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被花砸的晕头转向,还有几颗宝石砸在他身上,蛇头似乎被激怒了,朝捧花少女们冲去,随便叼了一个作为甜点。
其余的捧花少女们尖叫着一哄而散。
林泽摇了摇头,看向寺雪。
蓝森有些尴尬地挡了挡寺雪,说道:“…寺雪…是兔族……比较胆小……你……”
榆持轻声说:“他们以为你是新娘,你会不会有麻烦?”
林泽摇摇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黑蛇:“来吧,它正好饿得很。”
寺雪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打了个寒战,低下头不敢和林泽对视,红着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榆持顿了顿,看了一眼蓝森,说道:“走吧,去看看桑木怎么样了。他应该不至于出局。”
林泽把脚下的花瓣拢了拢,放进兜里,说道:“一会带给赫克托,就当再给他一次见面礼。”
榆持疑惑的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上楼的时候,却贴在林泽耳边问道:“那是……寄生在你身上的撕裂者?”
“不算寄生。”林泽摇了摇头:“最多,就是合作吧。”
榆持轻声说:“你这几天,最好挑个固定时间打开直播,直播间的人气对你最终竞选还是有用的。”
林泽点点头:“谢谢。”
“寺雪是不是和你说过,今天晚上和你一起住?”榆持故作无意地说:“那我也和你一起吧,打个地铺,安全一些。”
“也好。”林泽点点头。
蓝森搀着寺雪,两人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四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到了大厅。
赫克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寺雪,他的嘴角就绽开笑容。“我亲爱的新娘。”他朝寺雪伸出手:“还有几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有化好妆呢?”
寺雪头上的兔耳朵又有炸毛的趋势。
“因为她给您找了个伴郎呀。”林泽伸手一指蓝森:“青梅竹马,再好不过了。”
“原来你们是在讨论这个。”赫克托嘴角的笑意变大了:“好啊,好啊,看来婚礼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林泽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刚刚放进去的花瓣,诚恳道:“祝您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赫克托看着放在他手心的,饱含着捧花少女们对他刻毒诅咒的花瓣。头顶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人捧着一堆被诅咒的花祝福他和新娘百年好合?
但看着林泽真诚的双眼,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好端着笑容对他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不了。”林泽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有点困,想先睡一觉。”
“可是再过几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赫克托眯了一下眼睛:“你可不能睡过了时辰。”
“放心吧,我不会的。”林泽确认到:“婚礼在什么时候开始?”
“午夜十二点。”赫克托仍然笑吟吟的:“到时候我会为你和你的宠物奉上美餐的。”
榆持上前一步,挡住了赫克托有如实质的视线,对林泽说道:“我送你去睡觉吧,你不是头疼吗?”
说完,他很自然地架住林泽的手臂,彬彬有礼地对赫克托微笑了一下。
蓝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寺雪抓着他的手臂,小声说:“蓝森,我好怕……”
蓝森咽了一下口水,拍了拍她的手:“不怕……我……我会保护你的……”
赫克托目送那两人脚步如风地上了楼,缓缓地把目光移到瑟瑟发抖的蓝森和寺雪身上,笑容就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快速地消失了,摆摆手对侍者说道:“……快把他们俩拉去上妆。”
寺雪努力挣扎了一下,拉着蓝森的手还是被侍者分开了。侍者拉着他们,朝三楼爬去。
爬到三楼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吹来一阵风。
侍者们惊慌地丢下两人,跑掉了。
蓝森回过头去,看到了熟悉的脸,伏在栏杆上咳嗽着:“你们……你们没回去睡觉?”
“它一直说走廊上有血腥气,睡不着。”林泽拉起蓝森,看向半空中的蛇头:“你去找找血腥味从哪儿来。”
蛇头嘶嘶地溜走了。
直播间弹幕又一次炸开。
“这个人族和撕裂者是寄生关系吗?好久没有见到如此强大的撕裂者了……”
“醒醒,刚刚那个人族说过了,不是寄生,一般来说蛇族撕裂者唯一的捕猎机会就是袭击列车,所以他们常年都很饿,别看现在一团和气,搞不好等那条蛇饱了……”
“那岂不是他们四个很危险?”
“如果竞选出局还是好的,要是被撕裂者瞄上了……那……”
蓝森隐晦地瞟了一眼直播弹幕,脸色更差了。
他本想拉上寺雪悄悄离开,又担心会被触手缠上。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林泽,想到自己已经被这个瘦弱的,经常昏倒的人族救了两次。
忘恩负义,岂是掌灯者所为。
他咽了咽口水,拽拽林泽的衣袖:“如果你和那个撕裂者不是寄生关系……就要小心他的反噬。”
“蛇族的撕裂者,一旦吃饱是很可怕的。”
榆持也侧过头来,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没事的,他如果攻击你,我就咬它。”
……
真是别具一格的安慰方式。
寺雪看着其他人关切的看着林泽,心里划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维持着自己温柔大方的模样凑过去关切地问道:“蓝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蓝森冲他笑了一下,有些担忧:“那个撕裂者怎么还没回来?”
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拐弯处传来,林泽微微眯起眼,朝前看去。
“我的新娘。”赫克托手里捏着奄奄一息的撕裂者,冲着他们微笑:“你为什么还没有去化妆?”
“因、因为……”寺雪的声音有点发抖。求救地看着其他人。
“因为我想当你的新娘。”林泽跨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赫克托,情真意切地说道:“所以我派了小黑偷偷地盯着你……看在我爱慕你的份上,你可以把它放开吗?”
“它吃了我的壁画。”赫克托一字一顿的说,“还有站在壁画旁边的两个侍卫。”
他加重了语气:“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我……情之所至嘛!”林泽硬着头皮说道。
赫克托看了他一会,冷笑着把蛇扔了回来。“希望它别把你的婚服给吃了。”
此时,楼下的钟响了。赫克托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放松了很多。
“十一点了,我的新娘……”
他凑近了林泽,声音嘶哑:“祝你新婚快乐。”
他打了个响指,不知从何处跑出几个侍卫,拖着林泽就要跑向三楼。
榆持下意识上前一步,戒备地看着赫克托。
“啊……你和我的新娘感情很好吗?”赫克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不如就——”
“不!我只对你爱得如痴如狂!”林泽拔高了语调说道:“我不需要伴郎,只需要你!”
“不。”榆持制止了他:“我要陪着你。”
林泽:……?
蓝森迟疑了一下,对赫克托说道:“……那我,当个伴娘?”
不管林泽为什么要当新娘,毕竟是在给寺雪解围啊。
“看,人齐了。”林泽扬起笑脸对赫克托说道:“就剩一个小时了,我们快些准备吧。”
赫克托定定的看着他们三个,勉强动了动嘴唇:“去吧。”
榆持扶着林泽走向了化妆室,蓝森也拉起寺雪,走向化妆室。
“她不能进去。”赫克托开口了:“和婚礼无关的人不能进去。”
“她进去卸个妆。”林泽回过头:“你们走快点,我可不想顶着和别人一样的妆。”
赫克托动了动嘴唇,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化妆室里静悄悄的。
林泽小声问寺雪:“化妆师呢?”
“没有化妆师……”寺雪勉强笑了一下,“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没有……”
“奇怪了,赫克托大费周章地把参加婚礼的人带到化妆室,里面却没有化妆师?!”蓝森在室内走了一圈,语气里尽是不解:“这怎么可能?”
“……有化妆师的。”墙角有东西窃窃私语:“但是它们不想出来。”
林泽走到墙角,对画像上的捧花少女灿烂一笑:“你好啊。又见面了。”
“你……你好……啊。”捧花少女话都说不利索了。转身就要往画布里跑。
“你再跑我就让小黑吃了你。”林泽晃了晃他的手,黑蛇又一次浮出,盘在他肩头,威胁地吐着蛇信子。
捧花少女骤然僵硬。
林泽笑眯眯地说道:“来,和我讲讲,赫克托的新娘们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此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铃声。
林泽愣了一下,没有理会。
捧花少女眼看逃脱无门,无可奈何地讲了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
赫克托爱上了单纯美丽的捧花少女,婚礼前夕捧花少女却逃婚了。
赫克托派人把捧花少女抓了回来,埋在花园里,恶毒地诅咒她的灵魂。捧花少女也同样诅咒了他,诅咒他永远无法获得真爱。从此他憎恶美丽的人,同时派人放出消息向各地征婚。
他告诉捧花少女,只要欺骗了一百个新娘,他就把捧花少女的尸体送回家。
于是原本天真的少女成为了诱骗他人的恶魔。
每到婚礼前夕,她就诱骗新娘逃跑。渐渐地,被困住的新娘越来越多,她们赠恨原本的新娘,容貌却和她越来越相似。
赫克托仍然在寻找新的新娘。
寻找一个不被诱惑的新娘。
而原本的新娘隐藏在捧花少女中间,对新来的新娘们加以诱惑。
没有人知道原来的新娘在哪里,就如没有人知道赫克托能不能找到不会逃婚的新娘一样。
“那他现在有了。”林泽若有所思:“我不会逃婚的。”
捧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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