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一生淳朴,没做过半件坏事。
萍水相逢,却能将她捡回家中,视若己出。
那段时光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却难得恣意快活。
她在镜像里看到,自己走后不久,二老就因自己被那地主家的恶少百般打压,这儿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又怎敢为其出头。
就在一个月前,那恶少闯入家中将爷爷带走,奶奶追上去,却被随行的家仆打倒在地,老人家又惊又怒,当下就吐了血。
爷爷被带去周府,说是他那在外面几十年未归家的混混儿子林志欠下了几百两的赌债,要他的老父亲来还。
那中年人一副潦倒猥琐模样,对恶少极尽谄媚,对老父亲恶语相向,逼迫老人家拿出百两银钱为自己还债。
那周少分明就是故意找事,以权谋私,结报私仇。
爷爷看到多年未归的不孝子,当下气血攻心,一命呜呼。
真闹出人命,那恶少也不怕,周家在当地有些能量,死几个人算什么,吩咐了手底下将老汉尸体拖出去喂自己新买来的那几头藏獒。
林志眼见父亲这般,竟无动于衷,心中只惦记着自己的赌债。
周少自觉两次颜面尽失,特地吩咐下人,留了一块林老汉的肉,蒸成肉包子,叫那林志带去林家给那老太婆吃。
承诺,只要叫那老太婆吃下去,再告诉她,这是她老伴的肉做成的,就免了林志的赌债,再给他五十两银子。
林志自然兴高采烈的去找自己母亲。
奶奶昨日被打伤吐了血,自家老头子又一夜未归,郁结于心,看到十多年未见的儿子,难得心情有些好转。
对唯一的独子没有半分防备。
虽然不知为何见到这肉包就觉得恶心想吐,但为了不辜负儿子的一番心意,强撑着将两个肉包子全都吃完。
林志见母亲吃完,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五十两银子。
颇为恶劣的开口,告诉其真相。
老母亲当场气绝身亡。
林志买了草席将自个母亲的尸体包起去周府领了赏,再将人随意的扔去城外的坟堆里。
尸体也没包裹好,恰逢那几日下了雨,腐烂的快,招来了许多尸鸟野狗分食。
蓝初北死死的捏着门框,松开手时,上面留下了极深的一个手印。
街道上静悄悄的。
一个红衣女子独自行走,容颜绝色,肩上站有一只白猫,在夜色中双瞳冒着绿光,行为诡异,叫人心惊胆颤不寒而栗。
她行至周府门口,嘴角挂有一抹冰冷又邪肆的微笑,暴雨倾盆,巨雷似要裂破天空。
乱葬岗
魏无羡瞬间坐起,腕间的桃花儿灼热异常,她似乎愤怒仇恨极了。
温宁也在此时睁开眼睛,好浓重的杀意。
两人同时出了那伏魔洞,对视一眼便极速往外赶。
......
这周府此刻依旧灯火通明。
莺歌燕舞,父子俩好不快活。
蓝初北双手凝起妖力,轰然将那朱漆大门震的四分五裂。
在大雨中前行,那豆大的雨滴落在离她还有十寸的距离时便再无法下坠,所有的雨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
一身红衣摇曳,鬼魅似罗刹。
周府圈养的家丁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来。
“鬼,鬼啊!”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这些家丁吓得四处逃窜。
她记忆力极好,害了爷爷奶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目光一凝,对上一双恐惧的眼睛,蓝初北嘴角微微扬起,这是将奶奶打伤的那个仆役。
她抬手成爪状,一股吸力涌出,将那人拖至于她掌心,扣住他的脖子,将其举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将其放下,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那仆役筋骨全然断裂,她将一颗丹药射进他的嘴中,卸了他的下颚,迫其咽下。
“这丹药可护你心脉,我要你好好尝尝这痛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蓝初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用最温柔的语气娓娓道来。
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将这院子里的护卫们吓得一个个面如金纸,腿颤如斗。
她再往里去,唔,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这不是分尸爷爷的那人么。
那人对上蓝初北的眼神,面如死灰,瞬间跪在地上。
啧,这人当时还嫌爷爷岁数大,那切下来的肉质不如年轻人鲜嫩。
蓝初北拔出流光,众人只觉流光闪烁,待剑回鞘时,那人已被均匀的分成18块,诡异的却是经脉竟未分离,森森白骨亦完好无损,一时间鲜红的血液铺满了整个地面。
她对着那堆烂肉,打入一道妖力。
肉块开始蠕动,一点点粘合到一起,再撕裂开,周而复始。
一道又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
魏无羡与温宁赶到时,周府大门破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冲天的妖气包裹着这所府邸。
那门上似有结界,许多的人满脸鲜血,疯狂喊着想出来,却都被那道结界挡住。
魏无羡正想出手救下他们,从屋顶上跳下一只花纹斑斑的白猫来。
幽幽冒着绿光的眼睛,在这样的夜里更显森冷诡异。
温宁是凶尸对于等级威压更为敏感,他快速挡在魏无羡的面前,神色警惕的看着这只白猫,如临大敌。
“公子,这猫恐怕我不是它的对手。”温宁如是说到。
魏无羡眉头一皱,手腕处桃花瓣灼热难耐,他能感受到她应该就在里面,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合我二人之力,硬闯!”
“是,公子。”
魏无羡掏出陈情,一时间阴气大作,万千阴魂随时等待调遣,温宁扯掉脖子上压制的珠子,与那白猫缠斗到一起。
原本小白还游刃有余,只是那黑衣吹笛的男人,所召阴气怨气实在烦人难缠的很,小主人如今身体并不稳定,可不能在调养好之前,再沾染此等污秽。
所以在与两人斗法时,它还需分神筑起一道结界,不让这外界的阴煞之气进入府宅。
小主人不是滥杀之人,因此,它也没有下死手,防御多于攻击。
但是那黑衣男子真是过分得寸进尺的紧,步步紧逼,另一个像是没有痛感知觉似的,一次又一次被它打出去,又飞身上前。
惹得它烦躁不已,渐渐对二人起了杀心,下手也越发重了,也就那么一瞬间,战势逆转,魏无羡与温宁越发力不从心。
小白疾如闪电,亮出虎爪,一把攻向吹笛那人的手臂,毁了你这笛子,我看你还怎么吹!
只是刚触到那男子手腕,红光大盛,自己就被弹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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