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卿,今夜精舍小酌。
蓝初北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必遵循蓝氏家规,不可坐无端正,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不可以大欺小戏弄他人,不可无视他人,肆意放纵,不可借人钱财,课堂迟到。”
一张小人从过道飘了过去,被蓝启仁看个正着。
“魏婴!”
“在!”
这一下惊的大家都朝他望过去,江澄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蓝湛扯下已经爬到自己身上的小人,反手就给它捏成了一团。
蓝初北也有些无奈,这人也的确是肆意嚣张,搞小动作也弄得这么光明正大,若是他……定然会更加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吧,想到此,嘴角弯了弯。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蓝老先生与魏无羡一来一去的,大家都颇有兴致的看,直到关于刽子手的问题。
魏无羡没有说话,蓝启仁便点了蓝湛来说,并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
蓝老先生点了魏无羡几句。
结果对方居然说他在想第四条路,蓝老先生让魏无羡说,他说要掘了被刽子手斩首的百余人坟墓结其头颅与怨灵争斗,引得蓝老先生大怒。
“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既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气的抄起东西就砸向魏无羡。
魏无羡慌忙躲避: “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那我再问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蓝启仁再次被气的怒砸魏无羡。
“你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滚!去藏书阁抄礼则篇一千遍!”
蓝初北其实觉得魏无羡的想法虽然惊世骇俗,与礼法相驳,但是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就于自己而言阴阳属性失衡,易受外物影响,便知这避为下策......
“忘机,你去,将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是。”蓝忘机作揖。
......
蓝初北被蓝老先生留下。
“阿卿,听学已有一段时间,这些世家子弟中可有你满意的。”蓝启仁还是很关心蓝初北的婚姻大事的,比较女孩与男孩不同。
“爹,我并非完全是女孩,一个月里仍有十余天。”
“阿卿你该明白,这些年你男身的天数一直在减少,女身占据主导,我会尽快将你的真实情况公布出来,先与对方定下婚约。”蓝启仁也是焦急蓝初北阴阳失衡,迫切的想为她寻得伴侣。
蓝初北从雅室出去时天色已晚。
他与魏无羡江澄聂怀桑等人也逐渐熟络起来,毕竟蓝初北好酒,几人隔三差五偷偷聚在一起小酌一杯也是很促进感情发展的。
这些日子魏无羡倒是老实了许多,天天被蓝湛看着,在藏书阁里抄写家规。
也就每日早晨,他总带着江澄江厌离经过弥苑与他一同前往兰室。
前方影影绰绰有个红色的人影,看服饰倒像是温家人。
蓝初北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是温家的弟弟温琼林。
对方在谭边练剑,看起来,身法倒是不俗。
蓝初北对其颇有几分欣赏之意,待他舞完剑,才现出身形来。
温宁发现蓝初北方才一直在看自己练剑,有些羞怯:“蓝小公子。”
“温公子。”
“蓝公子为何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这是弥苑的必经之路。”蓝初北道。
“蓝公子不与泽芜君含光君他们一起住在主院么?”
“我喜静,便特意将屋子建的远了些。”
“蓝公子你和传闻中不同。”
“传闻中如何说我”蓝初北难得起了几分兴致,想要听听这世人如何评价。
“传闻说蓝公子如高岭之花,不易与人亲近,寡言,容色倾城。”
蓝初北勾了勾唇。
“那你觉得如何。”他问道。
“我觉得蓝公子雅致有礼,很温柔和善,也没有架子。”温宁说话总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心软几分。
蓝初北从小到大听过许多的夸赞,但是今日温宁所说却叫人感觉很舒服。
“温公子很有天赋为何不去听学。”
“我年纪尚幼,况且我,我天资愚钝。”他说这话时有几分低落。
蓝初北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你不必妄自菲薄,我就觉得你很棒啊。”他忽然扭头对温宁一笑,不是之前温雅的疏离客气,而是眼中仿佛带着星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蓝公子。”温宁喃喃一声,眼神却不舍得从他身上错开,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我觉得你很棒。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呀。”和心性单纯的人一起,蓝初北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活泼了几分。
“啊?哦,好!”温宁有些开心,但是当他真的坐到蓝初北身边时,心跳却开始加速,莫名呼吸都放慢了,有些紧张,蓝初北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总会叫人轻易不敢亵渎打扰。
“你有想要实现的事情么?”蓝初北问到。
“我没有。”蓝初北忽然这么问,温宁一时想不到:“蓝公子,你是有想要实现的事情么?”
“我希望自己行事自由随心,看遍这九州的每一处风景,尝遍这世间最醇厚的美酒,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行我认为的善,除我认为的恶。”蓝初北如是说到。
温宁却极受感染,蓝公子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两人吹着夜风,周遭是泥土的芳香一时也极为惬意。
蓝初北回到弥苑时脚步一顿,想转身却已来不及。
“小北你要去哪”
“曦臣哥。”蓝初北不喜欢与蓝曦臣走的太近,这个男人观察力太强,这几年他对自己的那种倾略性越来越强烈,蓝初北下意识觉得危险,总觉得蓝曦臣对自己就好像猛兽看到猎物一样。
“小北可认得这个。”蓝曦臣拿出先前蓝初北掉落的那枚玉戒指。
蓝初北瞳孔一缩,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曦臣哥既已知晓又何必如此。”
“小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还你东西罢了。”蓝曦臣笑了笑。
“谢谢曦臣哥。”蓝初北依旧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只是该有的礼数他也一一做到,绝不给人留下说闲话的把柄。
“小北我说过,你不必防备我,我可能只是太过在意你了。”蓝曦臣这话便与告白无异了。
“曦臣哥,你这般于礼不合,我可以当做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蓝初北内心也有些震惊,蓝曦臣竟对自己也,这两兄弟一个个的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蓝曦臣低低笑了一声。
蓝初北直觉危险,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人拥住堵住唇舌,背靠着门板,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他的抗拒都被吞没,那股熟悉的燥热升腾而至。
蓝曦臣早有察觉,每当自己与小北接触,她总会露出那般情态,他猜想自己大抵对他是有影响的,今日终于得到了验证。
果然如此。
他扣住蓝初北的手腕,分出一丝心神来,拿下了蓝初北手上带的玉戒指。
腰带落地。
“嗯,不要。”她想要推开的,只是蓝曦臣今夜颇有些不顾一切。
他埋首香颈,在上面留下痕迹,一点点的想要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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