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无惨子身后一直跟着一个戴面具的武士,吃饭也好,坐在走廊上发呆也好,继国严胜就像是幽灵一样跟着她,就算无惨子向珠世医生抱怨那家伙的存在打扰了自己的休息都没有用,医生只是笑着表示她管不了当主指派下来的武士。

    唯一的好消息是无惨子最近和名叫恋雪的侍女混熟了,虽然对方白色的头发很是诡异,但是奈何人又温柔又好看,无惨子立马就被攻陷,在对方面前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样子。

    “如果我是男的话好想娶恋雪酱啊!”

    无惨子这么撒娇过,但是很快就被对方已经有丈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

    她也有和恋雪抱怨过那个阴魂不散的武士。

    “大人如果不乐意的话,直接和他说不就好了?不能总是把话藏在心里。”

    漂亮的侍女恋雪是这么回答的。

    当时正趴在床上的无惨子立马翻了个白眼,眼神却俏咪咪的挪向守在门口的武士。

    她用自以为很小声的音量询问着一边叠衣物恋雪,无惨子真的很好奇对方面具下的长相。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熬夜到很晚以为他睡着了,就想去揭他的面具,但是手刚伸过去就被拉住了,他都不睡觉的吗?”

    虽然很想回答鬼的确不用睡觉,但是恋雪还是忍住了,她笑着表示无惨子大人真是相当在意严胜啊。

    无惨子皱了皱眉头,她不觉得这种程度算是在意的范畴,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哼,我才不稀罕呢!再帅也不会有兄长大人帅!”

    恋雪笑着用哄小孩的语气认同了无惨子的话。

    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过几日珠世医生就表示要抽几管血去研究,她也表现出了对于无惨子这几天不好好吃饭的头疼,但被无惨子打着马虎糊弄过去了。

    不过无惨子不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说,珠世也是不会逼她的。

    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入针管,无惨子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医生使用这种工具,而且最近看到的东西也都比以前见到的要新很多。

    就像是全新的发明一样。

    她有提出过疑问,但都被恋雪用是专门定做的或者是海外制品这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将手收回袖子,无惨子面色如常的向珠世道别,仿佛那个偷了手术刀的家伙不是她一样。

    珠世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点破,她也想看看无惨子会做些什么。

    要是她知道过去的无惨子有强烈的自杀倾向,珠世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等医生有什么好消息再通知我吧,无事不要来打扰我休息。”

    无惨子转身离开了病房,一直倚靠在门口的严胜也跟了上来,反正无惨子是已经放弃了让这个家伙不要跟着自己,既然他乐意就随他去吧。

    不过想想这样也挺威风的,大概。

    穿过回廊,无惨子就看到一个蹲守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身影。

    看穿着似乎也是一位武士,不过要比身后的严胜年龄上小上很多。

    他手上拿着一个布包,手在门前迟迟没有落下,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请问阁下是?”

    无惨子好心地出声提醒对方,房间的主人回来了,她本来以为对方会是哥哥那边派来传递信息的武士一类的,没想到等那位少年转过头来,她却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那张脸就像是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

    那是记忆中被无惨害得家破人亡,只剩一个妹妹幸存的炭治郎的脸。

    额角的伤疤,对上了,耳朵上的挂坠,对上了。他无疑就是未来的复仇者,一心只想无惨死去的炭治郎。

    不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无惨子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跟在无惨子身后的严胜虽然看不到大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光听对方的声音就知道她非常的紧张害怕,但是严胜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大人?”

    身后男人的声音就像是镇定剂一样,无惨子疯狂跳动的心脏没来由的平静了下来。

    无惨子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因为眼前的炭治郎似乎对于自己并没有敌意,难道他也是和珠世一样的前世?

    这也太过于巧合了吧!?她绝对不信!

    眼前的少年似乎也发现了无惨子的不对劲,连忙询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无惨子假借咳嗽用袖子遮住了不好的脸色,用疑惑的声音询问对方的姓名。

    “初次见面,你是兄长大人派来的武士吗?叫什么名字,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啊。”

    炭治郎虽然很想回答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是他却闻到了紧张与害怕的气味,他不明白为什么应该失忆的无惨子会害怕自己的存在。

    没有吃到过什么瓜,故事全靠脑补的炭治郎不经联想到了之前异世界的炎柱给自己科普的呼吸法的历史,那位传说使用初始呼吸,日之呼吸的人正是严胜的弟弟,缘一。

    据说对方也带着和自己一样的日轮耳饰,而且既然是同一时代的人,或许他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

    难道是睹物思人!

    炭治郎连忙否定了自己脑内的小剧场,据说无惨子现在的情况是忘记了变成鬼之后的全部记忆,那应该也不记得那位缘一了才是。

    不会就连失忆都还记得对方的标志性物品!?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炭治郎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无惨子身后还带着面具的严胜。

    炭治郎:你不行啊......

    严胜忍住了拔出刀要求决斗的冲动,他用低沉的声音提醒完全沉浸在脑补世界中的炭治郎赶紧回答无惨子的问题。

    “啊,对不起大人!我走神了,我叫灶门权八郎!”

    小小的说个谎应该不要紧吧。

    炭治郎这么想到。

    让他发现当自己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无惨子脸上的紧张似乎缓解了很多,她的身上也闻不太出来害怕的味道了,看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那权八郎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是兄长大人带来了新的口信吗?”

    “是!大人叮嘱您要好好休息,医生的事情他会解决的,然后大人还让我带了些慰问品来。”

    炭治郎递上那个一直被他抱在身前的包裹,里面装了一些小巧的糖果,是用来缓解药物苦味的。

    原本珠世选择炭治郎的原因就是无惨子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就算出现,照理来说也不应该造成她太大的情感起伏,但是珠世漏算了一点,无惨子是有残存记忆的。

    而炭治郎就占据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比例。

    送走兄长大人的信使,无惨子抱着包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本来还想邀请那位权八郎进来聊一聊哥哥的近况的,没想到被对方用还有要紧的任务在身给推辞掉了。

    严胜没有走进房间,而是在门外就地坐下,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无惨子已经习惯了这位不苟言笑的随身武士。

    她在确认严胜没有跟进来之后把衣袖里的刀偷偷地塞到了枕头底下,然后翻身坐在到了床上,故意很大声的翻开那个小巧的包裹。

    里面静静地躺着被包裹完好的糖果。

    无惨子直接塞了一颗到嘴巴里,令人幸福的甜味充斥着口腔,这是她为数不多不讨厌的味道。

    舌尖玩弄着圆形的糖块,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小巧的东西了,上一次吃还是在自己的生日,哥哥破例给自己送了一袋。

    原因却是因为当天她高烧不退,嘴里却念叨着想要吃糖果。

    没想到这次又收到了一袋糖果,哥哥是在祝福自己吗?

    无惨子觉得嘴里的东西又甜了不少。

    其实事实却是珠世通过几天的观察得出的结论,她发现无惨子吃偏甜的食物会多一些。

    这些事情此时的无惨子是不会知道的。

    她现在正拿着那一袋糖暗自纠结。

    这可是哥哥送给自己的东西啊......但是严胜这几天一直看着自己也很累的样子。

    体恤下属也是上位者的必修功课!

    这么想的无惨子就挑了一颗大小适中的糖放在手心里,想着给门口的严胜尝尝鲜。

    这次她有记得好好穿鞋。

    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了,让她一光脚就会想到那次尴尬的经历。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靠墙的武士安静的坐在地上,狐狸的面具将他的脸完全遮住,只能够看到露在外面白皙的耳朵。

    “武士先生吃糖吗?这可是我兄长大人送的!”

    就像是小孩炫耀玩具一样,无惨子捏着这颗糖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她举着糖果凑到了严胜的面前。

    “要吃吗?你摘下面具的话我就给你哦~”

    不过很显然,严胜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无惨子。

    “切,真是无趣,喏,塞你手里了,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无惨子拉过严胜抱着日轮刀的手,将糖果狠狠地拍到对方的掌心里,然后嘟起脸看向另一边,似乎一定要让严胜吃下自己的礼物。

    严胜没有办法,只好挪开一点面具将大人给的东西囫囵咽下。

    鬼是尝不出味道的。

    “好吃吗好吃吗?”

    无惨子一脸兴奋的凑了过来,这个时候的严胜已经将面具再次扣紧。

    鬼的食物唯有人类。

    “好吃。”

    严胜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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