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见二人重归于好,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恨恨地不往丈夫那边看。眼眶仍然是红的,手里拍着宝宝,孩子已经哭累了,正在睡着。
“林姐。”林泽歉意地走到她面前,放低了声音:“我没料到……老板会……”
“不关你的事。”林曼拍拍他的肩膀:“当初他把你弄进杂物间,我还奇怪呢。一个基本上不照顾宝宝的男人,还好意思说我们俩闲话。”
“也许,老板另有苦衷。”林泽安慰道。
“苦衷?他要是说不明白,我就跟他离!”林曼柳眉倒竖:“这半年他除了喝酒,给家里出过力吗!”
“那就离吧。”一句话突然飘了过来。林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的丈夫洗过了脸,眼底都是疲倦:“离了吧。”
“梁哥……”林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梁哥有多喜欢林曼,他是知道的。
“你说的没错,半年来我没给家里出过力。”梁翰闭了闭眼,“等回头,去办手续吧。”
“你……”林曼气得浑身发抖:“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林姐,小心孩子。”林泽扶了她一把,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劝慰道:“孩子刚睡,小孩儿哭的太久对身体不好,您先坐这儿,我去和他说。”
林曼哑着嗓子说:“刚刚我就应该想到的,他以前对你那么好,还不是说误会就误会……还把你想得那么下作……”
“梁哥。”林泽指了指二楼,把孩子交给林曼,“我们进去说。”
由于火扑灭的还算及时,只有二楼的墙被烧黑了。闻一闻还有一丝烟味儿。
林泽指了指卫生间的镜子,示意梁翰站过去。梁翰几乎是发着抖,一点点挪了过去。
林泽也站到镜子前,随后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镜子里,自己穿着喜服,旁边还有一条一人高的大蛇。
梁翰盯着镜子里身穿喜服的林泽,表情有些古怪。
“你……你难道也是怪物?”
“我抱着孩子和曼曼进来看过,他们都没事儿……只有我自己……是个……”梁翰的声音发着抖:“你……你是什么时候……”
“前两天吧。”林泽笑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评价了一句:“唔,这套衣服看起来有点肥啊。”
“也是,起码镜子里的你还是个人。”梁翰苦笑一声,低下头来。“我这半年多,一直觉得饿……只有喝酒能让我好受一点,但也还是饿……我怕哪一天,我会把宝宝吃了……”
滴的一声,林泽的手机响了。
林泽拿起来一看,睁大了眼睛。
“发现撕裂者,是否捕捉?”
……捕捉?林泽审视着镜子里的蛇,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林泽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只是……可能你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梁哥,你愿意吗?”
“我都成了这样,还提什么正常的生活。”梁翰苦笑着摆了摆手:“小泽啊,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林泽看了梁翰一眼,缓缓地打下了一个“是”字。紧接着,他发现镜子里的蛇消失了。他下意识的侧过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也已毫无痕迹。
他看着镜子里穿着喜服的自己,无端漫起一阵寒意。突然,门被人敲了敲,林泽开门一看,刚刚自称自己是队长的项齐,对他友好地微笑着。
“原来你是新上任的守夜人。”项齐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刚刚我闻到撕裂者的味道不见了,你已经把它捉住了吧?”
“那天晚上我半夜过来办公,是不是吓到你了?”项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怪不得我的记号被擦掉了——”
“等等。”林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说那天晚上提着灯笼的人——”
“嗯……我是分管这个城区的守夜人。”项齐笑的很热情:“正好你是出身下城区的人族,协会应该很乐意任命你。”
“梁翰是撕裂者的话……你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铲除?”林泽奇怪的看着他。
“因为……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撕裂者。”项齐叹了口气:“他曾经是个人族,这样的案子最近越来越多了,而且化身为撕裂者的他们都很危险,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如果不挑明,他们还会小心翼翼地遮掩,这片城区只有我一个守夜人,一旦轻举妄动,我可能忙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梁哥原本是普通人?”林泽皱起眉头:“那他为什么会变成撕裂者?”
“也许碰到了撕裂者被同化了,也许是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新的人被转化……”项齐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我以为我们在两个世界。”林泽吸了一口气。
“……对于不知道的人,确实是两个世界。”项齐叹了口气:“我要给这件事收尾,你要过来看看吗?需不需要……给他们抹掉关于你的记忆?”
林泽走出了卫生间,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轻声说:“曼姐……以后一个人,可能会很难。”
“我们会派人暗中关照她的。”项齐叹了一口气。
“我可能要……回那个世界看看。”林泽慢慢的说了一句。
“我把车借给你?”项齐问到。
“不用。”林泽冲他笑了笑,“我……有点特别。”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项齐:???
回到“那个世界”以后,林泽刚刚有些感觉,就意识到自己在被人拖着走,他急忙睁开了眼。
“你醒了。”黑蛇嘶嘶地说,尾巴一下下晃着。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你醒了?”蓝森有些惊喜:“唉正好——我手都酸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林泽有点茫然:“我不是要结婚吗?”
“别提了,你一直不逃婚,赫克托就耍赖,说你是男的,不是他的新娘,让我们把他原来那个新娘子找出来。”蓝森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捧花少女都长得一摸一样,怎么分啊……”
“眼睛。”榆池突然开口:“捧花少女说赫克托把他们的眼睛埋在了花园里,……他们一定,都想要得到自己的眼睛……”
“那可未必……”黑蛇嘶嘶地说:“我要是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被折腾成那样……搞不好会迁怒……”
“你看见了?”林泽反应很快:“在哪儿?”
“就在化妆室往下的灌木丛里。”黑蛇晃了晃脑袋,语气里充满了一言难尽的情绪:“……那里面可能都是。”
榆池确认林泽站稳以后,松开了一直扶着林泽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既然看见了,能不能给我们……”
“不能!”黑蛇嘶嘶地叫道:“我不去!”
“我……我再抓几个侍者给你吃?”林泽试图利诱。
“做梦!”黑蛇从他头上窜开了:“那玩意被装在玻璃瓶里,邪门得很,谁知道赫克托有没有在上面加个诅咒什么的。”
“……不如,我们让他们自己去找吧。”林泽看了看黑蛇:“过来,别飞那么远。”
黑蛇警惕地看着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泽给他们打了个手势,说道:“我们先去找寺雪再说。多一个人毕竟容易些。”
蓝森有些黯然:“寺雪姐姐不见了……”
“怎么回事?”林泽皱起眉头:“她不是一直在房间待着吗?”
“不知道,刚刚婚礼上出了意外以后,我和榆池就想把她叫下来商量,可是我跑上楼屋子里没有人,我们俩也不好放下你去找人,就……只能先把你搬到你房间里,再去找人……”
“屋子里没有人?”林泽皱起眉头:“走,去看看。”
三人一蛇走进了寺雪的屋子,然而就像蓝森说的一样,屋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你能闻到血腥味吗?”林泽问黑蛇。
“这里到处都是血腥味……我闻不出来。”黑蛇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我能……”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我能闻到香水的味道。”
“梁哥?”林泽下意识放柔声音:“你在哪儿啊?能出来吗?”
“能。”
话音刚落,一条巨蛇就从林泽的影子里晃了出来,黑蛇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你背着我又养了一条蛇?!”
不是说好一起打猎吗?
“……它从你的影子里出来……你们俩是寄生关系?”榆池皱着眉头:“你的力量这么微弱,压不住他,会反噬的。”
“小泽。”巨蛇亲昵地蹭了蹭他,有些害怕:“刚刚……有人问我要不要寄生在你身上……我…”
“你答应了?”林泽蹲下来摸着它的头。
“会伤害到你吗?”梁翰担忧地看着他。
“……梁哥不会害我的。”林泽微笑着抱了抱它。
巨蛇在他脚边打了个转,十分开心地蹭了蹭他。目光瞟向悬在林泽头上的黑蛇,戒备地问:“你跟着小泽干嘛?”
黑蛇:???
不仅背着我有了别的蛇,还当面纵容对方争宠?
他冲着林泽翻了个白眼,骂到:“白眼狼!!”
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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