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克托赶出化妆室,蓝森戒备地看了一眼侍者:“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们了吧?”
“伴郎需要化妆。”侍者不带感情地把他们朝一边带去。
“……蓝森!”寺雪猛地扑了过去:“我害怕……你不要去!桑木还没回来呢!我们不能分开……”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选择吗?”榆池斜睨她一眼,“我和蓝森要去化妆室,这段时间你回房间待着。”
“可是……”寺雪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睛,楚楚可怜地咬着下唇,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
“还有二十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榆池朝前走去,“你最好不要让人觉得,上城区出身的贵族,比一个身体虚弱的人族还胆小怕事,不然恐怕你家里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你怎么说话呢!”蓝森皱起了眉头,扫了一眼弹幕,脸上尴尬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寺雪:“没事的,你没触发出局条件……一定没事的……”
说完,他叮嘱了最后一遍:“你回房间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能去!”就快步追上了榆池。
榆池说的没错,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往下推进剧情了,现在那么多人关注着直播,他不能给家里人丢脸。
问题是,桑木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局?
寺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看见自己的直播间也是骂声居多,她眨眨眼,忍着心里对林泽的厌恶,扯出一个笑容:“我,我会不给大家添麻烦的!”
她说着,头上的兔耳微微抬了抬,努力做出坚定的样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寺雪其实只是被吓到了,毕竟兔子就是容易胆小嘛。”弹幕上有人替她说好话。
“胆小来竞选什么?守夜人可是要和撕裂者作战的,要是寺雪当上了守夜人,来一个撕裂者她就吓得露出兔耳,拿什么保护大家?”
很快有人针锋相对的怼回去。
撕裂者的恐怖是有目共睹的,为寺雪说话的人也不敢想象寺雪大战撕裂者的画面,只好呐呐转移了话题,突然,他们看见,在画面的角落里,化妆室的门开了,弹幕一瞬间激动起来:快快快,快去人族的直播间!他们要出来了!
其他几人的直播间里,弹幕也很快传来新的消息,在蓝森这边看起来一切安好的情况下,就有人为了看热闹朝着林泽的直播间去。
蓝森看着不断跳水的人数,有些不太高兴。但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上用的力气大了一点,仍然在搜索着化妆室。
“麻烦大家帮我去看看林泽,他身子比较弱。我和蓝森在这边找到的线索也需要告诉他,谢谢大家了。”榆池脸上带着笑意,冲直播间来了一个比心。
直播间一下子充满了“啊啊啊啊啊”的弹幕。
蓝森听见他这么说,嘴角也挤出一个微笑:“榆池,你别在那边了,过来和我一起看看床底下,这边比较暗,可能需要一个手电筒。”
“好,我去找。”榆池对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蓝森点了点头,手上仍在摸索着。
林泽并不知道那边几只异兽已经内讧,看着直播间疯长的人数,眯了眯眼睛。
难道都是来看他女装的?
赫克托半跪着帮他扶着裙摆,让他穿上那双靴子。一边夸赞他:“你真是和我梦见的一样漂亮。”
你梦见你和一个比你矮半头的男性结婚,还要把他画的人不人鬼不鬼……除非你天生就是个弯的吸血鬼,不然我实在不知道……
您的脑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泽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微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也和我希望的一样温柔体贴。”
赫克托的手微微一顿,帮他把靴子扣好,“你觉得我温柔体贴?”
“是啊。”林泽拍拍他的肩膀:“不如一会就你抱我下去吧,我有点困了。身子虚弱,熬不了夜。”
“我……”赫克托刚想委婉地把他劝离自己身边,就发现这人又睡过去了。
眼睛一闭,把脸歪倒在他掌心里,赫克托拍了拍他的脸,反而被蹭上了化妆品。
他嫌弃地拍了拍手。对方全然没有感觉,仍然闭着眼睛。
可剧情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现在开始感觉到事情棘手了。
以前到这儿的新娘,不都是一个两个十分戒备机警,恨不得长个三头六臂的吗?
怎么就这个,好话不要钱的说,还说睡就睡?按照剧本新娘是要逃婚才能有下一步剧情的,可现在新娘就在他身边躺着,这婚谁来逃啊?新娘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他腰上,化妆让他跟着,穿个鞋也要他看着,完全展示出了对他的一腔爱慕之心。
……他是不是不该对着他给的见面礼说好话?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我不应该因为他长得好看就答应他当新娘。
赫克托暗自悔恨地跺了跺脚,偏偏蛇头还要冷嘲热讽:“干看着干嘛啊,就快到时间了,你快抱着他下楼啊!你不是最希望有一个不会被诱惑的新娘吗!”
现在新娘就靠在你身边睡觉,你倒是抱着他去结婚啊!
赫克托伸出手,把蛇头打了个结,扔出了窗外:“你再学不会安安静静,我下次就把你捏死了再扔出去,埋在花园里做花肥。”
蛇头bang的一下砸进土里,没带好气地在土里打了个滚抖了抖,试图把自己尾巴的结打开。拱着拱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被拱了出来,它扭了扭身子,紧接着发出一声尖叫。
——一双眼睛,一双温柔的蓝眼睛在玻璃瓶里睁着遥望着蓝天。
而原本,它被深深地埋在灌木丛的下面。
在这双眼睛旁边,玫瑰花在开放,绿草如茵。
黑蛇下意识的循着这双眼睛看去,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冷意。
这只是赫克托埋在这里的唯一一位新娘。
如果,灌木丛里还有更多?
如果她们都是在被生生毁去双眼的情况下痛苦的在一片黑暗中慢慢窒息……
甚至自己的眼睛也要被装在玻璃瓶里,压在细润的泥土之下。
永远也看不见它上面宁静的蓝天。
……赫克托残忍冷血到了这样的地步,林泽动不动就昏倒……真的能逃出生天吗?
蛇头打了个寒噤,窜到了窗台下偷窥室内的情况。
赫克托抱着他打开了化妆室的门,黑蛇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他想飞到林泽身边,终究没有勇气。
……门关上了,满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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