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在意那种家伙。”

    严胜开口了,他觉得自己手中的刀在蠢蠢欲动。

    降智的无惨子马上点头同意了那个说法,笑着揉了一把童磨的脑袋。

    “对不起啊,严胜说我不必理你呢。”

    围观的小梅拍手叫好,谁不想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上出现龟裂的表情。

    但童磨却没有让这个表情维持太久,而是捧着无惨子的手表示自己会听从大人的一切命令,彩色的眼瞳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泛起了一阵波光,无惨子的脑回路卡住了,她没见过有人和她说这种话,手上只是重复着摸头的动作。

    看得门边的严胜更加生气了。

    这里的气氛极其的诡异,另一个世界的某处同样充斥着相似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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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惨子的世界里,实验室的大部分残余都被抓捕归案,只有少部分的精锐还在逃窜,最近的一次剿灭行动由十二鬼月的嘴平和累带头,去寻找制造穿越机器的负责人。

    此刻正是回程的路上,鬼杀队一行人在早晨停下了赶路的步伐,在半路上的基地内稍作休整,嘴平则负责看守那个重要的实验人员。

    阴冷的地下室,刚成为鬼没有几年的嘴平桑正抱着佩刀闭眼休息。

    他的面前就是铁质的牢笼,里面坐着昨晚刚捉捕到的男人,他的脸上敷着隐部刚替他换好的药膏,现在的样子比起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好多了,至少看起来有点人样。

    看上去像是在睡觉的嘴平内心却不像面上那样平静,这么轻易的就捉住这家伙简直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持续作战,但是没想到一下就捉住了他们漏出的尾巴。

    而且本来应该要和他一起归队的累前辈被调开了。

    嘴平眯起自己的眼睛,异色的双瞳在黑暗中仿佛兽瞳一般闪烁,一绿一红的眼睛在鬼中也是极其少见的存在。

    在那个秘密基地里另一支部队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累前辈就让自己先带着部队回去了,就像是特意被支开了一样。

    ‘很奇怪,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呐我说,您就是最近才被那家伙转化的嘴平大人吧?我这里有一个交易想要和您谈一谈。”

    ......

    见嘴平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个男人也没有感到气恼,而是再接再厉的推销着自己,但即使他都说的口干舌燥了还是没能获得那位少年的一点注意。

    “那,如果说我可以让您再见到您的母亲呢?嘴平大人愿意听一下交换的条件吗?”

    男人看到黑暗中完全睁开的兽瞳嗤笑出声,即使脖子被抵住依然没有停下嘲讽的表情。

    嘴平觉得他的笑容简直刺眼极了,明明他现在已经被鬼杀队逮住了不是吗?为什么还可以露出这样稳操胜券的表情。

    “你笑什么?还有,不要露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什么都不懂。”

    男人脖子上一疼,才缓缓开口。

    “您不想知道你们口中的无惨子大人的秘密吗?您难道以为她将别人变成鬼都是无偿的吗?”

    即使因为性格原因不喜欢和别人呆在一起,但是嘴平叶还是知道的,那位虽然被称为大人,还是鬼杀队的元老级人物,但是对方完全被所有人宠成了吉祥物,那张藏不住秘密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坏心思的人有的。

    “如果你是想离间我们的话,我只想说,无聊。”

    他觉得自己居然会想要听听对方说什么,真是太幼稚了,那张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出象牙。

    眼见刚刚还提起兴趣的嘴平又要回到原来的位置,男人却没有被打乱步调,接着开始他的分析。

    “您是最新被转化成十二鬼月的人类,之前的事情他们肯定都没有和您说吧?您看,十二鬼月里,都是实力强悍的家伙吧?难道您看不出来那位打的是什么注意吗?您应该有见过人类和他们对打的场景,您觉得人类能够打赢认真的鬼吗?完全不能。”

    “此时的您一定会想到作为后勤的鬼,他们没有什么能力但是还是被转化了,别急,我们作为和鬼杀队对峙了多年的组织,手上情报可是相当充足的,在猗窝座他们被转化的村庄里发生了惨无人道屠杀事件,一个剑道场的人全没了,除了一个女仆,但是她也疯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做出这种事的人正是你口中的大人,是她要求猗窝座做的。”

    “只要献上足够多的‘食物’,就赐予他力量,可以拥有无尽的时光去追寻武艺的极致,而他的妻子?呵,那就更有意思了,她的父母也在那次事故中死了,但她却完全不在意,这是为什么?因为鬼的制造者可以随意的更改他们的记忆。”

    “您再看,那对兄妹来自于花街旁的贫民窟,那里也发生过相似的事件,一位武士被挖去了眼睛,凄惨的死在了那种地方。”

    “其他的十二鬼月的亲人都没能被转化为鬼不是吗?明明对于她来说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即使当事人濒临死亡,只需要一些她的血液就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回他们的灵魂,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

    眼见嘴平又靠了过来,男人更加卖力的发着安利。

    “您也没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不是吗?在她离开你之后直到你作为鬼诞生在世界上,您没能再见上她一面,不是吗?为什么呢?明明只是简单的要求而已,孩子想要看看母亲最后一面,如果不是有隐情,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的确,眼前的男人说的话到目前为止都是正确的,但不过是诡辩而已,当时的事情除了那几位当事人,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凭他现在的说辞嘴平是完全不相信的。

    但是男人却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这就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

    原本跪着的男人一屁股坐了下来,像是已经赢了一样,他说出了他的观点。

    “她将人转化成鬼不是无偿的,而是需要祭品,您的母亲,那一道场的人,那个武士,都是祭品,是将人类转化为鬼必须付出的代价。人类在她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而已,她想要扮演神的角色。”

    “呵,那你们实验室呢?用人体做实验难道就是好事情了?”

    牢笼里的男人摇了摇头,略显失望的开口。

    “那就是您的短见了,您想,她现在背后有着一整个鬼杀队,产屋敷家的当家都有着很强的运势,只要铲除了我们,他们的恶行就不会有人发现。”

    “告诉您一个秘密吧,无惨子,不过是产屋敷家为了寻找长生不老之法的试验品而已。他们原本的目的和我们是一样的,但也有不同,他们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家族的人在人类中脱颖而出,一个不死的家族配上远远超出人类水平的战士,您想,会是什么后果?”

    “而我们!我们实验室!完全就是为了造福所有的人类而努力!我们发誓,只要能够造出那样的药剂,全人类都将不老不死,再也不会有疾病的折磨。所有人都将永生!而这,正是产屋敷一族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是为了所有的人着想,他们应该和我们实验室联手才对,那样的话就完全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情,说到底,那些悲剧都是因为产屋敷一族的自私自利才导致的。”

    “编故事的能力很强啊你,继续啊,当作一个笑话来听,倒也能打发时间。”

    牢笼里的男人说的口干舌燥,而笼子外面的嘴平叶脸上却是勾起了嘲讽的笑意,这么替自己洗白的家伙倒也少见,颠倒黑白的能力那么强怎么不去当个政客?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让您见一下您的母亲,当面询问,不就好了吗?”

    一直以冷漠形象示人的嘴平扑到了男人的面前,透过栏杆拽起了他的衣领,右眼猩红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你再说一遍?”

    “做个交易吧,您将我带到那台机器那里,支开其他人,只要给我十分钟,我就答应您,把您的母亲带到您的面前来。”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很简单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您自己亲口问一下,不就好了吗。”

    嘴平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说那台机器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用的余地吗?之前将无惨子大人带到另一个世界的爆炸,也是他们的一步棋?

    ‘不行,我要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产屋敷大人。’

    见嘴平没有上钩,男人叹了口气表示被洗脑的真是太严重了,就算告诉他真相都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嘴平叫来了另一个队员替自己看守这家伙,他要去给产屋敷写一封信,加强机器那里的守卫。

    被他叫来的队员哆哆嗦嗦的贴墙跑下楼去,不敢正眼看这位顶头上司,明明嘴平的容貌甚至超越了一般的女性。

    说起来,异瞳的嘴平在鬼杀队里的人气甚至没有一直板着张脸的严胜高,也许是因为以前一直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的他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顶端的存在吧,不喜和别人交流的性格也杜绝了朋友的产生,他唯一说得上话的就只有作为队医的珠世了。

    在嘴平离开后,牢笼里的男人又开口了。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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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胜不要生气嘛!为什么要生气呢?无惨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没有,大人没有错。”

    “哦......”

    看着无惨子懵懂的表情,严胜没有再说什么,就在刚刚,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被炼狱家的小鬼叫出去交流情报了,虽然他敢肯定那家伙绝对不会说多少实话。

    小梅也出去围观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严胜和无惨子两鬼。

    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严胜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斟酌了许久,终于问出口了那个问题。

    “大人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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