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啊……看来的确很饿了。”赫克托笑了笑,扫了一眼已经烧成灰烬的侍者,弯了弯嘴角,建议道:“不如……我带它去吃点儿别的?”
“嘶……”蛇头探了出来,林泽急忙把它按下去。微笑道:“不用。”
屋里还有一个捧花少女等它吃。
“那你去睡吧。”赫克托意味深长地说:“你的朋友可比你活跃的多……”
林泽冲他笑了一下,快速地闪进了自己的房间。
临走之前抬起灯笼照了照赫克托。
一行小字冒了出来:一个对你很感兴趣的恶鬼。(可赦免)
林泽看了看那个依旧灰着的“可赦免”,摇了摇头。
反正他是再也不想搞什么赦免了。
刚刚锁了门,那条蛇就直接狰狞地扑向了捧花少女。
捧花少女尖叫一声,拿起花瓣疯狂的怼蛇头。血色渐渐在地板上弥漫开,林泽有些不适地咳嗽两声。
蛇头再一次叼住捧花少女。把她从画布上撕了下来。画布无风自燃,落下一张烧焦的小纸条——
“救救我。”
林泽抬起灯笼,朝那张纸条照去——
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灯笼上浮出一行小字:“一个对你微笑的女鬼(可赦免)。”
林泽定了定神,再次朝那张披头散发的鬼脸看去——
这是怎么能看出对方在笑的?
蛇头嘶嘶地说:“走廊上有血腥味——想吃……”
林泽急忙拦住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
哭声在他耳边炸开,林泽懵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宝宝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蛇头看着突然倒地的林泽:……
嘶,人族好弱。
林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宝宝脸憋的通红,在老板怀里哭着。
林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老板,你怎么不叫我?”
“你昨晚忙了一夜,累了也很正常。”昨晚凶神恶煞的老板仿佛变了一个人,冲他微笑着:“没舍得叫你。”
他笨拙地拍了拍宝宝,宝宝哭得更厉害了,他脸上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
林泽的鼻尖突然问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血腥味。
他以为自己是衣服上又带了血,朝后退了一步,客客气气的说:“我下楼去帮老板娘。”
“去吧。”老板微笑着对他说。
林泽绕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
他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那他鼻尖的血腥气是从哪儿来的?
他抬了抬眼,想到婴儿床下带血的蛇皮,狐疑地看向了老板。
……要是能把游戏里的灯笼带出来就好了。林泽有些遗憾地想。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走下楼!
“小泽!”老板娘看见他,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快,来帮我记账,今天生意可好了!”
林泽看了看店里人来人往的样子,有些惊讶:“好。”
他坐到桌前记账,忙到中午,不知为什么,鼻尖那股血腥味却一直没散,想到昨天晚上看见的黑衣人,他借口出去透气,走到门口查看。
果然,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被人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林泽快速地看了一眼四周,用手把它抹掉了。
就在手心接触到那个小小符号的时候,一股灼烧感突然从掌心传来。林泽嘶了一声,抬起手却发现掌心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
他心里疑虑更深,进店的时候却发现店里冷冷清清,老板娘坐在记账的地方,打着哈欠。
林泽有些奇怪地看着老板娘:“人呢?刚刚那么多人都付完账了?”
老板娘点点头:“是啊,刚刚突然就走了。”
“宝宝一直哭啊……”老板从楼梯探出头来:“快上来帮忙!”
老板娘嘴里骂了几句,快步上楼接过了宝宝。
林泽的鼻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儿。他盯着老板,手下意识的撑着旁边的货架,说道:“老板,我今天请假回家一趟,我姐结婚。”
“请假?”老板愣了一下,“多久回来?”
“可能不回来了。我在家找个工作。”林泽低着头说。
“那我叫小蔓给你多结点钱吧。”老板宽容地笑了笑:“祝你一路顺风。”
林泽谢过了老板,拿着老板娘刚刚结的工资,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小店,但并没有回家,而是拿着钱到郊区另租了一个地方。
现在没有人打扰,他可以专心在试炼场和那群恶鬼斗智斗勇了。
林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醒过来的时候,那条蛇正好凑到他面前,蛇信子嘶嘶地蹭着他的脸,林泽被吓了一跳。脑袋重重地撞了一下地板,他哎呦一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有些恼火地道:“你干嘛!”
“叫你起来啊……”黑蛇无辜地晃了晃脑袋,“走廊上一直有血腥味飘过来,我饿了……”
林泽拿起倒在地上的灯笼,有些奇怪:“这火怎么快灭了?”
“什么火?”黑蛇奇怪地凑过来。
“灯笼的火啊。”林泽抬起灯笼:“太暗了,连门把手都照不到了。”
“……你的手上哪有灯笼?”黑蛇打了个寒战,探头从他手上的灯笼穿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嘶!”
他猛地弹开了,叫道:“好热!”
林泽摇了摇头,灯笼却因为这一下而彻底熄灭了。
恰在此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哭喊声。
林泽索性把灯笼放在床边,拍了拍蛇头:“走,我们去走廊看看。”
还没等林泽拧开门,蛇头就窜了出去,林泽急忙跟上。
他跑到楼梯口,发现寺雪被从墙里伸出的触手抓着,眼看就要被抓进墙里,蓝森试图去救她,自己也被触手缠住了。眼看命在旦夕,看见林泽出现,蓝森眼前一亮,又突然惊恐起来,喊到:“快跑——”
两三个触手悄悄从身后过来,正准备偷袭林泽。
黑蛇回过头,干脆利落地把他们啃了,又扑向了蓝森。
蓝森急忙喊到:“先救寺雪——”
黑蛇看了林泽一眼,林泽点点头,黑蛇扑向寺雪,蛇尾一扫,触手纷纷断裂,就在准备扑向蓝森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触手们把蓝森一扔,逃了。
“谢谢……”寺雪的头上冒出了两个软哒哒的长耳朵,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对他道谢:“……不然我可能已经……”
“寺雪姐姐!”蓝森被摔得七荤八素,晕了一会儿,从墙角爬起来,朝寺雪跑来:“你还好吧?”
“还好……”寺雪嘴上说着,一只耳朵却耷拉了下来,分外热情地抓住了林泽:“你今天和我们一起睡吧?”
蓝森愣了一下,很快热情地搭上了林泽的肩膀:“是啊,今天晚上你和我们一起睡吧。”
看他似乎有些迟疑,蓝森搭着他的肩膀解说起来。“这个试炼场的副本叫'寻找新娘的赫克托',赫克托一般会从前来试炼的守夜人里选一个做他的新娘,然后就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个人抓走,然后以我们没有好好参加婚礼为由把我们都踢出局……”
寺雪抿着嘴说道:“那些触手粘糊糊的……根本甩不掉。如果我被抓走了,大家都要出局的……”
林泽顿了顿,应了一句:“好。”
他朝寺雪伸出手,说道:“你先起来吧。”
蓝森立刻说:“我刚刚和榆持他们说好了,搜寻完了二楼去大厅集合。我们先下去碰头吧。”
林泽点点头,下到了大厅。
餐厅的侍者朝他们鞠躬,为他们拉开了门。
榆持坐在沙发上,桑木却不见踪影,看到他们三个一起出现,有些惊讶。
“你在一楼,发现什么没有?”蓝森张口问道。
“发现了两把菜刀,一个屋子里还放着一堆一摸一样的画像。”榆持小声说:“和我们房间里挂的捧花少女一摸一样。”
“完全一样?”蓝森皱了皱眉头:“你和她们说话了?”
“……说了。”榆持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从兜里掏出一束五彩缤纷的花和零零星星的几块红宝石放到桌上。“这是……他们给赫克托的……见面礼。”
“……”林泽凑近那些花闻了闻,问道:“她们没和你说,是赫克托的新娘?”
“新娘?”榆持奇怪的看着他:“扮演赫克托新娘的人是寺雪啊!”
蛇头趴在林泽的胳膊上对他撒娇:“那个房间里有那么多吃的……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就不用吃侍者了,侍者不好吃……刚刚的触手也不好吃。”
“……”林泽顿了顿,看向寺雪:“那你和蓝森在二楼,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寺雪头上的耳朵又耷拉下来一只:“我和蓝森刚刚才碰上——刚刚公爵的侍者给我换衣服,那些触手就从墙后面伸出来抓我,我正在照镜子,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就看见蓝森了……”
“我在二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蓝森皱着眉头:“我刚刚朝那边走了几步,就和寺雪撞上了。”
“那……桑木呢?”榆持张口说道:“他怎么还没下来?”
“你们安排他去哪儿了?”林泽问道。
“三楼……”蓝森有些发抖:“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别急。”林泽被蛇头烦的够呛,他露出一个微笑,对榆持说道:“你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堆画像。”
榆持点点头,一群人绕下一楼,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落灰的门。
捧花少女们纷纷扭头,朝他们看来,一模一样的脸上绽开了一模一样的微笑,下一秒,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叫一声,在画布里消失了。
蛇头不满地窜出来,对空白的画布嘶嘶叫着,林泽上前一步,近乎诱哄地说道:“你们告诉我赫克托把新娘藏在哪儿,我就不让它吃你们,好不好?”
捧花少女们瑟瑟发抖,装作并没听见的样子。
林泽扭过头,十分认真地对蛇头说:“那就没办法了,你把画布吃了吧……”
“我是赫克托的新娘!”一个捧花少女窜了出来:“你不能吃我!”
“我也是!”另一个少女窜了出来。
“到底谁是?”蓝森不耐烦地问。
“我们都是!”捧花少女们理直气壮地喊。
林泽指了指寺雪,说道:“可是,她才是新娘,而且就要和赫克托结婚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向寺雪看来。
寺雪头上的兔耳朵一下立起,连腰上都窜出了毛茸茸的尾巴。
“我我……我不是新娘,他才是!”寺雪一下跳到蓝森身后。
捧花少女齐刷刷地看了林泽一秒,然后纷纷把手里的花冲林泽砸过去。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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