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听班主任说起的时候莫笙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众所周知，理科当中生物好学，结果这最高分才九十二……就算题难也绝对会被一顿骂。
听别人说题难是一回事，还有就是无数的坑，有一道题特别简单，但是在文字上玩了个心思，换了一个字，答案变得不一样了。
结果由于习惯几乎所有人看到题都直接填了之前的数，没想到不是……然后就被老师骂，说看题的时候能不能别主观臆断，好好地把题读完不行吗？
别说，她也干过这种事，然后就被老师批评了。
但这也不能怪看题不认真，在遇到自己‘熟悉’的题时谁还会再仔细看一遍啊，不都紧着往下做，省的浪费时间嘛。
自习课下课后就是吃晚饭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班级里总会放歌，有时还会上上b站之类的。
虽然老师不让吧但只要不被看见老师又怎么会知道呢？估摸好时间关电脑就行了。
哦对了，老师倒是让看，但只让看与学习有关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师没回来之前该看什么看什么，老师要回来立刻切换成正经的学习视频。
有一次特别惊险刺激，那天自己放视频，估摸着快到点儿了就关闭窗口搜学习视频，结果她正在挑选哪一个好呢一抬头就看见老师从后门进来，那给她吓的啊。
关键是老师还说了句‘在找学习视频啊，等一会儿放也行，大多数人都没回来呢’，听此她就只能尴尬地笑笑，心虚地应了两声。
那种惊险刺激感比玩过山车都厉害，玩的就是对时间的掌控和心跳。
至于放歌什么的都是同学自己点歌，所以点哪个风格的都有，什么威风堂堂啊什么lost river啊等等都会涉及到，当然，放那种大家都懂的歌的时候声音会调的很小，毕竟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嘛，被哪个路过的老师抓包了谁去解释？
玩翻车的情况也有，还不是一回，但过后该玩还是玩，莫笙想老师肯定是知道，但估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度过周五的晚自习便又到了愉快的周末时间，放学铃一响班级顿时喧闹起来，讨论的收拾东西的，什么声音都有。
“还是暑假好啊。”不知是谁这么一感叹大家都开始应和起来。
“对啊，不管怎样都不用起这么早，黑眼圈又出来了。”
“暑假的时候我都是没有上午的，现在我是出门见不到太阳的。”
莫笙听着同学的说话声也和陆年讨论起来：“放假的时候想上学，上学的时候想放假，唉，这是什么奇怪的心理。”
“我太难了。”
“只有你会这么想啦，笙儿。”陆年把一摞书放进书包里，而后将外套的拉链拉好，“我什么时候都是想放假，放假的时候都是希望假期更长一些。”
“虽然说上学也挺好的但放假更好嘛。”
“嘻嘻。”莫笙露出笑容，她就知道陆年会这么回答。
走出校门，感受夜晚的徐徐凉风，夏日的热意渐渐退去，看着天空弯弯的月亮和零散的几颗星星，女孩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想法，这些想法是什么她清楚却也不清楚。
“年年啊，你说要是有一天漫画电影的人物都到了我们的世界会怎么样？”莫笙看向在听歌的陆年，轻声问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突发奇想地想要问问而已。
陆年摘下一个耳机，不太明白莫笙为何说起这个：“你是要写这个梗吗？话说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开心的。”
“……不，你理解错了，我是认真的。”莫笙顿了顿又说，她知道陆年把她的问题想成什么了，也是因为她问的语气太过随意，但现在她想认真询问陆年的想法，“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会是什么感觉？”
“不是文学作品，而是在现实中发生，把涉及的人物想象成你自己，不考虑其它站在自身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
陆年一脸奇怪地看向莫笙，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你是突然吃错药了吗？’
“喂，笙儿，你这么严肃地问让我有些搞不懂啊。”她说道，“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在想象中想一想就够了。”
“那怎么会发生呢？根本就不可能嘛。”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莫笙低着头，夜色遮住了她脸上地神情，“没有什么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因为她曾经也是这么以为。
她以为是梦境，可一次又一次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这是现实。
是她所经历的现实。
“……你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陆年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尽管她不明白但还是想要和她的好友好好交流，“虽然我也经常那么想可它的确不会发生啊。”
“好吧。”莫笙说道，“它……的确不会发生。”
因为已是现实。
女孩没有解释她问的原因，她无法跟陆年解释也不能跟陆年解释，这种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对于她们的世界来说，都无法想象。
一个颠覆整个社会的事情发生能造成多大影响呢？
那些小说动漫电影中描述的都太简单了啊，简单地觉得设定一个规则就可以解决一切。
是，在绝对力量面前规则就像小孩手中的纸张，可以随意涂抹更改，规则可以限制住许多东西-
是许多，而不是全部。
而这其中最限制不了的就是人心。
托尼详细地给莫笙解释了为什么宇宙融合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孩子，我很抱歉隐瞒你。”托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忧愁，“可不得不这样。”
即使他知道结局也不由得担心忧愁，因为变数很大，谁能肯定他们走向的一定是好的结局？结局是好的，但过程呢？
托尼不会忘记史蒂芬提起这个时犹豫的神情，他都能犹豫那足以证明过程十分地不美好。
“不光是你，莫笙，其实我也不想告诉彼得的，可他已经接触到了，我就只能把事情对他完整地说一遍。”
“所以现在，我对你说的也一样。”
托尼说到这儿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很快又舒展，主要是不想给女孩造成压力。
大人们才负责拯救世界，孩子们只需无忧无虑地成长。
所有的担忧都应压在心底，不能让孩子也承受这样的压力。
信心与焦虑矛盾地充斥在托尼的心中，他都不太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些，对其他人表现的永远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想其他人也是。
他认真地说道，眼睛看的似乎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无论哪个世界都不能完全接受所谓的宇宙融合，更何况融合时并不是记忆都被消除的，有一部分人会清楚地认知到曾经的虚拟人物存在于世界……而这会造成世界的巨大动荡。”
“说实话我不理解灵魂宝石说不消除记忆更有利，明明这样造成的后果更差不是吗？人总是害怕未知的……可能消除了记忆真的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吧。”
“或许对于我们的世界来说宇宙融合并不是特别奇怪……毕竟外星人都有了，还进攻过地球了，世界毁灭又被拯救，再来个平行宇宙融合似乎是平常的。”托尼说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哈，哪能呢？没有人真的希望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巨大变故。”
“但对你们来说并非如此，你们的世界……会比我们的反应更大。”因为更加真实，更符合逻辑。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即便到了现在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小姑娘，我猜你能想到我要说些什么。”
托尼认真地看着莫笙，神情变的更加认真与严肃---可能从复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战争、混乱、秩序崩塌、精神崩溃。”莫笙缓缓地吐出四个词，神情也变的跟托尼一样严肃。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只是不愿意往那边想而已，只是在逃避啊。
“颠覆认知的事物突然出现会造成的结果就是如此，最好最好也造成舆论爆炸。”
“是的。”托尼的手指轻扣桌面，眼底的情绪被睫毛的阴影掩盖，“世界观被重塑……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呢？为什么还要去相信呢？那么多有超能力的让人而自己却什么力量都没有还能见到几个明天的太阳？”
这是所有普通民众的心态，即使他们不表现出来什么，但无一例外。
‘好’这个词是相对的，是需要看你和什么对比的，如果你天天面临死亡的威胁那么不用担心死亡就是好，如果你天天吃不饱反那么吃的饱就是好。
你会因为种种因素而放弃思考让人困扰而又无法解决的事情，可总有那么一两个时刻，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它，然后-
然后将自己困入无法走出的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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