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睁开眼,发现宝宝已经被窗外的雷声吓醒了。两只手不停的挥舞着,哭的小脸通红。
他有点手足无措,只好笨拙地把宝宝抱起来,却不料宝宝涨红了脸,哭声更加惊恐了。拼命的伸着小拳头试图推开他。
林泽怔了一下,生怕自己抱不稳孩子,只好又放回床上。宝宝还是闭着眼睛哭,林泽解开了纸尿裤,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转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
镜子里的鬼朝他吐了吐舌头。刚要张嘴突然尖叫一声溜走了。
林泽打开了水龙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血。
看起来黏糊糊的。
可是,他是在梦里……
林泽想到刚才宝宝的异样,皱了一下眉头,把外衣脱了下来。
水龙头的热水打在上面,水面突兀的漾出一片血色。腥气也渐渐凝聚起来,林泽十分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朝里面倒了一瓶盖的洗衣粉。紧接着,把这件泛着血腥味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丢进洗衣机的时候,林泽朝衣服上看了一眼,突然一愣。
这件衣服从袖口到肩膀都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血迹!
——但镜子里,袖口仍然滴着血。
林泽愣愣地看着那个血滴砸落在地,打了个寒战。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他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咬了咬牙,还是扔进了洗衣机。
正在努力凝聚的撕裂者,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
紧接着,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
——该死,那个守夜人做了些什么——
沈正则听着窗外愤怒的呼号,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林泽回去打了一盆热水,帮宝宝换了尿不湿以后,突然听到了一楼的电话铃。
他本想立刻下楼,却突然顿住了。
老板娘夫妻俩都有手机。
今天老板意外大病,老板娘肯定会告诉送货的晚一点来。
老板夫妇的亲人也不会打座机。
——那么打电话的会是谁?
更何况……
他想着刚刚窗前的黑衣人,迟疑的停下了脚步。
他迟疑片刻,决定还是返回去,去……那个世界看一看。
“醒了?”沈正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沈……”辨认出是谁的时候,林泽脑子里警铃大作。
“你的灯笼告诉我,你已经通过了审核。”沈正则嘴角露出一丝笑,仍然在打量着他:“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
林泽看着他的笑容,思考自己是该装傻,还是应该坦白。
“也许我应该,先平等交换?”沈正则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道:“我的能力是……切割。无坚不摧。所以我的代号是剑客。”
“你呢?你想好给自己起什么代号了吗?”沈正则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林泽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不太确定我的能力是什么。”
“难以分辨?”沈正则笑了起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林泽把手递给他,他拿起桌上的水洒了一点在他手心里。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一种奇异的烧灼感便在掌心蔓延开来。
“……”沈正则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掌心浮现出的图案,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是个灯笼?”还是一个正在燃烧的灯笼。
他诧异的看着林泽的手心,将自己的手心放了上去。
掌心相对,灯笼的火苗骤然拔高,紧接着一行字突然在林泽面前展开:
姓名:沈正则
身份:豹族守夜人。
能力:切割,读心。
守夜年份:7
斩杀异兽数:3560
阵营:友好
命灯长度:11年。(可赦免)
其中“可赦免”三个字,是灰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1”.
林泽把目光移向了那个1,上面跳出四个小小的字:等级不足。
看来他的能力,就是赦免咯?
林泽垂下眼,心想——
要是这个所谓的技能就是用手机发个短信的话,听起来有点鸡肋啊……
“……你的符文……”沈正则收回手,叹了口气:“我也看不出来。”
“你也看不出来?”林泽疑惑地看着他:“那你刚才把手心对准我,是在干什么?”
“检验一下。”沈正则避重就轻地笑了笑。“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试炼场了,你无法掌握技能的话,会有些麻烦。”
他看着仍然在林泽掌心燃烧燃烧的灯笼纹路,又倒了几滴水下去。
灯笼的纸面上,突然缓缓地长出一个小小的纹路。
沈正则没有细看,擦去了他滴在掌心的水。
林泽却突然看到一行高亮加粗的黄色字体:“已偷窃对方高级技能:切割。”
林泽:……
他总觉得,这个能力很猥琐。
沈正则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异样,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吊坠递给他:“虽然守夜人有保密条例,但是如果你长久没有直播间,会对你的人气造成影响,不利于最后的竞选。所以戴上这个,当你想关上它的时候,他会自动切远景或者播放广告。”
“广告内容能自己编吗?”林泽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沈正则笑了一下:“人气很重要,建议你不要插播太多广告。”
“嗯……”林泽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试炼场了。”沈正则收回目光:“撕裂者还在外面,注意警戒。”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林泽看了看那个吊坠,问道:“这个……怎么用?”
“挂在脖子上,它自己会打开。”榆持的动作和他的声音一样缓慢,慢吞吞地抬头看了一眼才告诉他:“对,套上去就行了。你的直播间可能会涌入大量观众,如果不适应记得关闭弹幕。”
林泽点了点头。仍旧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这辆车分明行驶在空中却仿佛没有声响……他正走神儿,突然看见胳膊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蛇头。
“hi,”刚刚那个被砍断头部的蛇嘶哑地和他打招呼:“继续捕猎吗?”
不待他回答,一道黑影猛地掠了过来,威胁地朝窗外张开嘴。
一个巨大的影子贴在窗上,黄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榆持,嘶嘶地说道:“地蜥,皮糙肉厚,不好吃。”
榆持威胁地看着他,没有后退一步。
“不好吃就不吃咯。”一个分外轻松的声音插了进来。“死过一次了,别吓唬小孩子。”
那条蛇有点忌惮地看了林泽一眼,小声说:“你为什么要喷那么多香水?弄得我头晕目眩。”
“谁让你的血溅了我一身呢?”林泽微笑着把手贴在床上,准备运用“切割”的异能。
那条蛇扭过头,很感兴趣地问:“所以呢?我的血味道怎么样?”
“腥。”林泽身子微微前倾,偏过头看着他:“撕裂者的血都很腥。我隔着你们的皮都能闻见。”
“我现在不是。”那条蛇对他点了点头,“我浑身上下都是香味儿,太不利于狩猎了。”
“风那么大,吹一会就干了。”林泽对他摆了摆手。
“你在和它说话?”榆持奇异地看着他:“你能听懂撕裂者说话?”
“你听不懂?”林泽反倒惊讶了:“沈正则也能听懂啊!”
“……可能,这是你的天赋吧。”榆持笑了笑:“我的天赋是毒液。”
“你能制毒吗?”林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卖吗?”
榆持愣了一下,小声说:“……嗯……我的毒液……腐蚀力度比较强……一般材料装不了……”
林泽上下打量着窗外的蛇头。
“……你,你想干什么?”那条蛇咧开嘴抖了抖:“我们不是要一起狩猎的合作伙伴吗?”
“没,我就看看。”林泽瞟了一眼它刚刚凝聚出的发亮的皮肤,有些遗憾地抿了抿嘴。眼神还一样在上面打转。
“……我的皮很薄的,真的。”那条蛇感觉到了危险,稍微退开了一些:“地蜥蜴的毒液能烧透我们的皮……你看这个车厢多安静,前面几个车厢都被围得死死的。”
林泽很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条信誓旦旦要和他一起狩猎的蛇顿了顿,有点讨好地说:“我知道什么东西能装它的毒液……试炼场里的特殊物品肯定能装……到时候我帮你找试炼场的东西呗……”
“你能和我一起进去?”林泽眯起眼睛,表情嫌弃:“沈正则可不会放过你。”
“……我在你身上用血做了标记。”那只蛇晃了晃脑袋,林泽注意到胳膊上的蛇头也晃了晃。
“……那咋的,你能从这窜出来?”林泽狐疑的看了看它。
“你想让我寄生在你身上啊,那可不行。”蛇摇头摆尾地说道:“我只想和你一块捕猎玩儿。”
“……所以你只能在我胳膊上晃来晃去。”林泽很诚恳地反问他:“那是我在捕猎,和你有什么关系?”
……
那条蛇想了一会儿,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你放心吧!肯定有用!”
林泽:……
不,我并没有很放心。
他还要再问一句,突然听到了闹铃声,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回到现实,天边已经渐渐露出鱼肚白了。
林泽伸了伸懒腰,决定先去看看宝宝再去厨房里热点吃的。
宝宝在婴儿车里睡得很香。
林泽走到卫生间,拿出了洗好的衣服抖了抖,突然发现镜子里这件衣服的胸口处赫然浮现出了一个摇晃的吐着蛇信的蛇头,发着幽幽的红光。
林泽拿着衣服,一时不知道这件衣服能不能晒了。
——如果两个世界有联系,万一真的吸引了异兽过来呢?
……如果真的有联系……
他吹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对着手上的衣服划了一下,心想:“那我的切割异能,带回来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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