他吃得多,因为之前都没有师尊的大腿抱,贫穷的他没丹药吃。
争执暂时告一段落。
“啊,余清你怎么在那里,受伤了?”
众人顺着花落羽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摊在船板上的人里居然有一位百花宗的女修。
不怪乎作为百花宗领队大师姐的花落羽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位,实在是大家的服饰都是除了白衣就是青衣,不仔细看没差别,更何况,落水后发髻已经松散开,混在一群男人中间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
“你怎么会在这?”坐她边上的男修惊问。
若说刚才花落羽的问话是惊讶和关心,那现在的这句就是质疑了。
余清落水后苍白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低垂着眼眸。
“我们是男人还说得通,为什么你一个女人也会受到影响?”
面对旁边几人的咄咄相逼,余清内心挣扎了下,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花落羽,“为什么我也会受到蛊惑?因为我喜欢的是女人。”
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今天怎么回事?刚走了个白莲,又疯了一个?
花落羽也惊了惊。
余清自然看到了,眼眸黯了黯,又看着慕织道,“我觉得慕小友对白莲说的一些话挺对的,既然我对男人无感,又只喜欢女人,有什么不对呢?”
慕织很佩服余清有当众承认自己的性向的勇气。
这时候的修真界对分桃断袖之流容忍度并不高,不说绝对没有,但是凤毛麟角。所以在慕织对白莲说出那番言论时,大家才会那么震惊。
修真史上著名的同性道侣是谢真和唐明钰,二人不顾世俗的眼光坚决在一起,当然受到了很多来自各门各派,甚至是同门的排斥和打压。但是两人都是资质过人,互勉互助,从不动摇,爬到了修真界的顶端,最后羽化飞升,广为佳话。
但是多的是同性道侣要么被古板的守旧派强行拆散,要么只能寻一处隐蔽的山头,隐居人后。
慕织最初还以为在修真界,人们对于这方面会看得比较淡,毕竟修真之人不是在修炼中就是在准备修炼,哪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管人家喜欢的是男是女?
那些只长年纪不长智慧的老人会说,自古以来就是男人和女人,结合繁衍后代,这是自然法则,所以同性是违反天道法则的,于修仙百害无一利。
这就有些悖论了。
不是说,修真之人就是与天争命吗?
既如此为了真爱,多一件违逆天道的事也不嫌多啊。
慕织一本正经地说,“你没错,你开心就好。”
花落羽走过去把余清扶起来,瞪了眼边上的男修,“看什么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好像骂人的词汇丰富后,张嘴就能来。
慕织自我反省,教坏别人了,连自己躺着也被骂。
突然他感觉旁边传来一道明晃晃打量的视线。
转过头,就看见季临用一种“被我发现了,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本体”,高深莫测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适。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忍不住仔细回忆,自己好像并没有隐藏的妖族魔族血脉,也没有披着马甲啊,所以哪来的什么本体?
他是十分不信他能看透他是穿越人士的,一直以来的相处,他都是以真正的慕织示人。
他理直气壮地直视回去,季临嘴角就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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