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怎么说话。
而且夏洛克也没怎么说话,都是华生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才回答,剩下的时间大多是一言不发转着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哦,对了,在华生给夏洛克念了一则新闻后他就主动开口了,和华生研究起了这则新闻。显然,这则新闻是有关死亡案件的,否则他才不会这么感兴趣。
一个中年男性在自己家里死亡,家门反锁窗户紧闭,家里摆设如常,无任何挣扎痕迹,死因现存疑,初步判定为自杀。
这样的案子自然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他和华生激烈地讨论着,对几张图片做出许多分析,语速飞快地说出一大堆信息。
莫笙一开始还是颇感兴趣地认真听的,但听了一会儿后就开始神游起来。因为她听不懂,夏洛克说出他分析得来的结论是不会把缘由说的太清楚的,而华生却能明白——来自多年的默契。
可她只是云里雾里的听着夏洛克说出种种结论,还在回味上一个为什么这么说时下一个他们已经讲完了。
以往看神夏时夏洛克判断案情她都要暂停好几次,因为语速太快了,字幕还没体会完就换到下一个字幕了。
现在在现实直接听根本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夏洛克的语速本来就够快了,在案情分析时就更是死亡语速。
“小姑娘。”玛丽看到莫笙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洛克华生两人讨论时笑了笑,轻声说道,“他们总是这样,时间久了就会习惯。”
“啊,玛丽女士。”莫笙也不打算再参与到高智商的讨论中了,所以便转过身来跟玛丽交流,“你说。”
卡魔拉一直没怎么说话,她对这些人都不熟,就算有过一些交流但也她还是不太愿意和他们交流,毕竟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并不怎么美好,不是吗?
有人跟她说话了她会回答,但她不会主动说,大多数时间都默默听着,和听到新闻前的夏洛克一样。而且这也是一个较好的搜集资料的方式。
“华生和夏洛克的默契是我都羡慕的。”玛丽慢慢悠悠地说道,“他们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是很默契。”莫笙赞同地点了点头。相处了有七八年的时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能不默契吗?一个眼神一个点头就能明白对方的全部意思。
罗莎在这时‘哇哇’地叫了两声,刚想谈论些什么的两人又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家伙是在怪我们没有注意她呢。”玛丽抓了抓罗莎的小手,对她温柔地笑笑,“乖宝宝,妈妈最爱罗莎了,别闹。”
罗莎这才满意地松手,这种狡猾的小表情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
“她好聪明啊,像是能听懂话。”莫笙见此有些惊讶地说道。她所遇见的小孩子很少有现在就能听懂大人说的话并且做出相应反应的。
女孩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罗莎身上,罗莎也把她那蓝色的大眼睛转动过来,直直地盯着莫笙,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先有别的动作。
莫笙眨了眨眼睛,罗莎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她只在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上像是能听懂,对自己无利的事情怎么说也没用,就好像我们没有说似的。”玛丽的神情充满笑意,继续说道。
她挂了挂罗莎的小鼻子,小家伙‘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撅着嘴,不高兴了。
“有些时候我就会想她这么聪明到底是遗传了谁呢?我和华生两人可都没这么聪明,哦不,是鬼精鬼灵的。”玛丽说到这儿罗莎又‘哇哇’地叫了起来,她温柔地说了好几遍‘最爱你了’后罗莎才再次收声。
“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小机灵鬼。”玛丽说这话时声音很小,指了指罗莎,露出‘你懂得’的神色,“耳朵尖的很。”
莫笙也温和地笑笑,这么大的小孩子她只要不哭闹一举一动都会让人喜爱,这是他她们应得的偏爱:“你和华生先生都很聪明。”
“约翰他才不聪明呢,他傻的很。”玛丽看向还在跟夏洛克讨论的华生,半是抱怨半是揶揄地说道。
华生正拿着一个本和一个笔,将夏洛克说的内容简单地记录下来,再时不时和夏洛克讨论。两人已经完全地沉入到了破案的氛围内,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变化。
“他是全世界最傻的大傻瓜。”
善良,富有同情心,会照顾朋友,愿意去帮助别人,就算被骗过很多次也仍不改变,这样的人怎么不是大傻瓜呢?
玛丽说这话时的语气是无奈却自豪的,还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见此,莫笙真正地意识到,玛丽很爱华生,华生也很爱玛丽,他们要是失去了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会难以承受痛苦万分。
她再一次地无比庆幸自己救下了玛丽,救下了这个家庭。
他们可以享受无限的幸福。
人们常说,如果你的亲朋好友中的一个人死了,不要为他悲伤太长时间,生活总是要过的,而人死了你为他悲痛他也不能复活,况且他也不希望你为他的死亡如此悲痛。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当你真的非常在乎某个人时你能放下他吗?能忘却或者忽略彼此之间的羁绊向前看吗?
不能,没人能做到放下,这是永远放不下的。
或许时间会慢慢磨平悲痛,但每次想起时悲痛总会卷土重来,并且以更大的威力摧毁你那平淡心境,宣告自己的存在。
——失去从来没有消失,美好的过去永远回不到了。
一个人在死后会被不断地美化,最终你关于他的记忆一定是最美好的那几段,曾经相处过程中的不愉快全都会被忘却。
毕竟人们总是喜欢怀念自己失去的东西,想着如果自己做的再好一点儿会怎么样,是否会改变很多东西。
所以,在这种种因素下,羁绊怎么会不越来越深呢?
时间越久,越是怀念,越是深爱。
于是死亡是唯一确定又无法改变的东西,无论是在现实还是虚拟,死亡都无法改变。即使虚拟当中有人死而复生,可那有多么艰难?
我们在潜意识中都认为,死而复生是最难以办到的事情。宇宙纪元所传唱的史诗里,复活乃是永恒的禁忌。
人、或者说生物都害怕死亡,害怕无尽漫长的黑暗,害怕这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害怕未知。
——更害怕自己所爱会在自己死后遭受痛苦。
华生和玛丽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例子,但他们也代表了绝大多数人,正因为普通,所以才普遍。
死亡最痛苦的不是那个孤单前往无边黑暗的人,因为他们有无限可能。最痛苦的是还活着的那个,因为他的后半生都要承受这种无尽也无法得到回应的思念,他失去了别的可能,他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是的,活着的人往往比死亡的人更痛苦。
莫笙又和玛丽聊了聊小罗莎,似乎一谈起罗莎她们就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小姑娘,你好像很了解小孩子。”见莫笙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玛丽说道,“不常见呢。”
“我有个妹妹,堂妹。”闻言莫笙解释道,“她大概就两三岁。前段时间我刚见到她,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成长的但我想都是不大的小孩子,应该有很多的通性,所以就带代入情况了。”
“她也是总喜欢对别人笑,说话的声音脆脆的,带着孩子特有的奶声,我很喜欢她甜甜软软地说话。”她说着就想起了莫欢穿着红色小裙子往她身上扑的场景,不禁温柔地笑了笑,“我非常非常地喜欢她,她很可爱,看着她就会感觉什么疲惫都没有了我们还有希望。”
莫笙真正接触过的小孩子说起来也就莫欢和摩根两个人,其他的仅仅只是看到了几次说了几句话而已。
对于摩根她不只有喜爱,还有那种想要保护的欲望——想要保护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或许是托尼曾经死亡给她的阴影太大,以至于她在面对摩根时总会有怜惜感,心疼这个小孩子。她知道这和正常的情况不同。
对于莫欢则不一样,对于莫欢她有的就是单纯地喜爱,喜爱这样可爱的小孩子,喜爱她的一举一动。而且莫欢怎么说来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玄妙的联系给人的感觉又总是和其他不同。
两者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但总的说来都是喜爱。
“原来如此。”玛丽了然地点点头,“你对孩子真的很温柔。”
虽然莫笙看上去也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但在有些时候她就会给人一种超乎常人的成熟感,好像看破了很多事情一样,能一眼看出各种现象后的本质。
前不久看望过莫笙后玛丽和华生回家的路上,玛丽对华生聊起了莫笙,也进而知道了一些东西,她在听到了那些东西后震惊了许久。
“那个孩子。”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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