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后心中一直憋着的怒火也被发泄了出来，小姑娘咬着嘴唇，缓缓地坐在地上，坐下的瞬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散去了。
空间里空荡荡的黑漆漆的，似乎是因为环境的缘故，莫笙没由得的感到伤感。
“超英复活了我应该感到开心啊。”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可是、可是……”
可是他们还是死过了啊，还是承受了绝望啊，还是悲伤痛苦了啊。
女孩低声呜咽着，久久才平复心情。
“要开心起来呀。”又沉默了一会儿后莫笙轻声说道，抬头看着眼前的黑暗，迷茫渐渐退去内心坚定了起来，“能复活总比不复活强，不是吗？”
痛苦了悲伤了绝望了最后是好的就可以了呀，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呀。
往好的方面想想，贾维斯都复活了那复活的人是不是会更多一些呢？遗憾是不是可以被弥补的更多呢？这样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唉，就是希望得到更多。”莫笙站起身，跺了跺脚，“要学会满足。”
嗯，学会满足，这回她不就体会到了当AI的感觉吗？
和奥创互殴的时候莫笙便发现AI打架的方式和她想象的大不一样，她以为AI打架应该是互丟数据或者把对方的数据抢过来，结果竟然是比拼算力，只要你运算速度比对方快你就能避开他的攻击，而且就算被攻击到也不痛不痒。
“这么说来贾维斯打不过奥创是因为算力不够？想想也对，毕竟奥创可是根据心灵宝石造出来的。”莫笙自言自语，继续在空间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奥创被她干掉后空间里也没了光源，不是莫笙没想过弄出光，只是“本能”告诉她网络世界里主体就是黑暗的，只有数据才会有光亮和颜色。
空间暗了一段时间后就出现了点点荧光---数据组成的光团，很小，看上去和萤火虫一样，莫笙想自己先前看到一片漆黑可能就是因为数据都被奥创清空了吧。
光团慢慢地汇聚成光球，光球慢慢地汇聚成光柱，速度越来越快光柱越来越多空间也越来越亮，到最后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光柱，它们之间的空隙只能供一人通行。
被光柱照亮后的空间看上去就像夜晚的城市，无数的信息充斥在光中，让人忽略掉事情原本的样子。
以人类的角度看是这样了，反正莫笙是没敢冒险碰面前的光柱，从中间通过的时候都特意避开。
因为据各种文学作品描述的网络世界里一条极细的数据光柱都可能蕴含成千上万的信息，何况是如此巨大的光柱，人类可接受不了这么猛烈的信息冲击，会直接变成傻子的。
哦，她现在是AI，貌似可以碰，莫笙这样想着就伸出了手，但在触碰到光柱前还是收了回来。
在不确定前还是不要作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所以莫笙就只从外表瞅瞅这些数据，可能是因为现在她是AI吧，不接触数据她也能看出光柱里信息的大致含义。
“今天先生又在实验室泡了一整天，没有吃饭，我劝过很多回先生也还是拒绝出来，他说实验没完成他不会休息。”
“我劝不动先生，只能加快运算速率，可还是又过了几小时才运算完，才成功地劝说先生去睡觉。”
“这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再算快一些的，需要找时间自我升级一回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光柱，还有更多。
“今天先生的新盔甲实验成功了，他笑的十分开心，我很久没有看见先生穿盔甲时这么笑过了，自从马克二实验成功后。”
“今天先生……”
在莫笙目光所及之处的全部光柱都是关于托尼的数据，生活中的战斗中的过去的现在的，方方面面都存在。
全部、被保护的很完整、没有任何损失的数据。
莫笙看着光柱不禁情绪翻涌：“原来贾维斯即使被奥创攻击有死亡的危险也不会放弃这些数据吗？”
不，不应该是反问句，贾维斯一定会这么做，对他来说托尼比任何事物都重要。
天知道莫笙看复联二的时候有多么的意难平，贾维斯陪伴了托尼那么多年早就是他的家人了，甚至可以算是唯一的家人。
后来的几部电影中都能看出托尼对贾维斯的怀念，那种怀念不会是对一个AI的怀念，托尼是把贾维斯当成一个人看待的，一个鲜活的人。
客观来讲，电影中的贾维斯对托尼来说绝对是不一般的存在，亲人、朋友或者其它的关系，简单地概括是概括不了的。
他们的相处方式特殊，但他们相互陪伴多年却是事实。
莫笙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地认为是亲情，尽管她嗑cp，但是贾维斯和托尼之间的感情用亲情来概括是最合适的。
他们的感情是细水长流，是平静无波，是互相需要。
只要没有意外发生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一直相互陪伴下去。
可惜意外发生了。
“唉……”莫笙无奈地叹气，站定在一个光柱前不再移动，“为什么所有超英总是多灾多难呢？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英雄都一定要失去他重要的人呢？为什么不可以生活美满的人成为英雄呢？或者说为什么英雄的人生不能幸福美满呢？
为什么英雄必须历经磨难呢？以他们的品质即使不经历痛苦与绝望也能成为英雄啊？为什么一定要有个悲惨的过去呢？
还是说当他们褪去一身骄傲的时候才算是成为了真正的英雄？信仰近乎被摧毁的时候才算是成为了真正的英雄？
他们那么的好，为什么不能得到优待呢？
为什么呢？
就在女孩感叹世界的不公时她面前的光柱悄悄地飘出了一缕数据，接触到了女孩的手。
数据造成的感觉不能被忽视，至少莫笙在被接触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碰到了数据，她开始有些担心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数据的冲击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尽管莫笙明白大量的数据正在涌入脑海但那就像你不小心划了一下手指似的，有一点点的痛感，哦，可能痛感都算不上，只是有些不适而已，一时间的信息量太大精神有点儿恍惚。
这些信息似乎是有一层薄薄的封印，只有当想从中调取信息的时候信息才会真正地被得知，不去特意地像就和不存在差不多。
“唔，这个感觉……”莫笙喃喃地道，“竟然有一丝舒适，真是奇怪哈。”
她又尝试着碰了一下周围的其它光柱，光柱携带的信息流也是进入脑中后被封印了，用的时候才会显现。
“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可以找一个是学科知识的光柱，然后碰它，然后就相当于背下了所有书？”莫笙忽地想到这点，觉得十分可行。
“真的很吸引人啊，过目不忘的机会。”女孩在空间里寻找着有着学科知识的光柱。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过目不忘的吸引力不亚于中了五百万元，虽然学的和考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有了过目不忘就可以记住做过的类型题，题型总是不变的。
有好几次考试时莫笙都觉得面前这道题眼熟，她绝对做过但就是记不起来答案是什么了，题认识她她不认识题的感觉是在考试中最痛苦的。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找到了想要的光柱，莫笙却犹豫了，她纠结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摆在面前的机会。
“学习就是要自己学会才有成就感，我都有了很多常人没有的东西了，怎么可以再贪求别的呢？”
莫笙这么告诉自己，飞快地离开了这边，她是不打算要过目不忘的机会了但站在光柱旁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毕竟这东西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得找个其它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莫笙说。
她在信息世界运动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就不知跑到哪里了，光柱不特意看的话在外面看都是一样的，无数的一和零，而且就算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AI的定位方式真是理解不了。
“找个什么好呢？对了，游戏！”莫笙一拍手，“AI玩游戏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和开挂了差不多呢？”
玩了几个游戏后的莫笙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真的是开挂啊，一个曾经卡了她一个月的游戏关卡这次她一分钟就过去了，看到终于不是“Game Over”字样的字幕她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嗯，现在她没有眼泪，但就不要在意这些啦。
女孩在空间里玩游戏玩的欢快然而外面的气氛就不是那么的友好了。
道恩遭到攻击后条件反射地想要攻击回去，然而她扑却了个空，她根本找不到对方的本体数据，攻击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要不是记录上明确地记录着她差点儿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自检系统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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